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天若有情天亦老 绝雾花(3-4)
“你说的可是真的?”刘大听我这样说,看着脸色好像和蔼了不少,但依然是并不怎么太相信的追问,并挥着芭蕉扇重重的打了我一下,“小伙子,我可要警告你哦,我们大院里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如果敢给我撒上半句慌,我让你连骨头也找不回来,你信不信?”
我用手抚着她打过的地方,赶紧的笑着回答,“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了。你老人家的本事,告仙儿早就告诉过我了,就是借我个胆也不敢对你撒谎啊?再说了,也没有那个必要,是吗?以后,我还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有个人突然从里面噌的冒了出来,然后快速的跑了过来。
是告仙儿的大弟弟告来儿。
“高材生,你怎么来了,我老姐呢?”告来儿猛然看到我以后十分的惊讶。
“哦,是告来儿啊?你老姐让我先过来,她有点事情,过后就会来的。”刘大刚才弄的那一出,让我不敢实话实说,只有随便的对他编个谎搪塞着。
“他真的还在和你姐好着?”刘大突然问,告来儿有点莫名其妙并且顽皮的回答,“他们啊,好着尼,就是电打雷劈也是分不开的。怎么,你老还想让他们分开咋地?刘大,您老怎么会这样问啊?”他边说边弯下腰去帮着我拿行李。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刘大扇着芭蕉扇尴尬的笑了。
转过中院的玄关墙以后,我见身旁没有什么人,突然一把抓住告来儿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探出头去四面的望了望,最后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告来儿听我讲完了以后好像并不怎么意外,只是说他的老姐眼下并没有回来,让我沉住气。他马上去取钥匙,让我还是住在我原来住过的那个房间里等待着。
……
“我老姐一定会来的,你放心吧,我的准姐夫。”告来儿临走的时候大人一样的安慰我说,同时调皮的对我做了一个鬼脸。我的心里感觉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事,“哎,告来儿,你真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要是知道,就赶快的告诉我,免得我心急上火。”
我急切的问,心急火燎的,告来儿并不直接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让我沉住气先好好的歇着,然后,匆匆的离去。告来儿走后,我收拾好东西,感觉有些疲惫,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的脑海里四周都是水,棕色的光里,告仙儿披头散发的就在水中央漂着。
她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的一袭白中缀着红的连衣裙变了形一样的拧在一起的浮。由于水的浮力作祟,让她的下半身几乎都漏了出来,告仙儿用两只同样没有血色的手紧紧地捂住下腹部,两条细长的双腿溜直溜直的挺。我大吃了一惊,张开嘴呼唤她,她却像陌生人一样的并不搭理。
她的老祖来了,也在水中泡着,整个身体虚虚的透明,只有那两只眼睛在清清楚楚地放光,流蛋小鸡兽依然在旁边盘旋着,小东西和告家的老祖一样,也是透明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他们围着告仙儿不停地转悠,几注激光似的芒到处乱撒。
突然,老告家老祖停在了告仙儿的上方,双眼嗖嗖的在放电。瞬间,两道挡不住的光柱,一下又一下的打在犹如正在昏睡中的告仙儿身上。就在同时,告仙儿中了枪弹似的急速下沉,身上的连衣裙“刺啦”一声裂开了,我又看到了她胸前和后背上的那个形似半拉蝴蝶的粉痣,异常的分明。
(3)
我愤怒了,操起不知是什么家伙,感觉应该是大大的东西,使劲朝告家老祖的那两只眼睛砸了过去。
一道紫光亮起,天地又变作成一片原来的模糊。
空空白白里,告仙儿的身影没有了,告家老祖的那两只眼和身旁跟着的小东西也不知去了何方。我不停地扒拉,像抓住了黏手的胶皮似的怎么也甩不掉了。拉扯之中,薄薄的胶皮气囊变了形,依然在和我撕吧,“啪”的漏了一个大洞,一股蓝色的云雾突然喷涌了出来,呛的我使劲地打喷嚏,……
告家老祖又突然复活了,嗖的窜了过来,呲牙裂嘴的伸出两只硕大的手掐着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挣扎,一颗红蓝分明的心被挤了出来,一下子摔在了坚实的地上,不停地蹦跳着……。
一只花不溜丘、头上长着独角身上带着巨翅的吊眼斑斓猛虎滑翔的飞过,搅起腥风血雨以后又飞了回来,它凶神恶煞的伸出了巨爪,朝我那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透明的心抓了过去。
我顿时大骇,拼命的去抢,……。
怪物震耳欲聋的吼叫了一声以后,拍打着翅膀,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咔嚓一下子咬断了一棵参天大树。大树茂密的顶冠,铺天盖地的向我砸了过来,……。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心砰砰直跳,大汗淋漓,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身子下面冰凉冰凉的。用手一摸,是一块块古旧的扒砖在作怪,望着身边雕花的古床腿,我清醒了,刚才自己做梦的时候竟然不小心从床上翻滚的掉下来了。
我慢慢的爬了起来,浑身上下拍打了几下,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关闭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被乱风鼓得哗啦啦直响。我想起了梦里告仙儿的情景,感觉大脑有些懵,不知是真是假,心里一团的乱麻。
阴阴森森的昏暗里,一个光点幽幽的再次出现,从南到北,再从东到西,恍如鬼影似的在房间里四处乱窜,“是不是那个流蛋小鸡兽和告家的老祖又来了?”我想起了第一次来告家时在大厅里曾看到的一幕,疑惑的瞅着。
乱窜的鬼影下方,是我曾经和告仙儿第一次相亲的地方。
我呆呆的看着,没有了幸福感。
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往事,仿佛告仙只是刚刚的离去,房间里,她留下的香气依然在弥漫,但夹杂着不知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说不上来的味道,闻着有些呛。飞窜的黑影或许受不了这些,只是再次溜达了几圈以后便消失了。
外面,一片的电闪雷鸣、风声大作雨声阵阵,听着,看着,让人心中满满的都是无奈的哀怨。
电闪雷鸣的现实世界里,我,一个人在告家大院一个无数的古人曾经待过的房间里独处,感觉十分的寂寞,还有点不那么习惯。我慢慢溜达踱步的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暴风雨来了,天地昏暗惺惺,并不在我的期待之中。
“我的仙儿丢失了?”我忧心忡忡的思念着,不知道她现在何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只觉着心里空空荡荡的。
“亲爱的仙儿,你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就自己走了?嗨,……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幺幺美女,到现在你也不给我一点音讯,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有多么的担心吗?”我埋怨了一句,转回到床上和衣躺着,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回想着第一次来到告家为告仙儿找宝贝以后的每一个细节,依然是抓不着头绪的零碎,心中同样见不到期望的亮点。
我不想这样,但世事难料也只能这样。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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