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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冤冤相压

    <li>  这意思很是明显——给钱!

    宝儿心头肉痛了痛,掂量一下没多少分量的荷包,一咬牙取出锭银子,低头一挤眼“嗒”地丢到桌上。

    “哎呦,爷您可真大方!”鸨爹以迅雷之势迅速扑向银子,脸上假笑的菊皱也全部舒展开来,对宝儿的态度更殷勤上三分,“您说的那种,有倒有,不过……可是稀货呐!一者‘货’源中这样的长相实在是难得,二者么……嘿嘿……没经过调*教,总归有些不懂事,怕被弄伤了……”

    宝儿不耐烦地一拍桌,“爷就想玩这种的!”说着便兀然立起身,洒开玉骨扇,“有的话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不然,爷可要换地方了!”

    鸨爹一见她这副欲走的架势,忙咽下废话,谄媚笑着将她重新拦回座位,“爷您别急嘛!等着啊,我这就去后院帮您问问!”话音落,又抛一记令宝儿欲死欲活的勾魂眼,花枝乱颤地扭摆着走了,看得宝儿的眼皮又连连抽个不停。

    不多时,鸨爹没再回来,而是来了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厮,乖巧地行了个礼后,便引她进了三楼的一个宽敞包厢里落座。

    空气中暖香醉人,触目便是一室的红纱旖旎,雕画精致,却偏偏不见人来。

    小厮将她带入座后即揖身退下,临走前只跟她道稍待片刻,可宝儿等来等去,却先等来了一屋子的猥琐男人,其中还包括先前在大厅见过的那酒醉疯言的肥胖锦袍男。

    “这是……”宝儿越看越奇怪,终于在领人前来的小厮又一次欲走时候拉住了他,皱着眉头问道。

    “哎呦,爷,再等等,还有其他几位爷,人马上来齐,这新货的雏拍就能开始啦!”小厮虽然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赔笑脸解释,却令宝儿更加困惑。

    “新货……雏拍?”

    “是呀!今天坊里新到了一个新美人儿,长得那个够英俊够男人,不正对了各位爷的胃口么?稍等等人再来多些,美人儿也打扮完毕,就能开始拍卖啦!”

    拍卖?!

    宝儿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欲哭无泪了——这这这她还能买得到兰小雀么?包里就那么点银子……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儿的鸨爹坑钱的手段比起狗娃来竟是一点也不逊色呢!

    约摸过了两盏茶的时间,直到整个大包厢被二十个左右富家子打扮的男人塞满,随着轻飘飘的靡靡丝竹,一张罩着薄红纱帐的卧榻才由四个小厮抬着姗姗而至。

    “这便是今日我在大堂里有幸一瞥的美人?”肥胖的锦袍男人激动得立起,浑身的肥肉都在打颤,整个人仿佛都快要抑制不住地扑过去。

    宝儿看得胃里一阵恶心的翻腾,却不由得幻想起兰熙被这种人压在身下这样又那样的场面,心头竟然有了几分泄愤的快意。随即恍然一怔,意识到这样似乎太过忘恩负义,忙暗骂自己几句,熄了这念头。

    场中的鸨爹得意一笑,妖笑着答道:“正是此子无疑。如今他已经是我集香坊的人了,假以时日,必定能成这南韦国的冠世花魁,落尘公子第二。今日,看看几位爷谁最有诚意,便能拥有这绝代美人的头次初欢呐!”

    这尾音低悠曲转,端的是暧昧无限,引人暇思,勾起场内一片猥琐的淫*浪笑声。宝儿也勉强附和着干笑了几声,哪知才一张口,就被一道热辣辣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当时就心口一虚,叫苦不迭。

    格老子的!果然不论她扮成什么模样,只要稍出点动静,就能被兰小雀这狗东西一掀一个准,委实令人惆怅,惆怅得紧呐……这不是天生的冤孽还是什么?!

    她这边正沐浴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周围的嫖*客却浑然不觉,只顾着贪婪地注视着那红艳薄纱内的一道玄影勾魂。那长身,那身段,那一腿曲起一腿横放的撩*人姿态……

    包厢里顿时一片吞咽唾液的“咕咚”声起,宝儿明显感觉到兰熙盯着她的视线里再多了三分火烧一般的怒意。

    想到如今这里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宝儿顿时开始脊背发凉,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可是真不管兰小雀的死活的话,她的良心肯定又过不去呢……

    “……如此,请各位爷自己掂量一下,打算出多少银两以显示自己的诚意呢?”

    鸨爹的话音刚落,饱受某人目光胁迫的宝儿就火烧屁*股似地开口,“这人我要了!”

    鸨爹的笑脸赶紧朝她凑了过来,“那这位爷你就给个起头价吧!”

    “我……”感觉那目光里的重量稍轻了些,宝儿松了一口气,分出点余暇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颤巍巍地比出了个九的手势。

    “哎呦!雏拍开头都是以百两雪花银计价,您竟然一下就到九百两!真是个龙抬头的高阶啊!”那鸨爹兴奋得脸上的白粉都直往下掉,宝儿被这么一解说,也就没好意思再辩什么。

    “我出一千两!”“一千一百两!”……“三千两!”……

    整个厢房内的竞价逐渐白热化,竟升至了万两白银!期间,宝儿只一径尴尬地缩在凳子上面,在兰熙毒辣目光的笞打下,死活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六千两……黄金!”

    满座的喧哗蓦然寂静,一众男子目瞪口呆地转头看向那痴肥的锦袍男子,满屋只听鸨爹欣喜的尖叫:“六千两金,第一次!六千两金,第二次!六千两金,没人再高吗?好,六千两金,第三次,成交!”

    眼看佳人今夜花落别家,其余几个男人摇摇头,便失意地离开,宝儿呆愣半晌,也被鸨爹请了出去。

    “扣扣!”不多时,木门再度被敲响。

    厢房里,锦袍肥公子刚拨开美人纱帐,小绿豆眼里盈满色*欲,正瞧着兰熙冒火的俊容傻乐,被响声猛吓了一跳,便极不耐烦地扬声火道:“谁啊!”

    “小的来给公子您多添些酒水。”

    “死进来放下就快些走,走!”

    肥公子头也不回,眼睛只一径地往兰熙身上猛盯,从头瞧到脚,从前胸瞄到屁*股,直看得入迷七分,口水横流。可他才颤巍巍地伸出手,欲摸上兰熙的胸膛,就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呦,李包子,原来……你还有点良心呐!”兰熙酡红着俊脸,唇齿间微有喘*息,一身贴合的玄色缎袍将他健美的体魄勾勒得完美异常,端的是诱人明艳得不可方物。融融烛火下,那潋滟的瞳眸一动,便流转出正常时绝对罕见的倾城媚色,“没想到,你居然……肯出九百两……来买大爷我的一夜春*宵呐!”说着,他便挣出所有剩余的力气,强撑着坐起,一点点地挪向正坐在床边撕着脸上人皮面具的宝儿。

    “咦,谁告诉你是九百两?”宝儿闭着眼睛,手上的动作不停,大喇喇地一嗤。

    “那你那九……”兰熙脸色一冰,身子更贴上来几分,贴着宝儿的耳壳背后磨牙,“莫非是九十两?”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宝儿敷衍着,眼睛刚眯开一条缝,入目就是兰熙凑得极近的俊脸,当即悚然一惊,藏在心里的老实话便立刻脱口而出,“明明是九两!”

    “什么?!”兰熙原本喑哑低沉的魅惑嗓音兀然拔高了八度,“九两?!李包子,你竟然打算只出九两!好……好你个没心没肝的白眼狼,你你你……我……”他气得抖着艳红的唇,眸子里蹿出了烈烈火苗,猛地一扑,“老子咬死你!”

    “嗷——!”宝儿脖子上突然一痛,吓得惨叫出声。

    她本来只是坐在床边,收拾收拾把易容的家伙都拾掇起来,可没想到兰小雀这厮竟然一口咬上她的颈侧,还顺势用自己的体重将她压了个动弹不得。

    “你这个王八羔子死色胚!老子现在可是救你来的!你他娘的竟然恩将仇报!放开啊!”宝儿正面朝下,胸口准准地硌上了木质凸起的雕花床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兰熙却死活狠狠叼住她的颈皮不放,不是很疼,那姿势动作却暧昧热烈得令人欲哭无泪。

    “大爷我会沦落到这地步,还不是被你害的?!我记得以前警告过你的吧,再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一定会叫你悔不当初!”兰熙身子再一个拱动,扒住宝儿又是沉沉的一压。

    “呃……”宝儿被这一下子压得肠子都差点吐出来,她自知理亏,也不敢真使力去挣动,只能扑腾着手脚哭爹喊娘,“兰小雀,兰大爷,我这回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好不好?”

    “你这副德行,也就理亏的时候才能软和起来!这次害得大爷我差点被人……”兰熙又咬牙,“哼,不讨回点公道,大爷我于心不甘呐!”

    兰熙喷出的气息热得吓人,直往宝儿脖领里钻,烫得她身子一波一波地瑟缩。

    可有一点还是准准地被他戳中了。她李宝儿千横万横,却始终是讲究无愧于心。

    以前在百善书院里,她看似横行无忌,实际也是专挑些烂到掉渣的家伙来杀鸡儆猴。而偏偏这类渣滓在贵族子弟里又多到数不胜数,她便也不曾手软过。

    可万一某一次真做了错事害了好人,她就是被人捏圆搓扁也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叫装孙子绝对不充儿子。

    “那你说,要我怎么样,这次才能一笔购销?”宝儿哭丧着脸,虚弱地喘*气,打算破罐子破摔。

    “怎么办?”兰熙一爪子拍住她划桨一般乱扒的手臂,勾起殷红的唇,危险地眯起幽深的黑眸一笑,“那你至少得亲手把今晚惹到我身上的祸事全部给解决干净。”

    “啊?”宝儿郁闷地抬起头,整张小脸皱成了苦瓜,“那咱这就离开吧!你身子软着的话,我背你,行不?”

    “嘁,你能背得动大爷我吗?”兰熙长眉一挑,赤*裸裸的藐视。

    “能,怎么不能!老子连忠叔养的两百多斤的老母猪都背过,还怕背不动你吗?”宝儿深觉得受到侮辱。

    “你……你说谁是老母猪?!”兰熙兀然怒了,扣住宝儿的腰际再沉沉一压。

    “咳咳咳,没没没!我只是想说我能背动你嘛!不是那意思……”宝儿被压得直翻白眼,咳呛着出气大过进气。

    她也是头一次对兰熙这厮如此的低声下气,心里早已憋屈到内伤,却死活不敢反抗。

    闻此,兰熙才稍稍满意了点。

    他勉强撑起身,上下打量宝儿几眼,这才放开她,身子媚*态十足地往床上重新一横,朝宝儿勾勾修*长的手指,“那来,坐骑,本大爷准许你背我出这鬼地方了。”

    坐……坐骑?!

    你他娘的王八蛋不要脸大混球……

    宝儿磨着牙在肚子里将兰熙鞭笞了九九八十一遍,恨恨一闭眼,站起背过身,“上来!”

    “哎,来了!”磁性的低嗓暧昧得意无限,兰熙一寸寸贴近宝儿的后背,慢慢地沿着脊背往上爬,蛇一般的蜿蜒缠绵,直挑得宝儿头脑一阵阵眩晕发热。

    半天还不见他爬到正位,宝儿终于受不了地一记大吼,“格老子的!快点,要不然老子干脆从这楼上直接跳下去,是死是残赔了你了事!也比被你现在这么折腾着强!”

    “住口!”兰熙兀然一扫前态,语气竟是勃然大怒一般,猛地扑上宝儿的脖子紧紧抱住,“怎么样都不许死!听到没!不然,就是下了黄泉,我都不会放过你!”

    “咳咳咳,你松点手!不然我还没跳呢,就要给你勒死了……”宝儿被那大力箍得一个大气出不来,急忙咳呛着拼命拍打兰熙铁一般的手臂。

    兰熙吓得迅速松开手,焦心地把她的身子转过来仔细左右瞧瞧,确认了没事,才又掀回去。胳膊往她脖子上一圈,冷哼道:“嘁,我还当你真弱不禁风呢。既然没事,那就快走吧!要不然一会被集香坊的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宝儿神色一正,手忙勾过男人长腿的腿窝,身子如遭泰山压顶似的狠往前一倾,歪了几下,竟然真将兰熙背了起来。

    “看……看看,你看我……是……是不是……能背得动……你!”宝儿的脸憋成了猪肝颜色,拼命粗着脖子发出声音,头也扭不回去,也就看不到背后男人的脸上浮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得逞笑意。

    “嗯。”兰熙故作平静地回了个单音,接着就把头往宝儿颈侧衣肩上一埋,闷闷道:“走吧。”

    宝儿挑了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方向,纵起轻功从窗口一跃而下,两人就此成功逃出了险境。

    外面的明月已经挂上了柳梢,夜幕沉沉。

    凉风习习中,满头大汗的宝儿吃力地背着显然块头比自己大得多的包袱,拼命往落脚的客栈赶,最后终于平安地将兰熙扔到了他的床上,而她也累摊在床边。

    可某人显然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李包子,事情还没解决完呢!”兰熙虽然没有跑动,可整个人也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急促地喘*息着。

    集香坊给他换上的外衫本就系得松散,里面更是什么也没穿。这路上跟宝儿一番磨蹭,衣带便被弄开了七七八八,此时根本掩不住那精壮的裸*躯。大片光洁的肌肤在银色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浓烈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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