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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求医(5)

    蓝翎尧和欧阳常对视了一眼,快步的走至桌边。

    “让你们白费心思了…”贾拾一的声音有点沙哑,“明早就下山去吧,不要耽误了回都城的时间,不然皇上又该找我麻烦了。”

    “其实不急,你若想,可以再山上再逗留一天的。”回到都城,你大概又会忙得透不过气。

    “不了…倒是夜幕中山间的空气格外沁人心脾,我想自己出去转一圈。”屋里的空气压抑得贾拾一快呼吸不过来了。

    “也是,山林里空气好,我送丞相去。”说罢,欧阳常起身推起贾拾一往外走。

    来到院落,欧阳常还想继续推着贾拾一走,她拒绝了:“这里很安全,前面的路也平坦,我想一个人待会。你和翎尧先去休息吧!”

    “噢…”欧阳常站在原地,看着贾拾一的轮椅渐行渐远,隐入夜色,正打算跟过去时,蓝翎尧抓住他的肩膀。

    “这段时间以来唐煜一定经受了太多,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山上有蓝家军守着,一路上来我也没发觉异常,该是安全的。”蓝翎尧的话打消了欧阳常的顾虑。

    “谁说我要跟过去的,累了一天,我困了,要去睡了!”嘴上欧阳常还是不服软的,说完径直回屋子了。

    正好上官闻贤从诊室里出来。

    “闻贤,唐煜的脚真的没得治了吗?”

    上官闻贤轻点了下头,“太久了…”

    “可惜了唐煜…”蓝翎尧惋惜着,“他想静一静,不如今晚由我来当你的棋友,如何?”

    “也罢…”上官闻贤无奈的一笑,“多让你几步便是。”

    两人便朝着上官闻贤的屋子走去。想来今晚蓝翎尧又是要被无情的虐杀了了…

    驶动轮椅进了山林,泥石路颠簸着贾拾一,却比不上生活给她的颠簸。入夜的山林渐渐有了些寒意,伴着阵阵的清风,让衣着单薄的贾拾一里外寒了个透。

    外面再寒,哪里抵得过心寒。如果心是暖和的,就算是寒冬腊月,亦无惧于严寒,就如那冬季盛开梅花,它的心必然也是暖和着的,不然如何抵得过那严寒?

    “梅花香自苦寒来…”贾拾一不经意喃喃出了这一句,诗意了一回。

    想来以前那只妖孽总是嫌我太粗鲁了,半点不文雅,说什么当个刺客也要当个有修养的刺客,居然还拿了本诗经给我要我熟读!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看过的书一定比我还要重!

    我去!想要夸我苗条就直接点嘛!

    后来去到他的房间,我才恍然,他真心不是在夸我,我就算吃成两个我这么重,都重不过他的书吧?总奇怪他那周身的气质是哪里修来的,分明每天都在杀戮中,该是浑身的戾气,然,在他身上却寻不到。

    直到离开那只妖孽了,我才发奋拾起了书籍,在最难熬的日子里,每一天,我都把自己淹没在书海里,醒了看,看到睡,醒了再看,看到再睡…

    只愿自己永生都沉沦在书籍里,想要从里面找出一句可以安慰自己的话,可始终,找不到…

    “呵,可笑,我怎么又想起你了…”贾拾一莫名其妙自己最近为何总是时不时的忆起和那只妖孽的往事,但凡有空挡,有关于那只妖孽的记忆就渗透进来,无孔不入…

    想要再往前走一点,无奈路况不允许,贾拾一就停在了一片寂静的山林中,独自一人,抬头望天,是想看看月亮来着,发现月亮的影子都找不着。

    “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就是想看看你都不行吗?!”贾拾一对着漆黑一片的夜空怒喊,“你就那么恨我吗?要死了都不晓得来见我一面吗?!”泪水溢出了眼角,顺着脸颊滑下。

    贾拾一抬手一拭,依旧仰着头:“你别得意了,这不是为你流的!不过是风大沙石迷了眼,在山林就是这样!”倔强的语气,不服输的倔强。

    泪滑进了嘴角,是苦涩的…

    “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能走了!再也不能了!一辈子,一辈子就是要坐在这轮椅上了!你高兴了吧?高兴我遭报应了吧?!你也别得意,你儿子让人扣着呢!凭我一个瘸子,看我怎么救?!哼,你倒是乐得轻松,一句‘绝杀’就再也不管我们娘俩了!我告诉你,我贾拾一对得起你!现在你说死就死,我都没同意!听见没!我没同意!你死了也不算!”贾拾一指天而骂,有点骄横,泪水肆意。

    多久了,她不曾纵容自己的情绪。

    喘着粗气,贾拾一依旧愤恨的仰头望天,似要将天看穿,因为那只妖孽就躲在那。可夜空苍茫漆黑一片,任她如何看去也是看不到尽头。

    “好,你既然撒手不管我们娘俩,我这次回去就对上官朔投怀送抱,我不信皇帝还奈何不了桃花坞,还救不出我儿子!”这就是赌气了,贾拾一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那样,可心到愤恨处,怎样她都要拿点话出来气气那只妖孽,纵然他上天了,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谁让你不管我们的…枉我这些年来对你仍是念念不忘…”最后一句,贾拾一的情绪已然崩溃,不是怒吼,而是带着哭腔的控诉。

    这些话,听得躲在不远处的某只妖孽心惊胆颤的,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急,又是怒的,有点体力不支的靠着树。

    继而,贾拾一是肆意的痛苦,释放着积聚已久的委屈,哭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哭累了,她也不回去,只是一人一轮椅就那么静静的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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