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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九琉 九琉NO.11

    传说一千年前,中原经历了一次大旱,五个月没有下雨。道士们说是因为天帝发怒惩罚人类,可却没有一点办法解决。江河枯了,大地旱了,留下的只是一片片荒芜。在北方有一座山,山顶终年积雪,所以并没有死气沉沉的,山腰还是一片翠绿。而这山上,住着一个少年。

    少年每天砍柴、打猎,一个人活着,很少下山。有一天干旱蔓延了上来,他所依赖的那口井枯了,要去山坡上的一处大湖取水。

    少年走到那儿时,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在那湖水里洗澡。这女子雪白的皮肤,面容姣好,身子优雅,淡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十分飘渺而亮眼,宛如从天上降下的仙女一般。

    少年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又意识到不应该在这时候看,于是向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发出声响惊动了她。

    这女子秀臂一挥,身上衣多了一件罗裳,上了岸。少年不知该如何解释,而那女子竟也没有怪罪。两人交谈半晌,彼此有了好感。得知那女子无家可归,少年便邀请她上自己家住,也答应了。

    从此,女子便住在少年的木屋里。每天少年照旧出外劳作,傍晚归家。晚上和那女子聊些俗事,日子过得更加充实惬意。日复一日,少年也对女子的来历越来越好奇。终于,女子道出,她其实是月宫的仙女,名叫九月,因为失手打碎水之灵壶而被贬下凡间。这次大旱,完全是因为她。

    少年半信半疑,但看九月那神情也不像假。九月问,少年会不会怪她,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罪人。

    少年不假思索:你是我最爱的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永远爱你。

    半年以后,窥视中原已久的北蛮借着大旱灾难,挥军入境打算落井下石。朝廷紧急征兵,少年被迫下山入了伍。临行前,他承诺一定会回来。九月为天上人而不知人间事,也没有顾虑。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直过了很久,少年都没有回来。九月忍不住思念的悲伤,每天都在流泪。一天中最重要的事,就是用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眺望远方,希望能够见到少年的影子。

    战争无情,少年最终和他的战友长眠于沙场上。而九月不知道,还在每天痴痴地等着。悲伤了,便继续落泪。

    一年了,两年了,九月不知道流了多少泪。这是仙界的泪水,一滴滴流入山林,落入山麓,经过千山万水,最终经化解了这场大旱。九月的泪水还是没有停,积在这山上,树木变得茂盛了,花草变得鲜艳了,湖水变得清澈了,大地变得生机盎然了。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泪水竟能够凝结成玉石,晶莹透彻地给这山填了份仙灵之气。这座山被称作“玉山”。

    这就是玉山的传说。

    “靠,真能编。”琉星看了看介绍,翻了个白眼。

    他是一名初中生,今天是春游的日子,目的地是玉山。琉星跟着大部队进了景区后,被导游拖去听讲解。什么仙女?什么眼泪?琉星无奈地耸耸肩,现在人为了给景点赚钱,文笔一个个好的跟蒲松龄似的,讲得惊天动地,事实上纯属放屁。

    “这个山洞据说是仙女九月后来居住的地方,”导游指着一个黑漆漆的窟窿说道,“目前尚未探测清楚,所以禁止游客进入。我们的下一站是……”

    导游带着大家走远了,琉星一个人留下来走到山洞旁,好奇地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一阵阴风吹来,琉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会是倩女幽魂吧?”他开玩笑地想想,又靠近了一步,洞里一片漆黑。突然,一阵狂风将他卷了进去!“啊啊啊——”真的见鬼了?!

    琉星被强大的气流束缚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被吸进去而无法反抗。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眼前闪过一些莫名而又异样熟悉的画面,之后就一晕,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琉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的空穴中,四面的墙壁上有火把照亮着。背后是一条通道,估计刚才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周围还有几条通道,不知去哪里。琉星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呃!”手臂一阵疼痛,卷起袖子,才发现刚才撞伤了。痛楚让他清醒了些。“这该怎么办?”不能被困在这里吧。

    琉星走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正在犯愁,突然听到左边的通道另一端有声音,“滴答滴答”,是水落在地上。说不定有能出去的水流,琉星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越往前走,琉星就越有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他却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终于到了出口。这里是一个更大的洞穴,不,应该说是一个房间。不是那么华丽,但地面、墙壁、天花板都是用玉石砌成的,光滑而温润,好像神雕侠侣中所写的古墓一般。房间内桌椅等物件一应俱全,房间的一角,是一只玉床,床上坐着一位女子。

    这女子脸上带着泪痕,却有一种惊人的美丽,仿佛不沾凡尘一般。“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吧?”琉星心想。

    “你是谁?”女子突然开了口。琉星一惊,不会自己被发现了吧。

    没料到的是,房间的另一个入口走出了一个人。此人与琉星年纪相仿,银白色的头发,面容英俊,身上透着一股不凡之气。能够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大有来头。他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

    “十月?”女子惊呼,“怎么是你?”

    十月走过去,“我是接你回去的。”他的语气很温柔,“一千年了,你该承受的都承受了,现在没有人会怪你。”他向那女子伸出一只手,“可以吗,九月?”

    九月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眼中有一丝复杂的神情,“一千年了……那我的回去,还有意义吗?”

    她的话令十月很惊讶。“九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十月的语气有些急了,“这一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琉星一直在门外听着,不由的嘀咕:“人家仙女肯定是想自己的老公,你这么要她回去她肯定不愿意嘛。”

    不料,这番话被里面的两人听见了,“什么人?”十月立刻警觉起来。

    九月的神经被惊到了,“是……是他吗?”她站起来走到门边,看见了琉星,惊讶与喜悦更加了一分。十月不解,想要走过去,有看见事情的不对头,也只好待在原地。

    琉星看着眼前美的如同画中人的九月,不由得有些紧张。可看到九月的脸,更多的是疑惑,他从未见过九月,却觉得她如此熟悉。九月清澈的眼睛中闪着泪光,琉星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九、九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仿佛是被刻在记忆中最隐秘的地方一般。

    “你……”九月的眼泪禁不住滑落下来,“终于回来了。”

    琉星一头雾水,“我我我我认识你吗?”他对于这突然窜出来的美女束手无策,不知事态会怎么发展。“你有没有认错人?我只是路过的。”他解释道。

    十月看到这里,叹了口气,走过来说:“九月,你就是为了这个人么?”

    “你瞎说什么?”琉星连忙否认,“我和她又不认识,我们俩连见都没见过,她怎么会……”琉星没有注意到,他每说一句,九月的眼中就多一份泪水。“这、这位美女,我认识你吗?”他又转向她。

    “你……”九月的表情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讨厌我了吗?”

    琉星更不解了,“我跟你都不认识,怎么讨厌你?”

    旁边的十月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可九月和琉星却仍处于云里雾里。“你是怎么了?”九月的眼泪一颗颗划过她绝世的脸庞,琉星看着更有些慌了,“你不要哭啊……”他看到九月这个样子不由得心一软。

    九月擦了擦眼泪,转向十月:“你先出去好吗?我想和他单独待会儿。”

    十月皱了皱眉,“你要知道他已经转世,不再是以前那个……”九月意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他也只好出去。

    “有、有事吗?”琉星问道。

    九月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走向那边的玉床。“啊!”琉星手臂上的伤被一刺激,禁不住疼痛叫出了声。“怎么了?”九月急忙回过头来,见他紧紧捂住手臂,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九月轻轻卷起他的袖子,动作温柔而不想碰到伤口。“来。”她另一只手扶住琉星的身子将他带到玉床上坐下来。

    “做什么?”琉星想不出她的意图。

    只见九月提起纤细的手指,指尖竟出现了两点柔和的光芒,轻轻触到琉星的伤口上。一炷香的功夫,那伤口竟自动愈合了。“你,真的是仙女?”琉星举起手臂看了看,找不出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九月笑了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因为打碎水之灵壶被贬下凡间的仙女,只是你都不记得了。”

    琉星回想起来,导游词中好像有过这段,难道说……

    “对了,你的名字是?”九月的话让琉星从思考中拉回来。“琉星,我知道你叫九月,不过是刚刚听那人叫的。”他说。

    “和前世一样。”九月想了想,眼中多了一丝怀念。

    琉星更迷糊了,前世?你怎么不说我是景天呢?可见到九月刚刚神奇的法术,难道真的有前世神幻这一说吗?“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问个清楚。

    “如果你全知道了,你会留下来陪我吗?”九月反问道。

    琉星犹豫了,虽然有美人作陪,可要他在这阴森森的黑洞里待一辈子,实在不合适。他抿了抿嘴唇,下定了决心。“对不起,”他看着九月,“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和我有很大联系。但是,他是他,我是我,你们刚才说,已经一千年了,那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了,十月既然要你回去,那你就回去吧,毕竟你本来就是天上的人。”

    九月愣愣地听他说完这番话,一字一句如同冬天的寒风一般。“你……什么意思?”她凝视着琉星,“你为什么变了?”她问道。

    琉星哭笑不得,他不是变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啊。而且,要他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共度余生,好像是天上掉馅饼,接不得。“嗯,告辞了。”琉星匆匆向出口走去。

    十月一直在门口等着,见琉星一个人跑出来有些惊讶,而琉星头也没回地向外跑去。

    “等等!”九月追了出来,却被十月拦住,“九月你冷静点!”他拉住九月。

    琉星再想走,也忍不住回过头,“九、九月……”他心底有一丝愧疚,毕竟她和他的前世有那么多记忆,毕竟她等了他一千年,毕竟她为他治好了伤。

    九月甩开十月的手,静静地走过来,泪水再一次流下来,“再给我一个拥抱,好吗?”她轻轻问道。

    琉星踌躇了一会儿,抱了她。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淡香和微微发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她的眼泪沾湿。突然,他的记忆如同被打开了闸门一样,那些曾经幸福的时刻像流水一般奔涌而出……

    琉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大巴上,已经在回去了路上。他打了个哈欠,原来刚刚是个梦?!他揉了揉脑袋,自己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琉星感觉身后有个硬硬的东西搁着,他伸手一掏——

    一块晶莹剔透,散着灵气,如同泪水凝成的玉石,车窗外的阳光洒在它上面,闪闪发光。

    穿越千年的眼泪

    只有梦里看得见

    我多想再见你

    哪怕一面

    前世末了的眷恋

    在我血液里分裂

    沉睡中缠绵

    清醒又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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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就给个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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