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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十二章

    被成峰等人半拥着在慌乱的人群中走过,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穿过人群,走过一个个人口密集的区域,他们一直向城中的低处走,人也越来越少,越往前走越偏僻,水也越来越深,终于到了一处水比较深的地方,只是这地方水流湍急,多方的水聚集在这,却不见水位再往上涨,竟是一处城中泄水的通道,齐笙渐渐明白他们要将她带到那里去,不禁有些慌乱,原本以为他们挟持自己是要将自己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然后等岳军打进来的时候,再将自己带出来,如果那样自己将会有一段时间想对策逃跑,可现在看来,他们竟要将自己直接送出城,城外就是岳国大军,若是真被送到了那,到时自己岂不是插翅难飞,不行,绝不能这样,想到这,齐笙再也顾不得很多,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成峰紧紧抓着挣扎的齐笙,将她扯着向水汇集的中央走去,后面还有几人推搡,眼看着越来越靠近水流汇集的地方,齐笙终于忍不住大叫:“成峰,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我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宋思明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的。放开我,你想要害死我吗?放开!”

    成峰顿了顿,冷冷的说道:“不要拿少爷压我,他之前只是被你蒙蔽了,要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你与魏玄戈的关系,相信他更不会原谅的是你,况且…”成峰嘲讽的笑了下:“少爷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你在少爷的脑中永远都只是一个回忆,他与你将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你说什么?”

    “少爷早就被带回瞿京了,老爷绝不会再让他轻易出来,很快他就会和户部尚书的女儿成婚,过着属于他的贵族生活,没人会告诉他关于你的事情,你们也再不会相见,他认识的只是火头兵雷锋,而不是你,泾国公主齐笙。”成峰说完,再不管齐笙此时的任何表情,也不顾她的挣扎,将她一把按在水里,身后留下几人返回城中继续查探城中的情况,其余四人鱼贯的钻进泄水口。

    洪水四面八方的涌来,齐笙被他们在水里前后左右的拥着,一点点的穿过泄水口,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一片寂静,齐笙本想仗着自己的水性寻找机会逃跑,可看到他们几乎将自己包围住,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念头一转之下,干脆装作不懂水性的样子,任他们将自己拖出泄水口。有时还故意拖一下他们的后腿,让他们费劲力气才将自己带过泄水口。

    顺着水势,他们很快就浮出了水面,游到岸边后就连一向沉着冷峭的连云骑众人都有些气虚,而齐笙除了刚出来有些气喘外,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虚耗,可她却第一个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成峰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在水中憋气太长,昏迷了过去,心中竟微微有些愧疚,上前轻轻扶起她对其他人道:“她现在晕过去了,你们先去禀告晋王城中的情况,和我们将泾国公主掳来的消息,我在后面背着她走。”几人点了点头在前面行走,成峰一人背着她在后面。

    连云骑几人在前面走,很快恢复了体力,而成峰本就没有缓过气力,现在又背着齐笙,很快就落后在后面,可现在距离岳国大营已经很近了连云骑几人赶着要向晋王汇报城中的动向,加上以为齐笙已经昏迷,觉得成峰一人足以对付区区一个女子,也就没有人回过来帮成峰一把,成峰背着她走的时间越长越感到沉重,以为是自己力气不足,背累了的缘故,却不知道齐笙故意在托他后腿,终于,成峰实在走不动了,将齐笙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却在刚转过身坐下的时候后脑勺猛然受了一击,成峰“嘭”的栽倒在地,那一击让成峰一时间脑袋都有些发懵,愣是没爬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一脚,齐笙直接踢在了成峰的膝盖上,成峰抱着膝盖,看着她向远处逃去,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心里懊恼的要死,直怪自己不该如此心软,正想着回去该如何交代,耳边却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回头一看,不禁面露惊喜,指着齐笙逃跑的方向叫道:“晋王殿下,晋王殿下,她往那个方向跑了。”骏马从成峰旁边一跃而过,掀起一阵尘土,慕容广阙直视着前方,面容苍白沉静,不带半分波澜,唯有殷红的唇角,牵起淡然的弧度。

    没跑多远的齐笙听到声音,仓促回头间就见到晋王骑马疾驰而来,大惊失色,更加奋力的向前跑去,只是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上晋王的良驹,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掠在了马背上,随后晋王打马返回。

    齐笙趴在马背上胃部被挤压得难受,便用力的拍打着马腹,骏马受惊,有些不安分,晋王按住马,低头冷冷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呆在马背上,我不介意将你拖在马后,你不是跑的很快吗?到时候可以和我的马比一比。”

    齐笙停下来,微扬起头说道:“总归我是跑不了的,你不介意叫我坐起来吧,不然待会我吐在了你的坐骑上,你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晋王微微皱了下眉,随手抓起齐笙的后领,就将她拽了起来,齐笙端坐在了马背上,没有再挣扎,经过被随后赶到的人扶起来的成峰面前时,明显能感受到他凶狠气愤的目光一直萦绕着她,齐笙心里冷哼了一声,就听到身后晋王略显薄凉的声音响起:“还真不能小瞧了你,竟然将这么多人都蒙在了鼓里,泾国公主?还真想不到,当日错手救下的逃跑宫女竟然就是真正的公主,更想不到,世事既然如此巧合,我们在最不可能遇见的军营里再次相见,你说,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

    齐笙冷冷的回道:“这样的缘分不要也罢。”晋王冷笑了一声,策马奔跑了起来。

    来到岳国大营,晋王就将齐笙丢给旁边的连云骑,却从前面迎上一个一身军甲的人,看到被押解的齐笙眼睛一亮凑上去道:“这位就是泾国的那个公主么?”说着上下打量着齐笙,齐笙此刻依旧是一身男装,只是脸上原本掩饰的妆容已在水中洗掉,皮肤比当初在岳国军营中白皙了很多,一双眼睛清亮有神,虽然形容落魄了点,但仍不失为一个清研秀丽的美人,那人打量了半晌,直到齐笙神色渐冷才有所收敛,摸着下巴喃喃道:“就这模样竟然可以在我军中逗留数月而不被人发现,军中的士兵莫不都是瞎子?”

    晋王不耐的看着他:“这没你的事。做你该做的事去。”

    那人嬉皮笑脸的道:“军中生活实在枯燥乏味,难得来个美人,过过眼瘾还不行吗?”说完眼睛撇向旁边一脸冷漠的齐笙,送上暗含暧昧的眼波,齐笙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一边,内心却充满了厌恶,却觉得下巴一紧,那人竟勾过齐笙的下巴笑道:“原来还是个冷美人。”齐笙顿觉恼怒不已,正要发作,那人却猛然将手缩回去,接着一脸苦相的看着晋王道:“殿下下手可真重啊!”

    慕容广阙收回鞭子,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最好收敛点,别在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是实在受不了,就给我回瞿京去。”

    那人抱着被鞭子打伤的手臂,无奈道:“我也只是开开玩笑,殿下莫要当真。”

    晋王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脸对手下人道:“将她带下去!”齐笙被带了下去,走时耳边还传来那人对晋王嬉笑的话语,晋王依旧冷言以对。

    齐笙被带到了一个被很多大帐包围着的简约小巧的帐篷内,里面的东西也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床榻外,就只有一个桌几,外面也只有两个派来把守的人。

    一连十几天,齐笙一直安分的呆在帐篷内,每天除了送饭的人外就再也没有人来此,也几乎没有人跟她讲话,渐渐的,齐笙不免有些急躁起来,胃口大减,每天的饭量越来越少。

    饭菜再次被端上来,齐笙此时连看的心情都没有了,如今身处此地,前途未卜,再加上目睹了沧源城的水深火热想到了汤枫此时的处境,心中的担忧不安日益加深,虽然知道自己就算知道了汤枫的情况也无济于事,可这种茫然无知的状况更让人心力交瘁,全身笼罩在一种无力空乏的氛围里,使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一阵厌烦。

    “公主几日不见竟清减了那么多,真是让在下心疼不已啊!”一个低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笙乍闻之下惊诧不已,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一身白色宽袖长衫的人伫立在眼前,正用一双关切的眼睛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点点怜惜,眼波流转中透露着一股风流多情的色彩,齐笙一见竟是当日刚进军营时言语轻浮的那人,不禁大皱眉头,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进到这里?”

    “在下是东中郎将叶兴原,当日得见公主一直念念不忘,此次特来探望公主,以解相思之苦。”此人相貌堂堂,一身的锦绣白衣,更增加了几分潇洒倜傥的韵味,眼睛看人时带有一股自然而来的深情与专注,兼且说话时带着浓浓的诚挚之意,若是一般的女子听到了这句话,必定心乱娇羞,可齐笙第一次见此人就在印象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兼且对这种深情款款的姿态根本就不感冒,所以听闻此言眼睛眨都没眨,神色更是丝毫没变,只淡淡的说道:“那还真是荣幸之至,现在面也见了,不知你还有什么事?”

    叶兴原眼中一闪惊讶之色,好像想不到有人可以无视自己的魅力,而且还无视的那么彻底,不过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又看了齐笙数眼,目露关切难忍之色:“公主被困日久,对外事处境一无所知,想必心中很是愁苦吧?”

    这句话说得齐笙很是心动,她确实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寻求解答。叶兴原低叹了一声:“公主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要悉数告知,只是晋王知道我向来有惜玉之心,故此还特地警告过我,我很是为难啊。”

    这人一句话说的一波三折,兼且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又丝毫不带一点做作之态,让人很容易相信,使得心情随之起伏,齐笙听到最后,心情也随之低落起来,面上也露出失望难过之色。那人见此,又是一声轻叹:“只是今日见到公主这样憔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齐笙闻言大喜,又是有些希冀的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让自己的心能够平复,那人一伸手,轻柔的说道:“公主,请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在下好了。”

    齐笙低头坐下,眼角轻轻的瞥向那人,那人也正在落座,从侧脸看去,只觉得面容如春风,可这样的面容却让齐笙无端的不舒服,总感到有什么不妥。

    “公子能告诉我此时沧源城中的境况吗?”齐笙紧盯着他,寻求着答案,叶兴原沉吟了片刻说道:“沧源如今朝不保夕,很快就会被攻破,这点公主当日从城中出来时就该想到。”齐笙点点头,伤感道:“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还是想知道具体的情况,现在知道了,更是要寝食难安了。”

    叶兴原目露怜悯,轻轻抚上齐笙放在桌几上的手说道:“公主如此伤感,叫在下于心何忍啊,早知道就不该告知公主,平白给公主增添了许多的烦恼,罪过,罪过啊。”

    “公子切勿自责,小女子还要多谢公子能够如实相告,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公主是泾国人,为何对沧源城如此关心,而且听说公主似乎对成国长孙殿下魏玄戈也很是熟悉,不知公主和他到底是…”叶兴原有些疑惑的问着她,语调低和关切,丝毫不显唐突之意。

    齐笙面露为难之色,叶兴原连忙说:“公主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在下也只是想增加点对公主的了解,以及斟酌着要不要将有关魏玄戈的事情告知,只是看公主如此为难,就算了吧,以免再给公主增加烦恼。”

    “不,公子不要误会,长孙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并且他曾经承诺过我,等到他日他荣登大宝之日就会派人护送我返回家园,小女子身逢剧变,几无容身之处,还好有他帮助才渡过多次难关,由是感激,而自和亲之日起,除了在沧源度过了一段和平安宁的日子外,我就很少有安定之日,因此对沧源有了深切的感情,今日听到沧源城身陷困苦,心中实在不忍。”说罢低头轻轻的啜泣起来。

    叶兴原大怜不已,轻拍着齐笙的肩膀道:“公主受苦了。”

    过了很久齐笙才渐渐平复,有些无助的看着他道:“公子…”叶兴原轻扶着齐笙的肩膀,柔声道:“公主不要这样,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两人端正坐好,叶兴原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长孙殿下对公主有此恩情,那么这个消息对公主来说就是个好消息了。”齐笙抬头望向他,就听到他缓缓说道:“魏玄戈于霞关一役大破高偭大军十五万,已成功与江城会合,现在正联合起来前去围攻成国都城,相信不日就可夺取成国大权。”

    即便极力掩饰,齐笙面上还是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色,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喃喃道:“这是真的吗?他真的已经与江城大军联合攻打成都了吗?”

    “看公主的模样真的很高兴啊!”叶兴原微笑着叹道,齐笙心中一惊,微笑道:“是呀,长孙殿下于我有大恩,况且他曾许诺过我,待他日功成会送我返回故国,所以一听到他胜利的消息就难免喜不自禁,失礼之处,请多海涵。”

    “哪里,能让公主展露欢颜,在下也是倍感欣慰,只是看公主的模样似乎对他不只是感恩之情吧。”叶兴原意味深长的看着齐笙的双眼,齐笙避无可避,面露羞涩之意,低低道:“长孙殿下丰神俊朗,又多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我…”

    “公主不用说了,在下已经明白了。”叶兴原笑着打断了她,又接着说道:“不管怎样,在下对公主实在情难自已,相信公主日后定会有所感受,今日就不打扰公主了,公主还是放宽心情,好好吃饭,才能不辜负在下对公主的一片心意啊。”说着轻轻的将碗筷摆好,齐笙面露感激之色说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公主不用那么多礼,只要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就行了。”说罢幽幽的看了齐笙一眼,眼中暗含各种情愫,齐笙羞涩的低下了头,叶兴原见此轻轻一笑,施礼离去。

    叶兴原离开后,齐笙慢慢抬起了头,眼睛盯着落下的门帘,眼中再无刚刚羞涩无助之色,而是满含深思与嘲讽,很久才低低的冷笑一声,叹道:“还真是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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