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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赛前风波

    四月十五这一天俨然是楚国民间最火爆的节日,发展到现在已经是官民同乐的好日子。王侯将相,士族子弟,富足商旅,都会齐聚在楚国京都。所以四月楚这段时间京都总是格外的热闹,夏秋觉得这个节目深深拉动了地方经济。

    夏秋轻车熟路的去了媚娘的房子,将自己所做的策划书交给她。“策划书?”媚娘好奇的问道,开始翻阅。夏秋说:“就是我的关于场地布置的想法,里面包括所需材料和预算,方便你了解我的想法,一目了然。”媚娘越看越惊奇,连连赞道;“这倒是个好方法,省了许多精力财力,往年计划临时都会出现变动,什么都会多余。你这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夏秋有点汗颜,自己在学生会累死累活一年也就学了这点东西了。“不敢当不敢当,就是兴致所致,我在家里时就爱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媚娘吩咐管家贴出公告,说明日起醉清风关门休整,直到花魁大赛之日重新开张。又让下人去采购朝阳罗列的各种东西,然后扭着小蛮腰就要去后院,说是让制衣院的人给朝阳做几身新衣服。朝阳又拿出一叠纸,说:“媚姐,我想要这个款式的衣服,你看看楼里的人能做出来吗?”媚娘笑着说:“如果楼里的人都做不出来,那么整个京都也做不出来了。要想持续吸引住男人的眼球,衣服的很重要不是吗?我们的姑娘可是要靠这个吃饭啊。”夏秋说:“就是太齐全了,好像招揽客人反而不是真正目的了。”媚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你想多了吧。”夏秋吐吐舌头,认真的唱到:“是我想太多,你总这样说。但你却没有,真的心疼我。”然后抱住媚娘,“人家就是说说嘛。”媚娘扶住她,说:“你刚刚唱的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音律,楚国,就算是在别的国家也没有这样的韵律。”夏秋神秘地说;“这个,是不能说的秘密哦。”媚娘也不追问,说:“不说就算了,你机灵着呢,到时候好好比赛啊。要是输了估计楼里的姑娘可是要不干了。”夏秋说:“遵命。不过媚娘记得我的衣服哦。”媚娘一看图纸,说:“这衣服的样式倒是新奇,不过还是做得出来的。”又盯着夏秋看了半天,“你还真是块宝,如此我也不担心了。”“那么还得给我一个几个好的琴师和琴匠,我要制点儿乐器。”媚娘潇洒的说:“好的,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你要的越多我就越兴奋。午休过后你就去后院琴房,琴匠会等你的。至于琴师,为防止机密泄露,就在晚饭过后就在你的房间里商谈吧,隔音又安全。”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一道怨毒的目光投注在夏秋身上。夏秋未曾察觉,只是向媚娘交代着一些细枝末节。媚娘早就发现了二楼揽月的存在,亦知其动机不纯,但为了维持自己只是一个纯良无害的拜金老鸨的形象,不动声色的穿过后台,向制衣间走去。揽月啊揽月,你可千万别在这件事上犯糊涂,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了,别到最后死了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媚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戾,内心已经构想着要怎么样处罚揽月,以达到一个杀鸡给猴儿看的效果。猴儿是谁尚且不知,但是你这样的女的总是太多了,既然你愿意做这只鸡,那老娘我也乐得成全。

    如老鸨所料,夏秋在第二层的楼梯口就遇见了路障。一身着白衣的美女就在哪里,不上也不下,后面还跟了个婢女,同样的一脸凶相。终于有人来找事儿了啊,夏秋顿悟。“麻烦这位小姐借过一下。”夏秋很有礼貌的开场,她对那种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世间万物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女人很反感。对方不仅没有让开,反而开了金口,“你就是夏秋?”夏秋不耐烦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一句有事情吗?对方背后的丫鬟突然抽了一样跳了出来,“大胆,你可知我们主子是谁?就算是媚娘嬷嬷也对主子是软声细语有求必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千月冥原本在上面蛮有兴趣的盯着夏秋,只是这个婢女之一句话就让他的脸彻底黑了。风起帘动,公子谨和秦羽默押着兰若风就进来了。兰若风一边嚷嚷着两个人打一个不公平,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现在四大公子只剩下宇文悔一人还未赶来,他传书说王后派太师帅众多亲信去了忘川,因为国师占卜发现代表千月冥的星辰越来越亮,隐隐盖住了王后的光芒,星象变迁,王后的顺位转换为逆位,整个王朝马上要经历更替。王后当下便决定由庞太师亲往忘川,下令只要见了活人就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忘川是千月冥母亲的那个神秘氏族的居住地,到底所在何方,谁也说不清,就是地图上也没有标示。至于国师,千月冥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微笑。

    三个人的到来冲击了千月冥的不快,他碰了碰自己冷冰冰的金色面具,觉得自己闲暇时候观察夏秋的生活习性好像已经渐渐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兰若风像是发现了好戏的一样,指着底下说:“这是去年的花魁在找小秋秋的麻烦吗?要不要老子下去废了她?”不过那样就看不到小秋秋大反击了,兰若风心里又觉得可惜。秦羽墨一脸不屑,“敢问你一个只会泼墨和调戏的人下去要怎么废了她?”公子谨轻轻的笑出声,好奇的看着下面。“不用,今晚再让她消失。”千月冥冷酷的抛出一句话。

    夏秋的内心有一股火窜了出来,带着焚烧一切的冲动。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老子面前指手画脚?脑残啊,得了狂犬病就不要出来乱咬人好不好?”夏秋迅速回敬了一句,上面四个人齐齐傻眼。“还有你,”她指着惊怒交加的揽月,“有屁就放,老娘不吃你这一套。你还真以为你是风姿卓越当世无双是吧?一个泼妇带着一个泼妇给新人下马威而已,老子见多你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卖相就无法无天的货色了。”上面观战的人听的似懂非懂,脸上倒是很有默契的齐齐挂上笑容。兰若风不禁感慨一个郡主怎生得如此粗俗,公子谨解释说是将军家的孩子自是一般闺中女子不可比拟的。

    “你大胆,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揽月细腻纤长的手指直对着夏秋,表情狰狞。小贱人小贱人又是小贱人,古代女人就再也没话可说了是吧?在王府那个破牢房里柳如絮的羞辱又闪现出来,夏秋反手就给了揽月一个耳光。“你就算是天皇老子又何妨,何况你就是一个妓女而已。”“小姐,你敢打我们小姐,她可是着整个京都的花魁魁主。”那婢女见主子挨打了,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作势要掐住夏秋。夏秋向后一躲,打架?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婢女,顺手抄起楼梯拐角处的青花瓷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闪到这女的的后面,一瓶子就照头轮了上去,瓷瓶碎了一半。揽月趁机从后面揪住夏秋的头发,一手拔下插在头发上的发簪,就在这个拔发簪的过程中,夏秋扔掉手里的瓶颈,直接抓住她揪着自己头发的手,一个过肩摔将对方甩了出去。场地不大,揽月直接贴在了墙上,又滚落了下来,和被砸的满头是血的婢女躺在一起。千月冥原本在已经夹在之间的金针又默默收了回去,其他人既诧异于千月冥的救人之心,又诧异于夏秋的打架功力。其实诧异的又何止是他们?楼上姑娘的厢房都开了个细缝儿,大家原是看着花魁姑娘怎么收拾她的,结果却和意料的结果大相庭径。当下心里不免都失望,本来还想着借揽月之手教训的夏秋爬不起来,她们还有机会争一争代表楼里去选花魁的人选,这下看来是没戏了。可是心里却又觉得痛快,揽月一直仗着自己的名头欺压她们,连着她那个贴身婢女都骑在她们头上,现下落得如此狼狈也着实大快人心。大家就这样怀着纠结复杂的心情观望着,不过有一点倒是明了了,这位身份不明的夏秋并不是自己这等角色能惹得起的人物。

    头皮一阵发痛,揽月的手里还攥着一缕她的头发。夏秋一脸阴郁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簪子,走向两个女人,那丫鬟再也没有了趾高气昂,害怕的抽搐了一下。揽月依旧用怨毒的眼神盯着她,“你来吧,最好再打的狠一些,妈妈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夏秋蹲下来嘿嘿笑了一声,狠狠地揪住揽月的头发,“我说大小姐,你信不信,你手里的我的那几根头发都比你的命值钱。”说着就把揽月的重重的磕在地上。兰若风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千月冥很满意的笑了一下,很好,下手干净利落。

    媚娘扭着小蛮腰匆匆赶来,看到了满地的盛况之后不禁乐了。直接无视了瞬间变得楚楚可怜的揽月,拉着夏秋的手说:“你还好吗小秋秋?可吓死我了。”夏秋回以妖冶一笑,“没事儿,就是损失了几根头发。这样的货色对我还构不成威胁,只是让你的摇钱树受伤了。”

    “妈妈……我,我只是想问关于今年选花魁的人选,为什么楼内没有任何比赛就选定了,这位姑娘就出言不逊并对我和小倩施以暴力。”媚娘厌恶的翻了个白眼,“你真是糊涂了啊媚娘,我素日纵容你,也只不过是懒得管教你而已。”说着蹲下去开始数揽月手里的头发,刚刚千月冥已经用密音传述给她说,夏秋掉了几根头发,就在她的脸上划多少道疤痕,然后丢去水牢和囚犯呆在一起。媚娘倒是很期待那些关了无数日月的人看到这么新鲜的货进去之后会饥不择食到什么程度。媚娘将那些头发用丝绢包了起来,千月冥可是叮嘱她要一丝不漏的交给他,然后拍拍手站起身说:“小秋秋,这姑娘就交给我了去处理了,你先去休息,稍后有琴师会去你房里找你的。”“ok,你办事儿,我放心。”夏秋学着电视上的人打了个官腔,摸着被揪的发痛的头皮继续爬楼梯。

    大约三点的时候有人来叩门,夏秋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把外袍往身上一套就去开门了。果然琴师是个男的,见了夏秋乱七八糟的造型之后不禁愕然。夏秋歉意的笑笑,“我还不太会穿。”边往屋里走就便把外袍又脱下来扔到了床上,公子谨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微笑,不会穿?冥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一甩衣摆就跟了进去。夏秋没想到转眼间这个人已经把自己想成了一个放浪形骸的姑娘,给来人倒了一杯茶水,坐下来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构想。

    “额,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夏秋在开口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回姑娘,人称公子谨。”“哦,是外号啊。我叫夏秋,你不要叫我姑娘了,怪怪的。”公子谨心下诧异,难道这姑娘压根儿就不知道名满天下的四大公子都是何许人也?他谦虚的说:“请问你要用什么曲子?虽说题目都是临场出的,但是肯定就是琴棋书画那几样东西。”“我想先问一下,不会就你一个琴师吧?”“你的意思是我一个人无法胜任?”公子谨心下反感的反问道。“额,只是人数不够而已。我需要重组一个乐队,do you understand?”“这都是什么意思?还望姑娘不吝赐教。”夏秋一拍脑门儿,说:“我需要三个人为我伴奏,一个负责编钟,另外两个要有其他的琴。至于曲子,我倒是现在可以哼出来,你把它谱出来。”于是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公子谨都惊喜交加的和夏秋讨论各种曲子,其间月影给她送来了下午茶,并为她穿好了衣服。月影恨铁不成钢的点着她的脑门儿,“你说都给你教了多少遍了,你还是只会脱不会穿。”公子谨惊奇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的相处模式,之前对夏秋的误会也散去了,就是夏秋哼的曲子已经让公子谨对她另眼相看了。只会脱不会穿?还真是可爱的紧呢,小郡主。

    其实夏秋要打造的乐器无非是两把吉他一把木贝司,还有架子鼓,如果琴匠手艺好的话。所谓琴匠也就是善机弩的秦羽墨。琴房一直是封闭的仓库,里面的暗格里储藏着秦羽墨制出来的各种武器和暗器,明面上摆着的都是一些古筝或者琵琶之类的夏秋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各种乐器。秦羽墨接过夏秋手中的样稿,先是疑惑的看着夏秋对于各个部件的注解,然后一挑眉毛说姑娘放心,这个绝对可以造出来。公子谨在边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对夏秋说:“你这样的东西我还真是没见过,不过既然这家伙说能造出来,那就是能造出来。” 夏秋惊讶的看着两位,“难道你们认识?”秦羽墨夸张的冲着公子谨说:“谨,你来之前难道没有向她介绍我?”“其实我们就是四大公子中的两位。”公子谨摸摸鼻子,其实他是有些不自在,因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受无数人追捧的四大公子叫什么。“额,啊。也是啊,你们都这么厉害,就知道不是凡人啦。”于是三人结伴在后院一游,夏秋其实还蛮想出去逛逛的,奈何如今为了保持神秘感不能出去抛头露面,而且楚烈要是发现自己日子过得太滋润估计也会用更厉害的方法羞辱自己,想到这里夏秋颇为懊丧。“那么,其他两位呢?”“都会在十五日之前出现的,不过我想其中一位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公子谨温和的说,秦羽墨一脸不屑,“不是应该,是肯定。”详细描绘了兰若风风骚的做派之后,夏秋冲着秦羽墨点点头,确实见过了。可以飞上五楼的浪荡公子,绝不会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作为醉清风的贵客,他们自然都是和夏秋住同一层的,秦羽墨很江湖的拍一拍夏秋的肩膀,“有事情就来找我,我们就住在东边的厢房里。”夏秋豪爽的一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唯一的麻烦今天都已经解决了。”秦羽墨和公子谨忍俊不禁,对她早上干架的功夫可是佩服的不行,秦羽墨咳了两声,“其实我们有看到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你就已经给把对方撂倒了。话说你那招直接把人甩出去的是什么套路?我根本感觉不到你有内力。”公子谨也是一脸探究的注视着她。“哦,那个叫跆拳道,也就只能用来打个架,杀人就不行了。”来到这里夏秋越来越觉得需要一样必杀技了,可惜不能像游戏里一样得本秘籍捡把宝剑就所向披靡。公子谨颇为无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净想些打打杀杀呢?”夏秋回给他一个卫生眼球,“生不逢时,总要有能力自保吧。真是的,要是小时候练过武功该多好。”她郁闷的吐槽了一下朝阳。秦羽墨是一个好学宝宝,“请问跆拳道是哪派的功夫,我们倒是闻所未闻。”夏秋很不耐烦,“小时候玩儿自己创造的。”

    回屋之后夏秋给门留了个小缝儿,看着那俩人进了东边各自的厢房。自打住进来就觉得怪怪的,虽然没看见这层楼有其他人出没,但就是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虽说也许没有恶意,但是如今自己就像聚光灯一样,也不知道还会招来哪些幺蛾子。

    听到外面有开门声的时候夏秋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房子里面没有点灯,她像个小贼一样趴在门缝上往外看,顺便感谢造物主让朝阳不是个夜盲。果然是秦羽墨和公子谨两人施施然进了夏秋正对面的一间厢房,忽然想起来自己来的第二天这间房门是开的,白色的纱帘遮住了室内布置。两人进屋就关了门,夏秋也略微扫兴的关门睡觉。不是不好奇对面是什么人,只是还不到探究的时间。这四大公子作为醉清风的座上宾只要有一个在东边的厢房里就会都在东边的厢房里住,那么这个半夜还吸引的两大公子去屋里的神秘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个女的?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么久了夏秋居然从来不觉得对面有住人,或者是这俩人在梦游?夏秋苦思冥想,无果,继续睡。

    另一边千月冥看了秦羽墨手里夏秋画的样稿,眼睛里头一次闪现了困惑的光芒,事情不在掌控范围之内的情况从他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个夏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他有了期待。

    第一次写东西,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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