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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华灯初上,远远近近的灯火,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熙熙攘攘的人群带来的喧嚣和繁华感,让人偶尔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林青树走在人群中,听着偶尔飘过耳边的轻言细语,想起活在现代的自己曾经何其幻想过走在这样的场景里。

    这条路通往萧萧在的地方,才让人惊觉于这茫茫人海之中有几人疾苦,有几人欢欣。凝烟他们也都不去打扰她,只是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思绪不断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仙姿阁。林青树有些呆住,抬头仰望着这座看来十分繁华的建筑,一时间不太想进去了。

    呆了半天,才终于向着门口走去。

    “林公子。”门口小厮依旧是恭敬地行礼,请她进去,林青树却无端地生出一种已经物是人非的感觉。

    进了里面,许妈妈一见她便是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哎哟,林公子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本来林青树就不十分喜欢这个人,如今为了萧萧的事,不禁心生厌恶。也不像往日还装模作样地应酬一番,林青树语气生硬地道:“萧萧姑娘呢?”

    一见林青树这样的态度,这许妈妈似乎也有些不乐意了。挥了挥手道:“我们萧萧姑娘马上要出来表演了,正忙着呢。”

    凝烟他们在林青树身后,见许妈妈对她这样不敬不禁都有些生气。天璇的手更是已经按到了佩剑上。林青树本来心里就堵得慌,换做平日大概还会忍一忍,这会却已经是怒火中烧。

    双眼一凝,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妈妈,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许妈妈,你最好给我摆清你的立场,你以为在我看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声音起初不大,到后来却是越来越高,到最后竟是喝得一屋子人静悄悄的。许妈妈得了没趣,却从未见过林青树这幅样子,心下不禁有些害怕。强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笑脸,招呼小厮给林青树安排了个单间,这许妈妈便再也没来招惹她了。

    楼下也慢慢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林青树从二楼的房间里出来,站在走廊边看着下面,不禁心生悲凉。

    你看这场景,与往日无异。可是等会要出来的那个人,心境却不知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于别人看来,她的身上不过又多了个标签,于这繁华浮世,依旧还是要夜夜笙歌的。只有她自己,所有的发生都深入血液,漫过全身,牵引最深的情绪。像与生俱来的体香一样,散发着心情的味道。眼角眉梢,都已不是往昔。

    过了一会,一身大红衣裙的萧萧,漫步走了出来。依旧是那样的媚态天成,今日看来却多了一份韵味。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微抿的嘴唇,似乎关着无尽的心思。

    琵琶声响,却是点点急促。萧萧的脚下踩着飞快地旋律,拼命地舞动起来。散开的裙裾,让她看起来像一朵胜放的花,却也有着火焰般的姿态。

    台下众人都有些呆住了,为萧萧抚琴的人,怕被她的样子吸引得忘了弹奏,都闭上了眼睛。纵是看惯了她表演的许妈妈眼里都是惊奇。

    林青树站在楼上,看着她用尽全力地伸展,用尽全力地踩踏着地面,眼泪不禁无声地滚落下来。模糊了视线里,狂舞着萧萧,好像要绝尘而去一样。

    终于,音乐停了下来。台下却依旧是沉默着的,隔了半响才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林青树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被这不知疾苦的享乐而喝停。

    站在台中间,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深吸了口气,萧萧才道:“今日我将给各位一人一张白纸,烦请请诸位以四字相赠。得我心者,便是我今晚的入幕之宾。”

    台下一阵唏嘘,大概都是未曾听到过这样的题目。一时间倒因为没了限制,而不知所措了。林青树手里握着这张白纸,心里千头万绪却不知如何用四字说明。

    思忖了一会,才终于抬笔,“卿可安好”。写完便交给小厮。不一会,果然林青树便是今晚的“幸运”之人。脸上一丝苦笑,这一题,大概是专门为自己而出的吧。

    许妈妈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什么办法。宣布完之后,小厮便过来引着林青树向着萧萧的房间去了。

    走进屋的时候,萧萧正倚在窗边,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一身浓重的朱红色却意外显得安谧和美好。听到声音,萧萧回过头来对着林青树微微一笑。

    林青树心上却是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地坐了下来。萧萧面带笑容地走过来替林青树斟茶,一边轻声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林青树听了,却是沉默着接过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为了我,你已经做了些努力了吧?”

    “对不起,萧萧。”

    “我早说过了,你该也是明白的。”

    见她不说话,萧萧自己给自己倒好了茶,坐下来道:“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如意,没有所谓的意身不由已。不管命运替我选择了什么。我都会全情去投入,像炙热的火焰,哪怕会连同自己一同焚烧了。这世间容许你天真地说多少话,做多少不知所谓的选择和坚持。我只要确实地知道我活着,我活过。”

    林青树听得一慎,抬起眼来,看着表情平静的萧萧,心里的惊涛骇浪似乎瞬间被平息。

    (改了更新的时间,要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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