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岁月 二百一十四章
晚上。
郑王说到晚上再谈学问。因为只有晚上，人世的浮华散去，才能看清本源。
“音乐到底是什么？”孟蠡问，女人们在隔壁听着。
“音乐是感情舒发的手段，人与万物的不同在于本我的意识，万物或许会有意识，但绝没有人那么强烈，也不会像人有各种手段表达自己的感受。音乐、绘画、文学、书法、舞蹈、雕塑、手工艺品、甚至于动作与手势、做梦等，都可以表达情感。而音乐，是其中最生动也最容易感人的。”
“它凭什么感人呢？”
“问得好，一般人只知好听，却不知为什么好听。音乐是人类独有的，而自然界中没有，这正契合了人高于万物的特性。那是种纯而又纯的声音，清晰而又高低错落，相互关联，有自己明确的目标与指向，指引人体会、寻找过往的情感，简单点儿说就是，音美、节奏美、旋律美、快慢轻重美、音色美、结构美，一切，都与人的人生体验息息相关。当我们快乐时，音色明亮如初春之杨柳，节奏轻快；当我们忧伤时，音色低沉凝涩，节奏舒缓；当我们愤怒时则音重有力，蓄满无穷的力量。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音乐是种通感，它调动了人固有的所有的情感。”
“如此说来，音乐，其实，也是实实在在的，绝不是虚无漂渺的东西，就如美女，抱任何幻想都是愚蠢的”
“说得对，只有高下之别，而无本质不同”
孟蠡恍然，因失望而叹息。
“怎么了？”
“我还以为音乐，如桃花源一样美好，如在仙境”
“那是表面，想一想，桃花源里的人难道不要吃饭？不要种地？不受生老病死痛苦的折磨？世上哪有天堂，就是神仙，也难逃劫数呢。但，我们绝不可能因此而抛弃音乐、文学等这些东西，因为，既有喜怒哀乐，必寻途径释放之，否则，郁积于心，只有死路一条。”
“还不如沉浸在音乐的幻想里”孟蠡道。
郑王笑了，“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寄托。好色者死于女人怀中，倒不是他真的找到了天仙似的梦想中的女人，好乐者常背着琴在江湖四处乞讨，也不见得他就真的懂音乐。人，是斗不过自己的，所以苦海无边”
“一切都是**，一切都是注定？”
“给我们的自由少得可怜”
“上帝几乎是万能的”
“你也知道上帝？”郑王惊奇。
“我夫人中有一个是西洋公主”
“嗬，真有你的。我听说西洋的音乐与中国不同呢，可否请你那位公主给我们讲讲，开开眼界？”
“可以啊，我想在这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
“真的？”郑王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所以，先别急让她们讲，还是继续听你讲讲，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还想知道做词做曲的事”
“你对音乐真的感兴趣？会唱歌吗？”
“会，要不，我唱一首你听听，指点指点”
“好极了，我是只懂乐理，于歌唱上缺少天赋，今天真是难得”
孟蠡喝了几口茶，清清嗓子，唱道：“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红尘白玉香
春风没法留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极乐下看苦竹鱼在水中游青丝紫纱守
冬梅却白首油尽一刻把倒影带走相爱难长久谁可以一生厮守终於谁也不开口就放手残叶伴雪飘水自流
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皱纹千重厚为何我们当初不回头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极乐下看苦竹
鱼在水中游青丝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紫纱守冬梅却白首油尽一刻把倒影带走相爱难长久谁可以一生厮守终於谁也不开口就放手残叶伴雪飘水自流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皱纹千重厚为何我们当初不回头天地难长久
长久都有个尽头很多事说不出口都有理由残叶伴雪水自流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酒尽眼泪流
你若无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头把酒吟诗百首度春秋把酒吟诗百首度春秋”
“好”郑王一站而起，赞叹道：“难得听到如此动人的歌曲，这歌让女人唱似乎更美，嗯，你唱也一样，别有一番情调，唱得好，比王戟有过之而无不及矣！”
“王爷也知道王戟？”
“怎么不知，他可是海内名家，首屈一指的。你居然比他唱得还好。不可能啊？”郑王有些疑惑。
“我跟王戟学过一段时间，是他的徒弟”
“怪不得呢”郑王恍然大悟，“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欣喜道：“我正愁王戟已死，再找不到知音，没想到，没想到知音，就这么来到我面前。”
“王爷过奖了，我总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不能达到内心所期望的”
“嗯”郑王细心品味着，足有一盏茶时间，方说道：“这首歌好是好，可惜”
“可惜什么？”
“过于浓情艳曲了，也过于凄凉了。与你的境遇不符呢。词是好，曲也贴切，只是格调不高，不能广泛流传”
“格调不高？”
“嗯，听我说，孔子说音乐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中正平和，是对的。一切偏激的东西只能迷惑人于一时，过后，或者在其他人，则觉不可理喻了。如果，这时人生的一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段小插曲，就好了”
“但如果都是不偏不倚，哪还有激情？哪还有哀伤？这与音乐表达情感的初衷不是自相矛盾？”
“哈哈，不要激动。岂不闻于细微处见真情？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不是不乐，不是不哀，是适可而止，方能拨云见日，洞彻人生，窥见天道，解人迷惑”
孟蠡顿悟。中庸者，不是死的，是个动态的平衡，不能拘泥，要顺时而动啊。
沉溺，则不拔。
“当然，我们需要百花齐放”郑王又回过意来，道：“孔子所说为后人曲解矣，致中国的音乐千篇一律，缺少生气。或者说，孔子太高了，高山仰止，不适合所有人，而奇怪的是，后来的人偏偏都要学他”
“美与丑，都是我们所需要的？”
“是的，人性中有爱美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譬如杀人，好人也想杀人呢，那种快感”
孟蠡悚然而笑。“王爷真是无所不知”
“是，我就是知道得太多，不想动，也不知怎么动了，知易行难，知难行更难”
“王爷不妨敞开了说”
“好。”郑王整理了下思绪，说道：“世上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美色、金钱、权力、名望，生在世上，这些是无可厚非的。然而，正是因为这些只是生来的**，所以让智者困惑，难道这就人生的一切？于是搜寻其他，音乐、文学等其他艺术，可到头来，又发现，这还是与身体的**分扯不开，还不如出家修行。”郑王说着，看向孟蠡。
孟蠡咀嚼，笑道：“出家修行，是种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郑王点头，赞赏道：“对极了，足见你智慧之高。然则，我们该做什么呢？”
“莫非，就到了你说的学问？”
“对啊，我说的学问，实际就是天道，人区别于万物的是他的智慧，我们就该把这种智慧发挥到极致，这才是人，脱离了畜牲体的人，所应该追求的”
“具体是？”
“天文、地理、历法、算术、机械制造等，一切包含于万事万物中的原理”
“也就是自然之理？”
“对，自然原理，这是咱们中国最缺少的东西”
“那王爷现在都研究些什么？”
“多了，像转调的问题，一年的精确长度是多少，中国历来的度量衡到底多长等”
“能不能说细点儿？”
“说细了，极枯燥，对你们来说是索然无味”
“那就形象点儿说”孟蠡坚持道。
“一时想不到怎么说，以后再讲吧，该睡了”郑王打了个哈欠。
孟蠡却还在兴头上，见他眼泪都流下来了，知是体——笑道：“书呆子，整日胡思乱想，把身体都搞垮了，将来娶了媳妇，媳妇会吃不饱哦，更别说做学问了。”
一语说中郑王心事，急得跟孟蠡使眼色，怕里面人听见。
“这有何难，我教你一套武功心法，一天练两次，保证你身轻体健，精力旺盛”
“真的？那好极了”郑王对一切的东西都感兴趣。
“不过，这也不是万能灵丹妙药，还是要注意饮食起居，心境平和，不过，练我这个上了瘾，就自然会注意的”
“行，别废话，快教我吧”
孟蠡遂教了口诀，又用真气打通了他全身血脉，那家伙，醒来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怕不有三尺高，吓了一跳，“这么厉害？”
“这下满意了？”孟蠡笑道，“继续讲”
“不行，虽身体吃得消，心里厌烦了，还是明天再讲吧”
“是想你的心上人了吧？”孟蠡哈哈大笑，极静之后，自然是想快活的。
却不知那个侍女，花儿，可曾回心转意？
一直没心情继续写……
郑王说到晚上再谈学问。因为只有晚上，人世的浮华散去，才能看清本源。
“音乐到底是什么？”孟蠡问，女人们在隔壁听着。
“音乐是感情舒发的手段，人与万物的不同在于本我的意识，万物或许会有意识，但绝没有人那么强烈，也不会像人有各种手段表达自己的感受。音乐、绘画、文学、书法、舞蹈、雕塑、手工艺品、甚至于动作与手势、做梦等，都可以表达情感。而音乐，是其中最生动也最容易感人的。”
“它凭什么感人呢？”
“问得好，一般人只知好听，却不知为什么好听。音乐是人类独有的，而自然界中没有，这正契合了人高于万物的特性。那是种纯而又纯的声音，清晰而又高低错落，相互关联，有自己明确的目标与指向，指引人体会、寻找过往的情感，简单点儿说就是，音美、节奏美、旋律美、快慢轻重美、音色美、结构美，一切，都与人的人生体验息息相关。当我们快乐时，音色明亮如初春之杨柳，节奏轻快；当我们忧伤时，音色低沉凝涩，节奏舒缓；当我们愤怒时则音重有力，蓄满无穷的力量。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音乐是种通感，它调动了人固有的所有的情感。”
“如此说来，音乐，其实，也是实实在在的，绝不是虚无漂渺的东西，就如美女，抱任何幻想都是愚蠢的”
“说得对，只有高下之别，而无本质不同”
孟蠡恍然，因失望而叹息。
“怎么了？”
“我还以为音乐，如桃花源一样美好，如在仙境”
“那是表面，想一想，桃花源里的人难道不要吃饭？不要种地？不受生老病死痛苦的折磨？世上哪有天堂，就是神仙，也难逃劫数呢。但，我们绝不可能因此而抛弃音乐、文学等这些东西，因为，既有喜怒哀乐，必寻途径释放之，否则，郁积于心，只有死路一条。”
“还不如沉浸在音乐的幻想里”孟蠡道。
郑王笑了，“是，不同人有不同的寄托。好色者死于女人怀中，倒不是他真的找到了天仙似的梦想中的女人，好乐者常背着琴在江湖四处乞讨，也不见得他就真的懂音乐。人，是斗不过自己的，所以苦海无边”
“一切都是**，一切都是注定？”
“给我们的自由少得可怜”
“上帝几乎是万能的”
“你也知道上帝？”郑王惊奇。
“我夫人中有一个是西洋公主”
“嗬，真有你的。我听说西洋的音乐与中国不同呢，可否请你那位公主给我们讲讲，开开眼界？”
“可以啊，我想在这儿住上个一年半载的”
“真的？”郑王喜出望外，“那太好了，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所以，先别急让她们讲，还是继续听你讲讲，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还想知道做词做曲的事”
“你对音乐真的感兴趣？会唱歌吗？”
“会，要不，我唱一首你听听，指点指点”
“好极了，我是只懂乐理，于歌唱上缺少天赋，今天真是难得”
孟蠡喝了几口茶，清清嗓子，唱道：“无情便休往事易白头千杯酒平日月百诗度春秋红尘白玉香
春风没法留千古未央夜风流绝世楼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极乐下看苦竹鱼在水中游青丝紫纱守
冬梅却白首油尽一刻把倒影带走相爱难长久谁可以一生厮守终於谁也不开口就放手残叶伴雪飘水自流
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皱纹千重厚为何我们当初不回头月下孤舟穿梭水不休极乐下看苦竹
鱼在水中游青丝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紫纱守冬梅却白首油尽一刻把倒影带走相爱难长久谁可以一生厮守终於谁也不开口就放手残叶伴雪飘水自流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皱纹千重厚为何我们当初不回头天地难长久
长久都有个尽头很多事说不出口都有理由残叶伴雪水自流眼泪却不流春蚕夏蝉雁过秋酒尽眼泪流
你若无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头把酒吟诗百首度春秋把酒吟诗百首度春秋”
“好”郑王一站而起，赞叹道：“难得听到如此动人的歌曲，这歌让女人唱似乎更美，嗯，你唱也一样，别有一番情调，唱得好，比王戟有过之而无不及矣！”
“王爷也知道王戟？”
“怎么不知，他可是海内名家，首屈一指的。你居然比他唱得还好。不可能啊？”郑王有些疑惑。
“我跟王戟学过一段时间，是他的徒弟”
“怪不得呢”郑王恍然大悟，“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又欣喜道：“我正愁王戟已死，再找不到知音，没想到，没想到知音，就这么来到我面前。”
“王爷过奖了，我总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不能达到内心所期望的”
“嗯”郑王细心品味着，足有一盏茶时间，方说道：“这首歌好是好，可惜”
“可惜什么？”
“过于浓情艳曲了，也过于凄凉了。与你的境遇不符呢。词是好，曲也贴切，只是格调不高，不能广泛流传”
“格调不高？”
“嗯，听我说，孔子说音乐要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中正平和，是对的。一切偏激的东西只能迷惑人于一时，过后，或者在其他人，则觉不可理喻了。如果，这时人生的一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段小插曲，就好了”
“但如果都是不偏不倚，哪还有激情？哪还有哀伤？这与音乐表达情感的初衷不是自相矛盾？”
“哈哈，不要激动。岂不闻于细微处见真情？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不是不乐，不是不哀，是适可而止，方能拨云见日，洞彻人生，窥见天道，解人迷惑”
孟蠡顿悟。中庸者，不是死的，是个动态的平衡，不能拘泥，要顺时而动啊。
沉溺，则不拔。
“当然，我们需要百花齐放”郑王又回过意来，道：“孔子所说为后人曲解矣，致中国的音乐千篇一律，缺少生气。或者说，孔子太高了，高山仰止，不适合所有人，而奇怪的是，后来的人偏偏都要学他”
“美与丑，都是我们所需要的？”
“是的，人性中有爱美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譬如杀人，好人也想杀人呢，那种快感”
孟蠡悚然而笑。“王爷真是无所不知”
“是，我就是知道得太多，不想动，也不知怎么动了，知易行难，知难行更难”
“王爷不妨敞开了说”
“好。”郑王整理了下思绪，说道：“世上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美色、金钱、权力、名望，生在世上，这些是无可厚非的。然而，正是因为这些只是生来的**，所以让智者困惑，难道这就人生的一切？于是搜寻其他，音乐、文学等其他艺术，可到头来，又发现，这还是与身体的**分扯不开，还不如出家修行。”郑王说着，看向孟蠡。
孟蠡咀嚼，笑道：“出家修行，是种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郑王点头，赞赏道：“对极了，足见你智慧之高。然则，我们该做什么呢？”
“莫非，就到了你说的学问？”
“对啊，我说的学问，实际就是天道，人区别于万物的是他的智慧，我们就该把这种智慧发挥到极致，这才是人，脱离了畜牲体的人，所应该追求的”
“具体是？”
“天文、地理、历法、算术、机械制造等，一切包含于万事万物中的原理”
“也就是自然之理？”
“对，自然原理，这是咱们中国最缺少的东西”
“那王爷现在都研究些什么？”
“多了，像转调的问题，一年的精确长度是多少，中国历来的度量衡到底多长等”
“能不能说细点儿？”
“说细了，极枯燥，对你们来说是索然无味”
“那就形象点儿说”孟蠡坚持道。
“一时想不到怎么说，以后再讲吧，该睡了”郑王打了个哈欠。
孟蠡却还在兴头上，见他眼泪都流下来了，知是体——笑道：“书呆子，整日胡思乱想，把身体都搞垮了，将来娶了媳妇，媳妇会吃不饱哦，更别说做学问了。”
一语说中郑王心事，急得跟孟蠡使眼色，怕里面人听见。
“这有何难，我教你一套武功心法，一天练两次，保证你身轻体健，精力旺盛”
“真的？那好极了”郑王对一切的东西都感兴趣。
“不过，这也不是万能灵丹妙药，还是要注意饮食起居，心境平和，不过，练我这个上了瘾，就自然会注意的”
“行，别废话，快教我吧”
孟蠡遂教了口诀，又用真气打通了他全身血脉，那家伙，醒来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怕不有三尺高，吓了一跳，“这么厉害？”
“这下满意了？”孟蠡笑道，“继续讲”
“不行，虽身体吃得消，心里厌烦了，还是明天再讲吧”
“是想你的心上人了吧？”孟蠡哈哈大笑，极静之后，自然是想快活的。
却不知那个侍女，花儿，可曾回心转意？
一直没心情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