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将要离开冰原前的纪念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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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商队和西德尼的关系，林安在聚餐回来后去询问了约翰姆。
</p>
约翰姆对此知之不详，但也了解一点众所周知的风声。
</p>
“是商队中一位老管事意外认出了埃尔维斯法师，而埃尔维斯法师也没有否认过这个关系，据商队中的人传出的消息说，他们的老管事在将近一年前，还曾经和埃尔维斯法师见过面，有一些人也认出了埃尔维斯法师。”
</p>
将近一年前？
</p>
林安心里默算了一下，那个时段大约是在遇到萨林前后。
</p>
林安又在脑中仔细搜索一番，所幸西德尼拥有亲族这个消息在她印象中还是比较深刻的，因此她很快想起，她和西德尼曾经在和萨林重遇后第二次见面之后提起过这个话题，不过那之后西德尼再没有提起过他的亲族的任何事，林安也就将这件事放到脑后。
</p>
现在想来，西德尼那时提及的在一个商队里见到的远房亲戚，应该就是约翰姆所说的商队老管事了。也不知西德尼家中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一位远房亲戚，跑到商队中做管事，在战争商队中做事，可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危险活。
</p>
“……不过埃尔维斯法师，似乎对那位老管事并不显得亲近，老管事的几次求见，埃尔维斯法师都拒而不见，”
</p>
约翰姆见林安若有所思，便把自己所知的尽可能告诉林安，“只是队伍里的人见埃尔维斯法师没有直接让侍从赶走对方，所以也给了商队一些照顾，默许他们跟在队伍后面行走。”
</p>
林安点点头。
</p>
显然，目前林安所知的一切消息，都说明那个叫安格斯的白金发请你年，应该和商队没有过多牵连。
</p>
而且对方加入商队的事。听起来也像巧合居多，毕竟林安和西德尼朝夕相处，连她都没注意到商队的人和西德尼的关系，对方知晓这个消息并且利用的可能性很低。
</p>
最重要的是，虽然“预言者之眼”中的那双眼睛的相似，以及第一次见面时的路遇所见，令她对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有些防备，不过直觉之中，她却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更没有使用“预言者之眼”时那种心血来潮般的不安感。
</p>
不过“预言者之眼”的施法失败。使得所看到的眼睛没有在她脑海中留下清晰影像，只勉强记住了那双眼睛所透露的气质特质，但天下气质温煦的人何其多。如果每遇到一个人都要疑神疑鬼的话，她的神经恐怕每天都要活在紧绷之中。
</p>
“算了，这件事先放到一边。”
</p>
林安自语一句，想了想道，“约翰姆。你这几天不用常常过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后面商队中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嗯，不要让他发现。”
</p>
约翰眼神微微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林安没有注意，因为两人正一前一后向林安的帐篷走去。半路不时有人和林安打招呼，使得林安不时分心。
</p>
路上遇到的一些人，见到约翰姆落后半步跟在林安身后。有些也露出了异样神色，不过约翰姆对这些异视并不在乎——林安闭关期间，他开始守护在帐篷外后，所收到的奇异目光，比现在多得多。
</p>
而且现在他和林安的关系。基本已经明确起来，他并不在意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成为了林安的追随者。
</p>
反而是林安对此有些纠结。她不是个在意表面排场和阶级上下的人，约翰姆一板一眼地严格遵循追随者守则的行为，令她有种微妙的内疚感，毕竟约翰姆身为曾经的长尾青雕雕首首领，现在被拿来给她守门，总觉得大材小用了似的。
</p>
她还是比较习惯和西德尼的相处方式，也曾向约翰姆提过几次建议，但约翰姆每次都是虚心接受，诚心不改，振振有词地说西德尼的情况和他不一样，令林安对他的固执无可奈何。
</p>
约翰姆一路踟蹰到林安的帐篷外，眼看林安就要掀帘进去，他犹豫一下出声道：“呃，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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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林安回头，有些疑惑约翰姆的迟疑。
</p>
“这几天路德维希阁下的侍从拉里，几次过来打听您出关的时间，我按照您的吩咐打发了他，不过您现在出关了，是不是要通知路德维希阁下一声。”在林安的个人私事上，约翰姆的处境有些尴尬，但一口气说下来还算流利。
</p>
林安没注意到约翰姆的异常，她的注意力被约翰姆口中的对象给吸引去了，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如果不是约翰姆一直留意，恐怕无法发现林安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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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先别跟他说，等过几天我出来，会亲自去找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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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闻言心想，你就算不说，这次露面的事情，也会有人传到路德维希阁下的耳朵里。
</p>
“从阁下的口气看，路德维希阁下和她之间，看来真的出了点问题。”
</p>
约翰姆看着林安走进帐篷后被毡布挡住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地纠结：
</p>
阁下要他留意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难道真是如他想象的那样，要转移目标了？
</p>
……
</p>
——我是女性主君的追随者不好当的分割线——
</p>
虽然聚餐时遇到那个安格斯，使得林安没有怎么能够真正的放松心情，不过回到帐篷再次开始领悟法则时，却意外的顺利了一些。
</p>
目光锁定五尺外排成一列的空水晶瓶中的左数第二个，林安持咒的手指按照这几天摸索出来的咒法有韵律地在胸前划出规则的痕迹，指尖轻推，一道无形的波纹向水晶瓶的方向射去。
</p>
哧——
</p>
细不可闻的微响，几乎在施法成功的同时，一个水晶瓶无声地消失了半截，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嘴吞噬，而下半部的切口仍平平端放在原地。
</p>
然而被击中的靶子，却不是林安锁定的左数第二个，而是一尺半外的最末尾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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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收回手。瞳孔深处中因为精神力高度集中而浮现的透明棱柱缓缓消失，一旁摊开的手札漂浮过来，蘸了墨水的笔尖在手札上画好的表格中记下几个数字。
</p>
“……偏移十五度，魔力消耗十分之一，切口形状不标准，被吞噬体积符合标准，但施法波动超出标准700%以上……”
</p>
笔尖记下连串数据，林安目视表格上端的数据，几个对照组的数据浮动明显，说明这个空间法术距离标准成型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p>
倒是这两天的施法顺利程度远超她预计。仿佛出去聚餐一次就交了好运似的，几乎没有让她遭遇到严重的施法失败和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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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领悟法则没有进展。这里又不是法师塔的空间元素室，怎么无端端施法顺利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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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有些奇怪，但在魔法领域，一时无法探究清楚的奥秘太多，林安不出格所以然。也就放下了。
</p>
不过似乎是因为分了心，接下来的施法就不太顺利起来，连接几次法术控制不当，惊出了林安一身冷汗，冥想静心一阵也没有什么效果，无奈林安只好再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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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空中一划。喷出一串细小的发光微粒，微粒在空中组成一串计时数字，林安看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差不多也到时间用餐了。
</p>
她撤去静音结界，门帘边悬挂的铃铛在精神力控制下叮咚叮咚地响起，约翰姆的声音在门帘外问一声，“阁下？”
</p>
林安不知约翰姆什么时候又阳奉阴违地跑守门了，有些无奈他的固执。应声道：“进来吧。”
</p>
门帘掀开，冷风吹入。约翰姆走进来，高大的身影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林安才发现外面的自然光仿佛颇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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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见林安坐在地上，帐篷中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还能隐约看清她眼中一层微红的血丝，黛色的眉习惯性地打着一个浅褶，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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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散落的水晶瓶已经被林安用法术扫到角落了，看这情形，约翰姆知道林安的闭关又告一段落，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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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还顺利吗？您打算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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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点点头，微暗的光线下嘴角的弧线仿佛是微笑，“到进餐时间了吧，我有些饿了。”
</p>
约翰姆脸上也露出笑意，语气轻松道：“阁下出关的时间刚好是时候。卢克向导预计大约还有五天，我们就会抵达冈特城，一路上我们也遇到了好几座哨岗，形成速度大概已经被哨岗的人传会去，最多还有三天，冈特城前来迎接的人，应该就会和我们碰面了！”
</p>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即将要迎来新的一段历程，詹姆士阁下打算开个大一点的庆祝聚餐，也算纪念所有人在冰原这段时间中的经历，时间刚好就定在今晚，阁下现在去还赶得上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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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出冰原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林安讶然道，“难怪我这几天上车下车，总觉得昼长越来越长，天色也越来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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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关期间精力专注，一切由其他人帮忙打理，几乎不理会身边发生所有事，不过对于环境的变化，她潜意识中留有印象，这时一回想，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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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种在战场练就的本能，她虽然不理会身边发生的事情，但不意味着放弃对外界的危机感知，这种潜意识的印象感知，在威胁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会立即将她从自我封闭状态中唤醒出来。
</p>
“对冰原这段历程的纪念，当然不能轻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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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冰原这段历程对人生造成的影响，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去铭记了，想到这段历程的种种经历，一向不喜欢往后看的林安也有些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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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适当外出放松心情，似乎也对她的闭关进程有所帮助，因此她没有什么犹豫，当下道：“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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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商队和西德尼的关系，林安在聚餐回来后去询问了约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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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对此知之不详，但也了解一点众所周知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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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商队中一位老管事意外认出了埃尔维斯法师，而埃尔维斯法师也没有否认过这个关系，据商队中的人传出的消息说，他们的老管事在将近一年前，还曾经和埃尔维斯法师见过面，有一些人也认出了埃尔维斯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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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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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心里默算了一下，那个时段大约是在遇到萨林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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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又在脑中仔细搜索一番，所幸西德尼拥有亲族这个消息在她印象中还是比较深刻的，因此她很快想起，她和西德尼曾经在和萨林重遇后第二次见面之后提起过这个话题，不过那之后西德尼再没有提起过他的亲族的任何事，林安也就将这件事放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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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西德尼那时提及的在一个商队里见到的远房亲戚，应该就是约翰姆所说的商队老管事了。也不知西德尼家中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一位远房亲戚，跑到商队中做管事，在战争商队中做事，可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危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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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埃尔维斯法师，似乎对那位老管事并不显得亲近，老管事的几次求见，埃尔维斯法师都拒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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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见林安若有所思，便把自己所知的尽可能告诉林安，“只是队伍里的人见埃尔维斯法师没有直接让侍从赶走对方，所以也给了商队一些照顾，默许他们跟在队伍后面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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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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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目前林安所知的一切消息，都说明那个叫安格斯的白金发请你年，应该和商队没有过多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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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方加入商队的事。听起来也像巧合居多，毕竟林安和西德尼朝夕相处，连她都没注意到商队的人和西德尼的关系，对方知晓这个消息并且利用的可能性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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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虽然“预言者之眼”中的那双眼睛的相似，以及第一次见面时的路遇所见，令她对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有些防备，不过直觉之中，她却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更没有使用“预言者之眼”时那种心血来潮般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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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预言者之眼”的施法失败。使得所看到的眼睛没有在她脑海中留下清晰影像，只勉强记住了那双眼睛所透露的气质特质，但天下气质温煦的人何其多。如果每遇到一个人都要疑神疑鬼的话，她的神经恐怕每天都要活在紧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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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件事先放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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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自语一句，想了想道，“约翰姆。你这几天不用常常过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留意一下后面商队中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嗯，不要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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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眼神微微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林安没有注意，因为两人正一前一后向林安的帐篷走去。半路不时有人和林安打招呼，使得林安不时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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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的一些人，见到约翰姆落后半步跟在林安身后。有些也露出了异样神色，不过约翰姆对这些异视并不在乎——林安闭关期间，他开始守护在帐篷外后，所收到的奇异目光，比现在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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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他和林安的关系。基本已经明确起来，他并不在意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成为了林安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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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林安对此有些纠结。她不是个在意表面排场和阶级上下的人，约翰姆一板一眼地严格遵循追随者守则的行为，令她有种微妙的内疚感，毕竟约翰姆身为曾经的长尾青雕雕首首领，现在被拿来给她守门，总觉得大材小用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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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比较习惯和西德尼的相处方式，也曾向约翰姆提过几次建议，但约翰姆每次都是虚心接受，诚心不改，振振有词地说西德尼的情况和他不一样，令林安对他的固执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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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一路踟蹰到林安的帐篷外，眼看林安就要掀帘进去，他犹豫一下出声道：“呃，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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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林安回头，有些疑惑约翰姆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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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路德维希阁下的侍从拉里，几次过来打听您出关的时间，我按照您的吩咐打发了他，不过您现在出关了，是不是要通知路德维希阁下一声。”在林安的个人私事上，约翰姆的处境有些尴尬，但一口气说下来还算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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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没注意到约翰姆的异常，她的注意力被约翰姆口中的对象给吸引去了，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如果不是约翰姆一直留意，恐怕无法发现林安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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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先别跟他说，等过几天我出来，会亲自去找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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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闻言心想，你就算不说，这次露面的事情，也会有人传到路德维希阁下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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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阁下的口气看，路德维希阁下和她之间，看来真的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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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看着林安走进帐篷后被毡布挡住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地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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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要他留意那个叫安格斯的青年，难道真是如他想象的那样，要转移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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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性主君的追随者不好当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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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聚餐时遇到那个安格斯，使得林安没有怎么能够真正的放松心情，不过回到帐篷再次开始领悟法则时，却意外的顺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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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锁定五尺外排成一列的空水晶瓶中的左数第二个，林安持咒的手指按照这几天摸索出来的咒法有韵律地在胸前划出规则的痕迹，指尖轻推，一道无形的波纹向水晶瓶的方向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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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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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不可闻的微响，几乎在施法成功的同时，一个水晶瓶无声地消失了半截，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嘴吞噬，而下半部的切口仍平平端放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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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击中的靶子，却不是林安锁定的左数第二个，而是一尺半外的最末尾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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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收回手。瞳孔深处中因为精神力高度集中而浮现的透明棱柱缓缓消失，一旁摊开的手札漂浮过来，蘸了墨水的笔尖在手札上画好的表格中记下几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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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移十五度，魔力消耗十分之一，切口形状不标准，被吞噬体积符合标准，但施法波动超出标准70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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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记下连串数据，林安目视表格上端的数据，几个对照组的数据浮动明显，说明这个空间法术距离标准成型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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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两天的施法顺利程度远超她预计。仿佛出去聚餐一次就交了好运似的，几乎没有让她遭遇到严重的施法失败和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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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领悟法则没有进展。这里又不是法师塔的空间元素室，怎么无端端施法顺利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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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有些奇怪，但在魔法领域，一时无法探究清楚的奥秘太多，林安不出格所以然。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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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似乎是因为分了心，接下来的施法就不太顺利起来，连接几次法术控制不当，惊出了林安一身冷汗，冥想静心一阵也没有什么效果，无奈林安只好再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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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空中一划。喷出一串细小的发光微粒，微粒在空中组成一串计时数字，林安看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差不多也到时间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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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撤去静音结界，门帘边悬挂的铃铛在精神力控制下叮咚叮咚地响起，约翰姆的声音在门帘外问一声，“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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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不知约翰姆什么时候又阳奉阴违地跑守门了，有些无奈他的固执。应声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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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掀开，冷风吹入。约翰姆走进来，高大的身影拉成一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林安才发现外面的自然光仿佛颇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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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见林安坐在地上，帐篷中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还能隐约看清她眼中一层微红的血丝，黛色的眉习惯性地打着一个浅褶，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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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散落的水晶瓶已经被林安用法术扫到角落了，看这情形，约翰姆知道林安的闭关又告一段落，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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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关还顺利吗？您打算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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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点点头，微暗的光线下嘴角的弧线仿佛是微笑，“到进餐时间了吧，我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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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脸上也露出笑意，语气轻松道：“阁下出关的时间刚好是时候。卢克向导预计大约还有五天，我们就会抵达冈特城，一路上我们也遇到了好几座哨岗，形成速度大概已经被哨岗的人传会去，最多还有三天，冈特城前来迎接的人，应该就会和我们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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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继续道：“因为即将要迎来新的一段历程，詹姆士阁下打算开个大一点的庆祝聚餐，也算纪念所有人在冰原这段时间中的经历，时间刚好就定在今晚，阁下现在去还赶得上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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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出冰原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林安讶然道，“难怪我这几天上车下车，总觉得昼长越来越长，天色也越来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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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关期间精力专注，一切由其他人帮忙打理，几乎不理会身边发生所有事，不过对于环境的变化，她潜意识中留有印象，这时一回想，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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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种在战场练就的本能，她虽然不理会身边发生的事情，但不意味着放弃对外界的危机感知，这种潜意识的印象感知，在威胁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就会立即将她从自我封闭状态中唤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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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冰原这段历程的纪念，当然不能轻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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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冰原这段历程对人生造成的影响，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去铭记了，想到这段历程的种种经历，一向不喜欢往后看的林安也有些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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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适当外出放松心情，似乎也对她的闭关进程有所帮助，因此她没有什么犹豫，当下道：“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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