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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9

    “那怎么不得好好想想,我一辈子就嫁这么一回,你就不能我点时间容我好好想想?”王冬梅以前被她爸给惯出来了,这会儿拿王翠竹也当亲爹一样看待,所以那原本隐藏的一点小脾气就上头了,“爹你也是,万开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能把你给哄的五迷三道的连自己亲闺女都不念了?爹,你跟我讲实话,我跟那小子到底哪个才是你亲生的?”要不然你能跟那死孩子串通起来一起来逼迫你亲闺女?

    “这死丫头,说什么浑话呢,你不是我亲闺女谁是?”王翠竹瞪了闺女一眼,“真是越大越没个正形,姑娘家家的,出去可别说这种话,不然让人笑话。”

    王冬梅不服气的撇撇嘴,心里腹诽:还说我是你亲闺女呢,那胳膊肘怎么老是朝姓万的那儿拐?他可是姓万不跟咱们一样姓王,爹你好歹也悠着点。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让她爹以后别跟那死小子瞎掺合,跟那小狐狸一起久了能学个什么好来?瞧瞧这才几天哪,就学会跟自己闺女这儿逼婚了,虽然目前还没到逼婚那程度,不过看这架势也快了。

    王冬梅不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老妈逼着当了大龄剩女的女儿去相亲,去结婚的桥段,怎么想怎么觉得跟自己现在这情况完全一致,可关键是,电视里那些被逼着相亲,被逼着结婚的女主角都是二十七八岁正欢快的往三十大关上迈步的人,可是她才十六啊,怎么也遇上这种糟心事了?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最后总结,果然早恋是不对的。以前国家规定男女双发的法定婚龄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于是她就在想,要是这个朝代也有这种法律规定那该多好。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王冬梅就是王翠竹一手带大的,所以也知道这事儿不能太逼着闺女要不然真把人给逼急了就不好了。于是王翠竹就赶紧安抚闺女:“行行行,你要想想就好好想想,我也不逼着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王冬梅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眼巴巴守在外头的万开见到老丈人出来,眼睛顿时一亮咧着一张嘴就迎了上去:“爹,怎么样,冬梅答应了吗?”

    可能是觉得当爹的面子也管用的缘故,导致心情有点失落,所以只是瞥了一眼笑的跟多喇叭花似的万开:“没,丫头说她要想想。”

    一句话成功的让某朵喇叭花瞬间变成了蔫吧的狗尾巴草:“哦。”万开闷闷的应了一声,看着没什么情绪。

    王翠竹看他这蔫头耷脑的模样又有点不忍心于是就说:“这毕竟是大事儿,丫头要好好想想也没有错,你也别多想,当初我跟你娘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想了许多天才回复我的。你也知道,总归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咱们男人摊上这事儿都要仔细想好久才敢做决定,更何况是他们女孩子家。你是男人,总该多替他们考虑一下才是。”

    王翠竹都这么说了万开纵使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神情却有些怏怏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他就想不明白,这事儿有什么好想的彼此一起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彼此都是烂熟的人了,也都相互了解,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其实就是不想嫁给他。

    万开越想越觉得郁猝,人家结个婚挺容易个事儿,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难呢?

    万开这几天被王冬梅抻着有点难受,于是看到某个人因为天气热就见天的躲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面乘凉,那懒洋洋的劲头让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牙痒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于是眼珠子一转,粮计也不去了跟着下面收粮的帮工一起往乡下跑。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到了晚上天黑透了才回来。

    王冬梅起先还没注意,不过时间久了粮计的大掌柜说店里没人记账了,这才注意到万开已经翘班好多天了。她不由得咬咬牙,心里想:这臭小子,还闹上脾气了居然连班都不上了,真是欠收拾。等着,今天等你回来就让你好看!

    王冬梅一边生气,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干脆等那臭小子回来了就跟他要生活费,他不是觉得自己是大人了,那就按大人的规格来算。以后每个月都要他交生活费!哼,租个房子每个月还要百十来文钱呢,更何况他们家还供吃供穿的跟大爷似的把他伺候的那么舒坦,把人伺候舒坦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心里一不高兴就跟着闹脾气?

    于是她心里就开始琢磨到底每个月收万开那小子多少生活费好。万开现在每个月都有一二两银子的收入,反正他吃住都在家里,要了银子也没用,干脆全都没收吧,大不了每个月给他四五十文钱当零花钱,在这么个小地方四五十文钱也够他在外头的小摊子上吃几次打牙祭。

    王冬梅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于是可怜的万开根本就不知道就因为自己这一趟跑,结果把工资给搭进去了。

    把某个人的工资算到自己的荷包里,王冬梅觉得心情终于好了许多,于是又懒洋洋的窝在葡萄架子下面那张躺椅上,眯着眼睛小声哼歌

    这时候万开顶着个大太阳从外头回来,伸着脖子在大门处朝王冬梅这边瞟了一眼,见她没注意到自己嘴一咧,跟只猴子似的“[溜”钻进旁边的厨房。等到再出来,他脖子上别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团扇,手里端了一个白瓷瓷的盘子,盘子里摆着几颗红艳艳的果子。

    他先是再次朝王冬梅那边瞟了一眼,然后端着盘子蹑手蹑脚躲到王冬梅身后的一棵老槐树后面,然后抽出插在衣领后头的小团扇对着王冬梅的方向轻轻的扇风。

    本来王冬梅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却突然间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味道,不由得耸了耸鼻子更仔细的闻起来。闻了一会儿她确定了,这香甜的味道肯定是草莓无疑。要知道她来到这里好几年了,却是再也没吃过草莓。别说是吃了,甚至连见都见不到。

    估计是这个时代草莓还没有从外头漂洋过海的引进到这里来。虽然心里有点小遗憾,但是吃不到就吃不到吧,她也不是非要吃到草莓不可。

    可是今天却闻到了草莓的香味,虽然味道淡,但是这味道她却是可以非常肯定的,一定是草莓!

    王冬梅这会儿脑袋里还有点迷糊,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吃草莓想疯了,要不然怎么能闻到那东西的味道?难道是在做梦?那这也太丢人了,要是让旁人知道了自己做梦的时候一整个梦都是吃的,好像有点丢面子。

    躲在老槐树后头的万开见躺椅上的某个人鼻子耸了耸,不由得咧嘴无声的笑起来,那眯着的眼里都透着光。至于手上更是不停的对着那盘红艳艳的果子扇风。

    万开这手里端着的就是一盘洗干净的草莓。这东西就是他连续翘了好几天的班从外头乡下弄回来的。说起这个还真是巧了,那天有个老大爷来粮计卖粮,因为热的厉害,就从车上拿出个小瓦罐,从里面拿了几颗这种果子出来吃。万开闻着这果子味道甚是香甜,于是就厚着脸皮跟那老大爷要了一颗来尝,一尝才发现这东西不仅长的顺眼,就是味道也相当的好,吃紧嘴里顿时就有一口浓郁香甜的果味。

    于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正在家里窝着消暑的某个人来,然后就问那老大爷这果子的来历。

    那老大爷也是个爽快的人,在加上以后还要来粮计卖粮,觉得跟这里的账房先生打好关系很有必要,于是就大大方方的把这果子的来历跟他说了:“这东西就是俺们那边山脚边上自己长出来的,搁在那儿也没吃。俺闻着这东西味道挺香,觉得就这么让它烂在地里有点可惜,就摘了一颗尝了尝。嘿,你还别说,味道是真不错,又没毒,所以俺这次来的时候就带了个瓦罐从那里边摘了一些带着,留着路上渴了吃。”

    万开听老大爷说是要留在路上解渴的也就没好意思跟他要,再加上那罐子里也就剩那么几颗了,也不值当再两外花钱买,所以就问了那老大爷住的地方,打算有空了自己去找。

    于是就有了前面万开无故翘班的事儿。

    躺椅上的王冬梅闻着那股香甜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不由得睁开了眼,这味道实在是太真实了,不像是做梦梦到的。于是坐起来四下找了找,终于在身后那棵老槐树后面发现了一小片灰扑扑的一角,眉尾就忍不住往上挑。她当然知道这灰扑扑的衣服是谁的,这颜色和布料还是她亲自挑的呢,全家上下除了万开就没别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这个,也是王冬梅因为这小子跟别人一起合伙儿演双簧算计她,一时生气就干脆去买了一整匹灰扑扑的棉布让人从头到脚给万开做了好几身的行头。然后让他穿的跟个灰扑扑的小老头似的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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