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鹤唳王城（6）
熙国七十六年六月初一，临近破晓，上朝时官员们打的灯笼开始在王城穿行。一如平日的气象。殊不知，这天的兰宫将有大事发生。
庞大的奉宣殿内空无一人，偃和陪侍从门口走了进来。望着大殿上挺立的王位，他不觉地，锁住眉峰。
“太子殿下起得好早啊！”
身后响起冷讽的男声。
偃舒缓眉峰，带着瑟缩的笑转过身：“丞相大人，早啊！”
“早。”
墨夙渊抬起视线，看向殿上的王位。“太子想登基吗？”
问得如此直接。偃怔愣了一会儿，口吻淡漠地说：“想不想是一回事，会不会是一回事。”
“先王逝世好些天了，换做谁是太子，都会迫不及待的想继位。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也想早日辅助新王，但不免思量。您知道，要不要更换继承人的事悬而未决，先王临终时也未交代。做臣子的，不得不费心揣摩。为了国家大业，也还得……慎重考量。”
“考量？”偃想笑都笑不出来，“拿我的智力和一个九岁的孩童作比较？”
“非也！”墨夙渊略一沉吟，“臣怎么会做如此肤浅的比较，您是在嘲讽自己吗？……有时候觉得，您与二殿下一样未谙世事。”
“你说的是生活中的见识，还是谋略？不错，经验是让人畏惧。所以，即使我在你面前尚有一点招架之功，也没有还手之力。”
“太子说笑了。我的确比你老，可人获得成功不是靠经验决定。”
“丞相的优势不只是经验啊。”
“你以为呢？胜利女神不会眷顾懦夫，也不会将运气施舍给贫弱之人。”
偃咬住牙。墨夙渊的自信和自得刺痛了他。沉默中，他维持住表面的平和。墨夙渊继续道：
“想做英雄，首先得提起勇气来面对局势。要在风起云涌的时局中胜出，还需有过人的智慧。”他点点自己的脑袋。
“如果两个智勇双全的人对在一起，又将凭什么取胜？”偃盯著墨夙渊那对成熟的探不清虚实的眸子。
殿外的光线逐渐大亮，墨夙渊刚劲的声音在室中回响：
“大智大勇是在乱世中披荆斩棘应有的品质，若想走出逆境，光靠这两点还不够。真正的秘诀，是执着和忍耐。不会因为敌人的刺激而做出轻率之举，也不会意气的放弃想做的事。养其全锋而不轻用其锋，这个道理几人懂得？”
偃静默的听着，忽然的，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了一些变化。他一直不屑于墨夙渊跋扈的嘴脸，认为他野心昌盛，诡计多端，不料，他对世事和人有这样清晰的认知。冷静，沉着……输在这样的人手中，似乎是可以心服口服的。
“为何同我讲这些？”
“让你去得安心。”
“丞相大人是要做决断了？”
墨夙渊点点头。
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落，偃说道：“好大的胆子……”
“朝中拥戴二殿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你在鼓动吧。”
墨夙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前日二殿下小憩突然被毒蛇咬伤，这莫名其妙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在没有大碍。”
“这事……”
“大概你比我更清楚。”
“有人在暗中中伤我。”
“太子殿下，您还是不明白！把柄都是自己留给敌人的。”
“如果不是你的逼迫……”
憎恨之情打破偃脸上的平静。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不多一会儿，朝臣们陆陆续续地进殿了。
看到殿上的两人，大家都感到气氛怪异，却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庞大的奉宣殿内空无一人，偃和陪侍从门口走了进来。望着大殿上挺立的王位，他不觉地，锁住眉峰。
“太子殿下起得好早啊！”
身后响起冷讽的男声。
偃舒缓眉峰，带着瑟缩的笑转过身：“丞相大人，早啊！”
“早。”
墨夙渊抬起视线，看向殿上的王位。“太子想登基吗？”
问得如此直接。偃怔愣了一会儿，口吻淡漠地说：“想不想是一回事，会不会是一回事。”
“先王逝世好些天了，换做谁是太子，都会迫不及待的想继位。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也想早日辅助新王，但不免思量。您知道，要不要更换继承人的事悬而未决，先王临终时也未交代。做臣子的，不得不费心揣摩。为了国家大业，也还得……慎重考量。”
“考量？”偃想笑都笑不出来，“拿我的智力和一个九岁的孩童作比较？”
“非也！”墨夙渊略一沉吟，“臣怎么会做如此肤浅的比较，您是在嘲讽自己吗？……有时候觉得，您与二殿下一样未谙世事。”
“你说的是生活中的见识，还是谋略？不错，经验是让人畏惧。所以，即使我在你面前尚有一点招架之功，也没有还手之力。”
“太子说笑了。我的确比你老，可人获得成功不是靠经验决定。”
“丞相的优势不只是经验啊。”
“你以为呢？胜利女神不会眷顾懦夫，也不会将运气施舍给贫弱之人。”
偃咬住牙。墨夙渊的自信和自得刺痛了他。沉默中，他维持住表面的平和。墨夙渊继续道：
“想做英雄，首先得提起勇气来面对局势。要在风起云涌的时局中胜出，还需有过人的智慧。”他点点自己的脑袋。
“如果两个智勇双全的人对在一起，又将凭什么取胜？”偃盯著墨夙渊那对成熟的探不清虚实的眸子。
殿外的光线逐渐大亮，墨夙渊刚劲的声音在室中回响：
“大智大勇是在乱世中披荆斩棘应有的品质，若想走出逆境，光靠这两点还不够。真正的秘诀，是执着和忍耐。不会因为敌人的刺激而做出轻率之举，也不会意气的放弃想做的事。养其全锋而不轻用其锋，这个道理几人懂得？”
偃静默的听着，忽然的，他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了一些变化。他一直不屑于墨夙渊跋扈的嘴脸，认为他野心昌盛，诡计多端，不料，他对世事和人有这样清晰的认知。冷静，沉着……输在这样的人手中，似乎是可以心服口服的。
“为何同我讲这些？”
“让你去得安心。”
“丞相大人是要做决断了？”
墨夙渊点点头。
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落，偃说道：“好大的胆子……”
“朝中拥戴二殿下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你在鼓动吧。”
墨夙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前日二殿下小憩突然被毒蛇咬伤，这莫名其妙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在没有大碍。”
“这事……”
“大概你比我更清楚。”
“有人在暗中中伤我。”
“太子殿下，您还是不明白！把柄都是自己留给敌人的。”
“如果不是你的逼迫……”
憎恨之情打破偃脸上的平静。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不多一会儿，朝臣们陆陆续续地进殿了。
看到殿上的两人，大家都感到气氛怪异，却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