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岁月 二百十八章
三百十八
商定了，带孟香、小香、小味、天香、云香、封莹六个去，只等刑部回复。
皇帝那边也没信来。等待中，反正闲着无事，孟蠡准备继续自己的哲思，刚想写，林运来了，寒喧毕，道：“王爷，朝庭恐将有变矣”
“嗯？”孟蠡诧异。
“今日接到公文，说即将重征矿税等，下官恐不久将致生乱啊”
“重征矿税？”孟蠡对此并不熟悉。
“是，王爷可能有所不知。矿税一事，历来争论不休，几经反复。太祖成祖，体民生多艰，采矿不易，获利微薄，乃行禁止，仅以轻税。后承平日久，往日三十税一之策饱受非议，盖因民富而国穷也。于是朝廷将采矿之权收为己有，而禁民间之私。然利益驱使，加之朝廷经营不善，所用非人，致民变横生，盗采不绝，甚有群殴械斗流血事件。乃复行禁止。今又开课税矣，不知将来如何”
“皇帝怎么会想到重设矿税？”
“这个谁知道？或许因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就想到这一层”
“国库空虚？倭患已经扫除，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国库只会越来越充盈啊”
“王爷有所不知。事实是正因倭乱，虚耗钱粮无数，况北方边患仍在，朝廷修长城，养兵屯边，不敢稍懈，加上皇帝喜好宫室美女，声色娱乐，大兴土木，不空虚才怪呢”
孟蠡听得皱眉，“那张正、徐阶之流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劝皇上？他们不是颇有清名吗？”
“胳膊拗不过大腿，况皇帝宠信的又不是张或徐等一个人，谁都没能力劝阻皇上。事实上，他们巴结皇上还来不及呢，只有位极人臣，大权在手，或可影响皇帝决策”
“你是说，这事，他们无能为力，甚或在推波助澜？”
“至少是睁只眼闭只眼”
孟蠡还是不明白，心想，皇帝应该不是太昏聩的呀。
“是，王爷，”林运看出他不信，“皇帝以前不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性情变了，变得贪财了。听说，这回矿税，不是官府征收，是他身边的太监负责，所以我才觉得可能会出事。你想，这些宦官，得了皇帝尚方宝剑，什么事做不出来？”
“太监来征税？你是说，最后这些钱不是进国库，而是进了内库？”
“是，他们是直接为皇帝在敛财，官府、百姓岂无怨言？”
“皇帝怎变得这样贪财？”孟蠡心中咯噔一下，忽然间明白了，想是自己给皇帝送礼惹出来的，纵皇帝没想到，他身边的人也会进谗言：岂堂堂天子，竟比侯爷拮据寒酸？况且，玩女人，是要钱的。
不光皇帝，那些王爷，见我这么富有，怎不眼红？
我是太直了些啊！
孟蠡懊恼。
“王爷莫非想谏阻？”林运猜度道。
“谏阻？”孟蠡一愣，却顺口道：“若我谏言，成算几何？”
“王爷还是别趟浑水的好。现在上面，像是一团和气，徐张冯三人不吭声，都顺着皇帝，你一个人，难挽狂澜啊”
孟蠡沉默。
“且，在皇帝和大臣们心中，王爷不过是江湖中人，与他们格格不入啊”
……
“是啊，”孟蠡淡淡道，“宦海，宦海，深如海啊。哪是人人都能进得去的”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林运劝道，“古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比谁配做官呢？王爷忠勇正直，有不世之才，可惜，这官场容不下啊。他们要的不是英才，是奴才。下官也厌倦了，准备辞官归里”
“你，也要走？”
“是，以后只怕憋气的事更多，还无能为力。不如早点走”
“你走了，我能到哪里去？”孟蠡心惊，“有你在，至少在杭州，我还可高枕无忧”
“下官也舍不得王爷，只是，恐怕由不得我们了”
“哦？有什么事么？”
“估计皇上一定会换个人来杭州做知府”
…………
商定了，带孟香、小香、小味、天香、云香、封莹六个去，只等刑部回复。
皇帝那边也没信来。等待中，反正闲着无事，孟蠡准备继续自己的哲思，刚想写，林运来了，寒喧毕，道：“王爷，朝庭恐将有变矣”
“嗯？”孟蠡诧异。
“今日接到公文，说即将重征矿税等，下官恐不久将致生乱啊”
“重征矿税？”孟蠡对此并不熟悉。
“是，王爷可能有所不知。矿税一事，历来争论不休，几经反复。太祖成祖，体民生多艰，采矿不易，获利微薄，乃行禁止，仅以轻税。后承平日久，往日三十税一之策饱受非议，盖因民富而国穷也。于是朝廷将采矿之权收为己有，而禁民间之私。然利益驱使，加之朝廷经营不善，所用非人，致民变横生，盗采不绝，甚有群殴械斗流血事件。乃复行禁止。今又开课税矣，不知将来如何”
“皇帝怎么会想到重设矿税？”
“这个谁知道？或许因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就想到这一层”
“国库空虚？倭患已经扫除，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国库只会越来越充盈啊”
“王爷有所不知。事实是正因倭乱，虚耗钱粮无数，况北方边患仍在，朝廷修长城，养兵屯边，不敢稍懈，加上皇帝喜好宫室美女，声色娱乐，大兴土木，不空虚才怪呢”
孟蠡听得皱眉，“那张正、徐阶之流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劝皇上？他们不是颇有清名吗？”
“胳膊拗不过大腿，况皇帝宠信的又不是张或徐等一个人，谁都没能力劝阻皇上。事实上，他们巴结皇上还来不及呢，只有位极人臣，大权在手，或可影响皇帝决策”
“你是说，这事，他们无能为力，甚或在推波助澜？”
“至少是睁只眼闭只眼”
孟蠡还是不明白，心想，皇帝应该不是太昏聩的呀。
“是，王爷，”林运看出他不信，“皇帝以前不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性情变了，变得贪财了。听说，这回矿税，不是官府征收，是他身边的太监负责，所以我才觉得可能会出事。你想，这些宦官，得了皇帝尚方宝剑，什么事做不出来？”
“太监来征税？你是说，最后这些钱不是进国库，而是进了内库？”
“是，他们是直接为皇帝在敛财，官府、百姓岂无怨言？”
“皇帝怎变得这样贪财？”孟蠡心中咯噔一下，忽然间明白了，想是自己给皇帝送礼惹出来的，纵皇帝没想到，他身边的人也会进谗言：岂堂堂天子，竟比侯爷拮据寒酸？况且，玩女人，是要钱的。
不光皇帝，那些王爷，见我这么富有，怎不眼红？
我是太直了些啊！
孟蠡懊恼。
“王爷莫非想谏阻？”林运猜度道。
“谏阻？”孟蠡一愣，却顺口道：“若我谏言，成算几何？”
“王爷还是别趟浑水的好。现在上面，像是一团和气，徐张冯三人不吭声，都顺着皇帝，你一个人，难挽狂澜啊”
孟蠡沉默。
“且，在皇帝和大臣们心中，王爷不过是江湖中人，与他们格格不入啊”
……
“是啊，”孟蠡淡淡道，“宦海，宦海，深如海啊。哪是人人都能进得去的”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林运劝道，“古人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比谁配做官呢？王爷忠勇正直，有不世之才，可惜，这官场容不下啊。他们要的不是英才，是奴才。下官也厌倦了，准备辞官归里”
“你，也要走？”
“是，以后只怕憋气的事更多，还无能为力。不如早点走”
“你走了，我能到哪里去？”孟蠡心惊，“有你在，至少在杭州，我还可高枕无忧”
“下官也舍不得王爷，只是，恐怕由不得我们了”
“哦？有什么事么？”
“估计皇上一定会换个人来杭州做知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