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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再入

    我草草解释了一下那条直通关来祠堂的暗道,当听到那条胭脂河是必经之地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尽相同。特别是宗萨,双眼闪烁着怀疑的光芒,她不能相信那条天天看着从风流坡后流过的河水下,竟然还有这么一条暗道。

    这是前朝留下的秘密,除开已经逃离的吴大妈,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关来宏知道了。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直被疏忽的名字,那个吴大妈口中被人遗忘了的孩子。他叫什么来着?在那里的时候,我似乎一直没有听到关于他的只字片语。还是说那个孩子早死了?

    “胡姑娘,真的有这样一条暗道?”耳边传来宗义犹疑的声音,显然他还在考虑是否是我想阻拦他们陪同我一起去冒险而说的谎言。

    “如果顺利,你们到祠堂后便可以找到这条暗道。”我点头。

    最后,宗义只有相信确有其事。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人能做到我提出的要求,自然不可能随我一同前去,否则反而会打草惊蛇,拖了我的后腿。

    “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老三高山山提出异议,“我们可以走那条地道,虽然不能直通那劳什子祠堂,但就在关来府外,想必入府不会是件难事。”

    “这条地道是运送大军之用,如果提前开启,便会有被提前发现的可能。一旦发现,自然前功尽弃。如果被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能保证这种可能性不会发生,因小失大更是得不偿失。

    最后。宗义不得不做出退步。

    我们约定,他们只等我半个时辰,如果一旦半个时辰后没有消息,他们便会从密道中一举冲入。

    宗义一直送我到月亮湖边。殷切地对我小声嘱咐着一路多加小心。但是。一道如芒在背的眼神却更让我注意。这是宗萨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而且越发明显。

    我转过身,对大家拱了拱手,目光掠过那道寒光所来的方向。她抿紧着嘴唇看着我,似乎并不想躲避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她的态度很明显了。但是,我不会在这支义军中过多停留。所以,她这种防备大可不必。不过,我懒得和她解释什么。

    湖水依旧冰冷的紧。即便是强壮的男人在这种温度的水里也坚持不了一刻钟。一串水泡在眼前飘荡过去,我睁开眼,在水面下再次确认了方向,调整了姿态,便往那熟悉的通路快速地游去。

    有了第一的经验,这条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绝难之地的水道,对我来讲驾轻就熟。不知是否是因为能力的增长,竟然摸进了闸门后,我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吃力。这一趟简直有些小菜一碟的意味了。

    我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身体,难道只这一天。我便获得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不确定这种力量的契机是什么,是白天碧克山上的某种我不自知的机缘?还是刚才胸口那莫名的濒死状态?

    “塞子被拔掉了。”驺吾在我心头说,“就好像被炸掉的大坝,河水会汹涌而下。”

    塞子被拔掉了?被炸掉的大坝?

    “我一直觉得你体内有古怪。这股力量一直被压制着。我找了很久,但是无法发现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或者说是哪里被什么给抑制着。那次爆炸后。你体内这股古怪的力量开始出现了,虽然很缓慢。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直到今天,就是刚才那一阵剧烈的痛楚,我能清楚得感觉那股抑制力量似乎彻底崩溃了。我现在真的非常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还有便是谁抑制着你的力量?”

    我摸了摸胸口,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刚才一直在检查我的身体?”我问道,难怪它从那阵剧烈的痛楚后就没有再给我反应,原来它一直在我体内逡巡,没时间搭理我。

    “你以为这种检查很费时间么?”它微微哼了一声,“只消我微微一动神,你的一切便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只是懒得理你们这种小儿科的造反游戏。”

    “你的意思是,虽然我的实力现在变得不可测,但你比我更不可测?”我微微嘲笑着它的大言不惭,一边从水中冒出头,只露出眼睛,察看水面上的动静。

    “正解。”它毫不羞愧地回答,“因为我在这里便能感觉到我们要找的那股力量。”

    我吃惊之下,竟然呛了一口水。

    “实力越强,能量波便越是传播的广泛。这种波动只有同等或者之上的人才能察觉。所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既然我这么远就能发觉,我们的实力起码已经足够和他搏上一搏了。”

    我不可置信,在昨天之前我还是这里最弱的那一个,今天却有了能与之匹敌的能力?难道我在什么时候吸了仙气不成?或者这个世界也有甲基苯丙胺?让人产生了狂妄自大的幻觉?

    “不要拿我和你比较。”驺吾露出鄙视的表情,“幻觉这种东西,只可能出现在你的脑子里,对我绝对是无用的。这个‘假鸡笨’又是什么?”

    我不理它那个“笨鸡”的问题,突然想到,“那么说,对方也感觉到了我们?”

    “这是理所当然的,你以为大家都是这种程度,还能搞偷袭么?”

    “为什么不早说!”我有些怒道,我选这条道路就是为了偷袭而来,现在还怎么搞?就算能和关来宏旗鼓相当,可别忘了,在祠堂外还有不少关来家的人!

    “紧张什么?”驺吾对我的暴怒不以为然,“以你现在的实力,你们现在也算是神仙打架了,你认为普通人对这种局势还能起什么影响么?进来只能做炮灰。”

    我一怔,好吧,我还真没有已经当“神仙”的自觉。

    “别忘了,你说那堆炮灰里还有一个家伙。”我提醒它。

    “没忘,不过,那家伙好像不受关来宏的调配吧?”驺吾哼哼了两声,“一种可能,那家伙根本就不爱搭理这事。那么只剩你和关来宏,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还有一种可能,算你倒霉到家,那家伙愿意插一手,俩个人打你一个。不过,也算你为外面的那些家伙减轻了压力,就算牺牲,也算死有所值了。”

    我黑线,不管哪种,我似乎都没得什么好话。前者变畜生,后者直接变妖魂。

    “那家伙本来就神经兮兮,说不定还愿意帮我。”我吐槽道,“所以是三种可能。”

    “有这个可能。”难得它大方承认,“只要他觉得你比关来宏更好玩。”

    这家伙!

    ……

    还是那个阴冷的石洞,四周依旧静得吓人。

    身上淋漓的液体滴滴答答将我站立的地方浇湿,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四下打量了一下,确定已经到达的目的地。

    山洞的前方正有微弱的光芒射进来,那是出口的方向。

    我抬步欲走,忽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什么。我返身朝一块湿漉漉的崖壁走去。

    虽然洞内昏暗,但是我却看见了某些熟悉的东西,是字!有人在这里刻了字。

    字体不大,却入石三分。一撇一捺间,丝毫找不到停顿或者枯涩的地方,仿佛写字的人极为随意,极为潇洒地大笔一挥,便将这几个字嵌入了坚韧如铁的石壁中。虽然我也能做到,但绝对写不出如此圆润。

    “恶犬守恶主。”

    我心底暗暗发惊,这字迹不是第一次见!

    有人一直在暗中给我通风报信,他似乎极为了解我要做什么,提前一步将所有的关键点都一一铺开在我眼前。

    这里的确有恶犬,而且是一只无比恶心的恶犬。至今想起来,我都似乎能闻到那令人反胃的恶臭。恶主,难道就是关来宏?

    关来宏的本身竟然在那只恶心的百头犬身后!

    这个想法一冒出,我惊得一身冷汗,也就是曾经我距离那个真身竟然这么近!紧接着一个念头彻底迷惑了我。

    “也许是我们的运气好。”驺吾忽然出声。

    “怎么可能?”我喃喃道,“他的本身既然在这里,凭什么让我们在他的老巢中自由来去?不可能。”

    如果关来宏的真身真的就在此地,那么上一次我和驺吾在祠堂中现身,应该早就被他撕个稀烂了,哪里还容我们这么多时间?

    “也许,那一次他的本尊的确不在,那段时间不是说他去搜寻关来多罗的大军去了么?”驺吾也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妥,想了半天,勉强给出一个解释得通的理由。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你感觉那个波动是在东南方向么?”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地下洞窟是在祠堂的东南方向。

    “是。”驺吾肯定道。

    我再次看了一眼这几个字,留下这些信息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还是说别有它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实力更在我和关来宏之上,否则他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在关来宏的眼皮子底下留下这一切。

    他到底是敌是友?

    这时候,我略能体会当初我出现在宗义面前时,他的想法。对于这个突然加入进来,却一直神秘的人物,我不得不产生深深的警惕之心。

    会不会是那个绣花枕头干的呢?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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