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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087章 解决

    彭君安前脚到,后脚余昌盛带着一群人,手持木棍气势汹汹地到了柳家。

    彭君安一见人到门口倒笑了,“巧得很,又是你们。想来原放你们一马,你们是不伏气。”

    余昌盛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把手中棍子挥了几挥,没敢说出一句话儿。身后一个身着蓝色短衣,青布包头的五十来岁的妇人,吊着三角眼儿向里骂道,“哟,又换了一个,整日花儿粉儿的,难怪招蜂引蝶儿……”

    这个大约是余昌盛的浑家,小竹和她说过两回,村里有人背回嚼她地舌头,单小葵是不在意的,却怕彭君安想左了,把脸一沉刚要斥,彭君安吊儿郎当地摆摆手,“青娘,进屋去。”

    单小葵又怕他下手没轻重,真伤了人,才刚一犹豫,彭君安又咝地一声,瞪眼,“还不快进去!”

    单小葵暗自吐了下舌头,往堂屋去,到了屋里犹怕彭君安把事情闹得无法收拾,就隔着帘子往外瞧。

    彭君安扫了眼院中诸人,叫跟来的那二人,“把人拉出来,哪里手偷的,就跺他哪一只。”

    那二人齐声应是,一刻不停往西屋去,片刻将绑着的二人拉到院中。这二人被余大郎趁夜踢了几脚,鼻青脸肿,发头散乱,异常狼狈。

    口内呜呜有声,眼神凶神看向彭君安。

    拎他那人,手上往前用力一贯,余大一头栽在地上。余昌盛的婆娘杀猪般地叫起来。闷头就要往里冲。

    彭君安一屁股坐在当院的破椅子,跷起二郎腿儿,摇头折扇闲闲地笑,“我劝你莫进来,这二人可都是练家子地,惹恼了他们,这两条狗命不要也罢!”

    那婆娘冲到门里两三步,登时立住,一双眼瞪得牛样大。死死盯着彭君安。

    另一人将余二亦惯到地上,喝命,“跪好。”

    余二猛然回头,死命瞪那人。这人眉眼一挑。一脚踹到余二脸上,余二一个闷哼栽倒地,鼻孔里渗出两抹殷红。

    这人将鞋底在他身上擦了擦,轻蔑骂道,“打你脏了爷的鞋!”

    “姑娘,彭公子带来的这是什么人?”刘妈挑帘进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单小葵摇头。方才来时没见这二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精神些罢了。听彭君安一介绍,再看他们一出手,倒象是混惯江湖地。

    不但是她瞧出来了,外头余昌盛等人也瞧出来了,因而有些胆怯,不敢吱声。这样地人与一般地人不同,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不但不把自己个儿的命当回事,后头怕还有大靠山,手上伤个把条人命。或许也不算什么。

    他们虽恶霸虽泼皮,那不过欺乡里人老实,不敢与他们拼命。遇上不要命地,还真不敢硬顶。

    半晌捏嗫嗫上前,“都是小老儿教子无方,还望这位爷高抬贵手!”

    “哈!”彭君安象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架在上头的那条腿一抬,伸展开来,手中折扇漫不经心地摇着,“你们说说。都错在哪里?”

    余昌盛一怔,故作谦卑的脸上儿闪过几丝阴郁,彭君安似没瞧见一般,笑得一脸轻松,不时,把目光投篱笆墙外的水塘花圃之上。跟他来的两个青年男子,平板无波的脸上,没半点情绪看着他。

    单小葵见原本或会大闹一场的院子,竟如此安静,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响儿。羡慕地匝嘴儿,到底人和人是不比地,看人家往那儿一坐,风轻云淡地就将场子给镇住了。

    刘妈看了也悄笑道,“没想到彭公子倒还起些作用。关键时候,倒不象他平时一副没正形样儿!”

    单小葵微微点头笑。

    外头,静了几息功夫,余昌盛突地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小的不该见财起意,不该偷柳姑娘家的花草。求这位爷看在我们和柳姑娘乡里乡亲地份上网开一面。”

    说完便“怦怦”地磕头。

    单小葵在里头别过脸儿,转身回坐到桌前,自倒了茶喝。说实话,她是怕和这些余昌盛这类打交道的。他们遇着那等好欺负的,便极狂极傲,半点不知收敛。若遇到比他强地,又极抹得下脸儿,说跪便跪,说求就求……

    此时若叫不知情的人看来,必是她不富不仁,仗势欺人了。

    “你莫磕,磕破了也不管用。”好在彭君安不吃他这一套,淡淡轻蔑一笑,“你倒说说毁坏地花儿如何赔?还有伤了人打算如何办?”

    余昌盛磕头“怦怦”有声,口内连连告饶,只不接彭君安地话儿。

    彭君安“啪”地将扇子一收,向那二人微微点头。那两人几乎同时身动,伏身按了余大余二的肩膀,轻轻一板,余大余二登时疼得满地打滚儿,口内“呜呜”有声。

    脖子额上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暴满额头。

    彭君安冷眼瞧了瞧二人,看向余昌盛,唇边带笑,懒懒地问,“现在问你,如何赔,可想好了?”

    余昌盛身子登时僵怔,片刻便跳将起来,扭头向走,边走边大声嚷嚷,“走,我们进城告状,告他私设刑堂,欺压百姓!”

    单小葵一怔,放下杯子起身,刚挑帘出来,只听院门有人高喝,“谁要告状?!”

    紧接着院中冲进四五个身着黑红衣衫的衙役,其中一人手扶腰刀,进门四处张望。待看到彭君安时,哈哈一笑,“还真是彭少爷。我得了信儿,还当人诳我呢。”

    彭君安起身微微点头示意,笑道,“诳谁也不敢诳张捕头。”

    张捕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看向捆着的余大余二,向身后的一挥手,“带走!”又向余昌盛那一群人看去,喝道,“是谁要告状,正好随我走一遭儿。”

    余昌盛方才的气势顿时全消,把身子往后藏了藏,不敢作声。

    余昌盛地婆娘眼见两个儿子要被带走,登时慌了神儿,“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告饶,“差爷且慢,原是我儿子不懂事,坏了他家地花儿,我们赔便是,我们赔!”

    边求饶,边哭了起来。

    余大媳妇和余二媳妇也跟着跪下,跟着来有几个小孩子,因见她们下跪,也忙跟着跪下,一齐放声哭将起来。柳家门口登时哭声震天。

    刘妈拧着眉看看单小葵为难地道,“姑娘这可怎么办?”

    单小葵也为难,心知以余昌盛的为人,过后必定还不服气,怕还是要起坏心。但,眼前这一幕,确实也不忍心。因就挑帘子进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屋中坐了半晌,外头声音渐渐散了,想来是人走了。单小葵正要出去瞧瞧,彭君安含笑的声音传来,“丫头,这事儿可怎么了?”

    单小葵忙迎到门口挑了帘,请他进来,笑道,“我也没甚好主意。花草的银子,怕是要他们赔他们也赔不起。偷东西,打伤了人,想来衙门自会处置。”

    彭君安挑挑眉,依桌坐了,扭头打量几圈,接了她递来的茶,皱眉道,“这样人家我是不耐烦与他纠缠地。这是你请我来,若是旁人地事,我才懒的管!”

    单小葵忙笑着道谢,也知彭君安话里的意思,因也苦笑道,“正是,他们并非大恶。我听刘妈说或只拿了打几板子就完事。解不解气倒在其次,只怕他们日后再便坏心。”

    “唔!”彭君安挑眉,带着一丝看她,半晌,点头,“我明白了。你想叫他们走得远远地,可是?”

    单小葵自己是深忘不了故乡地人,虽有此心,到底觉得逼人背井离乡有些……太过。只抿嘴儿笑。

    彭君安哈哈一笑,以扇子点她,“我明白了。我与你出个主意,只消把你那花算个数目出来,衙门若问你有何要求,你只说要他们赔银子。我看那老货是不肯赔银子地。莫说无,便是有,他也不舍得赔给你!如此一来,他要必要起旁的心思,比若说逃……”

    单小葵心中一动,这倒是个法子。因就笑道,“那只有再托彭大哥替我到衙门应一应罢。”现今虽说民风还好,衙门却是是非地,一般的女子没有肯去那等地方儿的。

    彭君安佯叹了一声,“一大早的被你寻来,又是这样的戏码,你说你这丫头的事儿怎这样多?”

    单小葵登时想起前一次他和孟子然来时,也正遇这家父子来闹,不由赫然地笑,“麻烦彭大哥了。”

    彭君安摆摆手,端起杯子吃茶,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看样子不打算立时就走。单小葵自然也不好做出什么送客的举动,因就说起田间的花草来。说着心中一动,因与他笑道,“再过些日子,其它的花儿是没了,倒还有百十株野姜花儿。这是我自杜府出来时带地,原先才二三十棵,今年春上分了苗,才共有这么些,这花比夜合还好看,也还香些。彭大哥成亲时,我送这些花做贺礼。在南京城中或是头一份儿呢!”

    彭君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听见这话不由又“咝”地一声,站起身子,不满地道,“倒不叫人清静一刻。走了!”

    言罢,挑帘带着那二人匆匆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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