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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二、陌生

    斯和没有阻止小婉,反把刘东作为她的助手。斯和知道有很多地方对不住她,既然她想做项目经理,就让她去做吧,这样既满足了她的欲望,也能使她快乐,至于其它,他没想那么多。

    把家里事处理完,小婉就去了一个离省城不足百公里的工地。这是一个中标价为2000千多万的二级公路改建项目,工期1年半。在斯和看来,这是一个简单的工程,而且工期很宽余,说实在,当初小婉提出去项目,他是竭力反对的,他知道小婉的性格,况他又不想跟她厮守在一起,这也是离开她的好方法,后来与义昌考虑再三,就选了这么一个比较好做的项目让她去做,假若工程真出现问题,他也能腾出手去补救。

    初到工地负责项目,小婉有说不出的高兴,新奇,陌生。站在工地的一个高处,望着辽阔的四野,她真想跳起来,她像是坐在飞机上,窗外是无际的白云,白云像只无形的大手在扯抓她。过了一会儿,她害怕起来,一种不祥的感受迎面而来,呵,是风,一股妖魔一样的风将她的头发吹得蓬乱。

    “女经理来了!”

    “细皮嫩肉的,多富态!”

    “丑死了!”

    “你怎么知道?”

    “不要瞎说!她是丁总的婆姨!”

    “看她哪样!丁总早不要她了!”

    “她哪样?我看还怪美呢!”

    “美?你跟她睡过?”

    “当然!睡睡不就知道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丁总与小婉耳朵里,他们一定有好果子吃!”其实则不然,斯和与小婉听到这些是不会在意的。

    早已习惯跟土地打交道的工友们,昨天是背朝太阳翻土、播种、除草、浇水、收割,而今是在异乡,仍是背朝太阳,只不过当起了工人,干起了与庄稼无关的事,弯绑钢筋、装沙石、倒水泥、挖土、平路等。工友们有的是斯和与小婉老家沾亲带故的乡亲,有的是经人介绍拐弯抹角的近邻乡亲,处于情面,他们都很听话,干活也很卖力。

    在工地会议室,义昌大声宣读了公司对小婉的任命,大家鼓掌后,义昌又开始训话。小婉讲话很简单,要大家卖力干活,又说公司不会亏待大家。工友们听了“不会亏待大家”很是高兴,好一阵掌声,而且很热烈。

    不足半个小时,会议就结束了。大家散去,各奔自己的工作岗位。

    这一天过得很快,对小婉来说她很充实,虽然累了一点,但她是在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一想到这,她就兴奋,激动。她一个人沿工地走了一圈,看到了工友们的笑脸,也看到了一些人对她投来的不信任眼光。她回到工地技术室,看着墙上的图纸、横道线进度图发呆。她不是从专业学校出来的,她不懂专业知识,不懂项目上技术方面的问题。她叫住正在工作的工程师,仔细地听他讲解,并鼓励他好好干。外行管内行,不切实际,而小婉在工地又没有亲身经历,她知道她需要学习的很多,虽然自己是外行,但她是主动请的缨,干不好她有失脸面,而且会很难堪。

    自己给自己下的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她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丁言很乖,跟保姆在家捉迷藏。她想到了斯和,一种说不出的苦楚一股脑胀满了胸膛,他在干啥?跟谁在一起?越想越苦恼,越想越乱,她一时梳理不清头绪,索性什么也不想。她沿着田间一条不宽的弯曲的小河堤漫步,这里的水比城里清澈多了,小河里有鱼有虾,水草像棉被一样罩着这些可爱的小生命,看着河里游动的小生命,她不免顿生慈心,自己想报复斯和的那片心肠也太龌龊了!走着走着,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几步,差点跌进河里,难道是上苍看穿了自己要实施的计谋?

    想太多有啥用?自己有什么能耐?她不知不觉又陷入混乱的思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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