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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一百六十(1)敌人不舍

    武国仁呆了一呆后,马上便想明白了,“自己是越南人,有什么好怕的呢!就是为解放军带路,自己不说,别人又怎么能知道。”武国仁镇静下来后,便迎着过来人问,“是谁?”

    过来的人听出对方说的也是越南话后,很快便回复道:“人民军。”

    “人民军?”武国仁一听是人民军,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他们怎么来这了,难道,发现了小分队的行踪。要真是那样,也很可能会知道自己给人带路的事。这可怎么办?”武国人怕了,简直想跑。但他又想了想,跑是不可能了,既然是人民军,他能跑哪去。别的不说,就凭打死狗熊那一枪,他也跑不了。算了,还是装一装再说。

    不等武国仁做出第二种反应,树林中已经露出了黑影,而且是一大长溜。

    随着一阵急促的踩踏草窠的脚步声响,从丛林深处一共钻出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全都是黑衣打扮,身上背着不同类的武器弹药。

    这时,天空虽然暗淡下来,但还留有微光。仅凭这微弱的光线,让武国仁基本看清楚了来人。但他又有些奇怪,怎么没有穿制式正规军服装,一律是黑衣打扮。噢,他想起来了,这是特工队,是专门完成特殊任务的。“没错,没错,是人民军。”武国仁看清楚了。

    既然是特工队,武国仁就更怕了,通过已往的种种可知可看情况,他对特工队更是畏惧。武国仁没主意了,只好听之任之,于是立在原地没敢动,耷拉下两条胳膊,等着越军特工队过来。

    走在最前边的一个越军过来问,“你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越南人,但他的警惕性却很高,在问话当中,手里的枪依然瞄着武国仁。

    武国仁看到指向自己的枪口,向后退了一步。仅仅是向后退,始终没敢抬头看看问他的是什么人。武国仁低着头,装做非常老实的样子,说,“我,我是在打猎。”

    来人迟疑了一下,“什么,打猎,打什么猎?”一边问,一边逼视着武国仁。

    武国仁一时没能答上来,转头看见了那只倒地的狗熊,脑筋急转弯说道,“狗熊,对,我是来打狗熊。”

    他刚一说完,旁边的其他人全都笑了,似有讥讽之意。

    “哈哈哈。”那名越军嘲笑着说,“还打狗熊,看你那个熊样。如果不是老子的枪快一些,你早就成了狗熊屎了。”

    武国仁低着头说,“是,是,感谢人民军救命之恩。”

    “你究竟是干什么来了?”那名越军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继续追悼问。

    “我真是打猎。”这次武国仁像有有了准备,回答的很干脆。

    “你是哪个村的人?”越军突然转个话题问。

    “我,我是高台。”武国仁见问的很突然,稍稍一发楞,而后才回到这个话题上。

    这名越军停住了,转头对其他人说,“去,把那个洞收拾一下,今晚就睡这了。”

    等那其他越军过去后,他又问武国仁,“你再说一边,你是哪个村的?”

    “高台。”

    “你叫什么名字?”

    “武国仁。”

    听完武国仁回答后,这名越军停住了,上下打量武国仁。在他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后,突然说,“你是武国仁?”

    “是啊!”武国仁不知这名人民军为何这样问,于是慢慢抬起头来,也想看看,此人是何等模样。

    这名越军盯视了一会后,这么说,“你是仁三叔。”

    “你是?”听到来人管他叫仁三叔,武国仁很诧异。这个称呼只有本族的晚辈叫过。于是,他瞪起眼睛认真审视这名越军。

    “怎么,真的不认识我。”越军说。

    进洞的越军已经把洞里搜索完毕,而且点着了火把,照亮了洞壁。一切准备妥当后,一名越军站在洞口喊,“队长,可以进来了!”

    问话的越军没有理会,继续对武国仁,说,“我是武良夫。”

    “啊!你是良夫?”武国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本家有个侄子在当兵,可当了什么官不知道,从来没回村里过。如果真是本家侄子,那他也就没有危险了。因此,武国仁显得很激动,“你,你真是良夫。你有多少年没回家了,你不说,我怎么也不能认出你来。”说着,武国仁伸出两只手去握。

    武良夫的两支手都没空着,哪里抽得出来,于是说,“三叔,走,进洞。”

    武国仁真有点怕这个洞了,听说进洞。虽然有武良夫陪着,他还是有些害怕。

    “进去吧!没危险了。”武良夫看出了他的担心。

    武国仁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胆怯地跟着武良夫进了洞子。武国仁进洞后,他仍然不放心,担心还会有狗熊再跑出来。于是,抬头向四处打量。

    武良夫看着他这付胆战心惊德性,安慰说,“三叔,不用怕,有我呢!”

    “嗯,嗯,不怕,不怕。”武国仁嘴上说不怕,可心里还是咚咚跳个不停,于是紧紧地挨着武良夫坐在地上。

    武良夫对那些越军士兵说,“去,把那只狗熊给收拾了,今晚就吃它了。”

    很快,便有两名越军持着刀子走出洞外,不一会便提着几大块狗熊肉返回洞里。这两个人把熊肉放在火堆上一阵忙活,不一会便有了烧烤的肉香味。

    这些特工们在山岳丛林里呆久了,野战生存能力非常强。有粮食没粮食都无所谓,这里有很多是他们能够吃的。吃肉食,更是不在话下,因为他们身上常备着一些食物的配料。

    其中一个特工打开两只小罐子,不停地向肉身上撒些盐和其它东西。

    熊肉开始滋滋做响,油水在不停地向外冒。

    武国仁用刀子试着割下一块肉,放在嘴上嚼了嚼,“嗯,熟了,吃吧!”说着,又割了一块递给武国仁,“三叔,吃吧!”

    武国仁接国熊肉,往嘴里一丢,慢慢嚼着,呜呜拉拉地说,“香,香,这要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

    “什么,压缩饼干。”武良夫一听说压缩饼干四个字,立时警觉地转过头,疑惑地问。

    “是啊!压缩饼干。”武国仁得意地说。

    “你怎么吃过这个玩意。”武良夫追问。

    “别人给的。”

    “谁给的?”武良夫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东西,就是他们人民军里也没有。只有中国军队才有。他也只是听说过,目前还没吃过。武良夫所以要问,因为武国仁一直在国内,不可能去过中国。连自己都没吃过东西,更何况一个村民了。武良夫想,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武国仁曾经接触过中国军人。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玩意。这时,武良夫便觉得有某种信息在向他招手。追入丛林后,他正愁找不到中国人呢!现在,终于有了苗头,他能不问个底掉嘛!

    “这个,这个。”武国仁一见武良夫那对吃人的红眼珠,顿时有些害怕了,到这时,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说露了嘴。

    见武国仁吞吞吐吐地不肯直说,武良夫火了。

    武良夫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一口一个三叔地叫着,现在发现武国仁有问题,转眼间就六亲不认,突然改口用训斥的口气说,“武国仁,你给我老实点。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不对劲。”说着,抽出枪指着武国人的脑袋继续问,“是不是你把北寇带到这的?”

    “不是我带的,是他们逼的。”武国仁意志太薄弱了,别人只是稍稍一吓唬,他便惊慌地交待实情。

    “那你也是判徒。”武良夫厉声说。

    武国仁这才意识到了眼前危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着给武良夫磕头,“大侄子,饶了我吧!”武国仁心里也知道,按着当时的越南政策,他的这种行为不管是被迫也好,主动也罢,只要是敢给中国军队带过路,一律按判国罪论处。不管是什么场合,什么级别的人。只有证据恰在此时当,任何人都有权对判国者进行最严厉的处罚。

    “你给我细说,他们来了多少人,都去哪里了,准备干什么?”武良夫目前还不想一枪毙了武国仁,他还想从中问出些情况来。

    “他们一共是十个人,是找那个老山来的…”武国仁还真实在,一口气把他所能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武良夫意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立即通过携带的电台把这一情况向师长汇报。汇报完后,他始终还弄不清楚一个问题——中国军人为什么不从正面上来,而是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跑到老山背后是何意呢?

    没过多久,武良夫便想明白了,一是过来搞破坏,二是进行侦察。可他又在想了,以前怎么没有,现在过来是什么目的。他正在想不通时,上峰回了电报,命令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只中国的小股部队。

    可能是敌人的嗅觉闻出了什么,也可能是我军前线行动被敌人有所觉察。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只中国小分队。只有逮得到他们,其它的,所有的一切怀疑都可迎刃而解。所以,越军高层能不重视吗?

    武良夫接到命令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琢磨着如何找到并把他们歼灭,关键还在自己一方的战斗能力如何。

    武良夫转过头开始打量手下这些人。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都算得上是好手。他们当中的人,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参加过战争。有的是对美、对中都作战过。少部分人虽然只对中国作战过,但也有过经历。不管是打了多少次仗,经验还算是比较丰富。武良夫笑了,他太了解中国军人了。不管他们派多少人过来,无非还是些没有战争经历的一些小兵。他掰开手指头算算,从七九年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年头,说明中国军队已经换了五茬新兵。这说明,现在的军人基本上都是没有战争经历的人。而他的人则不同,从小就在战斗中成长,打到四五十岁,仍然是名老军人。别的不说,光是这些老本,在中国小兵面前,摆也能摆他一大火车。因此,他非常有信心,别看人少,一个顶两、顶三的还真不成问题。

    在这一点上,武良夫还真一点不夸张。从目前情况看,中国军人的素质较七九年有了较大提高,但与长年生活在这里的越军比,还真是有差别。如果两国搞个山地单兵对抗赛,兴许这些中国军人还真不是对手。先不说身手如何,光凭熟练程度,中国的这些小伙子们都在十八九岁。兵龄长的也不过二到三年,大仗没见过,小打小闹的又不能算什么。所以当时的战斗力与这些老到的越军相比还真有些出入。

    光是吴江龙就不必说了,虽然很强,但毕竟只是一块好铁,又能打出多少颗钉子。俗话说,英雄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现在,小分队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还真是有些危险。

    如果吴江龙知道他们的情况是武国仁说出来的,那就后悔去吧!后悔他心不够狠,后悔自己太人道,后悔没听申伟军的话,早点把武国仁干掉。

    战争就是这样,往往是一点慈悲,一点闪失都可造成不可迷补的损失。

    现在,小分队对后边追兵情况还一点不了解,所做的只能是巧布疑兵,做到最坏打算,迟滞敌人的发现时间。

    这时,小分队还在丛林里转圈子,故意多留下些脚印,目的是打乱敌人视线,是在为万一被发现情况下做准备。估计差不多了,吴江龙这才带着人朝相反方向走了。而且走的销声匿迹,一点不露痕迹。小分队钻出丛林,便直奔老山方向。

    老山太大了,除了那些耸出去的山头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是丛林和高过人头的蒿草。在这么一个地区内找人,如果没有确切的行踪,别说是找十几个人,就是找上百个人也难。因此,吴江龙对敌人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的可能性一点不在乎。他们又没有卫星定位系统,又没有GPS,在若大的森林里找到小分队行踪,在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

    吴江龙太坦然了,对完成任务非常有信心。走了一会,小分队到达一个比较隐蔽地点后,便准备休息。

    此时,天彻底黑下来了,在地形不明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冒然行动。因此,现在休息比什么都强。谁知道越军在老山地区设置了多少陪碍。由于越军设置地雷的方法太过于机巧,即使是在大白天还有碰到的可能,何况是黑夜了,所以还是安全第一,先隐藏起来再说。

    再者说,战士们也太累了,除了越境后休息过一两个小时外,其它时间全都是不停地前进,几乎没有很好地喘过气。

    为了不引起敌人注意,不被敌人发现行踪,小分队携带的电台一直保持沉默。上级也知道这一点,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能打开电台。

    敌人可不是傻子,在这一地区肯定有电台监测,一但电台有信号发出,明显的是主动告诉敌人方位。到那时,不但不能侦察,就是保命都难。走到这一步,吴江龙一点都指望不了上级了,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来做。

    小分队在沟谷处的一个洼地里停下来开始休息。

    一停下来,吴江龙便抓紧时间开了一个短会。再次强调了纪律和完成任务的程序。然后,他一个人爬到一个高坎处向老山方向侦察。

    在黑夜的微光下,老山主峰如同一个巨大怪兽趴在莽莽众山之上。它的头部呈柁圆形,根本看不到什么狂望的状态,也没什么血盆大口和巨齿獠牙,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显的庞大而敦厚。吴江龙觉得有些奇怪,这里的影像怎么跟他在国境线那一头看到的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了。吴江龙此时所在的位置处于老山的东南方向,而原来是在正北方。正因为如此,他所看到的是老山的一阴一阳两个点。人都分后脑勺与前脸,山也如此,而且任何自然类的物质都是如此。这个角度看是这样,换个角度总有区别,除非是人工的,或者经过反复打磨,即使这样也不会完全相同。

    这是为什么呢!迷信的说,是造物主的安排。唯物的讲其实就是一种自然规律。按道家说法,万物都有阴阳,没有了阴阳就没有了天地,没有了任何生物和植物,甚至世界都将不存在。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就是万古不变的自然法则,顺之则能生存,反之则会灭亡。无论是道家、佛家,还是其它类的任何宗教,都离不开这一原则。天属阳,地属阴。男人是阳,女人是阴。树木、花草等等一切有生命的迹象,甚至石头也有阴阳。如果不信,再想想我们穿的衣服,盖的被子,等等你身边的许多东西还要分个正面背面,里面和外面。这是有一定规律的,可不是任何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所以,吴江龙看到的虽然是一个山头,却有不同的景观。前人早就总结过,“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地各不同。”

    吴江龙只能看到老山主峰,但看清完全不可能。在他的眼前,还摆着许许多多的高程不等的山头。现在,这些山头里面,哪里有敌人守着,哪个地方是空着。对于吴江龙来说,还都是未知数。

    “算了,睡觉,等天亮再说。”吴江龙想好后便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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