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十九回 柳留梅留回校履新职 小班华在读赋身孕
艾教授继续在灯光下赏读《说鬼之五》：
“所幸车祸中女经理受伤远比轿车受伤轻得多。舒悫鹉琻这可能同她驾乘本田雅阁有关，这种车算得上数一数二经得起碰撞的，从安全考虑，有钱还是买高档些的轿车，三四十年内，中国仍是世界上车祸高发地区。
两天会议一结束，老馆长就说：“走，去看看师傅！”我一愣，哪个师傅？很快也就明白。原来是师太的师傅，当年的婴儿，如今已经是有成就的女民营企业家。问明了车祸伤者住的医院后，便驱车前往。
到了地方，馆长买了一束兰花、康乃馨，让我捧着进病房，我们顺利的见到女经理，我对女经理说，我们听说您受了伤，都很关心，我们馆长特来看望。您的讲话，给与会者很多启示和心灵的震慑。
女经理紧握我们老馆长的手：‘这么远跑来看我，谢谢！’她的眼泪唰唰淌了下来。中国女人的泪水就是多。中国演员演美国名剧《推销员之死》，演女主角琳达的演员老是流泪，请来执导的美国导演说，你演得很好，就是流泪太多，美国导演哪知道因为中国女人一向受苦受难，可能基因里面的泪元素格外多。”
读到这里，艾教授离开电脑屏上的《说鬼之五》，靠在椅背上，大为感慨，这位工作在殡仪馆的女孩“杜宪”，绝非一般见识肤浅的女性，她的眼光开阔，思路沉潜。
艾教授洗了把热水脸，闭眼养神一会后，继续看《说鬼之五》：
“老馆长一向拙于言辞，只是听女经理说话，她说：‘这回车祸，那位开货车的司机违反交通规则，他要负责外，我想我自己方面是否事出有因？去年，我们的厂里有位农民工出了工伤，我们按规定给予赔偿，后来他回到农村的家，后来他又拄着拐棍来找我们，希望能给他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他没什么文化，又少了一条腿，一时确实是没有适合他能干的事。没有想到他回去不久就自杀了。这件事想起来，我的心就很是不安，一连几天不能自拔。’女经理叹口气，‘他的去世，我也有责任，这回车祸，是我的业报啊！’
因为又有来探视女经理的人，我们只是在病房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告别了女经理。
对我来说，女经理病房的讲话才真正震慑我，但是老馆长难道驱车六七个小时，只是来病房坐上几十分钟吗？
在路上，老馆长说：‘她还是有鬼神保护呢！但是，她的车祸还可能同她在会上的讲话有关，神灵相助属于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么。’
老馆长担心我一人长时间驾车累，当天我们没有连夜赶到家，我们在途中一个大镇的旅馆住下，老馆长喜欢晚上喝一口，他买来方便面，卤牛肉、卤蹄髈一些熟菜，还有半斤装一瓶白酒，一瓶蒙真牛果粒。方便面，卤牛肉、卤蹄髈、蒙牛真果粒这些是我所爱。我们一老一少便在老馆长的房间对饮，一边啃带骨头的卤肉一边喝着。
旅途，夜晚，旅人的心是动荡的，多愁的。
老馆长问：‘稗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老远的去看人家？’他没等我回答，他的思路又跳走，‘很怪呀，这鬼神、这轮回是不可不信。有件事藏在我心底大半辈子，因为那女经理的身世缘，我想起我年轻时的一段亲历故事，稗子，这事你听也就听了，不要再对别人说。’
老馆长抿了一口酒：‘稗子，我的家乡可说山明水秀，离家不太远的山里有个庵，称梅影庵。尼姑住的地方，解放后，许多尼姑和尚还俗了，就剩下老尼。她为人慈善，据我母亲说，老尼不很老的时候，收养过几个弃婴，而且都给养大了。我母亲是位佛教信徒，地道的信徒，同梅影庵的老尼很亲，还把我的名字寄在老尼那里，以保平安。母亲一年中有好几次要去梅影庵送些吃的东西。六十年代初，遇到大饥荒，我家虽然一样吃不饱，但我的母亲还是多少接济些粮食给老尼，因为她老了，外出化缘走不动了。六一年冬，特别的天寒地冻，我母亲让父亲陪着，带了一袋蒸的杂面馍，冒雪去梅影庵，可是老尼已经没气了，不知道死了几天，因为大冷天，没什么味。那时人高马大的父亲也因为吃不饱，没有力气把老尼弄下山。那时候，我去殡仪馆就业不久，那时我们单位还没有汽车。父亲让我拉了辆板车，去了山半腰的梅影庵。
上山的路窄而不平，我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筋疲力尽的把老尼拉到了殡仪馆。因为是母亲的吩咐，因为我寄名梅影庵，老尼也算是我的母亲，也因为这是我的本职。我给老尼用心擦身、换衣、容妆。那时我们火化的还只有普通炉，不像现在的高档炉省事。那时需要转动炉体火化、需要清炉、需要用耙子钩出骨灰，再装骨灰，全过程两个半小时，我都不厌其烦的参与，为的是我心目中受尊敬的老尼。
这以后的一个月中，夜间有好几回我觉察老尼来我房间，静静的默默地。不是我的幻觉，她还是她，我一点没有什么恐惧，反倒是觉得有一种亲和感。渐渐的她来的次数少了。几年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夜间感到她来了。我的母亲说，她可能又转世为人了。
我这次特别的要去问候女经理，是我觉得女经理可能是老尼的转世。我很留意的看了下女经理的耳朵，看了下她的手背。”
我问：‘这是为什么’
‘稗子，我的记忆中，老尼的耳朵很大，几乎是常人的两倍。她的手背上有块红色的梅花朵样的胎记。’
‘你是想从女经理身上寻找老尼的记印？’
老馆长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叹息一声：‘是也不是。大凡人的去世，有三种去向，一是成鬼。二是上天，三是转世红尘为人。这鬼么，也分两种，一是恶鬼，二是善鬼。恶鬼基本上被打入地狱，阎王用着的时候，就把它放出来。我的老尼阿妈，可能转世为人或者上了天，因为她在世时积善积德多多。’
老馆长也是不胜酒量的人，半斤低度白酒下肚，人就失态，不住的呼我的昵称：‘稗子啊，稗子，这人啊，这人！’他竟哭了，我扶他到床上躺下，他拉起我的右手不愿放，我慢慢挣脱，顺手从矮几上拿来空酒瓶塞进他的手里，他迷迷糊糊得握紧酒瓶，并把瓶子抱在怀里。
我赶紧离开老领导，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或有人说，你这不是没人情，老领导醉酒，应该照顾他一阵么。岂不知，领导已经难得糊涂，为了领导好，我必须离开，我这样做，才是真正有情啊。
我一向讨厌那些巴结头儿的女孩，巧笑倩兮爬上有权者的床。
这一夜我睡得比较安稳。”
柳留梅在《说鬼之五》后写了几句：“老馆长是难得糊涂还是真情流露？男人大概都有难得糊涂的时候！”艾教授看到这，心不禁一缩。十多年前那个终身难忘的六月四日的夜晚的作为，自己是难得糊涂还是还是真心流露？是爱还是欲？是善还是恶？
这位被昵称为“稗子”的姑娘，看来是很可爱的，心里仁慈，年轻能干。稗者，卑贱也。稗子是野生谷物，辛、甘、微寒，食之，理气补肝脾，古时大诗人曹植赞菰和稗子“芳菰精稗，女士贤淑”《诗经》中称有士行的好女子为“女士”，贤淑者谓贤惠的淑女。可见曹植对稗子评价之高！你说半斤酒下肚的老馆长能不真性流露，爱这聪慧狡黠的稗子也是情理中的事吧！
灯下的艾教授，已不去考量老馆长是难得糊涂还是还是真性情流露，抑或啥也不是。酒是色媒人么
此时此刻的灯下人，很强烈的思念着女弟子：支教应该结束，现在她又在哪里？
柳留梅一年支教，缓慢忽又在瞬间结束。百年人生在死亡来临时，方知人生也不过瞬间，何况是一二年间的事。光阴如箭，日月如梭，此说不虚！
从偏僻的山区重又回到了繁华地。因为柳留梅支教成绩突出，支教所在地给予她的评价很高，回到学校一个月之后，柳留梅被提拔为校团委书记，成了科级干部。她之所以被提拔，也是碰上机会，这机会是原来的团委书记被调查。
原来的团委书记因为涉嫌挪用团费和多报汽车修理费受到网络举报被立案审查，加上年龄偏大，上面决定换一个年轻的人来干，当其时也，柳留梅进入学校领导和市教委头头眼中，她的支教能力和成绩受到了教委的重视，加上上级要求重视对女干部的培养，于是被选拔到校团委书记空缺的位置上。
于是，柳留梅有了两张办公室，语文组的那张桌子他压根没有想到放弃，上完课后仍习惯在这张桌子边坐上一会，批几本作文。不过语文组的老师们半真不假的亲热的称她为“柳书记”。
小琴的孩子很可爱，是个女孩，脸型像她的父亲曹警官。柳留梅回来时，小琴刚在丈夫那里度完三个月产假，小琴抱着孩子到她原来的住房，见到柳留梅，高兴的三个人拥在一起。小琴让胖乎乎的女儿叫柳留梅“干娘”，这是事先约定的。柳留梅抱过女孩，感慨说：“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总算有资格当妈了。”
“都知道你在下面干得好，要不是女儿出生，我也想去支教。”小琴说。
“你现在的任务很重，上课和带女儿
，宝贝女儿一定要带好啊，谁在帮你忙？”
“我没有婆婆啊，是妈妈在临时帮看着。”
“怎么是临时？”
“我是女儿啊，要是我是儿子，妈就会有理由在我这里长期带孩子。”
柳留梅明白，母亲给儿子带孩子是天经地义，给女儿家照看孩子，那就要看情况了。中国社会这一个传统怕是还要传下去。尤其是在农村，传统的力量还很大。
“你同警官不能牛郎织女啊。”
“他打算过来，但他的领导希望他考虑，说在省城有发展前途，他前不久被提为警务保障处副处长。我的意见要他安心工作，先不考虑牛郎织女的问题。”
“你这个内当家的有眼光，老曹能力强，人很厚道，老曹还得提拔。”
“总书记还得提拔呢！”小琴笑说。原来新疆栏杆村爱写日记的农民卡德尔，进京上**，受到总书记接见，回村后他认真说主席可是个好人，“他还可以提拔！”
柳留梅听后大笑说：“老曹提拔的空间还很大。即使不讲提拔，也不忙着两人在一起，距离才有爱么。反正有车，不过几个小时就能到的。”
“我在产假期间，天予她爸教会我开车，通过了驾考，拿到了驾照。”
“奥，女儿这名字谁起的？天予，这名字还有点意思，好写，大气，不落套，难改动。我的一位朋友，生了个儿子，起名‘一飞’，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别指望孩子一飞冲天，成龙成凤。期望过高，孩子压力大，父母不轻松，何苦！”
“我觉得这个女儿来之不易，医院都判我难以生育，你说这不是老天赐予的吗？”
“曹天予！”柳留梅高兴地呼着小琴女儿的大名，她是由衷的为小琴高兴。为别人的幸福高兴是一种品质。
“请老干妈赐个字吧。”小琴说。老干妈原是贵州生产的辣酱名牌，先前两人住一起的时候，一瓶老干妈，不到一星期就吃完。尤其是新蒸出的大馍佐以老干妈，真是100%的食欲，
那是打你嘴巴都不会放的。于是两人约定，彼此各为对方以后生下孩子的老干妈。也含有西方称之谓教母的意思。
柳留梅是位敏捷型思维者，稍作沉思，便说：“老干妈要赠送天予的字，就称‘翠微’吧，开国领袖有诗‘帝子乘风下翠微’，既然是老天给与的宝宝，那一定是趁着春风来到人间的翠微之地。中国是翠微国，你们家是翠微家，天予有个好爸好妈么”
“天予还有个能干的老干妈，谢谢老干妈！”小琴摇着女儿的胳膊，高兴的说。
小琴婚后在学校附近赁的住房，她搬出学校的集体宿舍后，学校也就没有再按排单身青年教师入住，因为柳留梅已是校团委书记了，按规定，她享有属于自己单一的空间。
团委书记工作比较忙，加上还要上一个班的语文课，柳留梅从早到晚一点也不比支教时当代校长轻松，心里已没多少空间，同老头子的僵局也就搁在一边。所谓僵局，也就是没有了音讯上的沟通，心心念念自然是排除不了的。也因为职务上的升迁，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悄悄发生变化，这不是主观意识所能控制住的。她的少女时期是绝对的爱情至上，因此同自己的老师演译出了十分之一世纪还多一点的忘年之恋。她才三十出头的岁月，业务能力强，支教又显示其领导才能，这样的人才，在改革的年代，遇上机遇，很容易上去。
艾椿这个老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随着年龄的加大，日益明白他已经成了女弟子的绊马索，自己能断开不是更好？他不是那种尝到了嫩草而死乞白赖霸在住嫩草地的老顽牛。人老了，不论在哪个领域，不论你曾巅峰呼风唤雨过，都应该远离任何诱人的中心，自动靠边。老了，衰化，迟缓了，自然法则，霸占许多空间干什么呢？人性、党性哪里去了？感谢大自然的法则，使得物欲、权欲熏心的人，总有衰朽死亡的时候。
这个时候学校发生一件事，校内一位被评为优秀团员的高三女生，同物理教员安老师发生了恋情。安老师过四十了，是原装‘奔四’，因为是身材矮了还是过了男人的黄金年龄什么的？他一直是单身，也是包校长直接关注的重点对象。像柳留梅先前也属于校座关注的重点，只是因为艾椿的女婿乔律师赴吴门办案，为规避风险临时在柳留梅房间偏安一宿，被小琴误会是柳留梅的男友，风声传出以后，方使柳留梅从校座关注的重点教师中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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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师是金牌教师，这物理教的没话说，难的是更是一心扑在教学上，他最牛的地方是对每次高考物理考题的押宝有80%以上的准确性。力学、电学、电磁场等物理重点内容，从理论到实验，安老师都讲的清楚明白，学校的物理高考成绩每年都排在全市学校的前三名。这样的金牌教师理应是校座重点关注对象，但是安大厦老师的婚姻问题总让校领导横竖使不上劲。他是名不副实，到了安家的年龄却难有自己的家之大厦，这成了领导一块心病，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世上没办法的事太多，奥巴马无奈承认他没办法改变美国。
被安老师爱上或者说爱上安家老师的那位高三女生，姓班，名华。生的很漂亮，有班花之称，喜欢她的人，都响亮的叫她——班花，外号昵称是“班班”。暗恋她的男生不少。
学校明令，师生间不能恋爱，这条规定是因为高中生都是骑墙人，骑在十八岁成年杠杠上，这就像刚刚成年的马还不能当种马！
怎么知道班班同安老师有感情往来？始作俑者还是斑斑的母亲，这位母亲不尊重女儿的人权，时常设法偷看女儿的日记。而女孩只要是爱上了谁，许多都爱行之于文字，记在小本本上。班华母亲审问她对哪位老师有感情？班华没有回避，道出是她崇拜的物理老师。母亲一调查，安老师竟是四十岁以上的秃顶的并非高富帅老男人，她立即找到班主任小琴，表示抗议。小琴是屁大一点事都要告之柳留梅的，何况这件事比屁大的多。
班华的母亲觉得班主任的权力太小，难以阻档开女儿同安老头的恋情，便直接冲校长室，向包校长告状。
第二天，包校长找来团委柳书记：“留梅，人家家长告我们的状，没有管好教师，勾引女学生，你看怎么办？”
“我让班主任小琴找了那位女生，她承认爱上了安老师。”
“小琴老师怎么做女孩的工作？”
“我让小琴问女生，这事有没有影响学习？女生说，没有，不仅没有，成绩还上去了。”
“爱是动力啊！”包校长感喟道，“女孩年龄几岁？”这江南人，就是询问胡子一把的老头也是“请问您几岁？”
“十八岁。”
“九九那个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爱上了小英莲——”包校长轻轻地哼着，表情滑稽，叹口气说，“我们是十八岁的女生爱上了老师。女孩个子多高？”
“一米七五，迎新晚会上高三班有个新疆舞，领舞的那个女孩班华。”
“安老师是一米五五，两位位数相同。如果安老师再增加十厘米就好。不过安老师肩宽是53啊，我才47，他用横向弥补高度的不足。”
柳留梅笑了起来。看来校座对这件事并不是非常生气。
“留梅，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一不要给安老师很大压力，二不要让家长闹开，三要稳住女孩的情绪，快高考了，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是的！一定不能让家长闹开，不仅影响这女孩备考，也多少骚扰毕业班的情绪。”
“你的看法我同意，明天我要去省里开会，这事交个你了，多注意点。”包校长说。
就在校长走后的第二天，正是周末，学校澡堂开放。教师一般不在学校澡堂洗澡，一则人多，二则教师一般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学生。三则一般教师家里，都有小浴室。柳留梅几年来都习惯在学校澡堂沐浴，除了集体宿舍内没有沐浴室，另外她并不怕自己的身体面对学生，何况自己的身体并非是老妪般的丑陋，而是青春的成熟女性的美妙人体。她认为在澡堂洗澡是一堂人体欣赏课，少女的身体却是很美的，另外老师同学生身体几近零距离接触没有什么不好，有利于师生的融洽。
正好这天傍晚前去澡堂，柳留梅碰到班华也在洗澡，师生俩共用一个水龙头。柳留梅是班班的语文教师，柳留梅的语文课一向很受学生欢迎，班班是个崇尚名人的人。
“班班！”柳留梅昵称呼之，“怎么没有回家？”
“明天中午回去，晚上在学校做作业。”
“我给你擦澡吧！”柳留梅戴上擦澡的绿色手套，给班华认真的擦着，一边擦一边暗暗惊叹，这女孩的身体曲线可标准，难得皮肤格外细腻，典型的江南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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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无形之中柳留梅发现班华的乳o泛红，而且往外凸，心生疑虑。之后是班华帮老师擦，轻重有致。洗完澡，柳留梅请班班吃晚饭。
柳留梅同班班去了一家火锅店。问班班吃不吃辣的？班班说能吃一奌辣，于是要了二分式的火锅，一半是辣的，另一半不太辣的。到了江南后这几年，柳留梅口味稍稍发生变化，原来偏爱辣的习惯有所改变。
这里环境还清净，师生边吃边说话。
“你真的很爱安老师？”
班华奌了下头。
“你母亲不同意怎么办？”
“这是我自己的事。”
“妈妈要是去学校闹或者去法院告呢？”
“她不会也不敢。”班华回答得很干脆。
“你爸知道这件事？她的态度呢？”
“知道。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
“你以前就爱吃辣的？”柳留梅见班华一点不怕辣，她尝了一下，够辣的，自己并不怕辣，因最近胃病犯了，医生建议戒辣。
“因为安老师吃辣，怕是受他传染。”班班笑了，笑得很甜。
柳留梅会意的微微点头。吃完了火锅，柳留梅邀班班去宿舍坐一会。
“教生物的老师要一点女孩的尿，你撒一点吧。”柳留梅说。班华就在白色的痰盂里尿了一泡。纯洁无暇的小莺班班，哪知道老麻雀柳书记的计算。柳留梅从班华乳o的颜色变化和面积的增大上，怀疑自己的学生有了故事。这柳留梅有过这种经历，而且被妈妈在洗澡时怀疑，不知为什么，当初妈妈没有追问真相。世上许多真相可能不需要追问！人情需要存疑。
待班班走后，柳留梅拿出先前没用完的早孕试纸插在班班的温热的尿液里，渐渐显出蓝蓝的两道横杠，预示着这位十八岁的高三女生肚子了有了小生命。
难怪班华爱吃辣，她那么能吃，说明她还没有进入孕期反应。必须在反应之前制定风险预案，有了孕期反应，女孩母亲能不闹的天翻地覆？
过了两天，包校长开会回来了，当晚柳留梅就去见校长。
“这次省教委开会，主要是布置加强对学生的管理，要严格校规，做好学生的细致的思想工作，防患于未然。要求教师更加规范好自己的师德言行。”包校长说。
柳留梅单刀直入：“班华可能怀上了安老师的孩子，”
本来显得旅途劳顿的校长一下竖起耳朵：“可能？”
柳留梅知道没有表达准确，便果断的说：“班华怀孕了，是安老师的。”
“能肯定？”
“基本能肯定她有孕在身！”柳留梅说了他是怎样发现女生怀孕的。
包校长点了下大脑袋，他心里很佩服这位刚履新的女团委书记的细心。
“你看怎么办？”
一向不愿高调显摆的柳留梅，这回不能低调，因为她深知班华的怀孕，处置不好的话，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冲击波。
“或者趁着没有反应之前人流，或者孩子生下来。按第二方案办，复杂多事。第一方案操作简单，容易熄火。但是熄火并不等于完事。”
校长没有表态，望着柳留梅，示意她继续讲。但是柳留梅沉默了，不是她不愿意往下说，而是不好说，两种方案实际上陷入两难处境。
“所幸车祸中女经理受伤远比轿车受伤轻得多。舒悫鹉琻这可能同她驾乘本田雅阁有关，这种车算得上数一数二经得起碰撞的，从安全考虑，有钱还是买高档些的轿车，三四十年内，中国仍是世界上车祸高发地区。
两天会议一结束，老馆长就说：“走，去看看师傅！”我一愣，哪个师傅？很快也就明白。原来是师太的师傅，当年的婴儿，如今已经是有成就的女民营企业家。问明了车祸伤者住的医院后，便驱车前往。
到了地方，馆长买了一束兰花、康乃馨，让我捧着进病房，我们顺利的见到女经理，我对女经理说，我们听说您受了伤，都很关心，我们馆长特来看望。您的讲话，给与会者很多启示和心灵的震慑。
女经理紧握我们老馆长的手：‘这么远跑来看我，谢谢！’她的眼泪唰唰淌了下来。中国女人的泪水就是多。中国演员演美国名剧《推销员之死》，演女主角琳达的演员老是流泪，请来执导的美国导演说，你演得很好，就是流泪太多，美国导演哪知道因为中国女人一向受苦受难，可能基因里面的泪元素格外多。”
读到这里，艾教授离开电脑屏上的《说鬼之五》，靠在椅背上，大为感慨，这位工作在殡仪馆的女孩“杜宪”，绝非一般见识肤浅的女性，她的眼光开阔，思路沉潜。
艾教授洗了把热水脸，闭眼养神一会后，继续看《说鬼之五》：
“老馆长一向拙于言辞，只是听女经理说话，她说：‘这回车祸，那位开货车的司机违反交通规则，他要负责外，我想我自己方面是否事出有因？去年，我们的厂里有位农民工出了工伤，我们按规定给予赔偿，后来他回到农村的家，后来他又拄着拐棍来找我们，希望能给他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他没什么文化，又少了一条腿，一时确实是没有适合他能干的事。没有想到他回去不久就自杀了。这件事想起来，我的心就很是不安，一连几天不能自拔。’女经理叹口气，‘他的去世，我也有责任，这回车祸，是我的业报啊！’
因为又有来探视女经理的人，我们只是在病房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告别了女经理。
对我来说，女经理病房的讲话才真正震慑我，但是老馆长难道驱车六七个小时，只是来病房坐上几十分钟吗？
在路上，老馆长说：‘她还是有鬼神保护呢！但是，她的车祸还可能同她在会上的讲话有关，神灵相助属于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么。’
老馆长担心我一人长时间驾车累，当天我们没有连夜赶到家，我们在途中一个大镇的旅馆住下，老馆长喜欢晚上喝一口，他买来方便面，卤牛肉、卤蹄髈一些熟菜，还有半斤装一瓶白酒，一瓶蒙真牛果粒。方便面，卤牛肉、卤蹄髈、蒙牛真果粒这些是我所爱。我们一老一少便在老馆长的房间对饮，一边啃带骨头的卤肉一边喝着。
旅途，夜晚，旅人的心是动荡的，多愁的。
老馆长问：‘稗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老远的去看人家？’他没等我回答，他的思路又跳走，‘很怪呀，这鬼神、这轮回是不可不信。有件事藏在我心底大半辈子，因为那女经理的身世缘，我想起我年轻时的一段亲历故事，稗子，这事你听也就听了，不要再对别人说。’
老馆长抿了一口酒：‘稗子，我的家乡可说山明水秀，离家不太远的山里有个庵，称梅影庵。尼姑住的地方，解放后，许多尼姑和尚还俗了，就剩下老尼。她为人慈善，据我母亲说，老尼不很老的时候，收养过几个弃婴，而且都给养大了。我母亲是位佛教信徒，地道的信徒，同梅影庵的老尼很亲，还把我的名字寄在老尼那里，以保平安。母亲一年中有好几次要去梅影庵送些吃的东西。六十年代初，遇到大饥荒，我家虽然一样吃不饱，但我的母亲还是多少接济些粮食给老尼，因为她老了，外出化缘走不动了。六一年冬，特别的天寒地冻，我母亲让父亲陪着，带了一袋蒸的杂面馍，冒雪去梅影庵，可是老尼已经没气了，不知道死了几天，因为大冷天，没什么味。那时人高马大的父亲也因为吃不饱，没有力气把老尼弄下山。那时候，我去殡仪馆就业不久，那时我们单位还没有汽车。父亲让我拉了辆板车，去了山半腰的梅影庵。
上山的路窄而不平，我几乎用了一天的时间，筋疲力尽的把老尼拉到了殡仪馆。因为是母亲的吩咐，因为我寄名梅影庵，老尼也算是我的母亲，也因为这是我的本职。我给老尼用心擦身、换衣、容妆。那时我们火化的还只有普通炉，不像现在的高档炉省事。那时需要转动炉体火化、需要清炉、需要用耙子钩出骨灰，再装骨灰，全过程两个半小时，我都不厌其烦的参与，为的是我心目中受尊敬的老尼。
这以后的一个月中，夜间有好几回我觉察老尼来我房间，静静的默默地。不是我的幻觉，她还是她，我一点没有什么恐惧，反倒是觉得有一种亲和感。渐渐的她来的次数少了。几年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夜间感到她来了。我的母亲说，她可能又转世为人了。
我这次特别的要去问候女经理，是我觉得女经理可能是老尼的转世。我很留意的看了下女经理的耳朵，看了下她的手背。”
我问：‘这是为什么’
‘稗子，我的记忆中，老尼的耳朵很大，几乎是常人的两倍。她的手背上有块红色的梅花朵样的胎记。’
‘你是想从女经理身上寻找老尼的记印？’
老馆长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叹息一声：‘是也不是。大凡人的去世，有三种去向，一是成鬼。二是上天，三是转世红尘为人。这鬼么，也分两种，一是恶鬼，二是善鬼。恶鬼基本上被打入地狱，阎王用着的时候，就把它放出来。我的老尼阿妈，可能转世为人或者上了天，因为她在世时积善积德多多。’
老馆长也是不胜酒量的人，半斤低度白酒下肚，人就失态，不住的呼我的昵称：‘稗子啊，稗子，这人啊，这人！’他竟哭了，我扶他到床上躺下，他拉起我的右手不愿放，我慢慢挣脱，顺手从矮几上拿来空酒瓶塞进他的手里，他迷迷糊糊得握紧酒瓶，并把瓶子抱在怀里。
我赶紧离开老领导，带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或有人说，你这不是没人情，老领导醉酒，应该照顾他一阵么。岂不知，领导已经难得糊涂，为了领导好，我必须离开，我这样做，才是真正有情啊。
我一向讨厌那些巴结头儿的女孩，巧笑倩兮爬上有权者的床。
这一夜我睡得比较安稳。”
柳留梅在《说鬼之五》后写了几句：“老馆长是难得糊涂还是真情流露？男人大概都有难得糊涂的时候！”艾教授看到这，心不禁一缩。十多年前那个终身难忘的六月四日的夜晚的作为，自己是难得糊涂还是还是真心流露？是爱还是欲？是善还是恶？
这位被昵称为“稗子”的姑娘，看来是很可爱的，心里仁慈，年轻能干。稗者，卑贱也。稗子是野生谷物，辛、甘、微寒，食之，理气补肝脾，古时大诗人曹植赞菰和稗子“芳菰精稗，女士贤淑”《诗经》中称有士行的好女子为“女士”，贤淑者谓贤惠的淑女。可见曹植对稗子评价之高！你说半斤酒下肚的老馆长能不真性流露，爱这聪慧狡黠的稗子也是情理中的事吧！
灯下的艾教授，已不去考量老馆长是难得糊涂还是还是真性情流露，抑或啥也不是。酒是色媒人么
此时此刻的灯下人，很强烈的思念着女弟子：支教应该结束，现在她又在哪里？
柳留梅一年支教，缓慢忽又在瞬间结束。百年人生在死亡来临时，方知人生也不过瞬间，何况是一二年间的事。光阴如箭，日月如梭，此说不虚！
从偏僻的山区重又回到了繁华地。因为柳留梅支教成绩突出，支教所在地给予她的评价很高，回到学校一个月之后，柳留梅被提拔为校团委书记，成了科级干部。她之所以被提拔，也是碰上机会，这机会是原来的团委书记被调查。
原来的团委书记因为涉嫌挪用团费和多报汽车修理费受到网络举报被立案审查，加上年龄偏大，上面决定换一个年轻的人来干，当其时也，柳留梅进入学校领导和市教委头头眼中，她的支教能力和成绩受到了教委的重视，加上上级要求重视对女干部的培养，于是被选拔到校团委书记空缺的位置上。
于是，柳留梅有了两张办公室，语文组的那张桌子他压根没有想到放弃，上完课后仍习惯在这张桌子边坐上一会，批几本作文。不过语文组的老师们半真不假的亲热的称她为“柳书记”。
小琴的孩子很可爱，是个女孩，脸型像她的父亲曹警官。柳留梅回来时，小琴刚在丈夫那里度完三个月产假，小琴抱着孩子到她原来的住房，见到柳留梅，高兴的三个人拥在一起。小琴让胖乎乎的女儿叫柳留梅“干娘”，这是事先约定的。柳留梅抱过女孩，感慨说：“不管是干的还是湿的，总算有资格当妈了。”
“都知道你在下面干得好，要不是女儿出生，我也想去支教。”小琴说。
“你现在的任务很重，上课和带女儿
，宝贝女儿一定要带好啊，谁在帮你忙？”
“我没有婆婆啊，是妈妈在临时帮看着。”
“怎么是临时？”
“我是女儿啊，要是我是儿子，妈就会有理由在我这里长期带孩子。”
柳留梅明白，母亲给儿子带孩子是天经地义，给女儿家照看孩子，那就要看情况了。中国社会这一个传统怕是还要传下去。尤其是在农村，传统的力量还很大。
“你同警官不能牛郎织女啊。”
“他打算过来，但他的领导希望他考虑，说在省城有发展前途，他前不久被提为警务保障处副处长。我的意见要他安心工作，先不考虑牛郎织女的问题。”
“你这个内当家的有眼光，老曹能力强，人很厚道，老曹还得提拔。”
“总书记还得提拔呢！”小琴笑说。原来新疆栏杆村爱写日记的农民卡德尔，进京上**，受到总书记接见，回村后他认真说主席可是个好人，“他还可以提拔！”
柳留梅听后大笑说：“老曹提拔的空间还很大。即使不讲提拔，也不忙着两人在一起，距离才有爱么。反正有车，不过几个小时就能到的。”
“我在产假期间，天予她爸教会我开车，通过了驾考，拿到了驾照。”
“奥，女儿这名字谁起的？天予，这名字还有点意思，好写，大气，不落套，难改动。我的一位朋友，生了个儿子，起名‘一飞’，问我怎么样？我摇摇头说，别指望孩子一飞冲天，成龙成凤。期望过高，孩子压力大，父母不轻松，何苦！”
“我觉得这个女儿来之不易，医院都判我难以生育，你说这不是老天赐予的吗？”
“曹天予！”柳留梅高兴地呼着小琴女儿的大名，她是由衷的为小琴高兴。为别人的幸福高兴是一种品质。
“请老干妈赐个字吧。”小琴说。老干妈原是贵州生产的辣酱名牌，先前两人住一起的时候，一瓶老干妈，不到一星期就吃完。尤其是新蒸出的大馍佐以老干妈，真是100%的食欲，
那是打你嘴巴都不会放的。于是两人约定，彼此各为对方以后生下孩子的老干妈。也含有西方称之谓教母的意思。
柳留梅是位敏捷型思维者，稍作沉思，便说：“老干妈要赠送天予的字，就称‘翠微’吧，开国领袖有诗‘帝子乘风下翠微’，既然是老天给与的宝宝，那一定是趁着春风来到人间的翠微之地。中国是翠微国，你们家是翠微家，天予有个好爸好妈么”
“天予还有个能干的老干妈，谢谢老干妈！”小琴摇着女儿的胳膊，高兴的说。
小琴婚后在学校附近赁的住房，她搬出学校的集体宿舍后，学校也就没有再按排单身青年教师入住，因为柳留梅已是校团委书记了，按规定，她享有属于自己单一的空间。
团委书记工作比较忙，加上还要上一个班的语文课，柳留梅从早到晚一点也不比支教时当代校长轻松，心里已没多少空间，同老头子的僵局也就搁在一边。所谓僵局，也就是没有了音讯上的沟通，心心念念自然是排除不了的。也因为职务上的升迁，她思考问题的方式也悄悄发生变化，这不是主观意识所能控制住的。她的少女时期是绝对的爱情至上，因此同自己的老师演译出了十分之一世纪还多一点的忘年之恋。她才三十出头的岁月，业务能力强，支教又显示其领导才能，这样的人才，在改革的年代，遇上机遇，很容易上去。
艾椿这个老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随着年龄的加大，日益明白他已经成了女弟子的绊马索，自己能断开不是更好？他不是那种尝到了嫩草而死乞白赖霸在住嫩草地的老顽牛。人老了，不论在哪个领域，不论你曾巅峰呼风唤雨过，都应该远离任何诱人的中心，自动靠边。老了，衰化，迟缓了，自然法则，霸占许多空间干什么呢？人性、党性哪里去了？感谢大自然的法则，使得物欲、权欲熏心的人，总有衰朽死亡的时候。
这个时候学校发生一件事，校内一位被评为优秀团员的高三女生，同物理教员安老师发生了恋情。安老师过四十了，是原装‘奔四’，因为是身材矮了还是过了男人的黄金年龄什么的？他一直是单身，也是包校长直接关注的重点对象。像柳留梅先前也属于校座关注的重点，只是因为艾椿的女婿乔律师赴吴门办案，为规避风险临时在柳留梅房间偏安一宿，被小琴误会是柳留梅的男友，风声传出以后，方使柳留梅从校座关注的重点教师中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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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师是金牌教师，这物理教的没话说，难的是更是一心扑在教学上，他最牛的地方是对每次高考物理考题的押宝有80%以上的准确性。力学、电学、电磁场等物理重点内容，从理论到实验，安老师都讲的清楚明白，学校的物理高考成绩每年都排在全市学校的前三名。这样的金牌教师理应是校座重点关注对象，但是安大厦老师的婚姻问题总让校领导横竖使不上劲。他是名不副实，到了安家的年龄却难有自己的家之大厦，这成了领导一块心病，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世上没办法的事太多，奥巴马无奈承认他没办法改变美国。
被安老师爱上或者说爱上安家老师的那位高三女生，姓班，名华。生的很漂亮，有班花之称，喜欢她的人，都响亮的叫她——班花，外号昵称是“班班”。暗恋她的男生不少。
学校明令，师生间不能恋爱，这条规定是因为高中生都是骑墙人，骑在十八岁成年杠杠上，这就像刚刚成年的马还不能当种马！
怎么知道班班同安老师有感情往来？始作俑者还是斑斑的母亲，这位母亲不尊重女儿的人权，时常设法偷看女儿的日记。而女孩只要是爱上了谁，许多都爱行之于文字，记在小本本上。班华母亲审问她对哪位老师有感情？班华没有回避，道出是她崇拜的物理老师。母亲一调查，安老师竟是四十岁以上的秃顶的并非高富帅老男人，她立即找到班主任小琴，表示抗议。小琴是屁大一点事都要告之柳留梅的，何况这件事比屁大的多。
班华的母亲觉得班主任的权力太小，难以阻档开女儿同安老头的恋情，便直接冲校长室，向包校长告状。
第二天，包校长找来团委柳书记：“留梅，人家家长告我们的状，没有管好教师，勾引女学生，你看怎么办？”
“我让班主任小琴找了那位女生，她承认爱上了安老师。”
“小琴老师怎么做女孩的工作？”
“我让小琴问女生，这事有没有影响学习？女生说，没有，不仅没有，成绩还上去了。”
“爱是动力啊！”包校长感喟道，“女孩年龄几岁？”这江南人，就是询问胡子一把的老头也是“请问您几岁？”
“十八岁。”
“九九那个艳阳天，十八岁的哥哥爱上了小英莲——”包校长轻轻地哼着，表情滑稽，叹口气说，“我们是十八岁的女生爱上了老师。女孩个子多高？”
“一米七五，迎新晚会上高三班有个新疆舞，领舞的那个女孩班华。”
“安老师是一米五五，两位位数相同。如果安老师再增加十厘米就好。不过安老师肩宽是53啊，我才47，他用横向弥补高度的不足。”
柳留梅笑了起来。看来校座对这件事并不是非常生气。
“留梅，你看这事怎么处理？一不要给安老师很大压力，二不要让家长闹开，三要稳住女孩的情绪，快高考了，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
“是的！一定不能让家长闹开，不仅影响这女孩备考，也多少骚扰毕业班的情绪。”
“你的看法我同意，明天我要去省里开会，这事交个你了，多注意点。”包校长说。
就在校长走后的第二天，正是周末，学校澡堂开放。教师一般不在学校澡堂洗澡，一则人多，二则教师一般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学生。三则一般教师家里，都有小浴室。柳留梅几年来都习惯在学校澡堂沐浴，除了集体宿舍内没有沐浴室，另外她并不怕自己的身体面对学生，何况自己的身体并非是老妪般的丑陋，而是青春的成熟女性的美妙人体。她认为在澡堂洗澡是一堂人体欣赏课，少女的身体却是很美的，另外老师同学生身体几近零距离接触没有什么不好，有利于师生的融洽。
正好这天傍晚前去澡堂，柳留梅碰到班华也在洗澡，师生俩共用一个水龙头。柳留梅是班班的语文教师，柳留梅的语文课一向很受学生欢迎，班班是个崇尚名人的人。
“班班！”柳留梅昵称呼之，“怎么没有回家？”
“明天中午回去，晚上在学校做作业。”
“我给你擦澡吧！”柳留梅戴上擦澡的绿色手套，给班华认真的擦着，一边擦一边暗暗惊叹，这女孩的身体曲线可标准，难得皮肤格外细腻，典型的江南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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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无形之中柳留梅发现班华的乳o泛红，而且往外凸，心生疑虑。之后是班华帮老师擦，轻重有致。洗完澡，柳留梅请班班吃晚饭。
柳留梅同班班去了一家火锅店。问班班吃不吃辣的？班班说能吃一奌辣，于是要了二分式的火锅，一半是辣的，另一半不太辣的。到了江南后这几年，柳留梅口味稍稍发生变化，原来偏爱辣的习惯有所改变。
这里环境还清净，师生边吃边说话。
“你真的很爱安老师？”
班华奌了下头。
“你母亲不同意怎么办？”
“这是我自己的事。”
“妈妈要是去学校闹或者去法院告呢？”
“她不会也不敢。”班华回答得很干脆。
“你爸知道这件事？她的态度呢？”
“知道。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
“你以前就爱吃辣的？”柳留梅见班华一点不怕辣，她尝了一下，够辣的，自己并不怕辣，因最近胃病犯了，医生建议戒辣。
“因为安老师吃辣，怕是受他传染。”班班笑了，笑得很甜。
柳留梅会意的微微点头。吃完了火锅，柳留梅邀班班去宿舍坐一会。
“教生物的老师要一点女孩的尿，你撒一点吧。”柳留梅说。班华就在白色的痰盂里尿了一泡。纯洁无暇的小莺班班，哪知道老麻雀柳书记的计算。柳留梅从班华乳o的颜色变化和面积的增大上，怀疑自己的学生有了故事。这柳留梅有过这种经历，而且被妈妈在洗澡时怀疑，不知为什么，当初妈妈没有追问真相。世上许多真相可能不需要追问！人情需要存疑。
待班班走后，柳留梅拿出先前没用完的早孕试纸插在班班的温热的尿液里，渐渐显出蓝蓝的两道横杠，预示着这位十八岁的高三女生肚子了有了小生命。
难怪班华爱吃辣，她那么能吃，说明她还没有进入孕期反应。必须在反应之前制定风险预案，有了孕期反应，女孩母亲能不闹的天翻地覆？
过了两天，包校长开会回来了，当晚柳留梅就去见校长。
“这次省教委开会，主要是布置加强对学生的管理，要严格校规，做好学生的细致的思想工作，防患于未然。要求教师更加规范好自己的师德言行。”包校长说。
柳留梅单刀直入：“班华可能怀上了安老师的孩子，”
本来显得旅途劳顿的校长一下竖起耳朵：“可能？”
柳留梅知道没有表达准确，便果断的说：“班华怀孕了，是安老师的。”
“能肯定？”
“基本能肯定她有孕在身！”柳留梅说了他是怎样发现女生怀孕的。
包校长点了下大脑袋，他心里很佩服这位刚履新的女团委书记的细心。
“你看怎么办？”
一向不愿高调显摆的柳留梅，这回不能低调，因为她深知班华的怀孕，处置不好的话，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冲击波。
“或者趁着没有反应之前人流，或者孩子生下来。按第二方案办，复杂多事。第一方案操作简单，容易熄火。但是熄火并不等于完事。”
校长没有表态，望着柳留梅，示意她继续讲。但是柳留梅沉默了，不是她不愿意往下说，而是不好说，两种方案实际上陷入两难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