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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凉薄世间 芸芸众生(收服、虐) 60计划一

    算算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踏进天下第一阁,再次踏进阁里,景物依旧,心里却生出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

    来到二楼的雅间,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襦衫的女人。

    “小姐。”水仙和我行礼后安静的关门离去。

    雅间一下子只剩下我和商盛凌,还有那个女人。

    那女人一看见我,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质问道,“你让本大人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我笑了笑,在她的怒视下坦然自若的坐下,喝了一口商盛凌泡上的茶,不紧不慢的道,“礼部大人急什么呢,怎么着也得让无邪喝口茶在说吧。”

    “你——”她看着我,气呼呼的在原先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无邪今天约礼部大人过来是想和礼部大人做一桩买卖。”

    “买卖?”礼部大人殷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是啊……”

    “什么买卖?”她敛下眼里所有的情绪,好奇的看着我。

    我深沉的看着她,缓缓的道,“我想让礼部大人向女皇陛下弹劾大皇女的罪状,陷害浦大人一家的罪状,为浦家洗刷冤情。”

    听了我的话,殷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踩到地雷的兔子,满脸惊慌之色,还有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无邪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你——”殷果指着我,愤愤的重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狠狠的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你都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笑着说。

    殷果看着我的眼神一狠。

    “礼部大人现在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恐怕礼部大人还没行动就已经一命归西了。”我看着殷果的面色一白,然后对着身后的商盛凌道,“把那东西拿给礼部大人瞧瞧。”

    “是,小姐。”

    商盛凌走到殷果的面前,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

    殷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的接过,看着手中的纸静静的阅读起来。越往下看她的面色越是苍白,到了最后,连唇上的一丝血色也从她的脸上褪尽。

    我气定悠闲的喝着茶,等待着她的反应。

    “你,你从哪里捏造这些事情出来的?”殷果说着,突然把手中的纸张撕掉。

    我冷冷的一笑,“礼部大人尽管撕吧,无邪这里还准备了很多。”

    “而且,这些事情可不是无邪凭空捏造出来的,在无邪那里可还有一封礼部大人给大皇女的亲笔书信。”我看着地上的纸屑,想着那张纸的内容,在那张纸上清楚的写着大皇女列姑文为了得到浦淮锦如何的陷害浦家,而去办这些事情的正是我眼前这个礼部大人,殷果。

    “怎么样?礼部大人考虑的怎么样?”我看着她再次问道。

    “你为何要跟我做这笔买卖?你只要直接把你手中的东西拿给女皇陛下就可以治了大皇女和我的罪,何必大费周章的要和我谈交易。”

    我嘴角勾起一抹赞赏的笑,眼下这种情况她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出重点,看来列姑文会看中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是因为无邪需要你。”

    “需要我?”

    “没错。”我静静的瞅着她,“礼部大人应该没有忘记韩子非的事吧。”

    “……”

    “我前后想了一下,韩子非那件事和你还有水楼澈有关吧?”她既然是列姑文的人,那么就少不了和水楼澈有接触,更何况在韩子非的事情发生之前,列姑文已经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水楼澈完全可以通过列姑文的口中对殷果下命令。

    “是。”殷果干脆的承认,“当初我看韩大人对那条丝巾视若珍宝,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后来他让我趁着韩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走她的丝巾,并在她寻找丝巾的时候加以暗示。”

    “哦——”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想不到他的心机竟然那么深,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如果放在现代,说不定也是一方霸主。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抓走浦淮锦?!”

    殷果诧异的看着我,“……嗯。”

    我的细眯眼向上一挑,表情说不出的邪魅,“所以这就是我要和你做买卖的目的。”

    “我要你同时在奏文上弹劾水楼澈。”如果不是列姑君一味的袒护他,我早已将他除去,那晚也就不用大费周章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我……”殷果坐在那里犹豫不决,样子很是为难,似乎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我保你性命无忧。”

    殷果沉思了良久,最后咬牙道,“好!”

    金銮殿上,列姑君龙颜大怒。

    百官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目光不时的瞟向跪在金銮殿中央的人。

    列姑君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向跪在金銮殿中央的殷果,怒声质问,“奏折上的事可是真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皇女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让她又是痛心又是悲哀。

    殷果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是,下官句句属实。”

    列姑君压下心里的怒火和伤痛,看着跪在金銮殿下的殷果,冷哼一声,“你说你受大皇女和皇女妃的威胁,不得已之下才会帮他们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也是真的?”

    殷果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声声恳切,“是,下官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女皇陛下。求女皇陛下明察。”

    列姑君从龙椅上站起,几乎是用冲的走到殷果的面前,抬脚就往她的胸口重重的踢去,“如果就像你说的,早在当初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你以为朕就那么好唬吗?”

    殷果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擦去嘴角的血迹,匍匐到她的脚下,惶恐的说道,“女皇陛下明察,下官当时很害怕女皇陛下会降罪于我,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多番思虑下才决定站出来。下官也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是下官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大皇女说了,如果下官违抗了她的命令,下官将小命不保。”

    列姑君后退了一步,睥睨着她,“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事?”

    “有,下官曾和大皇女有过书信交往。”殷果颤抖的拿出怀中的信封递到列姑君的面前。

    列姑君看了那封信良久,最后在百官的注视下伸手接过,展开看了起来。

    越看她的脸色越是难看,一片乌云密布。

    “来人——”她捏着手中的信纸,朝殿外大喊。

    一位身穿盔甲的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的长矛往地上一放,直挺挺的跪下,“女皇陛下有何吩咐?”

    列姑君看着那人,声音沙哑沉痛,“马上去把大皇女和皇女妃带来金銮殿。”

    “是,女皇陛下。”那侍卫说完匆匆的退了下去。

    在一片窒息的沉默中,宰相洛雨淳站在一边摇头叹息。在她看来,大皇女列姑文为人虽然不学无术,喜好风花雪月之事。但是还不至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没想到,没想到……她在心里连连叹息,可怜浦院长满门就这么枉死在大皇女的手中。这怎么不让人觉得可惜扼腕,更何况,那浦院长为人两袖清风,作风廉政。真是可惜,真是可惜啊……洛雨淳越想越觉得痛惜,面上笼罩着沉痛之色。

    不多时,列姑文和水楼澈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金銮殿。

    看着殿上列姑君满脸怒容,殷果跪在一边,还有百官或幸灾乐祸或惋惜或愤恨的目光,水楼澈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立即觉得大事不妙。

    “儿臣列姑文(儿媳)水楼澈见过母皇。”

    列姑君看着他们不说话,也不让他们起身,恨恨的把手中的信扔到列姑文的脸上,怒声问道,“这是不是真的?”

    列姑文拿下面上的纸张,面无表情的看起来,一边的水楼澈连忙跟着看去。

    一看到信纸上的内容,他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列姑文为了得到浦淮锦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如果只是列姑文的事那怎么也把他叫上?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殷果,目光不经意的撞上列姑君投来的沉痛的目光,心里一沉,看来这次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是不是真的?”列姑君再次看着他们问了一遍。

    列姑文看着水楼澈,面色动了动,蓦然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那一瞬间,列姑君觉得犹如山崩地裂,一片天旋地转中,她往后倒了下去。

    幸好宰相洛雨淳就在她的身后,在她倒地之前急忙扶住她。

    “女皇陛下——”她担心的唤了一声。直到现在她才看清她那个所谓的爱子的面孔,就成亲那一日也只是在众人的簇拥下远远的见过,并不清晰,而今看了他的模样后她终于明白列姑君当初在金銮殿为何会坚持立水楼澈为皇女妃,他分明是凤离的翻版,他有着和凤离一模一样的脸孔,那个列姑君深爱的人。

    列姑君对她摆摆手,看向一脸不安的水楼澈,哑声问,“礼部大人说,韩大人的事是你做的。是还是不是?!”

    那一刻,百官紧紧的屏住呼吸,看着殿中央的四人。

    面对那双盛满沉痛的目光,水楼澈不由低下头,似乎过了一个冬季那么的漫长,他才缓缓的道,“是。”他不想再去狡辩了,也不想去做什么努力来挽救自己的生命。想想,其实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无非是为了得到那个叫无邪的女人的注意,不过是想让她后悔当初的选择。可在做了那么多的事后,他后来发现自己错了,他这样做不仅痛着自己的心,折磨着自己,并且也让无邪越来越恨自己,离自己越来越远。何必呢?何必呢?可是,他只是不甘,不甘自己总是被抛弃的那个人,不甘自己总是被牺牲的那个人。如果上天能对他公平点,如果他在乎的人能多爱他一点,怜惜他一点,他想,他不至于会做出那么多的事。他想,他现在应该过着另一番生活。

    列姑君的眼睛霎时盈满泪水,这是她第一次在百官面前如此失态,这是她第一次恨不得自己耳朵能够失聪,这样就听不到那些令她痛彻心扉的真相。

    “我,我不是一个好皇上啊……”她发出一声悲痛的呐喊,彻底的晕倒在宰相洛雨淳的怀里。

    金銮殿顿时乱成一团,百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声声呼唤着面色苍白的列姑君。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

    “快,快请御医。”

    女皇寝室

    花雕檀木床上,列姑君幽幽的醒了过来。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有一瞬间的怔楞,后来想到了金銮殿上的事后,脸上渐渐的蒙上一层悲痛,透过薄薄的纱幔,她看见了坐立难安的皇女和皇子,还有来回踱步的宰相洛雨淳。

    “雨淳……”

    她的话刚落,旁边的纱幔猛地被人撩开,一张很久不见的面孔闯入了她的视线。

    “女皇陛下。”来人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哽咽的唤道。

    “皇夫?”列姑君复杂的看着他。他是列姑尧的生父,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静心拜佛,不在过问后宫的事。如今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为了列姑文的事。

    “是本宫,女皇陛下……”皇夫林青菱看着床上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行清泪无声的落下。“女皇陛下,您没事吧?”

    “我没事。”列姑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扫视了围在床边的众人,目光落在爱子身上。

    “尧儿。”

    听到这声呼唤,列姑尧哇的一声大哭,猛地扑到她的怀中,抽抽噎噎的说,“母皇,您让儿臣担心死了。”

    列姑君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尧儿,母皇没事。”看列姑尧这样,她心里知道,经过今天她晕倒这件事,列姑尧对她的结放下了。

    “雨淳。”她看着站在众人后面的洛雨淳,声音沉痛,“传朕的旨意,大皇女列姑文陷害浦院长一事证据确凿,从现在起不在是皇室之人,三日后,午门问斩。”

    列姑君此话一出,众人倒抽了一口气,林青菱更是马上跪在她的面前为列姑文求饶,“女皇陛下,求求您看在本宫的份上饶了皇儿吧,本宫就只有这么一位皇儿啊。”

    “你以为朕做出这个决定不心痛?可是,皇夫,如果皇儿不为她做出的罪孽受到惩治,你让朕将来如何管理这个国家,你让朕死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她可是害了浦家满门啊。”

    林青菱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列姑君,声音坚定,“本宫愿意代皇儿受过。”

    “如果朕不允许呢?”

    “女皇陛下——”林青菱跪在地上狠狠的磕起头来,“女皇陛下,我求您了,我求您了。”

    列姑君看着他,疲惫的道,“皇夫,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没有,没有,本宫不敢,本宫只是求女皇陛下能够对皇儿从轻发落,或者,或者让本宫代受也可以,女皇陛下——”

    列姑君轻叹了一口气,不在理会他,对着等候旨意的洛雨淳继续道,“皇女妃虽然意图伤害尚书大人,幸好并未酿下大错,故可以从轻发落。从现在起除去皇女妃头衔,逐出京城,并且永远不得入京。至于殷果,其的罪行也不可饶恕,但念在其也是受制于大皇女和皇女妃的胁迫,故可以免其一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故罢免礼部大人的头衔,杖责三百,永逐京城。”

    对于列姑君做出的决定,洛雨淳有心要为列姑文求情,但是想想浦院长满门皆是因为她的诬陷而死于非命。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杖责三百啊,虽然是饶过殷果一命,但是杖责三百还不是要她死吗?这种惩罚有功夫在身的侍卫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

    洛雨淳叹了一口气,“那女皇陛下要怎么和百姓交代浦院长一家的事?”

    列姑君眉头一皱,愧疚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朕的过失,如果朕当时不相信皇儿的话,对浦院长的事严加调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对于这事,朕自会给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了,朕累了,朕想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林青菱不甘的看了列姑君一眼,慢慢的道,“本宫告退。”

    见此,众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翌日,朝廷传出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是大皇女三日后将在午门问斩,皇女妃被皇室除名,逐出京城。还有一件就是为三年前浦院长满门抄斩的事平复冤屈,并为他们修葺一个壮观华美的坟墓。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为了对冤死的浦家有一个交代,为了给百姓一个满意的答案,列姑君决定在三个月后退位给二皇女列姑倾,从此不再过问朝廷的事,一心礼佛。

    列姑君这个决定一出,立即在朝中和百姓间引起一片反对的声浪,然而她心意已决,在加上这些年二皇女出色的表现,慢慢的,人们从最初的排斥到后来的坦然接受。

    无心居

    我看着面前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人,淡然笑道,“礼部大人一路走好。”在得知她将杖责三百的消息后,我就让韩子非进去皇宫打点,找了一个和殷果面貌相似的死囚代替她受过,条件是答应那个死囚,保证她的家人生活无忧。

    殷果露出一双眼睛,紧紧的看了我一会,良久叹息了一声,坐上我安排的马车,毫不犹豫的离去。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莞尔一笑,浦淮锦的事情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列姑瞬的事了。只要解决了他的事,我就可以……

    浦淮锦安静的走到我的身边,红着眼睛看着我,声音沙哑,“小姐,谢谢您!”

    “淮锦,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为妻为夫君做事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我这么说,浦淮锦忘情的拉起我的手,深深的看着我,发誓的说道,“这辈子,不管小姐去哪,淮锦都将誓死相随。”

    我呵呵一笑,调戏的勾起他的下巴,轻轻摩挲,“你还叫我小姐,该改口了。”

    浦淮锦的眼睛一亮,看了我片刻,才犹豫的道,“妻主。”

    我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女尊国的称呼我真的是不习惯还有不喜欢,于是笑着对他说,“你该叫我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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