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传讯和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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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后营，法师塔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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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中，火炬熊熊燃烧，跳跃的红色火焰中显现出一个红袍法师的影像，炙热的空气令影像轻微的扭动，陈述的男声在室内稀薄的空气中回荡。
</p>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通过密使尽早将消息送回去。”
</p>
“詹姆士，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吗？”
</p>
莱茵塔尔解去厚重的外袍和内甲，一身武者便服站在火炬前，火光将他白皙的面容照得一片明耀，他那湛蓝的眼眸却冷静一如蓝色的冰。
</p>
“从雪崩后她的种种反应看，至少雪崩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排除她演戏的可能，不过这对我来说可没什么作用，”
</p>
火光中跳跃的人影微抬下巴，哂然，“你知道的，在我们这种出身的人面前，不做比多做更有用，我不认为我眼光差到连基本的真假都分辨不出——如果她的演技真的好到那种程度，那我也认栽！”
</p>
莱茵塔尔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勾，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会安排。”
</p>
说完这句，他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你们这批人还有半个月路程，应该就可以抵达冈特线了吧！我这边派去补充的第二批受勋者，十天前才刚刚出发，就算日夜兼程，恐怕也会比你慢一个月左右。”
</p>
第一批受勋者有大半缺损，为了使布置已久的授勋盛事完满，将第二批受勋者递补上来，是早已被默认的决定。
</p>
詹姆士无法左右上层的决定，只能用淡淡不悦的语气表达他的不满，“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说不定留在要塞的那些同伴。都可以赶上来了！”
</p>
“可帝都贵族和梅林民众在授勋典礼上希望看到的，却不是一批拄着拐杖包着伤腿的伤病残将。”莱茵塔尔的回答理智而冷酷，并不出詹姆士的意料之外。
</p>
詹姆士冷冷一哼，环绕着他的火焰急剧跳动起来，火焰中的影像没有一声告别，就乍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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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熄灭。
</p>
前一刻还一片火热明亮的暗室，温度骤然降低，只有中间的火炬台上残留一滩灰烬，还微微散出温热。
</p>
远程通讯乍然中断，莱茵塔尔眼中掠过无奈。却早已习惯好友的任性恣意，只是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转身要叫外面守候的法师进来。
</p>
正在这时。莱茵塔尔身前的火焰忽然“蓬”一声燃起，这一次燃起的不是红火，而是一片璀璨耀眼的金焰，强大的波动迫人而来，霸道地驱逐一切色彩。瞬间将室内一切事物映照成一片灿金。
</p>
莱茵塔尔微微吃了一惊回身看去，与此同时，在外面感觉到室内异常波动的法师也不顾莱茵塔尔的密讯，猛地推门而入，两人正好看到金焰中渐渐实化起来的那个身影。
</p>
金焰中的男人白袍如金，袍面坠饰的奇异金纹如同火焰一样跳动。他面容年轻俊俏，手里拄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法杖，棕发碧眸桃花眼的特征。某种程度上，在帝都所有家中有年轻适嫁女儿的家长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p>
莱茵塔尔早年长居帝都，自然不会没有和这位风流名满帝都的**师见过面，知道眼前这位阁下虽然看起来比他还年轻一些。但实际论起年龄来，却已经是他爷爷辈的人了——当然。以这位阁下的身份来说，辈分年龄并不是他获得尊重地位的主要原因。
</p>
大约两地间距离超过了千里，穆里尼奥手上又没有通讯道具，单凭他自己徒手施法切入法师塔的通讯火炬中，令影像有些延迟——穆里尼奥的影像在金焰中出现了十几个呼吸，这边延迟的影响才传到彼方，穆里尼奥转了转头，垂下眼眸，似乎才看到莱茵塔尔正在面前。
</p>
“莱茵是你啊！我说怎么一直有人占用火炬通道，让我一直切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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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面露苦笑，抬手挥了挥，之前闯入的白袍法师识趣地向禁金焰中的穆里尼奥行了一礼，自觉退了出去。
</p>
“穆里尼奥阁下，如果您要找琳法师的话，恐怕要失望了，她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加入了返回帝都的受勋队伍，现在恐怕已经快要到达冈特城了。”
</p>
莱茵塔尔优雅地微微躬身行礼，从容说道。
</p>
影像又迟缓了片刻，就见穆里尼奥那对飞扬的剑眉往中间轻微地聚了聚，狭长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莱茵塔尔，似乎在衡量他话语的真实性，确定之后，脸上掠过微微古怪复杂的表情，似乎低声自语了一句话，但莱茵塔尔隔着火焰，无法听清。
</p>
只听穆里尼奥嘟哝之后，眉头打折得更深了一些，口气也没有了之前的愉快轻松，恢复**师惯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口气淡淡地吩咐道：
</p>
“既然她回程了，那么你替我将一句话传回帝都。”
</p>
“大师请讲。”莱茵塔尔再次微躬，侧耳倾听。
</p>
“‘希望与琳有关的任何决议，帝都的诸位大人，能再三思索后再下决定’！”
</p>
穆里尼奥的语气低沉，平静中隐含高位者不容忽视的凌厉。
</p>
“——‘希望与琳有关的任何决议，帝都的诸位大人，能再三思索后再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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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重复了这句蕴含丰富意味的话，蓝眸微微闪烁，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再次躬身问道，“大师，这句话，是要以您的名义发回去吗？”
</p>
莱茵塔尔的态度挑不出一丝瑕疵，但穆里尼奥又怎么会看不出他明显的试探，不过对于实力到达他这种层次的强者来说，他们早已不需要顾及交际场合中的大部分辞令下的窥视探究——他们的生命如此漫长，即使是世俗权位至高者，在大部分时候也无法对他们有太多约束，因此他早已习惯不把这类试探放在眼里。
</p>
因此穆里尼奥也只是垂眸看了莱茵塔尔一眼，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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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包括加百列在内我们所有人的意思，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和他们所有人都联系过了。”
</p>
莱茵塔尔眼中闪过震惊。
</p>
穆里尼奥所说的“所有人”，他当然清楚指代的是谁，穆里尼奥既然具体到连一向冷漠孤僻、专注修炼的加百列剑圣都说了出来，那么他的话不可能有一分虚假。
</p>
这也解释了穆里尼奥久久没有传讯回来，以致错过琳法师的原因——诸位大师分布前线战场，下落不定，而且距离远隔上百里，即使穆里尼奥身为**师，想要在没有专用通讯工具的情况下和所有人一一联系，也不是件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p>
但穆里尼奥在战事胶着情况下分心做到了这件事。也表明了琳法师在他和一众大师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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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您确定要以诸位大师的名义，将这句话送回去？”莱茵塔尔再一次确认。心中划过无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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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疑问？”穆里尼奥语声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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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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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恭谨地行礼，姿态完美，但并不显得谦卑，“既然是诸位大师的意思。在下会将这句话，完整地，传回帝都。”
</p>
***
</p>
哧——
</p>
一道无形弧线从青葱般的指尖射出，在空间中划出无形的弧线，却在射向目标的半途突然扭转，斜射向帐篷毡布。
</p>
厚沉得连风雪都吹不动的毛皮毡布毫无抵御力地呻吟一声。咧开半臂长的一张大口，冷风呼呼从破口刮入。
</p>
布帘外噼里啪啦一阵碰摔声，似乎什么东西摔破了。然后毡布外传来约翰姆一声惊疑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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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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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余悸未定，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发觉由于这个意外，那种捉摸不定的灵感又消失在自己脑海中，而这几天的摸索施法实验中。这种情况已经多次出现，林安知道接下来自己再难抓住那丝感觉。索性暂时放下来，掀开毡布走出去。
</p>
毡布门帘外是抱剑守护的约翰姆，自从那天自我检讨之后，再次启程，没有那些亲卫们一同上路，约翰姆就开始履行自己身为追随者的职责。
</p>
“下次，你还是不要再站在门帘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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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意外，把林安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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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几天前发现自己领悟法则时那丝灵感再度出现后，连续几天闭门实验，这还是林安第一次让空法术偏离得那么厉害，这个类似空间切割的法术要是直接击到人体上，后果可够恐怖的，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追随者取代自己的敌人成为第一个领受者，那就真是乌龙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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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上下打量约翰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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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并不知道刚才和致命危险擦身而过，刚才法术激发时，他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感，只是突然列了个大口的门帘和眼前送食的侍从手中掉落一地的菜食，令他联想到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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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餐的侍从哭丧着脸，看着眼前莫名其妙掉落一地的餐盘和食物，完全不知道这无妄之灾的原因，正手足无措的道歉，一边蹲下身想要收拾地上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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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但附近还是有一些路过的学徒和侍从将好奇的目光投过来，见到一位白袍的女法师站在那里，又纷纷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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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摆摆手，对那个侍从道：“算了，这和你无关，你就说是我施法意外弄坏的，让人再送一份过来。”
</p>
侍从如蒙大赦，连连感恩地道谢，手脚伶俐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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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另一头传来歌声，旋律相当轻快，这在冰原上非常少见，然后歌声淹没在阵阵嘈杂的应和中，声音罕见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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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有段时间没有露面，并不知道歌声的来源，循声侧耳倾听片刻后，疑惑问：“那边唱歌的是谁？这么有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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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前，我们不是遇到一队从峡谷背坡面走出来的商队吗？他们跟在我们队伍后面大半个月，和队伍里一些人攀上了关系，合了进来，现在应该是那个商队的人在给聚餐热闹气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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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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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后营，法师塔三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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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中，火炬熊熊燃烧，跳跃的红色火焰中显现出一个红袍法师的影像，炙热的空气令影像轻微的扭动，陈述的男声在室内稀薄的空气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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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件事，我认为有必要通过密使尽早将消息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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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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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解去厚重的外袍和内甲，一身武者便服站在火炬前，火光将他白皙的面容照得一片明耀，他那湛蓝的眼眸却冷静一如蓝色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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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雪崩后她的种种反应看，至少雪崩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当然，不排除她演戏的可能，不过这对我来说可没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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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中跳跃的人影微抬下巴，哂然，“你知道的，在我们这种出身的人面前，不做比多做更有用，我不认为我眼光差到连基本的真假都分辨不出——如果她的演技真的好到那种程度，那我也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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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轻笑了一声，嘴角微勾，点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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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他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你们这批人还有半个月路程，应该就可以抵达冈特线了吧！我这边派去补充的第二批受勋者，十天前才刚刚出发，就算日夜兼程，恐怕也会比你慢一个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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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受勋者有大半缺损，为了使布置已久的授勋盛事完满，将第二批受勋者递补上来，是早已被默认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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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无法左右上层的决定，只能用淡淡不悦的语气表达他的不满，“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说不定留在要塞的那些同伴。都可以赶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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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帝都贵族和梅林民众在授勋典礼上希望看到的，却不是一批拄着拐杖包着伤腿的伤病残将。”莱茵塔尔的回答理智而冷酷，并不出詹姆士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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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冷冷一哼，环绕着他的火焰急剧跳动起来，火焰中的影像没有一声告别，就乍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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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炬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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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一片火热明亮的暗室，温度骤然降低，只有中间的火炬台上残留一滩灰烬，还微微散出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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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通讯乍然中断，莱茵塔尔眼中掠过无奈。却早已习惯好友的任性恣意，只是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转身要叫外面守候的法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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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莱茵塔尔身前的火焰忽然“蓬”一声燃起，这一次燃起的不是红火，而是一片璀璨耀眼的金焰，强大的波动迫人而来，霸道地驱逐一切色彩。瞬间将室内一切事物映照成一片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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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微微吃了一惊回身看去，与此同时，在外面感觉到室内异常波动的法师也不顾莱茵塔尔的密讯，猛地推门而入，两人正好看到金焰中渐渐实化起来的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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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焰中的男人白袍如金，袍面坠饰的奇异金纹如同火焰一样跳动。他面容年轻俊俏，手里拄着一根比人还高的法杖，棕发碧眸桃花眼的特征。某种程度上，在帝都所有家中有年轻适嫁女儿的家长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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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早年长居帝都，自然不会没有和这位风流名满帝都的**师见过面，知道眼前这位阁下虽然看起来比他还年轻一些。但实际论起年龄来，却已经是他爷爷辈的人了——当然。以这位阁下的身份来说，辈分年龄并不是他获得尊重地位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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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地间距离超过了千里，穆里尼奥手上又没有通讯道具，单凭他自己徒手施法切入法师塔的通讯火炬中，令影像有些延迟——穆里尼奥的影像在金焰中出现了十几个呼吸，这边延迟的影响才传到彼方，穆里尼奥转了转头，垂下眼眸，似乎才看到莱茵塔尔正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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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是你啊！我说怎么一直有人占用火炬通道，让我一直切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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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面露苦笑，抬手挥了挥，之前闯入的白袍法师识趣地向禁金焰中的穆里尼奥行了一礼，自觉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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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尼奥阁下，如果您要找琳法师的话，恐怕要失望了，她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加入了返回帝都的受勋队伍，现在恐怕已经快要到达冈特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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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优雅地微微躬身行礼，从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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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又迟缓了片刻，就见穆里尼奥那对飞扬的剑眉往中间轻微地聚了聚，狭长的桃花眼上下打量莱茵塔尔，似乎在衡量他话语的真实性，确定之后，脸上掠过微微古怪复杂的表情，似乎低声自语了一句话，但莱茵塔尔隔着火焰，无法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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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穆里尼奥嘟哝之后，眉头打折得更深了一些，口气也没有了之前的愉快轻松，恢复**师惯有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口气淡淡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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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回程了，那么你替我将一句话传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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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请讲。”莱茵塔尔再次微躬，侧耳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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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与琳有关的任何决议，帝都的诸位大人，能再三思索后再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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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尼奥的语气低沉，平静中隐含高位者不容忽视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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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与琳有关的任何决议，帝都的诸位大人，能再三思索后再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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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重复了这句蕴含丰富意味的话，蓝眸微微闪烁，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再次躬身问道，“大师，这句话，是要以您的名义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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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的态度挑不出一丝瑕疵，但穆里尼奥又怎么会看不出他明显的试探，不过对于实力到达他这种层次的强者来说，他们早已不需要顾及交际场合中的大部分辞令下的窥视探究——他们的生命如此漫长，即使是世俗权位至高者，在大部分时候也无法对他们有太多约束，因此他早已习惯不把这类试探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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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穆里尼奥也只是垂眸看了莱茵塔尔一眼，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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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包括加百列在内我们所有人的意思，这段时间里。我已经和他们所有人都联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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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眼中闪过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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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尼奥所说的“所有人”，他当然清楚指代的是谁，穆里尼奥既然具体到连一向冷漠孤僻、专注修炼的加百列剑圣都说了出来，那么他的话不可能有一分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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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解释了穆里尼奥久久没有传讯回来，以致错过琳法师的原因——诸位大师分布前线战场，下落不定，而且距离远隔上百里，即使穆里尼奥身为**师，想要在没有专用通讯工具的情况下和所有人一一联系，也不是件短时间能办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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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穆里尼奥在战事胶着情况下分心做到了这件事。也表明了琳法师在他和一众大师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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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您确定要以诸位大师的名义，将这句话送回去？”莱茵塔尔再一次确认。心中划过无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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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疑问？”穆里尼奥语声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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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塔尔恭谨地行礼，姿态完美，但并不显得谦卑，“既然是诸位大师的意思。在下会将这句话，完整地，传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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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无形弧线从青葱般的指尖射出，在空间中划出无形的弧线，却在射向目标的半途突然扭转，斜射向帐篷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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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沉得连风雪都吹不动的毛皮毡布毫无抵御力地呻吟一声。咧开半臂长的一张大口，冷风呼呼从破口刮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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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帘外噼里啪啦一阵碰摔声，似乎什么东西摔破了。然后毡布外传来约翰姆一声惊疑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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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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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余悸未定，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发觉由于这个意外，那种捉摸不定的灵感又消失在自己脑海中，而这几天的摸索施法实验中。这种情况已经多次出现，林安知道接下来自己再难抓住那丝感觉。索性暂时放下来，掀开毡布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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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布门帘外是抱剑守护的约翰姆，自从那天自我检讨之后，再次启程，没有那些亲卫们一同上路，约翰姆就开始履行自己身为追随者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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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还是不要再站在门帘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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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意外，把林安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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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几天前发现自己领悟法则时那丝灵感再度出现后，连续几天闭门实验，这还是林安第一次让空法术偏离得那么厉害，这个类似空间切割的法术要是直接击到人体上，后果可够恐怖的，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追随者取代自己的敌人成为第一个领受者，那就真是乌龙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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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上下打量约翰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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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并不知道刚才和致命危险擦身而过，刚才法术激发时，他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感，只是突然列了个大口的门帘和眼前送食的侍从手中掉落一地的菜食，令他联想到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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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餐的侍从哭丧着脸，看着眼前莫名其妙掉落一地的餐盘和食物，完全不知道这无妄之灾的原因，正手足无措的道歉，一边蹲下身想要收拾地上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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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但附近还是有一些路过的学徒和侍从将好奇的目光投过来，见到一位白袍的女法师站在那里，又纷纷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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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摆摆手，对那个侍从道：“算了，这和你无关，你就说是我施法意外弄坏的，让人再送一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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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如蒙大赦，连连感恩地道谢，手脚伶俐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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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另一头传来歌声，旋律相当轻快，这在冰原上非常少见，然后歌声淹没在阵阵嘈杂的应和中，声音罕见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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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有段时间没有露面，并不知道歌声的来源，循声侧耳倾听片刻后，疑惑问：“那边唱歌的是谁？这么有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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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前，我们不是遇到一队从峡谷背坡面走出来的商队吗？他们跟在我们队伍后面大半个月，和队伍里一些人攀上了关系，合了进来，现在应该是那个商队的人在给聚餐热闹气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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