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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的人 第一个消失的人(1)

    第一个消失的人

    洪翰昌是个在小镇上生活了一辈子的中年人。

    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寡妇门前遛狗,对着未婚少女吹口哨。

    镇上的人都是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偶尔有几个脾气暴躁点的,他也不怕,因为他的拳头很硬。

    可是洪翰昌觉得自己很怕容弥壬,尽管对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对他没什么威胁。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对方,他就是一阵阵的害怕。

    他害怕容弥壬那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害怕容弥壬那猴子一样灵活的手脚,从心底感到可怕。

    容弥壬今年五十多了,满口牙齿没有半只老化脱落,或许得益于他经常锻炼牙齿。每次他盯着别人看的时候,都会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听到那嘎吱嘎吱的声音,洪翰昌就更觉得毛骨悚然了。

    他完全不清楚,容弥壬在发出那种声音的时候,到底在咀嚼着什么,又在想着什么。

    “宜珍啊,好些天了,你也该回来了吧。什么?我不会同意的,就这样。”

    这会儿,上门拜访的洪翰昌就坐在沙发上,而容弥壬正在一旁满脸笑容地打着电话。

    洪翰昌听出来了,那应该是容弥壬妻子胡宜珍打来的电话,可是他又并不相信那是胡宜珍打来的。

    为什么?因为他很清楚,胡宜珍绝对不敢主动打电话给容弥壬。

    胡宜珍曾经跟洪翰昌提过,从某一天开始,她忽然变得害怕容弥壬,因为容弥壬整个人都变了。

    她害怕容弥壬那看似和气却异常虚假的笑容,害怕容弥壬那看似温柔却空洞无比的眼神。于是她开始害怕属于容弥壬的一切,她甚至有时会对身为容弥壬妻子的自己感到后怕。

    洪翰昌不确定自己是否被胡宜珍的话影响了,才会不敢接近看似和和气气的容弥壬。

    容弥壬是从什么开始变成现在的样子,抑或是,胡宜珍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容弥壬这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

    某天,在洪翰昌的刻意鼓励下,第二天,胡宜珍整个人就从容弥壬那栋别墅里消失了。

    这件事在镇上被传得沸沸扬扬,洪翰昌一开始也以为胡宜珍像容弥壬说得那样,闹翻后回娘家去了。

    可是,胡宜珍的娘家很快就来人了,他们说胡宜珍没有回去,也没有打电话跟他们联系。

    整个月过去了,胡宜珍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洪翰昌时常在想,胡宜珍会不会仍藏在这栋阴森森的宅子里呢?

    这栋宅子太大了,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住在这里,一定会时常迷路。

    容弥壬已经挂掉了疑似胡宜珍打来的电话,正一脸安详地看着洪翰昌。

    洪翰昌却觉得自己额头的冷汗快要滴下来了,整个人坐立不安,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弥壬突然站起身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前几天把佣人辞退了,所以忘了给你倒杯茶了。”

    “没关系。”洪翰昌紧张地摇了摇头,容弥壬却已经起身去厨房倒茶了。

    看着容弥壬那高大的背影,他忽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仿佛容弥壬随时会转过身来看向他,然后从大衣下面掏出一把带血的斧头,狰狞地对他笑着。

    他回过头来,自己的视线又落在了客厅的座机上,心头不禁产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应该按一下回拨键试试?

    洪翰昌倒不是真的关心胡宜珍,对方虽然长得挺漂亮,不过他可没必要冒险跟容弥壬过不去。

    他很惜命!

    见鬼,怎么又跟命不命扯上了?他拼命挠着头,觉得自己的想法越发混乱了。

    过了一会儿,那一丝好奇战胜了洪翰昌的恐惧感,好奇果真是人类行动的原动力。

    他只是单纯想确认下胡宜珍的下落,想知道她是不是被容弥壬藏在这栋宅子的某个角落里。

    在客厅里,容弥壬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大概他还在厨房里悠哉地泡着茶吧。

    于是洪翰昌壮着胆子,将手伸向桌上的座机,尽管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然后他轻轻按了一下回拨键,再将话筒放到了自己的耳边。

    有谁知道,接着他听到了什么?

    “你好,这里是天气预报……”

    啪的一声,洪翰昌手上的话筒顿时掉在了沙发上,他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座雕像。

    胡宜珍没有打电话回来,从来也没有。

    容弥壬只是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跟天气预报台说了将近十分钟的话,说白了,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洪翰昌认为容弥壬这么做一点儿也不可笑,反而让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怖。

    他从来都觉得容弥壬这个人让人很难琢磨,此刻容弥壬更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有人说过,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疯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疯子会对你做些什么。

    这时洪翰昌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有人用锋利的刀子在磨着你的骨头。

    “电话打完了?”

    容弥壬那冷静而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传入洪翰昌的耳中,原本愣住的他立刻恢复行动,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打完了,有点……点儿事,就临时借用了你……你的电话。”洪翰昌结结巴巴地说着,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容弥壬笑了笑,认真地说:“这很好。”

    感谢耐心阅读至今的人,写作是件苦差事,这点我早就知道,我唯一能保证的是会不断写下去,用整个生命去写,毕竟我这人没几样爱好。每个人心灵都有自己的空白,我选择用文字来填写它。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的文字除了让读者觉得悬疑,又能开动脑细胞,还会偶尔对人生有所感悟,那我就没什么好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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