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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点绛心之花絮 第74章 一缕青丝用心绣

    夏末时分,暮雨潇潇,空气中难免有些凉意。

    雨珠从青瓦的屋檐上落下来,噼噼啪啪的落在廊檐下的青石地面上,便如滚珠溅玉一般的清脆,并由有琴声悠扬婉转,虽有缠绵悱恻之意,却夹杂着几分淡淡的甜。

    这雨声和琴声交融在一起,便如一杯调了蔗糖的清水,清甜新鲜。

    紫鹃端着一只紫红色雕漆小托盘从廊檐下慢慢地走过,听见微微顿足,细细的听了听琴声,微微的笑了笑,又往屋子里走去。

    屋内靠山条几上的缠枝莲花青瓷双耳瓶里供着半开的木芙蓉,粉红淡紫映着碧绿的叶子煞是好看。地上的错金百合铜鼎里香烟袅袅,一股馨软的香味随着飘渺的烟雾扩散至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黛玉穿着一身豆绿色云雁纹家常衣裙坐在琴架前,正敛神静气,认真的抚琴。

    紫鹃进来后并不敢打扰她的兴致,只把手中小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托盘上的茶盏悄声的捧到黛玉身侧的小高几上,又悄声的退出去。

    熟料刚走到门口,琴声戛然而止。

    紫鹃脚步一顿,忙会过身来,却见黛玉依然低着头,手指依然扶在琴上,淡淡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紫鹃忙回道:“巳时三刻了,按照往常,王爷该下朝了。”

    黛玉抬头看了紫鹃一眼,什么也没说,又低头去抚弄琴弦。只是再弹起来,那音调便少了那一丝甜蜜,多了几分惆怅,那琴声如泣如诉,哀怨凄迷起来。

    紫鹃暗暗地叹了口气,心想今儿是怎么了,这王爷怎么还不来呢?便听见外边翠羽和雪雁齐声请安的声音:“王爷来了,奴婢给王爷请安。”

    ‘铮’的一声,黛玉的琴声再次止住。

    水溶朗朗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这是什么曲子?怎么听得人恁得悲伤?玉儿此时很不该弹这样的曲子才是。难道是你们哪个惹她生气了不成?”

    紫鹃已经迎出去,在廊檐下福身轻笑:“奴婢们哪里值得姑娘寄情伤怀呢,自然是王爷的缘故。”

    水溶轻轻一笑,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方抬脚进了屋门。

    黛玉却又继续弹了起来,缓缓地琴声犹如实质一样在屋子里回荡,连那紫檀花架上青釉花瓶里供着的几支饱满的莲蓬也多了几分窈窕生机。

    水溶听了这琴声不由得一笑,慢慢地坐在黛玉身侧的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看着她。

    一曲既终,黛玉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水溶轻声笑道:“初进门时听见琴声怅惘,似是离人重重相思,入得屋来,却又听琴声叮咚,如高山流水,有喜遇知音之意。玉儿这琴可是为我而弹?”

    黛玉轻笑一声,慢慢地抬起头来,看见水溶幽深中带着喜悦的目光,又调皮一笑,说道:“王爷给自己的脸上贴金到也罢了,只是别事事牵上我,我这不过是弹着玩儿的,什么高山流水,可真是不敢当。”

    水溶呵呵一笑,伸手端过刚刚紫鹃放下来的茶递给黛玉,笑道:“这跟琴技无关,我说的是你我这份情谊。”

    黛玉脸上一红。自从那个荒唐的夜晚之后,他每日下朝后便来这里,坐一会儿用了午饭后回王府去,天不黑又回来陪她,且日日如此,从未间歇过。

    二人郎情妾意,恩爱缠绵之时,黛玉也想过所谓的‘名分’一事。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总是怕她一张口,便打碎了如今这一场美梦。

    他不在的时候,黛玉也会陷入矛盾之中,然一看见他那张如寒冰一样面孔却又如暖玉一样的眼神时,她便暗暗地叹息一声,自己劝自己,暂且梦一回吧,且不问何时梦醒,不问何时归期。

    水溶见黛玉低头不语,神色怔忡,便伸出手去揽过她消瘦的双肩,轻声说道:“玉儿,我已经跟母妃说了,过几日太后寿辰,她便进宫替我们求太后赐婚。你不要担心。”

    黛玉心中一动,不由得抬头迎上他沉不见底的墨色瞳眸,半晌方轻轻点头,说道:“王爷有心了。”

    她不哭不闹的乖巧模样让水溶的心里大为不忍,手上一用力把她搂进怀里,轻叹道:“北边的战事吃紧,兵部一直拿不出像样的策略来应战,朝中可用的武将极少,皇上这些日子连安稳觉都没睡过。朝堂上下宫里宫外都一片紧张,这个时候求旨赐婚恐怕会被皇上驳回……玉儿,委屈你了!”

    黛玉轻轻地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委屈么?自然是有的。

    如此这般跟了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委屈的。

    只是后来的那夜大火熊熊,与万般绝望之时他纵马狂奔而来,救她于危难之中。她那颗饱受惊吓几经沧桑的心,在那一刻寻到了一湾安逸的静港。

    还有那日她生辰之时,他在垂杨柳下深情的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甚至早在那个沉寂冰冷的冬日,他派雪空把她带到静宜别院的开始,或许她便已经对着他敞开了心扉。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对往日的牵挂,还有对世俗的惧怕,让她对他的爱望而却步,所以她一逃再逃,甚至曾用一些无情的话语来伤他。只是这个男人太过坚强,甚至已经是刀枪不入了。

    怎么办呢?

    黛玉从心里苦笑一声,叹息着,也只有顺应这一条路可走了吧?

    就像紫鹃说的,自己就做一回红拂女又如何?

    就为他这一片痴情,这一生也就值了。

    水溶自然不知道黛玉心中所想,她的沉默对他来说便是无声的反抗。于是他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下头去细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良久,又轻声叹了口气,说道:“玉儿,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在我水溶的心里,只有你是我的妻子。”

    他说‘妻子’。

    黛玉的身子便忍不住僵住了。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半晌方轻轻地说道:“太妃不会同意的。不过有王爷这句话,黛玉便知足了。”

    水溶轻声一笑,把她搂进怀里。

    二人相拥无语,便已经是地老天荒。

    午饭后,水溶照例要回王府去,黛玉吩咐紫鹃晚上要做水溶最爱吃的百香草炖野鸡汤。紫鹃听了这话很是开心,忙忙地去了。

    忙活了半日,眼看着日头西下时,紫鹃带着雪雁翠羽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并兴致勃勃的温了一壶上好的黄酒。

    谁知到了晚饭的时辰,水溶却一直没有出现。

    坐在饭桌旁,黛玉看着渐渐冷了的汤羹,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地冷了下来,慢慢地起身,迈着有些酸麻的脚缓缓地往房间里走,并吩咐紫鹃:“都撤了吧。”

    雪雁想上前劝说,却被紫鹃拉住。

    紫鹃使了个眼色,雪雁和翠羽二人默默地把饭菜撤了下去。紫鹃扶着黛玉进了卧室。

    黛玉赌气一般扯开帐子躺到了床上,紫鹃忙拿了一条薄被来搭在她的身上,并低声劝道:“姑娘,王爷定然是被公务缠住了身,不得前来。您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回头王爷心疼不说,您自己不也要受罪么?”

    黛玉冷笑道:“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了,这世上又能有什么样的罪比得上此时此刻?罢了罢了,你去吧,我要睡了。”

    紫鹃还要再劝,却见黛玉拉过被子盖住了脸,便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出来叫翠羽想办法去打听王爷何时过来。

    熟料派出去的人不多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却说王爷没在王府,去了哪里王府的人也不知道。

    紫鹃心中十分纳闷,便叫了雪空来求她想办法跟王爷联络。

    雪空却坚持不离开静宜别院,只说王爷行事自有分寸,且他平日最不喜属下打听他的事情,而且自己还要保护林姑娘的安危,上次在暮云归客栈,她尽职尽责的守着都出了差错,如今更不敢私自离岗了。

    无奈之下,紫鹃也只好作罢,又去小厨房端了一碗雪梨百合粥和两个小咸菜来。

    进门却见黛玉已经起身,正坐在书案上低着头默默地写着什么。紫鹃不好打扰,只等她写完了,搁笔沉思时,方把粥放在小高几上,近前劝道:“姑娘,天色已晚,姑娘吃点粥吧。”

    黛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不饿,不想吃。”

    紫鹃劝道:“姑娘好歹吃两口,这天渐渐的凉了,您往年每到这时旧疾便会发作,如今虽然大好了,可也马虎不得。若不好好的吃饭,这漫漫长夜五脏六腑里没有一点食物,怕是会伤身子的。”

    黛玉依然摇头。紫鹃却转身端过粥来,半跪在她的面前,苦心劝道:“姑娘,你好歹吃一点吧。算是奴婢求您了。”黛玉轻叹一声,抬手拿了托盘上的银质汤匙放在粥碗里搅了搅,十分不情愿的吃了两口,便要作罢。

    紫鹃忙拿了汤匙又喂了她两三口,看着一碗粥下去了大半儿,且黛玉再三摇头了方才不再劝她。

    吃了粥,黛玉便无睡意,只得起身去找了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又没心思看,便叫了翠羽过来,令她搀扶着自己出去廊檐下来回的走了几步,方回房睡下。

    紫鹃见黛玉安静的睡下,便放下心来,叫雪雁和翠羽各自回去睡觉,自己则拿了一床薄被来在外间屋里的矮榻上铺好,解了衣带,把身上湖青色掐牙滚边对襟无袖褙子脱下来,只穿着中衣系着月白色长裙上了榻。

    紫鹃在榻上并不敢睡,只安静的躺着,静静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担心黛玉会梦靥了。直到过了三更天,倦意浓浓,她刚要迷迷糊糊睡着时,忽然听见外边有匆匆的脚步声。于是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便听见屋里黛玉咳嗽的声音,于是忙起身穿上外衣,端着灯烛进了卧室,见黛玉已经推开身上的薄被自己坐了起来,便忙劝道:“夜里冷,姑娘可别掀了被子。”

    说着,她忙把灯烛放下,上前去拿了小袄披在黛玉的肩上。

    黛玉又咳嗽了两声,方问道:“是谁来了,怎么有这么急的脚步声?”

    紫鹃尚未回话,便听见门帘一响,水溶暗哑的声音传来:“玉儿,我吵醒你了吧?”

    黛玉和紫鹃同时转身看过来,却见水溶披着一件玄色斗篷,原本高大修长的身影在扑朔迷离的灯光中有些模糊,却更加的高大。斗篷上的金线映着灯光闪烁着点点金星,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的不真实。

    只是属于他的气息却真实的绕上来,黛玉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紫鹃转身下床,只穿着棉袜往前两步,走到水溶面前看着他深邃的双眸,轻声叹道:“你怎么才来?”

    水溶抬手把她拥进怀里,却对紫鹃说道:“还有吃的没有?随便给我弄一点来。”

    紫鹃忙答应着下去,黛玉却焦急的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晚饭都没用呢?”

    水溶抬起手来,轻轻的拂过她苍白的脸颊,低声叹道:“北征的将士中除了叛臣,我刚从北营回来。此事乃机密大事,怕走露了风声会让逆贼有所防范,所以我悄然出城,谁也没说。只是累玉儿担心,又搅了你的好觉,真是对不住了。”

    黛玉一抬头撇了撇嘴巴,轻声哼了一声,说道:“谁担心你了?我才不担心呢。”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未免不足,又红了眼圈儿。精明如水溶又怎会听不懂她话语里酸酸的味道,于是低笑一声吻住她,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辗转缠绵,许久不愿放开。

    她在他的怀里酥软了身子,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幸好紫鹃把饭菜都笼在蒸笼里,此时并未冷透,稍微一温便好了。

    而水溶也的确是饿坏了,紫鹃几乎是一进房门他便放开了黛玉,在她耳边低声道:“先吃饭。”

    黛玉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先’字是什么意思,便涨红了脸啐了一声,转身回床上去。

    水溶见她不跟过来,便笑道:“玉儿不同意么?要不待会儿再吃饭?”

    黛玉轻声斥道:“你还不饿么?哪儿这么多废话!”

    水溶还想再打趣她,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只低声叹了一声,说道:“玉儿,你不能过来多陪我一会儿么?”

    黛玉身影一顿,犹豫着回过头来。

    水溶却一伸手把她拉住,叹道:“玉儿啊,虽然军中的逆贼已经揪出来了,但谁也不能保证军士将军之中都是忠勇之辈,所以皇上已经命我亲自带兵北上了,玉儿,最早明天,最晚三日后,我便要带兵北去了。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黛玉这次完全怔住,好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跟水溶一起坐在榻上,被他喂了一口粥后才回过神来。忙把嘴巴里的粥吞下去后,急切的拉住了水溶的手,问道:“你真的要北征?”

    水溶认真的看着黛玉,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后继续吃饭。

    黛玉沉默片刻,又问:“什么时候走?”

    “大概是后天吧。最晚不过三天的时间,我还要跟母妃说一声,然后进宫再听皇上圣训。不过若是圣旨下来的早,就不一定了。”

    黛玉点点头,看着水溶放下碗筷后,便无声的站起来,等着水溶起身后,方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

    此时已经将近五更天,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窗户缝隙里有些许秋风吹进来,灯烛摇曳,明灭不定。二人明明都很累很困,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水溶揽着黛玉在怀里,手指做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白皙如玉的面容,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黛玉却忽然问道:“我送给你的帕子呢?”

    “嗯?”水溶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在她的鬓间一顿,问道:“你问帕子做什么?”

    黛玉却不答反问:“在哪儿?”

    水溶轻笑着,伸手在怀里摸出那一方帕子,轻轻地抖了抖,说道:“我时时刻刻都贴身放着呢。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黛玉抬手拿过帕子,轻笑道:“不是信不过,是我暂时收回这帕子。”

    “什么?”水溶立刻伸出手去,想要把帕子拿回来,并不满的说道:“送人的东西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你还我。”

    黛玉却手腕一翻,把帕子藏在了身后。

    水溶便欠身去拿,黛玉忙翻身压住,并嘻嘻笑道:“抢什么呀,我又不是不还你了。”

    “还我?”水溶一怔,收回手来摁住她的肩头,低头看着她因为笑而嫣红的小脸,疑惑的问道:“你还还我啊?说话可不许反悔。”

    黛玉轻轻点头,咬了咬唇,又轻笑道:“天快亮了,王爷不要进宫吗?”

    水溶回头看看泛白的窗户纸,点点头说道:“嗯,我是该进宫了。这帕子我带在身边已经习惯了,你玩儿一会儿也就罢了,等我回来你就还给我,嗯?”

    黛玉轻笑:“瞧瞧,听这话说的,我倒是不如这方帕子重要了?”

    水溶哑然失笑,面对着这样巧笑倩兮的黛玉,忽然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猛地低下头去吻住她,辗转回旋,无尽缠绵。直到二人都有些窒息了才舍得放开她。

    黛玉深深地吸了两口气,转头扬声唤道:“紫鹃!拿王爷的朝服来!”

    水溶见她如此,忍不住一笑,又要低头吻她。

    黛玉忙抬手拦住,低声啐道:“还不快起身,紫鹃就要进来了。”

    水溶无赖的笑了笑,说道:“是你叫她进来的,反正我不介意。”说着,又作势要吻下去。

    “唔——不要不要……”黛玉顿时羞红了脸,两只小手胡乱摇着,挡着水溶吻下来的唇。

    水溶自然也不忍心再逗她,只是想到出征在即,心里无比的留恋,于是轻叹一声抬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颌,说道:“玉儿,你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回来,跟我拜堂成亲,做我的妻子,记住了吗?”

    黛玉此时被他压制着,生怕紫鹃闯进来看见,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急急地说道:“记住了记住了,还不快快起身?”

    紫鹃已经拿着水溶的朝服进来,水溶看着黛玉真的要急了,便不再逗她,起身下床,换上朝服便匆匆去了。

    黛玉也无心再睡,便起身梳洗了,吃了几口燕窝粥便叫紫鹃拿了针线簸箩来,用绣花绷子小心的把那方帕子绷起来,又在几十束青色的丝线里面选了一根琉璃青色的丝线来,对着窗户的亮光慢慢地把丝线劈成两股,然后再把其中的一股用指甲轻轻地劈开,只选四分之一股细线穿了一根极细的绣花针,认真的绣了起来。

    紫鹃见她绣的仔细,便悄悄地端了茶来放在一旁,并不打扰。

    黛玉坐在那里一直绣到了中午,不仅把之前七彩祥云里的青色给补全,而且还用金线绣了八个字在帕子的一角。

    紫鹃端着茶盏站在黛玉的身侧,看着那帕子上的字,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算是您跟王爷的誓言了吧?嘻嘻——王爷若是见了这个,不知有多开心呢。”

    黛玉羞涩的瞪了紫鹃一眼,低声啐道:“少胡说八道的,看看什么时辰了?王爷该来了,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吃的?”

    紫鹃忙答应着下去,一边走一边笑道:“是是是!奴婢去准备吃的。”

    然紫鹃刚走到门口,便有跟着水溶的小厮匆匆而来,见了紫鹃忙躬身行礼,说道:“紫鹃姐姐,王爷叫奴才来跟姑娘说一声,皇上下了圣旨,着令王爷即刻出征。这会儿皇上已经亲自送王爷出城了,姐姐,请你快去回姑娘一声。王爷是叫奴才来拿东西的……”

    黛玉已经听见这话从屋里匆匆出来,手里握着那方帕子看着门口外站着的小厮,焦急的问道:“王爷不是说明日或者后日才走吗?怎么又这么着急?”

    那小厮为难的叹了口气,说道:“是啊,皇上当朝下旨,连太妃也没料想。这会儿太妃已经坐着马车去北城门为王爷送行了。姑娘要不要也过去?”

    黛玉很想说去,然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只把手里的帕子折叠起来,又从身上把自己的荷包解下来,把帕子装进荷包里后交给紫鹃,说道:“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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