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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二百二十九、农夫与蛇

    有人做了替死鬼后,农学世开始不对那支抢抱多大愿望了。但是,没枪他怎么打仗。如果让他跟其他越军一样,拿着冲锋枪,吼叫着朝山上冲,那他算什么?还怎么能显出自己的特殊性?

    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战场上,只要上级没有下达撤退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后退半步,否则,那就是临阵脱逃,活着回去也得上军事法庭,或者接受人民审判。对于这个嘛!就是审判上几百,上千人,也不会轮到他农学世。

    农学世不易觉察地一笑。别说上级没下撤退命令,就是下了他也不会撤。法国人、美国人都被我们赶出了越南,何况一个小小的老山。就不信凭着现在强大的越南人民,不能把他夺回来。

    农学世有了这个想法后,又开始掂念上了他那支狙击步枪。但是,怎么能既不被对手射中,又能把枪取回来呢!

    正在他琢磨时,却发现在离他不远处,有两个越军正在摆弄一门迫击炮。

    农学世顿时来了主意,“有了,让他们帮一下。”

    这样想好后,农学世便借着草丛掩护,向两个炮手靠近。到了近前说,“同志,能不能帮个忙。”

    两个年青的越军一看他这身打扮,又看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判断出这个人一定有身份。于是很恭敬地说,“首长,有什么指示。”

    农学世苦涩地笑了笑,说,“我那枪丢在那边了,想请你们帮忙取回来。”

    “行。”一个越军答应一声,起身便准备朝那个地方跑。

    “回来。”农世学突然发出严厉的声音。

    那个越南士兵听到这声吼,顿时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闯下什么祸,或是犯了什么错误,惹的这个人不高兴,因此,没动窝,只是楞怔怔地回转身看他。

    “那里有敌人狙击手看着,要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拾回来了。”农学世解释说。

    一听说有狙击手,那个越军士兵也傻了眼了。他知道狙击手有多么厉害。如果自己这么明摆着去,用不了几秒中,也会死在人家枪下。这一下,他的脚步不是朝着那支枪方向,而是朝后开始退缩。

    “你们手里有烟幕弹吗?”农学世没有管他后退,接着问。

    “有,还有一发。”另一个越军说。

    “一会我过去,你们看我的手势。我一摆手,你们就把他发出去。”农学世对两个越南兵说,“记住,一定要炸在敌人阵地前。”

    一个越南兵牛哄哄地说,“首长,你们给我指示下目标,我们俩几炮把过去,准能把那个狙击手给炸死。”

    “不成。”农世学皱眉说,“我也不知他隐藏在什么地方,我要是知道,早就把他干掉了。”到这时候,农学世还不想让这两个越南兵看出他的窘态,怎么也得在自己人面前保住些面了。

    “你们别的都不要管,只朝北寇阵地发射烟幕弹,让他们不能看见我们就行。”农学世不想浪费时间,继续安排道。

    “是”越军炮兵回答。

    这里安排好后,农学世又潜身回到离狙击步枪很近的地方。

    此时,战场上很乱。一股股越军不断吼着朝山上射击,还一边奋力地向上冲。

    山坡上,手榴弹爆炸声,炮弹轰击声,机枪扫射声,与人的喊叫声结合在一起嘈杂不堪。

    但是,吴江龙始终都不管这些,他就一心盯住了那支狙击步枪。他深知道,消灭这个敌人狙击手,要比干掉十个敌人士兵还有价值。因此,他的枪口一点也没转向别处。除非有哪一个越南士兵倒了八辈子大霉,硬往他枪口上撞。

    这时,吴江龙简直就成了那个寓言故事中守株待兔的农夫,老老实实地守着他的枪,等着那只兔子出现。

    只是一会的功夫,还真有敌人碰上他枪口了。吴江龙也毫还客气地扣动了板机,一口气干掉了三个敌人。

    吴江龙在开枪时,还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念叨着说,“这可不是我找你们,是你们送上门的。”

    吴江龙虽然连开三枪,但他又迅速重新填入子弹。他可不想在他要等的目标出现时,因为枪膛里没有了子弹,而让敌人脱逃掉。

    因此,吴江龙在打到第三颗子弹时,说什么也不再开枪了,而是停下来,迅速把子弹填满。

    留在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就是为了在目标出现时送给敌人。虽然吴江龙此时在装弹,但他也有绝对把握,让装填过程不会影响他射击,保证在瞬间把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去。

    找死的这几个越军突然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被人敢掉后,他们身前身后的越军也有些发呆了。一时间,他们还真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子弹是从哪里来的。

    之前那些死掉了的敌人都是在距主峰一百米之内被人打死的,而现在,这里距主峰怎么也得在二百米以外。而此时,他们又没有朝山顶攻击,怎么突然间就会死了好几个人呢!这些越军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他们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会事之前,因此对这里产生了恐惧,而且立即意识到这里不是吉祥之地。

    突然间,有人喊了一声,十几名越军,忽啦一声,全都向四下里跑开,躲开了这里。

    在跑开的人群中,有一个越军透着稀奇,回头朝那里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看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

    “枪,那是什么枪?”这个越军停下来,对身边的一个越军说。

    这个越军也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仔细一看,他也不认识,总觉得这是件特殊。

    发现那支狙击枪的越军转回身,便朝狙击枪走过去。

    这个越军忙喊,“别过去,那里危险。”

    没成想,走过去的越军却起了贪心。不管有什么危险,他也要把这枪得到。于是,他把自己的枪往身后一背,抬起腿,快步奔向了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支狙击步枪。

    别人都向一边跑,而他却朝着这支狙击步枪而来。吴江龙在镜子里看的太清楚了。

    这个时候,吴江龙也不管跑过来的越军是什么人,反正是过来取枪的,就别想活着走开。就是他真正主人过来也不行。吴江龙算时盯死这支枪了。

    因为他要想找出这个越军狙击手,在这么纷乱的场面下,只好盯住这里。否则的话,那怕是眼睛闪一闪,都可能失去目标。

    当这个越军刚一猫下腰,手还没抓到狙击步枪时,吴江龙手里的枪响了。

    一颗子弹飞过来,正中这个越军的脑袋上。

    此时,农学世刚刚运动回来。当他发现这个越军的举动时,突然明白了,他是想去检枪。心知不好,刚要出声喊叫,吴江龙的子弹就把这个越军射倒了。

    农学世惊恐地闭上了嘴。

    如果此时他出声,很可能也会把自己暴露出来。那样的话,不仅自身安全不保,就更别提那去取枪了。

    农学世在草丛后,悄悄地向那两个迫击炮兵发了指令。

    开完这一枪后,吴江龙有了新的想法,“你不是不出来吗!那你就别要这支枪了。在这个战场上,不信你还会有备用枪。只要把这支枪给你凿坏了,看你还有什么家伙式。”

    吴江龙有了这个想法后,便把十字瞄准镜的中心套住了这支枪的木壳。准备连开两枪后,将这支枪报废。

    正在他准备扣动板击时,听见头上有炮弹飞过来的声音。

    这时候要是不躲,小命一报销,枪还是人家的。于是,吴江龙迅速将身体扑下去,以免被弹片击中。

    炮弹飞过来后,即没有落入阵地,也没有炸向主峰顶,而是在战壕前的不远处爆炸了。

    炮弹一炸,立时在前沿上腾出一大股烟雾。烟雾随着轻风一吹,一时间,整个壕沟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战士们也全部被烟雾笼罩住。

    吴江龙情知不妙,暗叫不好,这是敌人想搞什么小动作。

    有烟雾挡着,就是知道敌人捣鬼那也没办法。

    二分钟过后,烟雾渐渐散尽。等吴江龙把目光再次放在那支狙击步枪上时,狙击步枪却没了,连带他旁边的尸体也不见了。

    吴江龙又是一次大惊。这时,他意识到了真正危险的来临。此时,不仅他自己危险。阵地上所有被敌人狙击枪套牢的人都很危险。

    “不行,我还得找他出来。”吴江龙这样想后,便离开壕沟,从另一个方向,悄悄爬下了主峰。

    主峰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私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敌人连续投入三个连的兵力后还是没有拿下主峰。

    这一次,也可能是敌人慌了,也可能是敌人急了。他们本想着是用偷袭的方式一鼓作气拿下主峰,可没成想上面的中国军人这样顽强。如果再僵持下去的话,中国上层有了准备,就会有大批援军纷至沓来。到那时,再想拿下主峰那就更不可能了。

    负责主攻的敌人团长急了。在战前他曾向上级作过保证,保证把老山夺回来。可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又死了那么多人。可他连主峰项都没上去过。为此,他发誓在下一次冲锋中,一定要把山头夺回来。

    因为在这时已有十几个派出去的侦察员向他汇报,中国正在向老山方向运送兵员和物资。

    “再组织最后一次冲锋。”团长对参谋长说。

    天空早没了雾气,变的比平日哪一天都晴朗。太阳稳稳地挂在头顶上,似乎也想看到这场战斗的结局。

    这时的主峰,以及他的山峰下,都处在一片光明中。透明度格外的好,只要不是有树林遮着、草丛掩着,在山顶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山坡上的敌人。

    这种好天气对于作战双方来说都是件好事。谁也不想在泥水里摸

    爬滚打,那种冷嗖嗖的空气,被雨水淋湿的衣服,还有浑身上下的泥桨,怎么琢磨着都不如这个晴天来的舒服。可惜啊,这样好的天气,要不是有敌人进攻,战士们完全可以走出战壕,好好在草地上晒一晒太阳,个个身体湿露露了的,都快要捂出长毛了。

    现在敌人的进攻,完全成了明火执仗。因此,有没有雾气掩护已经无所谓。

    敌人指挥官这样想通后,便向进攻部队下达了最后攻击命令。

    随着命令发出。我军主峰阵地上又遭到了敌人一顿猛烈炮火攻击。

    有来不往非礼也。既然敌人开炮了,那我军的炮兵也不能闲着。在炮瞄雷达的指引下,很快便把炮弹如同天女撒花般地洒向敌人炮兵阵地。

    可是,这一次不同于往常。敌人的一个炮兵阵地被打哑后,就又从其他阵地上冒出一批炮弹来。他们先是朝着我军炮兵阵地进行炮反。而另外一些炮阵地,仍然没有放下对主峰进行炮击的任务。

    经过敌人一阵炮击之后,敌人满以为主峰怎么也被炸的差不多了。因此,炮火一停,最前边的敌人便吼叫着向上冲。

    看着潮涌一样的敌人向高地漫沿。李森从步话员手里要过话筒,直接向上级呼唤炮火。

    很快,我军炮弹过来了。一颗颗炮弹在敌人群里爆炸。

    李森趴在沟沿上盯着敌阵,见哪里人多,便把示先掌握的坐标定位报上去。坐标一说出,那个地点又是一轮重炸。

    这一次支援七连的是团属122榴弹炮。它不属于哪一个炮兵群,直接由215团掌握。因此,李森的请求一过去,瞬间炮弹便打了过来。协同作用发挥之快,也属开战以来最有力的一次。

    这种协同作战方式,后来发展为不是后方炮阵地下达命令,而是由前沿的指挥员直接向炮兵下达指令,确定方向。

    因此,这些飞过来的炮弹如何不长眼睛,看准了敌人,又为什么不直接砸在头上呢!

    这一轮炮击算是给七连解了大围,将近有一多半的敌人被炮火给消灭掉。那些活着的,也成了丢盔卸甲的溃败之兵。仅管有后面的督战队督着,也没能控制住这种颓败之势。

    事后敌方统计了一下,光在老山主峰的这场战斗,在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损伤了将近一个营。

    一个营的兵力丢在了老山,这些尸体叠加起来,那也是一座不小的山头。

    渐渐的,炮声停下来,枪声也不响了,双方又一次摆成停战姿态。

    这时,李森在望远镜里看见,山下有一个越军,打着一面小白旗,挥舞着,正从一片林子中冒出来。

    李森心想,敌人这是在耍什么花招。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继续观察着。

    这名越军越走越近,一路上尽量躲避着尸体,继续向山顶靠近。

    有战士看见后嚷,“看,看,那个越军想干什么。”

    有人附合说,“投降呗!打了败仗,不投降还能咋地!”

    “不像,”一个战士说,“咱们又没包围他们,投的哪门子降,跑了不就完了。”

    有战士做出射击准备,想把这个越军一枪干掉。

    李森听见拉动枪机声后,立即向部队下达命令,“任何人不准开枪。谁要是开枪,军法从事。”

    古人还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之说。从这个越军姿态上,明显看出是他们派出要来说话的人。再没弄明白情况下,打掉孤零零的一个敌人,算什么好汉。而且这名声说出去多难听。因此,无论如何,李森也不能让战士们开枪。

    渐渐的,这个越军走近了山顶。

    这个越军走到一定距离上不走了,站在那里对山上喊:“我要找你们领导说话。”

    没想到,这个越南军人竟然还会说中国话,而且还知道什么是领导。有些战士感到纳闷。

    “让他上来。”李森对通信员高峰说。

    “连长让他上来。”高峰跑到四班长李二柱跟前说。

    李二柱带着一名战士跳出战壕,下到那个越军跟前,在他身上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任何武器,这才把他带上了山。

    这个越军被带到李森跟前,抬眼一看,估计李森是这里的指挥员,于是低头学着什么人的动作,向李森点了下头,随后说,“我们请求停火。”

    “停就停呗,也不是老子先动的手。”李森粗鲁地说。

    “我们有个条件。”那个越南兵继续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森仍然毫不客气。

    “我们要把这些人带回去。”越南兵说半句话后,转过身来面向李森,等着答付。

    “哪些人?”李森楞了一下,眼前被烧尽了蒿草的光秃的山下,除了那些越军尸体,哪来的什么人。

    “就是,就是”越军在措词,用什么词语说出来的好。既不想激怒对方,又能达到目的,“就是那些,躺在山坡上的人。”

    李森明白了,哈哈一笑,“行,没问题,你们全都带回去。是你们的一定带走,免的留在这,半夜里老子做恶梦。”

    “那就这样了。谢谢。”这个越军低头弯了下腰,然后又抬手向李森敬了个军礼。

    “唉!这还差不多。”李森戏弄地说,“一个军人,最周到的礼节就是敬礼。别像那个日本鬼子似的,动不动点什么头。”

    那个越军像是听懂了李森的话,回答一声,“是。”说完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李森突然开口从后面叫住他,“记住,告诉你们的人,上来时千万不要带枪。否则闹出什么乱子,那可是你们自己的事。”

    敌团长阮春发,从望远镜中看见山上的尸体被运的差不多了,脸上阴险地一笑。对身边的一个人下达指令说,“告诉特攻队,出发。”

    山下,突然又出现了一队敌人。这些敌人一律是黑色衣服,头戴草笠。两手空着,每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也是空的,明显是为了抬尸体而来。

    李森看到这些人后,又把望远镜朝山坡上的敌人尸体移过去;

    那里的尸体明显不多了,怎么敌人来了这么多人。李森一边看着,心中产生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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