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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困风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痴狂

    拇指粗的银链自玉石床边的一个锁扣处伸展开来,长长的链子环环相扣,整齐地盘绕在一起,堆叠成银光闪闪的一簇,链子的尽头连着一枚精致的镣铐,雕花的镣铐上一枚工艺复杂的玉石挂锁小巧玲珑。/非常文学/如此之长的锁链,禁锢的却是一双秀美玉足,那束缚人自由的枷锁却是被打造地如同饰品一般华贵雍容,那双被锁禁着的双足却是如同一件珍宝,直叫人怜爱。

    “这就是你所说的守候永远么!”

    银冥宸星子般的灰眸之中满是怒意,喊出的话语却是已经变了调。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漓火会用这种方式抑制住她的自由,用如此极端的方式留住她,这道锁链设置得极为巧妙,被禁之人能够拖动着它自由走动,却是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座殿宇,看似是银质锁链,内里却是由千年玄铁打造,刀剑难断、烈火难溶,袖中之剑在那日漓火的一怒之下震得粉碎,冰魄针也是被全数收了去,按理说契约灵兽应当随时跟随契约主人,只是漓火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昔日形影不离的小狼眠都遣开带走了,如今的银冥宸如同**,只能在这一座牢笼般的殿宇之中活动,失去了常人该有的自由。

    “是宸儿不乖,我才只能不得已而为之。”漓火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发顶,余光瞥到地上那一碗洒落一地的香粥,鹰一般的眸子也开始淡漠了起来。他并不想束缚起宸儿的自由,他是宸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他比任何人都要希望宸儿能够快乐、开怀,只是宸儿不乖。非常文学离门的这几日宸儿被人带坏了,她开始自作主张了,心一旦变得独立起来就会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渴望,从而减少对他的依赖,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生的事情,也是他不容许发生的事情,他的宸儿只能听他的,只能心念着他,他会是宸儿的天,为宸儿创造一个完满的幸福,他的宸儿无序拥有独立的翅膀,也不该就那样独自飞翔,所以他选择了将她禁锢。用一根长长的锁链牵绊住她的身体,束缚住她的心,她不能再接触太多外面世界的东西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止于这里,这座攸宸殿是他为她而建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为她准备的,她就应该待在这里,封存住自己的美好,将自己的绝美容颜为他而掩,在他为她打造的宫殿之中是感受着他对她的爱,这样便是够了。

    “你简直就是疯了!”银冥宸甩开他的手,惊惧地后退,她突然有些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是她从前没有察觉还是她真的不懂漓火,只在一夜之间,漓火对于她的执着就变得如此疯狂,他的执拗与霸道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毫无顾忌、无所畏惧,亲情伦常被他抛弃在尘世之外,原来不知何时,他对她的痴迷已经到了如此癫狂的地步了,看得人心惊,让人不禁发怵。她突然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应当从雍门回来,她的出现毁灭了整个雍门,她的离开却是带走了司空寂与墨姬的希冀,如若不是她,漓火不会如此之快地下手,司空寂也断断然不会因此而落入了夜门之手,墨姬与司空寂的孩子,此刻原本应当在安然度日,等待最后的降生。只是,她的出现毁灭了一切,带走了所有,而她自己,原本以为是从地狱之中逃了出来,却是发现掉入了另一个更深的火坑,一切都是如此地戏剧,昔日对漓火的情感此刻看了是何等的嘲讽,曾经的万般坚持在如今看来竟是显得如此的滑稽而可笑,她是为自己安置了一个牢笼,又为这道牢笼加上了一道难以打开的枷锁。

    “疯了?呵呵……”漓火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粗糙的大手一伸,霸道地捏紧她的下颚,银冥宸被他强大的力道锁得吃痛,不由得皱起眉来,“我是疯了,为你而疯!从刚见你的那一天起开始疯,从带你回夜门的那一刻开始疯,从“月影星辰化九天”的那一句话开始疯,我为你痴迷了十二年,等待了十二年,现在你却来告诉我,让我对别的女人好一些,让我去关系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为了区区一个下人,与我拔剑相向……好……宸儿,真是好……看我教你的好剑法,修习着我传授的剑法,却时刻带着别的男人送的剑!银冥宸!你能不顾这么多年的情感我不能!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夺走你,我会牢牢锁住你,不让任何人偷走!”

    殿门处传来巨大的声响,漓火身形一闪便摔上了殿门绝尘而去,他走后不久,那名先前走出去的小丫鬟才又是怯懦地走了进来,望了一眼有些呆愣的银冥宸,弯腰无奈地收拾起了地上的残局。

    再次躺下望着雕刻华贵的室顶,银冥宸的灰眸之中终是泛起了点点晶莹,月影星辰化九天,曾经那句带着温柔的诗言此刻早已被狂暴的霸道所取代,昔日那些娴宁安逸的日子如今已化为齑粉,被愤怒的气息吹散,那个常会在练剑之余陪伴抚慰她对她展颜的少年也不复存在,只留悲切空茫,扩张满怀,不知为何,床上的人儿突然想起了许久未出现的祈奈,微红眼眶中的晶莹泪花再也止不住,缘着眼角缓缓流下。这是允儿死后她第一次落泪,低沉无声,丫头早已收拾完残羹离了开去,可是她却依旧是强忍着默默哭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个清朗俊逸的男人如同神祗一般,仙谪般的气息宁静安然,那双墨紫色的眸子总是那么深远,似乎是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心事,看着她时薄浅的嘴角总带着那抹温柔清远的笑意,淡雅的心境仿佛一直都是那样,平静无波,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他的心绪,他却总是那样,每当她身陷绝望之时都会适时出现,替她遣走绝望与哀伤……如今她又是这般,悲痛欲绝、囚苦难逃,他会不会又一次地突然出现,轻抚她的头,告诉她说不用担心,别怕,不要难过……咸涩的泪水滑落到锦绣的软枕见,无声地渗入,恍然从来不曾出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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