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 凤凰泣血（9）
“韩莫离，起来吧。你的筝艺不错，刚刚那首是什么曲子？”
她起身回话：“禀王后，是《双雁儿》。”
“我听过你的《蒹葭》，再为我弹一遍吧。”
“遵命。”
她回到石凳上，双手扫了数根琴弦，刮出一片流水之声，才开始运指慢慢弹奏。乐声泠泠的响起来。
我走到近前，耳目并用的欣赏。
两个筝架上横卧的紫檀筝款式不同一般，长度普通的筝要短，三尺多一点儿的样子。筝尾跟筝首一样窄，没办法做大面积的花纹雕饰。整架筝朴实无华、短小精悍。让我惊异的是这样的小型筝竟然也鸣箱响亮。
再说这一曲《蒹葭》吧，指法的编排新颖流畅，打开了这首曲子的意境，有种悠长的感觉，也有种回忆的潮湿。
深秋的早晨，白露成霜，静默的蝉虫在吮－吸凝结的霜花。
少年看到了河那边的伊人，她吹拂着袭人的凉意，神态朦胧，迷离，却牵动了少年的心。
高兴的，狂喜的，着迷的……
密集、生长、连绵不绝。
那自然的又老又老的欲望，可望而不可即。
一曲弹罢，我良久才回神。
“你是我见过的把这首曲子弹得最好的人。”
我为她鼓掌，“你的筝也很奇怪，怎么这么小巧？”
她拘谨地起身，低头作答：“筝是乐馆里的，奴婢听说是大王下令改良的。为了使选择弹筝的人能像琴师那样，方便的把乐器抱到室外弹奏。”
“大王……”我心中意外小型筝的创意出自鹰隼，“他很喜欢音律么？”
“奴婢不知。”
“大王去过你们竹里馆吗？”
她摇头，“奴婢入宫以来，没见大王来过竹里馆，也没见大王传唤过乐师演奏。”
“哦。”我用手拨了拨琴弦。
身前的她目光一晃，踌躇着好像有话要说，迟疑的问了一句：“王后喜欢音律么？”
“只要能打动我的，我都喜欢。”
“奴婢有幸得见王后，斗胆想为从事音律的同行说几句话。”她神情肃穆。
“但说无妨。”我在石凳上坐下。
她说道：“自古礼乐不分家，被引为教化人的重点，可乐部在宫中备受冷落，地位卑贱。请王后明鉴！不少在宫外名声赫赫有才情和热情的天赋大家期望能在宫中一展抱负，却落得一身寂寥，无人赏识……奴婢所言并非为自己打抱不平，只是觉得对从乐人的前途设计太为不公。同样的，凭自身修为给世界带来悦目的享受和新的智慧，为什么从文从武之人只要努力就能风生水起，而乐部的人，仅仅是希望获得一些重视，挖掘和培养，就难如登天呢？”
她的诚恳之词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熙国的领导人并不振奋，朝廷中人整日沉迷在权术的游戏中，试问这样领导下的兰宫，怎么会把心思花费在“无用”的东西上？
卑贱……她说的不错，鼓瑟吹笙是宴会上助兴的节目，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欣赏和尊重它们。
想着，我在兰宫实在挺闲的，或许它们可以靠女人复兴。
我安抚道：“大概是发展的问题吧。较之文武，数载之后才养成礼乐。怀才不遇不是那么凄惨的事，大家都有过低迷的时候，哪有那么多幸运的人。”我的父亲位极人臣也是闯过了不少惊涛骇浪后才有的成就。
我措辞鼓励：“自己需有恒心。不管是等待机遇，还是遇上了，仍然笃定，谦和，随遇而安，才能持续进步。……另外，你放心吧，如果乐部真的能人辈出，我会在大王面前多多推荐的。”
“奴婢多谢王后。”
她跪伏在地，回敬我一个大礼。
她起身回话：“禀王后，是《双雁儿》。”
“我听过你的《蒹葭》，再为我弹一遍吧。”
“遵命。”
她回到石凳上，双手扫了数根琴弦，刮出一片流水之声，才开始运指慢慢弹奏。乐声泠泠的响起来。
我走到近前，耳目并用的欣赏。
两个筝架上横卧的紫檀筝款式不同一般，长度普通的筝要短，三尺多一点儿的样子。筝尾跟筝首一样窄，没办法做大面积的花纹雕饰。整架筝朴实无华、短小精悍。让我惊异的是这样的小型筝竟然也鸣箱响亮。
再说这一曲《蒹葭》吧，指法的编排新颖流畅，打开了这首曲子的意境，有种悠长的感觉，也有种回忆的潮湿。
深秋的早晨，白露成霜，静默的蝉虫在吮－吸凝结的霜花。
少年看到了河那边的伊人，她吹拂着袭人的凉意，神态朦胧，迷离，却牵动了少年的心。
高兴的，狂喜的，着迷的……
密集、生长、连绵不绝。
那自然的又老又老的欲望，可望而不可即。
一曲弹罢，我良久才回神。
“你是我见过的把这首曲子弹得最好的人。”
我为她鼓掌，“你的筝也很奇怪，怎么这么小巧？”
她拘谨地起身，低头作答：“筝是乐馆里的，奴婢听说是大王下令改良的。为了使选择弹筝的人能像琴师那样，方便的把乐器抱到室外弹奏。”
“大王……”我心中意外小型筝的创意出自鹰隼，“他很喜欢音律么？”
“奴婢不知。”
“大王去过你们竹里馆吗？”
她摇头，“奴婢入宫以来，没见大王来过竹里馆，也没见大王传唤过乐师演奏。”
“哦。”我用手拨了拨琴弦。
身前的她目光一晃，踌躇着好像有话要说，迟疑的问了一句：“王后喜欢音律么？”
“只要能打动我的，我都喜欢。”
“奴婢有幸得见王后，斗胆想为从事音律的同行说几句话。”她神情肃穆。
“但说无妨。”我在石凳上坐下。
她说道：“自古礼乐不分家，被引为教化人的重点，可乐部在宫中备受冷落，地位卑贱。请王后明鉴！不少在宫外名声赫赫有才情和热情的天赋大家期望能在宫中一展抱负，却落得一身寂寥，无人赏识……奴婢所言并非为自己打抱不平，只是觉得对从乐人的前途设计太为不公。同样的，凭自身修为给世界带来悦目的享受和新的智慧，为什么从文从武之人只要努力就能风生水起，而乐部的人，仅仅是希望获得一些重视，挖掘和培养，就难如登天呢？”
她的诚恳之词让我动了恻隐之心。
熙国的领导人并不振奋，朝廷中人整日沉迷在权术的游戏中，试问这样领导下的兰宫，怎么会把心思花费在“无用”的东西上？
卑贱……她说的不错，鼓瑟吹笙是宴会上助兴的节目，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欣赏和尊重它们。
想着，我在兰宫实在挺闲的，或许它们可以靠女人复兴。
我安抚道：“大概是发展的问题吧。较之文武，数载之后才养成礼乐。怀才不遇不是那么凄惨的事，大家都有过低迷的时候，哪有那么多幸运的人。”我的父亲位极人臣也是闯过了不少惊涛骇浪后才有的成就。
我措辞鼓励：“自己需有恒心。不管是等待机遇，还是遇上了，仍然笃定，谦和，随遇而安，才能持续进步。……另外，你放心吧，如果乐部真的能人辈出，我会在大王面前多多推荐的。”
“奴婢多谢王后。”
她跪伏在地，回敬我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