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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九十一章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

    火狐似砍柴剁骨一般,将枕头上的头颅砍得稀烂,却没有砍死关山月。

    这不是故弄玄虚的调侃,也不是哗众取宠的炒作,却是铁铮铮的事实。其中,并没有什么离奇的神话,而是关山月根本就不是睡在那张床上。死去的,只是他的贴身勤务员罢了。

    真正知道关山月睡在什么地方的人,也只有刚刚死去的贴身勤务员和关山月的老婆。

    其他的人只知道关山月的卧室就在这里,每天晚上,关山月就是带领老婆到这里休息。却不知道这间卧室内暗藏玄机:在卧室的左侧,排列一组高高的木柜,木柜正中的柜门,就是通往里面一间卧室暗道的入口。

    关山月就是睡在里面的一间卧室内。不论关山月是否在此休息,两名勤务员都会轮流地在外面一间卧室内睡觉。

    火狐刺杀了卧室外的勤务员,没有发出声响,关山月和入睡了的勤务员没有半点察觉。

    火狐在外面卧室里的一阵子的疯狂砍剁,入睡了的勤务员仍然不知道。但是,惊醒了关山月和他的老婆。不是关山月具有临危不惧的本质,他与老婆当晚的结局,定然是一个呜呼,一个是哀哉。

    关山月的老婆听见了外面卧室传来不同寻常的响动,自作聪明地就要发出呼叫。关山月是手疾眼快,横向挥手抓着了老婆的咽喉,硬是将老婆快要出口的呐喊声,窒息在咽喉内。其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如此猛烈的行动,是否会扼杀了老婆的生命。

    关山月的老婆昏倒过去的时候,关山月急忙摁动了枕边的报警按钮,向楼房底层的保卫室发出了警报。

    这是自警报器安装至今才鸣叫过一次的警报声,虽然声音极低沉,但是,对于保卫室的人们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就是战斗的号角。

    枪声和脚步声转到了楼顶,关山月此时反而又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慌和害怕,翻身滚下床来,只穿了一身睡衣,趿着一双拖鞋,形容狼狈地冲到卧室的门外。

    他看见了警卫人员,自己顿时感到踏实了许多,只是让刚刚从卧室里冲出来的那名警卫,魂飞魄散,瞪着眼睛叫出一声鬼字,身子一挺,就昏倒在地。

    这不能责怪那名警卫员大惊小怪和胆小如鼠,却是接连看见的两个情景,让他无法接受:他原本就不清楚卧室里的秘密,冲到床前时,看见的是枕头上一堆血浆模糊的骨肉,当然是断定关山月早就毙命。此时,一个鲜活的关山月又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被吓死,除非他是木偶泥胎。

    “关院长,你、、、你、、、。”第二个看见关山月的警卫虽然没有昏倒,但是双眼也是睁得极大,并且,将枪口指向关山月,不住地后退。

    “我差点就死在你们的手里!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连狗都不如,养条狗系在门口,来了人也会犬吠几声。不是我有所防备,脑袋被人砍下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面红耳赤,说话时是口水四溅,双臂很有节奏在空中张扬,双脚不停地在地面上来回走动,木屐发出快板样的声响。

    “我们正在全力追击。”警卫员镇定下来,发出很响亮的回应。

    “他们不是泛泛之辈,能从下面上来,肯定能轻易地从屋面下去。赶快通知他们,将围墙外包围严实,一定要全歼这些杀手。”关山月盛怒难息,仍然是振臂咆哮。

    警卫员冲上屋面,继而带领着一批人跑了下了楼梯,奔向楼下。

    关山月此时停止了怒斥,记起了老婆还昏倒在床上,因而,又吆喝着两名警卫抬走老婆去抢救,自己也跟随着下到保卫室。

    就在关山月冲出卧室的同时,站在楼房下面的秋实,看见火狐从屋面的围墙边跌落下来,心中大叫不好。一个深呼吸,身子凌空飞起,双脚蹬着墙面,向上跳跃,双臂平张,托着火狐的身体。

    火狐此时完全是被动地向下坠落,因此速度迅猛。秋实不是在刚要接着火狐的身体时,向上使出一股很大的力量,消弱了下垂的重力加速度,定然难以承受住火狐身体的冲击。尽管如此,秋实抱着火狐落到地面时,仍然没能站稳身形,重重地跌倒在地。

    火狐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受此重创仍神志不乱。刚刚跌倒在地,就咬牙滚向旁边的树木边,扫视着左右,向秋实说道:“我掩护你,你赶快冲出去!”

    秋实没有吭声,一个虎跃飞腾到火狐的跟前,一个海底捞月的招式,将火狐从树木边揽了起来,反手抛上了后背。一条手臂托着火狐的臀部,一手握着手枪,边射击边撤退。

    火狐认准了秋实就是自家的种!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性格。火狐没有挣扎,没有争辩。他断定如此的举动,是不可能改变秋实的决定。

    火狐心里涌起一股自豪的同时,更多的是痛苦,他没有想到自己与秋实的会见之时,也是他们与世人永别之日。

    火狐心中很明白,尽管他们父子枪法都是出神入化,并且配合得天衣无缝,但是,想从眼前这样的绝境中杀出重围,无异于痴人说梦。

    枪中的子弹在减少,追杀的人员在增多,更没有半点增援的希望存在,他们面临的除了死路就是死路。

    火狐虽然没有言明,但内心里有着这样的想法。当然,这也只是火狐自己的想法,或许秋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救星就在眼前。

    他们的救星是两人,一个是却然大师,一个是董永。

    却然大师的出现,显然是段虎的功劳。秋实拒绝了段虎陪同来赤水城,段虎放心不下,只有去告诉却然大师。上文已叙述,就不复言。

    但是却然大师没有遇上董永,也是枉此一行,绝对不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这里。

    董永是何许人也?其实前面章节也提及过,只是没有表明。他就是一直暗地跟踪秋实的那个人。

    秋实与董永谈不上有深交,但是,见面彼此都认识。他们同在榕城情报站工作,只是相互间往来较少。

    董永是奉余梦的指令,暗地跟踪秋实。

    秋实在余梦的办公室吵闹一番离去以后,余梦就向董永下达了这个指令。余梦了解秋实的个性,惹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她当然不会让秋实一意孤行,脱离情报站,出现自己杀死心上人的惨剧。

    余梦也知道秋实是要去赤水城找回自己的驽箭,所以,在向董永下达的指令时,内容很简单和明了:协助秋实找回驽箭,劝告秋实得到驽箭后,立即回情报站。秋实执迷不悟,伺机处决。

    董永直到这个时候才出现,也是余梦向他面授机宜的结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董永只能是跟踪秋实,提前暴露了行踪,只能加深秋实对余梦的误会。

    董永是在听到屋面传来枪声的时候,才从潜伏处向院墙方向奔来。也就是在这时与却然大师邂逅相会。

    却然大师对赤水城的环境很不熟悉,折腾了一两天,也没有探到秋实的下落。直到天黑的时候,才探听到关山月的住处。但是,又不清楚秋实打算怎么下手,更不清楚秋实是否已经将驽箭弄到手离开了这里。

    就在却然大师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关山月居住的楼房屋面传来了枪声。

    却然大师没有半点犹豫,施展出绝顶的轻功,飞越重重障碍,朝着枪声叫嚣的地点飞来。

    不吝赐教,就是我的渴望;能在您们的鞭策和鼓励中不断地进步,就是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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