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预言之眼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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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威亚死了，在他被林安的精神力压制得晕过去的前一刻，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p>
“怎么会？”
</p>
林安微微吃惊，“难道他预料到我们会来？”
</p>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拉威亚应该会想到林安不可能放过他，既然有服毒的准备，为什么不逃跑？就算逃不了，至少也应该誓死一搏，而不该在被精神力压垮的同时，咬破口中的毒药自杀。
</p>
西德尼也觉得不合理，他伸出手指，试了试拉威亚皮肤上的温度。
</p>
“他刚死不久，我可以尝试提取他的灵魂记忆。”
</p>
“有多少把握？”
</p>
林安知道，这一次和柯默特那次不同，提取生者灵魂记忆的难度和提取已经开始消散的亡者的灵魂记忆，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p>
“没有把握，但可以试试。”西德尼没有情绪起伏。
</p>
“好吧，那就试一试，”林安环顾房间，想了想说，“这里不安全，还是先把他提走。”
</p>
西德尼点点头，手中法杖挥舞出奥妙的轨迹，杖头一道绿光飞出，带着淡淡死气将拉威亚的尸体笼罩住，使其尸体和灵魂暂时保持目前状态，以免等会随着时间流逝和移动，让灵魂的消散速度加快。
</p>
林安则迅速扫除房间中的入侵痕迹，一不做二不休地连同房间中的陷阱残骸一起清除修复，制造出主人不在地空屋情形。
</p>
然后，她又仔细翻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但却没有发现什么暗匣机关和可疑物品。
</p>
她微微抿唇，“看来拉威亚确实十分谨慎，哪怕是遍布陷阱没有人可以进入的私人房间，他也不留任何线索证据。”
</p>
不过，或许不是不留。而是他早知自己的结局，因此提早毁灭证据也不一定。
</p>
林安忽然想到拉威亚服毒的蹊跷处，心里不禁有所联想。
</p>
其实她对拉威亚留下的信物证据也并非十分在意，她真正关心的是那件从要塞失窃的、很可能就在拉威亚手中的东西，她想找到那样东西，或许可以凭此确定拉威亚到底有没有将东西和有关她的消息一起传递给外面的接应者。
</p>
只是要塞方面对失窃物讳莫如深，没有确切目标的林安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可疑对象。
</p>
林安翻查一下，无法找到目标，就停下来，将弄乱的摆设恢复原状。心里思考着，如果西德尼那里得不到记忆，那么就出去找个有关人士来“问问”。至少确定失窃物的范围，再回头找，或许就可以找到那件失窃物了。
</p>
“走吧。”
</p>
林安的搜索非常迅速，她已经十分习惯在私下实验或布置阵法的时候，使用她的实化精神力替代手脚。
</p>
西德尼每每见到她身体周围十几件物品上下移动。像是有无形的章鱼触角在飞舞，就显得十分羡慕。
</p>
他听闻林安的命令，挥动法杖让拉威亚的尸体悬浮起来，林安打开窗口，回头释放隐身术和浮空术。
</p>
两人一尸离地浮起，渐渐隐没身形。窗口处流动的空气微微一窒，窗台自动地无声合上，锁闩嚓的落下扣紧。房间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p>
林安和西德尼在空中用浮空术缓慢飞行，脚下是仍未安静下来的要塞，灯火从两旁和脚下的方向亮起，空中反而成了少数视线难以察觉的暗处。
</p>
飞到林安房间的窗前，窗口投射的光朦朦胧胧。路德维希高大熟悉的身影隐约倒映在窗帘上。
</p>
林安下意识朝自己房间飞去，这时看到窗口投出的影子。才想起路德维希还在自己房间里，处理拉威亚尸体的事情不适合在他面前做——
</p>
本能的，虽然明知路德维希已经知道了“紫蔷薇”的偌大名声，但林安并不想在路德维希面前展示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破坏他们一贯以来熟悉的形象和相处方式。
</p>
林安在自己窗前顿了一下，西德尼径直朝自己房间飞去，这时虽然看不到她的所在，却也发觉她停顿在一个位置，于是停下来，低声传音问：
</p>
“怎么？”
</p>
林安才醒悟过来，就算她不介意路德维希看到真实的自己，西德尼的死灵法术也不宜在路德维希面前施展，因此处理拉威亚灵魂的场地，理所当然是在西德尼的房间。
</p>
林安自嘲一笑，发觉自己还是在和路德维希这场露水姻缘中投入了一些感情，不知不觉中，路德维希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渐渐上涨。
</p>
林安知道，这意味着，她和路德维希的关系，已经走到一个分叉口，需要她做出选择了——而她很清楚该怎样的选择，对路德维希和自己才是明智的，只是一时对这段感情还有些眷恋不舍。
</p>
“不，没事，”林安回过神，传音道，“走吧，去你房间。”
</p>
空中，西德尼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安所处的那个无人的方位，又下意识转头看看窗帘上的倒影，漠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没让林安有任何察觉地朝自己房间飞去。
</p>
无趣的感情——
</p>
他在心里想。
</p>
轻车熟路地解开窗台上的陷阱，西德尼当先进入，挥动法杖又解除房间中的防御警戒法阵，然后才将浮空的拉威亚尸体引进来，林安随后夹着一阵冷气进入。
</p>
林安进入后，窗口自动关闭，窗帘放下，西德尼开启了房间中的屏蔽法阵，然后才打开天花板上的萤石灯。
</p>
林安趁隙打量一下房间的布置，她还没有来过西德尼的这个房间。
</p>
要塞方面对于他们这批意外入住的尊贵客人，空出了最好的地方给他们居住，而以林安和西德尼的地位和功勋，在这批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因此得到了最好的房间分配。
</p>
这个房间严格说是个套间，布置很空旷，西德尼入住后和林安一样保持着房间原本的摆设，基本没动。除了方向恰好反过来之外，这个房间几乎和林安那个一模一样。
</p>
西德尼是行动派，升起法阵后，他解除身上的浮空术和隐身术，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对林安面无表情地说：
</p>
“稍等。”
</p>
然后尸体在前他在后，相继走进卧室中——他知道林安其实不大喜欢他提取灵魂时的负能量反应，因此避到卧室中进行。
</p>
林安想说她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厌恶，但看西德尼的样子，好像对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弄得阴森寒冷没有一点心理障碍。于是她又放弃了将要出口的话。
</p>
以柯默特那一次的经验做对照组，林安知道西德尼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p>
而因为之前突起的想法，她暂时还不想回去面对路德维希。独自留在这里无事可做，又觉得有些烦躁，于是踱了两步后，她从空间中拿出银盆，呼唤萨林。
</p>
呼唤没有得到回复。因为银盆没有找到另一端的呼唤目标，这说明萨林仍然把银盆放在空间中，因此银盆没有响应。
</p>
这意味着萨林很可能仍在危险中，或者已经……
</p>
不知为什么，即使是在法师塔的**师压迫下，林安都依然对萨林的生存能力保持乐观态度。但这一次，林安却冥冥感到有些危险，即使在拉威亚死后。那种危险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p>
林安想了想，从空间中拿出一块拳头大小、得自天空之城的堇青石，有些心疼地自语：
</p>
“没有水晶球，只好用这个暂代了。”
</p>
她有些生疏地以堇青石为核心，以特殊配制的魔法水在地上绘制出一个法阵。然后低低地念出诡秘而奥妙的咒语：“……张开命途中无所不在之眼，探知！”
</p>
一双温煦隽雅、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的灰蓝眼眸。在林安眼前如幻象般一闪而逝！
</p>
但没等林安看清，那双灰蓝的眼眸中霍然射出刺目的光芒，眼前幻象蓦地破裂，林安只觉双眼一痛，泪水不禁汩汩流下，精神海剧震的同时，所见的那双眼眸也烟消云散。
</p>
林安低呼一声，抬手捂住刺痛的双眼，竭力回想“预言者之眼”中的所见，但那影像如虚无一般，没有在脑海中有任何留存，那双眼眸如同笼罩在眩迷的白雾后面，连特征也没有记忆得起，只有那种隽雅温煦的气质，还隐约留下了一些印象。
</p>
好不容易睁开眼，林安一垂眼就见到内部延伸出无数裂纹的堇青石，眼睛红红的同时，一时也分不清是心痛还是头疼：
</p>
“见鬼，这是什么破改良法术，哪里只是三级而已，**师都用不起啊！”
</p>
***
</p>
行进的车队中，面前摊着一本书，背靠黑色棺椁坐在货物包围的货车上的青年，温隽的面容上忽然闪过凛冽，灰蓝的眼眸中温度骤降。
</p>
“怎么？”背后的棺椁中传出嘶哑的询问。
</p>
青年没有立即回答，闭目凝思了一阵，才缓缓回答：“有人用法术窥测，被我身上的圣物反噬了。”
</p>
他眼中的寒冷已经极快的收了起来，即使在心生怒意的情况下，他的语声依旧温煦如春风，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p>
“是谁？”嘶哑的声音沉默片刻，继续问。
</p>
“对方用某样事物替代了大部分反噬，我没能追逐到对方的气息，”青年答，“不过，能侵入圣物被动保护窥视到我的法术，至少在四级以上。”
</p>
“也就是说，我们被一个**师盯上了。”嘶哑的声音冷冷道。
</p>
似乎清楚棺椁中人的想法，青年柔声道：
</p>
“不用担心，你是我这次行程的最大收获之一，即便对方的目标是你，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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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中的人没有反应，只传出一阵冰冷沙哑的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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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威亚死了，在他被林安的精神力压制得晕过去的前一刻，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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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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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微微吃惊，“难道他预料到我们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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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拉威亚应该会想到林安不可能放过他，既然有服毒的准备，为什么不逃跑？就算逃不了，至少也应该誓死一搏，而不该在被精神力压垮的同时，咬破口中的毒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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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也觉得不合理，他伸出手指，试了试拉威亚皮肤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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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死不久，我可以尝试提取他的灵魂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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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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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知道，这一次和柯默特那次不同，提取生者灵魂记忆的难度和提取已经开始消散的亡者的灵魂记忆，难度不是一个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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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握，但可以试试。”西德尼没有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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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试一试，”林安环顾房间，想了想说，“这里不安全，还是先把他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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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点点头，手中法杖挥舞出奥妙的轨迹，杖头一道绿光飞出，带着淡淡死气将拉威亚的尸体笼罩住，使其尸体和灵魂暂时保持目前状态，以免等会随着时间流逝和移动，让灵魂的消散速度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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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则迅速扫除房间中的入侵痕迹，一不做二不休地连同房间中的陷阱残骸一起清除修复，制造出主人不在地空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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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仔细翻查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但却没有发现什么暗匣机关和可疑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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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抿唇，“看来拉威亚确实十分谨慎，哪怕是遍布陷阱没有人可以进入的私人房间，他也不留任何线索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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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或许不是不留。而是他早知自己的结局，因此提早毁灭证据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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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忽然想到拉威亚服毒的蹊跷处，心里不禁有所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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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对拉威亚留下的信物证据也并非十分在意，她真正关心的是那件从要塞失窃的、很可能就在拉威亚手中的东西，她想找到那样东西，或许可以凭此确定拉威亚到底有没有将东西和有关她的消息一起传递给外面的接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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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塞方面对失窃物讳莫如深，没有确切目标的林安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可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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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翻查一下，无法找到目标，就停下来，将弄乱的摆设恢复原状。心里思考着，如果西德尼那里得不到记忆，那么就出去找个有关人士来“问问”。至少确定失窃物的范围，再回头找，或许就可以找到那件失窃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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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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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的搜索非常迅速，她已经十分习惯在私下实验或布置阵法的时候，使用她的实化精神力替代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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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每每见到她身体周围十几件物品上下移动。像是有无形的章鱼触角在飞舞，就显得十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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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闻林安的命令，挥动法杖让拉威亚的尸体悬浮起来，林安打开窗口，回头释放隐身术和浮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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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尸离地浮起，渐渐隐没身形。窗口处流动的空气微微一窒，窗台自动地无声合上，锁闩嚓的落下扣紧。房间中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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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和西德尼在空中用浮空术缓慢飞行，脚下是仍未安静下来的要塞，灯火从两旁和脚下的方向亮起，空中反而成了少数视线难以察觉的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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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到林安房间的窗前，窗口投射的光朦朦胧胧。路德维希高大熟悉的身影隐约倒映在窗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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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下意识朝自己房间飞去，这时看到窗口投出的影子。才想起路德维希还在自己房间里，处理拉威亚尸体的事情不适合在他面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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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虽然明知路德维希已经知道了“紫蔷薇”的偌大名声，但林安并不想在路德维希面前展示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破坏他们一贯以来熟悉的形象和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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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在自己窗前顿了一下，西德尼径直朝自己房间飞去，这时虽然看不到她的所在，却也发觉她停顿在一个位置，于是停下来，低声传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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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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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才醒悟过来，就算她不介意路德维希看到真实的自己，西德尼的死灵法术也不宜在路德维希面前施展，因此处理拉威亚灵魂的场地，理所当然是在西德尼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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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自嘲一笑，发觉自己还是在和路德维希这场露水姻缘中投入了一些感情，不知不觉中，路德维希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渐渐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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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知道，这意味着，她和路德维希的关系，已经走到一个分叉口，需要她做出选择了——而她很清楚该怎样的选择，对路德维希和自己才是明智的，只是一时对这段感情还有些眷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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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事，”林安回过神，传音道，“走吧，去你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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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西德尼若有所思地盯着林安所处的那个无人的方位，又下意识转头看看窗帘上的倒影，漠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没让林安有任何察觉地朝自己房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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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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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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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地解开窗台上的陷阱，西德尼当先进入，挥动法杖又解除房间中的防御警戒法阵，然后才将浮空的拉威亚尸体引进来，林安随后夹着一阵冷气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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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进入后，窗口自动关闭，窗帘放下，西德尼开启了房间中的屏蔽法阵，然后才打开天花板上的萤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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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趁隙打量一下房间的布置，她还没有来过西德尼的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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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方面对于他们这批意外入住的尊贵客人，空出了最好的地方给他们居住，而以林安和西德尼的地位和功勋，在这批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因此得到了最好的房间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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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严格说是个套间，布置很空旷，西德尼入住后和林安一样保持着房间原本的摆设，基本没动。除了方向恰好反过来之外，这个房间几乎和林安那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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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是行动派，升起法阵后，他解除身上的浮空术和隐身术，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对林安面无表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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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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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尸体在前他在后，相继走进卧室中——他知道林安其实不大喜欢他提取灵魂时的负能量反应，因此避到卧室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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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想说她其实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厌恶，但看西德尼的样子，好像对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弄得阴森寒冷没有一点心理障碍。于是她又放弃了将要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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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柯默特那一次的经验做对照组，林安知道西德尼短时间内不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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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之前突起的想法，她暂时还不想回去面对路德维希。独自留在这里无事可做，又觉得有些烦躁，于是踱了两步后，她从空间中拿出银盆，呼唤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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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没有得到回复。因为银盆没有找到另一端的呼唤目标，这说明萨林仍然把银盆放在空间中，因此银盆没有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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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萨林很可能仍在危险中，或者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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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即使是在法师塔的**师压迫下，林安都依然对萨林的生存能力保持乐观态度。但这一次，林安却冥冥感到有些危险，即使在拉威亚死后。那种危险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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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想了想，从空间中拿出一块拳头大小、得自天空之城的堇青石，有些心疼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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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水晶球，只好用这个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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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生疏地以堇青石为核心，以特殊配制的魔法水在地上绘制出一个法阵。然后低低地念出诡秘而奥妙的咒语：“……张开命途中无所不在之眼，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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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煦隽雅、如湖水般清澈见底的灰蓝眼眸。在林安眼前如幻象般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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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等林安看清，那双灰蓝的眼眸中霍然射出刺目的光芒，眼前幻象蓦地破裂，林安只觉双眼一痛，泪水不禁汩汩流下，精神海剧震的同时，所见的那双眼眸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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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低呼一声，抬手捂住刺痛的双眼，竭力回想“预言者之眼”中的所见，但那影像如虚无一般，没有在脑海中有任何留存，那双眼眸如同笼罩在眩迷的白雾后面，连特征也没有记忆得起，只有那种隽雅温煦的气质，还隐约留下了一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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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睁开眼，林安一垂眼就见到内部延伸出无数裂纹的堇青石，眼睛红红的同时，一时也分不清是心痛还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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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这是什么破改良法术，哪里只是三级而已，**师都用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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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车队中，面前摊着一本书，背靠黑色棺椁坐在货物包围的货车上的青年，温隽的面容上忽然闪过凛冽，灰蓝的眼眸中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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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背后的棺椁中传出嘶哑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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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有立即回答，闭目凝思了一阵，才缓缓回答：“有人用法术窥测，被我身上的圣物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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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的寒冷已经极快的收了起来，即使在心生怒意的情况下，他的语声依旧温煦如春风，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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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嘶哑的声音沉默片刻，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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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用某样事物替代了大部分反噬，我没能追逐到对方的气息，”青年答，“不过，能侵入圣物被动保护窥视到我的法术，至少在四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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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被一个**师盯上了。”嘶哑的声音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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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清楚棺椁中人的想法，青年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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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你是我这次行程的最大收获之一，即便对方的目标是你，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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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中的人没有反应，只传出一阵冰冷沙哑的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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