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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神秘大厅

    滴—哒—。滴—哒—。滴—哒—。

    有水的声音。

    滴—哒—。滴—哒—。滴—哒—。

    头好疼。我这。。在哪里?

    对了,洞穴。我们刚刚好像和什么东西交战来着,是娜迦族。

    “灵魂很好吃,对么?蕾切尔”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意识之中,我猛地从地面上坐了起来,却是差一点吓到一旁正在替我治疗的菲雪。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摸了摸脑袋,脑袋上肿起了个大包,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而眼前的景象却是让我意想不到。

    一旁的库萨与雷特全神灌注站在那里,无论是库萨手中的水晶,库萨身边的虚空行者,还是雷特身旁的银灯都闪耀着极强的光芒。而与他们对峙的,居然是一只较之前所见的娜迦还要巨大得多的雌性娜迦,而刚刚在洞口外为首的那只红色鱼鳍的娜迦则带着数十只娜迦站在她的身后,将我们团团围住,而他显然只是那只蛇发娜迦的的副官而已;这只为首的娜迦外貌与其他的娜迦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她的鱼鳍更加美丽鲜红,而在那人类的面孔上居然长着一头“长发”——细看之下却是由许多蛇头组成的如同头发一般披散在脑后的器官!她的身上穿戴着金色的饰品与盔甲,她的一对手臂上握着一把更加巨大的三叉戟,而另一对手臂则挽着一把张到满弦的弓,那弓弦上的箭分明注满了魔法的能量,不断地发出嗡鸣声,蓄势待发地指向雷特与库萨二人。

    “这是,怎么了?”我试着抬起手臂,但是我的身体告诉我它已经过于疲惫并且满是伤痕了。而菲雪见状则再一次在手中聚集起神圣的光球,治愈我的身体。

    “刚刚你怎么了,本来我和古德在你旁边的,你一下子就窜不见了。之后你似乎暴走了一般疯狂地追着那些娜迦砍杀,双眼血红表情狰狞,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好吓人。”菲雪关切地问道,却是让我回想起了刚刚的事情:

    我的暗影箭杀死了控制结界的娜迦,结界崩溃了。我们被猛地吸入结界之中,而雷特却是在一瞬间一把拉过菲雪凝起冰盾,库萨也毫不迟疑,瞬间呼唤恶魔包裹住了全身。而我和赛因、古德则没有自保的能力,被那吸引力卷得七荤八素几乎晕了过去。好在有被遗忘者的意志让我勉强稳住了心神;但是似乎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被吸入结界的途中脑袋避无可避地撞到了一块大岩石,便晕了过去。

    只是在那之前,我似乎因为战斗而获得了什么奇特的感觉。

    那一刻的我似乎很享受在战斗中的乐趣,却也说不出原因,是因为我前身是一个热爱杀戮或战斗的人,还是我体内所有的某种东西,正在引领着我走向某种堕落?

    匹兹帕德!

    我突然想起苏醒前那个声音。虽然时隔多日,但是那每次一听到便让我心里仿佛有一种没来由的怨气的声音,除了它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了。的确是那个被称作匹兹帕德的家伙,而它到底是谁?关键是他为何与我的意识隐隐相连,甚至连梦魇之王菲尔扎都对它恨之入骨?

    我坐起了身,一边疑惑着一边向库萨他们靠了过去。而库萨与雷特依旧与那只巨大的娜迦僵持着,一动不动。我环顾着这个地方,却发现身处于一个布满魔法符文的大厅的正中央,那些符文在黑暗中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如星辰一般在墙壁与墙壁之间相连,璀璨闪亮。而这明显不是一个天然的洞穴,是一个人造的密室。

    脚下一个巨大的石头拱台,周围是几个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圆弧状穹顶。中间有一处巨大的凹陷,似乎在告诉我们所在的地方过去曾经放置过什么巨大的器物一般。

    只是还没容得我细细地去看,突然整个地面微微地晃动起来。而这房间似乎处于某种崩坏的边缘,一边墙角的石柱已经有了巨大的裂缝,一些小石块不断滚落,若不是这满屋的符文支持着,恐怕这房间早已经倒塌了。

    紧接着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崩塌的声音。这大厅似乎只是某个建筑的一部分。只是那黑暗中似乎还有什么声音,什么力量,幽幽地盘旋着,远远地传来。竟然是我熟悉的灵魂之力,然而当我将灵魂侦测的力量缓缓展开,却发现这房间的符文能量竟能控制我灵魂的视野,将探测的范围被限制在了这个大厅之中。

    对峙的场面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双方都是不依不饶,没有一丝懈怠,一丝放松的意思。雷特与库萨两人所聚集的战斗之力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我们六人圈在其中,仿佛只要对方稍一动作,那能量便会呼啸而出,将对方撕成碎片;而对面那只雌性蛇发娜迦显然发现了这两人的非同一般,她那对钻石般闪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雷特与库萨,她浑身法力萦绕,一道天蓝色的魔法屏障将她护在其中,周围的娜迦也是跃跃欲试蓄势待发。

    只是这群娜迦人多势众,已经牢牢地将我们包围在了中间,却不知为何没有选择出手,仿佛有什么顾忌一般。往他们身后看去,这时我才发现那群娜迦虽然把我们围在了其中,却另有数十只身披铠甲的娜迦缩在那蛇发娜迦的身后,似乎将什么东西围了起来。

    但那却逃不出我的灵魂侦测,透过灵魂的视野细细察看,果然在那肉眼看去明明没有人的娜迦包围圈中央,有一个奇异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限制在了那里。它在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控制它的枷锁。而更奇怪的是,那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部分已经丢失了一般。

    “轰!”“嗷!!!嘎嘎嘎!!!”

    又是一阵地面的颤动,只是在那颤动之后一阵骇人的吼叫声伴着巨大的肆意笑声从远处传来,给人一种邪恶而强大的感觉。蛇发娜迦一听到那声音顿时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而在那一刻雷特他们也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两边的人马竟是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猛地将原本聚集的能量提高了一个层级,还有的将兵刃高举了起来,似乎一场恶战千钧一发一触即发!

    “等等!亡灵。”却是那蛇发娜迦突然说出了非常生硬的人类语言,我们几人都愣住了。而那娜迦似乎是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词句的构成,它停顿了一下,再一次开口了:

    “也许我们应该谈谈”那娜迦缓了一缓,却是很不情愿地松开了左侧两只手上紧绷的弓箭,接着用生硬的人类语快速地说道,“武器,放下,亡灵,首领,我们,说话。”

    我的心头却是一凛——这娜迦看来也是具有相当的智慧的,它立刻看出来我们之中雷特的实力是最强的一个,只是它似乎还不熟悉人类语言的表达方式,也似乎对被遗忘者不太了解,它对雷特的称呼是“亡灵”,那是对天灾军团的死尸们才有的称呼。

    “叫你的手下全放下武器,再谈!”雷特没有说话,却是库萨性子更为傲气一些,先喊出了声。只见他一抬手,他身周的数名虚空行者纷纷将武器收入了体内,遁入虚空之中。唯独留下一只小小的虚空行者,一看过去却是那天我醒来时在甲板上做清洁扫除的单眼虚空行者,只是它这一次却没有了当初娇小可爱的模样,而是将整个下半身的躯体集中在胸前鼓气成球,一只眼睛睁得老大坚毅地望向前方的娜迦,却有那么一分少年英雄之色。

    “我的这只恶魔叫巴拉菲米(blasphyme),它的能力是爆弹。现在他身上所聚集的暗能量足以毁灭这整个大厅。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同伴死亡,或是你奴役控制了我们中任何一人,它便会自行爆炸,摧毁这里的一切。”库萨缓缓地对着那娜迦说道,一字一句,将每个音节都吐露得非常清晰,想必是担心对方对人类语的理解能力,“速度放下武器,否则我敢保证,你们所运送的那个东西绝对无法完好地带离这里!”

    那蛇发娜迦显然听明白了库萨的话。稍一迟疑,便高声用娜迦语说了些什么,随即解除了三叉戟与弓箭上残余的魔法能量。而围住我们的娜迦也纷纷散去,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却是守在那灵魂周围的娜迦们集体向后退了一步,仍然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

    而那娜迦没有再看库萨,却是直勾勾地望向雷特。而我也乘机来到库萨的身边,低声问道:“为何这娜迦会说人类的语言?”

    库萨侧过身对我悄悄地耳语道:“这是通用语,是由人类语改编成的一种语言,常被用于联盟部落各种族之间的交流。与人类语大同小异,是最简单的交流语言。它远比例如兽人语或是暗夜精灵语这种古老的语言学起来要简单的多。”说到这里,只听那蛇发娜迦向雷特开口了。

    “亡灵,为何你会和一个兽人与牛头人在一起?你们的主子巫妖王难道夹着尾巴投奔了部落么?还是你们已经毁灭了部落?不可能,若是毁灭了,这头牛和这个兽人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活着”?莫非,你不是巫妖王手下的亡灵,你是谁?”蛇发娜迦开始转换为通用语说话,她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却是被雷特淡淡地打断了。

    “娜迦,认清你现在的立场。”雷特竟也是一收手,谈吐间那巨大的元素能量竟完全回流到了他的身体里,只剩下身边的银灯漂浮着,依然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想必我们刚刚破坏的,是离开这里唯一的传送门吧。那种强度的传送门,我都差点误认为是一个结界了。而现在我们暂时都没法离开这个地方,不如简单一点来一场利益的交换。”

    蛇发娜迦略一思量,随即说道:“我的主人需要信息,为何几个亡灵天灾会和兽人以及牛头人在一起?这个世界的格局在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娜迦说到这里,雷特脸上却暗暗地闪过一丝自豪的神色:“黑暗女王希尔瓦娜斯已经带领洛丹伦的我们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我们现在叫做“被遗忘者”,是部落的成员,为部落效忠!”

    而蛇发娜迦听到这席话,脸上竟然也出现欣喜的神色:“那该死的巫妖王力量衰弱了么,很好!”

    “轮到你了,娜迦。”雷特随即话锋一转,问向那娜迦,“这里是哪里,你们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被问及这个问题,那娜迦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的惶恐再一次闪现,“这里是个你不想知道的可怕地方,‘被遗忘者’,我只能告诉你若是不早点离开这里,我们恐怕都会死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上的奥术能量,借用术法的反转,我们能够修好这传送门离开这里。”

    此时,地面仿佛为了印证这娜迦的话一般再次震颤起来,而一声更加响亮的怒吼紧接着传来,而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更近了一些。

    那未知的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正在向我们逼近!

    “你没有选择,娜迦,说出来,否则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想必你们在这里为了你们的“主人”寻找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雷特怒目一瞪,人影一闪,竟是已经闪现进了那群看守着灵魂的娜迦包围圈。只见护住那灵魂的娜迦们瞬间开始狂躁尖啸,却又不敢出手。那为首的蛇发娜迦也是尖啸了一声,所有的娜迦随即散开。却是只见雷特身周冰盾已经聚集,手心的火光开始闪亮。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赫然按在了娜迦群中一个如同棺木一般的石箱之上。已然却是蓄势待发,一旦这些娜迦出手便毁掉那箱子。

    “古尔丹死前只可能去过一个地方!五年前的海啸,神秘出现的岛屿,还有古尔丹和娜迦以及你们的“主人”。这些词汇串到一起,这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是黑暗泰坦被封印的所在,古尔丹最后消失的地方!”

    “萨格拉斯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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