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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七十一回 兄弟送老人 开心收二徒

    “妈哟,你龟儿子笑什么?老子说的是真的。”坐在东边的老人说着,那个衣冠楚楚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泪水都笑出来了。把东边的老人笑得愣住了,就有些起火了。

    “妈哟,我笑什么!我笑你几个都是白痴。哈哈哈。。。。。。”那个衣冠楚楚的人笑骂着。

    “为什么?你狗日的,没有亲身经历,当然可以幸灾乐祸。所以,还是有钱好啊!”坐在西边的老人无限感叹,好像衣冠楚楚的人在侮辱自己。但也没有办法怎么别人,只有气愤。

    “就是,你龟儿子才白痴呢!”坐在南边位置上的老人也起火了。

    “好,好,好,你们两个不要起火。我们都是好朋友。我没有笑你们两个怎么样。而是笑你们的儿子。他们身强力壮的,怎么不去参加剿贼?他们心里面有一片孝心吗?另外,你两个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行动又都不十分方便,去剿哪门子的贼?难道不是白痴?”衣冠楚楚的人就两个老人起火了,赶紧敷衍着。然后再慢条斯理地解释。

    “妈哟,你未必然不知道老子是四代单传?老子就那么一个儿子,剿贼就是打仗,刀枪剑戟又没有长眼睛。那是要人命的,你懂不懂?当时,保长来收剿贼费,我们怎么凑都没有把五个银元凑够。保长就叫人要我儿子拉走。我儿子媳妇年纪轻轻的,孙子才勉强走的。我能够让我的儿子去冒险吗?所以,老子一气之下就跟着保长去了县衙门。我想,老子才五十来岁,有什么不行?保长也没有说什么,就把老子带走了。没有想到,剿贼是那么惊心动魄的。”坐在西边的老人好像心里非常凄苦,一字一板地讲述着家里的原因。

    “老哥呢!别说了,我和你家里基本上差不多。我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喝酒,就是万念俱灰了。儿子媳妇又认为我是死里逃生,应该好好地快乐几天了。”坐在南边的老人接着说。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好朋友,今天就算是我做东了,为你们危险的经历压惊,好不好?两位老哥就不要推辞了哈!”衣冠楚楚的人就两人越说越凄苦,就想马上打住了。

    两位老人也没有说什么,各人都默默无闻地喝着酒,气氛就好像凝固了似的。

    假衍和任才听到这里,本来应该高兴,因为黑狗救了那么多老百姓。但是,假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两人一边吃着,各自心事重重。假衍后来忍不住了,就悄悄地给任才说:“老弟,我去给两位老人敬一杯酒,表示一下我们的敬意,你看行不行?”

    “我觉得不妥吧!哥,你未必然忘了我们的身份?”任才想了想,就认真地说了。

    “就正因为我们的身份,我的心里才有些内疚。去安慰一下两位老人,心里好受一点。”假衍非常小声地解释着,认为自己这个山贼的皮简直罪大恶极。

    “好吧!谨慎一点,不要让他们看出一点点破绽。”任才还是非常小声地说着。

    假衍点点头,就又点了一壶酒。他拿着酒壶径直朝那三个人走去,到了桌子跟前,假衍乐呵呵地说:“三位前辈好,我刚才听到你们说,在去剿灭山贼的行动中,你们表现得十分英勇无畏。我这个人最敬佩英雄,所以,我向几位敬一杯酒。希望你们高兴地接受。”假衍说着,就给三人斟满酒。然后,自己也倒了满满一杯酒,笑着与三人碰杯以后,一边祝贺:“祝你们健康长寿!”说完,假衍就把杯中酒干了。

    那三人见事情来得突然,都怔怔的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后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假衍又与大家碰杯了,各人只好莫名其妙的把杯中酒干了。那个衣冠楚楚的人应该说见过一些世面,他首先反应过来,碰杯以后,就高兴地说:“谢谢公子的美意!”

    “不用谢!你们吃好喝好,我今天做东了。”假衍说完,又给三人喊了几个菜,还有一瓶剑南春,就连自己的酒饭钱一起结了帐。和任才一起匆匆的走了。

    “嘿,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仁义的公子哥,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简直难得,难得啊!”坐在西边的位置上的两人看着假衍和任才迅速离去的背影,呆愣愣地摇摇头,有些惊异。

    假衍和任才走了以后,走了好一阵,看见到处没有什么人了。假衍才乐呵呵地说:“嗨呀!今天又做了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算是为我这个山贼的名头整了一点点悔过的之意吧!”

    “算是一件快事,但是的确太小了,不值一提的。”任才还是乐呵呵地说。

    “妈哟,那个保长也是昏戳戳,怎么把五十多岁的老人拉去剿贼?我们有机会会会他,叫他把侵吞的剿贼费一家一家地还给老百姓就对了。”假衍想着那三个人的话,就心血来潮了。

    “嘿,这个方法可以!唉,我们那里去确认那个保长嘛?”任才觉得假衍的办法好,但马上又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好办,就叹息起来。

    “这个好办,我们找一个人了解一下那个保长不就对了。”假衍兴冲冲地说。

    “我们都是过街老鼠了。那里去找人?”任才觉得事情有些难办。

    “我们去过路人比较多的地方溜达,寻找机会,不就得啦!”假衍还是非常有信心地说。

    “也可以。”任才答应着,两人就朝大路走来。两人在一条比较大的路上溜达了好久,才遇到了一个有几分酒意的人。假衍立刻寻找机会,就向那个人问道:“先生,请问这里的保长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我们找他有一点事。”

    “哦,你们问我们保长啊?他姓庄,我们地叫他庄保长,就在我们村的庄家大院。就在前面的那个大院子里面。”那个人虽然有几分酒意,还是告诉的比较清楚。

    “好,谢谢你!”假衍在谢谢别人的时候,才看清楚那个人就是刚才坐在西边位置上的那老人,然后惊喜地问道,“哇,是你老人家啊?怎么这阵才回家?你好生走啊!”

    “哟,是你们两个贵公子啊?我简直要批评你们两个几句。”那个人打着酒嗝有些惊喜。

    “咹?批评我们?为什么?”任才一下子惊讶不已了。

    “前辈,我们萍水相逢,就是问问人,难道我们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吗?”假衍耐心地问着。

    “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对,我是说刚才你给我们喊的剑南春,把我们喝安逸了。我本来就不胜酒力。但看到酒壶里面还有酒,我们三个人又不好分,就只好喝了。所以,我就喝醉了。你以后给别人敬酒,一定要适可而止。”那个人虽然有酒意,但说话还是清楚的。

    “好,好,好,我虚心接受老人家的批评。你好好地回家去吧!”假衍听着那个人的批评,觉得让人哭笑不得,但此时没有必要与他争论什么,就心悦诚服地回答着。

    “好,好,这就对了。年轻人知错就改,就是一个可塑之才啊!”那个人马上高兴了。但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就有些桩子不稳当了。殊不知这时,右脚又踩在一个鹅卵石上,只见那个人一拐,就栽了一个仰八叉,挣扎了好一阵都没有爬起来。

    “来,老人家,我们扶你一把。”假衍就那个人栽倒了,没有挣扎起来,估计酒涌上来了。就和任才过去把他拉起来,扶着他走着,才没有摇摇晃晃的了。

    “唉,我今天真的喝多了。走路地在栽跤子了。你们两个真的是人好,心也好。像你们这样子的贵公子,那里能够和我们这些穷人整的拢一堆?你们两个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好人啊!好人啊!你们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有所作为的啊!”那个人在假衍和任才的搀扶下,心情越来越好,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好像真的是对两人感激不尽。

    “老人家高兴,多喝一点酒没事。谢谢你的夸奖啦!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唏嘘小事,不值一提的。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要好久才能够到老人家的家里啊?”假衍和任才心里美滋滋的,都认为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就会记住的。但是,假衍却轻描淡写地说着。

    “哇,你们还有这么谦逊意念,真的是可塑之才,可塑之才啊!你们真的要把我送回家啊?”那个人看看假衍和任才,更加喜欢他们两人了。

    在那个人唠唠叨叨之下,假衍和任才真的把那个人送到了家里。假衍和任才把那个人搀扶到了堂屋里面坐下后,那个人高兴地说:“谢谢两位贵公子了!你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好,谢谢老人家了!”假衍致谢以后,就和任才在堂屋里面坐下来。

    老人家的儿子和媳妇地从外面回来了。他儿子有些埋怨地说:“爸,你怎么天黑了才回来?我和秋叶子在我们看了好一阵,都没有见着人。你是这两位小哥送你回来的吧?”

    “爸,你真的应该注意安全啊!”那个叫秋叶子的少妇微笑着说。

    “爷爷,爷爷,您又去喝酒了?我好想你啊!”突然里屋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扑到了老人家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老人家。

    “我没事,这不,两个眉清目秀的贵公子不是把我送回来了吗?你们不要光顾着和我问长问短的,快些给两个贵公子沏茶啊!”老人家乐呵呵地吩咐着。

    “老人家,我们不是什么贵公子,送您回家只是举手之劳,就不喝茶了。”假衍推辞着。

    “哦,谢谢两位小哥!”老人家的儿子双手一抱拳,兴奋地向假衍和任才致谢。那个秋叶子立刻给假衍和任才端来了茶,并且非常礼貌地说:“两位小哥,请用茶!”

    假衍和任才赶紧站起来,有些夹脚夹手地说:“谢谢,谢谢!”两人致谢以后才坐下,扫视了一眼这家人的住处。几间草屋都收拾的井井有条。特别是堂屋里面。虽然是草房,却打扫的一尘不染。土石灰抹的墙壁,洁白之中有些微黄,证明房屋修建的时间比较长了。对着堂屋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牡丹富贵图,两边是笔力遒劲的对联。下面是一张古香古色的桌子。桌子两边是几把做工精细的竹椅子。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各自挂着四副表的精美的字。假衍看着这么个家,觉得虽然简陋,但是,各处都显现出温馨。心里好生羡慕其乐融融的氛围。假衍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称赞起来:“老人家,您好福气啊!一家人多么舒适温馨啊!”

    “谢谢贵公子的称赞!老夫这个家看起来还可以,但是,恕老夫直言,不瞒你说,我们的确只是老鼠偷浆糊——只够糊嘴巴。让你们两位贵公子见笑了。”老人家笑着,见两个年轻人不是狡诈之徒,就直截了当,直言不讳地说。

    “嗯,看得出,老人家一家人虽然没有多少银子,却是和和美美的。这样就足够了。恕在下冒昧,老人家可否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有这么一些安逸的书画?”假衍欣赏着字画,羡慕着老人家一家人惬意的生活,忍不住就继续问起来。

    “哦,小伙子还喜欢字画啊?你这么高贵的人,真的是难得,难得啊!老夫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姓时,叫时开心,是一个秀才,没有多少种田的本事,就靠着教私塾为生。唉,现在我们这些地方大部分都是移民和他们的后代。好多人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开荒种地上,来读书的少得可怜。我一年之中就那么十几个娃娃来这里读书。当然,所挣的钱就有限。地里的农活,我想去帮着儿子媳妇做,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他们也不要我下地干活,他们说那样子有辱斯文。于是,我就在家里面写写画画,这些字画就是老夫的涂鸦之作,请两位贵公子不要见笑,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老人家自我介绍着,侃侃而谈,显得豁达大度。

    “哦,原来是时老先生,失敬,失敬!恕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的字画在我们的眼里,简直是超凡脱俗,不同寻常。我们羡慕还来不及呢!那里是什么涂鸦之作?言语不周的地方,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假衍从老人家的言谈之中,觉得时开心学识渊博,豁达开朗。心里面不禁肃然起敬,连忙站起来,双手一抱,连连地称赞起来。

    “时先生有如此学识,真的让人羡慕不已啊!”任才也乐呵呵地称赞着。

    “你们太夸奖老夫了。不知道两位贵公子一表人才,怎么称呼?居于好处?能否告知?好让老夫记住你们俩今天的美德。”时开心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我们两家人是刚刚移民过来不久的,在四平那边去了。今天我们俩路过这里,就遇到了时先生,简直是三生有幸。我姓贾,名字叫贾行。不是什么贵公子,就叫我小贾好了。”假衍见时先生问姓名,马上就有些紧张了。但是,他又不得不告诉,就故意编造着。

    “我叫任一寸,和贾行哥一起移民过来的。时先生就叫我小任吧!”任才立刻编好了自己的名字,就高高兴兴地不露声色地介绍着。让人感到没有一点儿假的痕迹。

    “哦,两位是移民过来的。你们的家风一定不错,我今天看你们俩的品行,就一目了然了。你们俩一定读了不少的书吧?”时开心仍然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笑容可掬地称赞着。

    “我们,我们只是学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只是有人口头上教我们念过。所以,简直是孤陋寡闻。”假衍一听到读书,既热心,又有些茫然。

    “大人都在开荒种地,哪里有机会喊我们读书啊?”任才喃喃地说。

    “是真的啊?我看你们的学识已经不错呀!”时开心一下子惊讶不已了。

    “我们只是记住了大人说的,人要以仁人之心待人的训教。那里有什么学识啊!”假衍摇摇头,心里面酸酸的,非常小声地说。

    “唉,好可惜,好可惜啊!这么一表人才的两个后生没有读书。光有仁人之心,以后怎么成才啊!”时开心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看着假衍和任才,禁不住感慨多多。

    “爸,你就不要那么杞人忧天了。他们的父母自然有他们的考虑。你未必然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道理啊?再说,现在,读书又有什么用?您老不是秀才啊!我们没有银子交剿贼费。保长不是照样把我拉去剿贼吗?您老怕儿子出事,自己还不是去顶着。依照大清律,秀才那里能够拉去充数剿贼的道理?所以,读书没有什么作用的。”时开心的儿子见父亲把读书仍然看得重要,就插嘴了,而且说的有些伤感。

    “你多什么嘴啊?爸说的就是对。读书就是学知识,就能够明事理。你看爸不是非常心疼我们吗?这两个小伙子眉清目秀的,成了睁眼瞎,不就冤枉了一辈子吗?我认为只要这两个小伙子想读书,老爸就可以教他们。让他们两个不要成为绣花枕头。如果他们肚子里面装下了学识,再加上他们的仁人之心,就可以为左邻右舍整一些好事情的。那样以后,老爸不是功德无量吗?”一直在整夜饭的秋叶子在灶房门上大声说。

    “唉,倒也是啊!大清律都把秀才或者有学识的人高高负载上,到了地方上就乱套了。老夫去跟着官兵剿贼,本来也可以,但是,我们是老百姓啊!朝廷养那么多官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啊!卫国我不知道,但保家,官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把老百姓拿起去充数?真的整不透,花大老爷怎么想的。不过,叶子说的对,读书就是明事理,以后有所作为以后,又加上仁人之心,就可以为老百姓办事了。朝廷不是三年考一次吗?万一你们两个有那个读书的本事,将来有所作为也未可知。”时开心叹息之后,说出了心里的不解。

    “好,我愿意读书,现在就拜时先生为师!”假衍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经常出山,觉得是一个读书的好机会,说着就跪下去“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几乎是同时,任才也愿意拜时开心为师,赶紧跪下去给时开心磕了几个响头。

    “你们先不要磕头。你们知道读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不但要持之以恒,而且要勤学苦练。古往今来不少人都想读书,就是不肯下苦功夫。以至于半途而废。所以,你们两个要考虑清楚,准备着时时刻刻吃苦才行。”时开心一本正经地说着。

    “好,我们一定克服一切困难,做到攻书莫畏难。”假衍和任才几乎是同时表示着决心。

    “嗯,你们的决心到还是不错,一定要记着今天的话啊!”时开心满心高兴起来。

    “好,我们一定记住今天的话!”假衍和任才又继续磕头了。

    “快起来!快起来!从今天起,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不过,我的教育方式非常严格的,你们以后要好好地用心哈!”时开心急忙把假衍和任才拉起来,郑重其事地说。

    “请先生放心,我们这么大了,会好好地读书的。”假衍高高兴兴地回答。

    “我看还是不要那么早拜师吧!不知道你们的父母亲会不会答应?我看你们还是回家去,和你们的父母亲商量了以后再决定吧!”时开心的儿子觉得太草率了,就阻止着。

    “哦,你娃说的对!你们两个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应该是开荒种地的一个劳动力了。你们明天就回去问了父母亲再决定吧!”时开心觉得儿子说的对,就向假衍和任才说道。

    “不错,我们应该是开荒种地的劳动力了。不过,我们的父母亲肯定会答应我们读书的。就请先生收下我们吧!”假衍见时开心推辞,心里失去读书的机会,又赶忙跪下去恳求着。任才见假衍跪下去恳求起来。他也马上跪下去,恳求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我不是叫你们回去和父母亲商量吗?”时开心一边拉人,一边解释。

    “请先生答应教我们读书嘛!我们移民过来,还没有遇到一个开馆收读书人的。先生就收下我们吧!”假衍一个劲儿地恳求着。任才也不断地附和起来。

    “那就这样子,不要耽误你们在家里开荒种地。你们可以在我这里学习一定的时间,然后把书带回去学习。我相信你们俩的自觉性。你们看要得没有?”时开心好像突然有了新办法。

    假衍和任才这下子正中下怀,正要致谢,突然外面有人吼叫起来:“嗬!能够那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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