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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长驱直入 九十二、拼死阻击

    央央大国,不怒,其势在;不争,其力存。怒,则翻江捣海;争,则雄霸天下。但是,中国做为大国从不持强凌弱,从不以大压小,“和平五项原则”的既定方针,一直是中国的主要外交手段。

    礼仪之帮也得讲个规矩,仁者爱人也要看看对像,谦谦君子也有谦的限度。给人逼急了,谁不烦你,就是绵羊还要撞上一角,何况是一头已经睁开眼睛的雄狮。

    小霸王的突然出现,弄的东南亚峰烟四起,四邻不安。霸就霸吧!谁又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何况是刚刚成长起来,毕竟还很年轻,又没什么经验,犯点错误自然难免,估计时间长了慢慢就会改好。可是,错就错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无休止地扩张,甚至于把刀子捅倒了雄狮的鼻子上。

    人不能太贪心,做事不能无原则,最可恨的就是忘恩负义。

    既然小兄弟太过火了,免得今后出乱子,那就教训一下吧!不然他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军打下谅山后,教训目的基本实现。三月五日,军委下达了自卫反击作战的边防部队全部撤回国境线内的命令。

    命令一下,举世惊异。就连当时的河内政权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个乘胜之师,已经是兵临城下、胜算在握的强大军队,突然间不打了,实出世人意料之外。

    现在,我军已攻到谅山,前面已是一马平川。二十万军队枕戈待发,万马嘶鸣。只要军委一声令下,千万辆铁甲形成的洪流,瞬间便会踏破敌人防线。但是,中国没有这样做。

    “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做为当时的战略思想,我们一直处于保家卫国的思想状态。中国绝不会强占别国一寸土地,也不会抢掠任何国家的一草一木。我们要的是发展,要的是和平。

    我们的目的,给敌人足够的教就可以了。让敌人收收手,明白“是可忍,熟不可忍”的道理就行了。别没事有事的,总拿老大哥开涮。

    但是,当时的越军可不这样认为。他们仍然认为自己是东南亚的老大,仍然认为苏联老大哥会伸出援助之手,仍然认为自己有顶天立地的能力。虽然被中国军队打怕了,打跑了。但他们的游击战术也算学到了家。最为有特色的,便是卷土重来。

    我军撤退命令一公布,越军反应极快,在很短时间内便纷纷从各种各样的山洞里钻出来,采取破坏公路,搜山围剿,冒充诱骗等各种方法对我军进行袭扰、阻击、围堵。

    克劳塞维茨曾经在《战争论》中讲过:“撤退是最困难的军事行动”

    这样一来,我们的二十多万军队,如何撤出越南北部山区便成了一个很大难题。

    撤退决不能一窝蜂地组织撤退时,必须牢记一个理念,在撤退中不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让敌人失去还手之力,否则,不是被敌粘住,就会被敌人包围,不但撤不出来,还会有覆没危险。这样的列子很多,很多。

    当时的撤退作战原则,就是相互交替掩护。前队撤退,后队在既定阵地上组织有力的兵器和火力掩护前队,杀伤追击之敌,并注意与友邻部队保持联系,防止敌人迂回断我退路。

    莽莽群山,一拔又一拔的连队拔营返程。而守卫在三四六高地上的七连却迟迟没有收到撤退命令。

    徐昕,不久前派到七连的新任指导员,终于耐不住了,走到史国柱跟前问,“史连长,上级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扯谈,”史柱国放眼看了看趴在工事里的七连士兵,然后说,“百十号人守在这,能忘吗!师里想不起咱们,团长还想不起,团长想不起,难道营长还想不起!”

    徐昕回首望着山下陆续经过的部队,说,“人家都走了,阵地也空了,为什么我们还在这?”

    史柱国瞅了眼徐昕,低着头,看也不看地说,“我们是军人,到啥时也要服从命令。看人家干什么!撤退自然有先撤,就有后撤。”

    徐昕这个出身于干部家庭的独生子,一来到七连,史柱国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打仗不勇敢不说,说话总是咬文爵字,而且还婆婆妈妈!别指望他能给战士们做什么思想工作了!只要不说反话,不拉连队后退就烧高香了。如果不是平级,史柱国真想找营长把这个指导员给退回去。共事几天,史柱国都没问过他是从哪个部队调过来的,更不了解他是怎么当上的指导员?只觉得这人靠不住。史柱国不喜欢徐昕,虽然没挂在嘴上,但几名排长已经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了。

    “万一越军上来,我们想撤都撤不走了。”徐昕不管史柱国态度如何,仍然说出了自己想法。

    “走不了就打。”李森突然插进来说。

    这场战争打下来,李森与史柱国关系铁的不能再铁了。史柱国看不上的人,他当然也就看不上。管你是啥领导不领导的!何况徐昕的话,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战士们打了这么多场仗,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活着的,拉出任何一个人,都有资格说句过硬的话。

    连队领导又咋地,没有真本事,没有战争积累出的资格,在这些鲜血泡出来的战士面前,说话还真不顶用。顺耳还行,不顺耳,根本就不会有人听,不拿话砸你两句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徐昕转过头看了眼李森,本想拿出指导员的领导身份训斥他两句。但一见李森那双凶神样的红眼珠,和满脸老长的大胡子。徐昕心怯了,于是缓了口气,但语气仍然很生硬,“我是在和连长谈工作。”

    “我去看看阵地。”史柱国站起身,扔下两人,独自向前走了。

    “指导员,我们都知道越军打仗很猛,但咱也不能怕他们。我们不是已经打到这了嘛!撤回去,怎么也比打容易些吧!”李森不依不饶坚持说。

    “当然,你们打仗都很勇敢。但是,进攻难,撤退也难。万一我们慢了,敌人围上来,我们全连可都走不脱了。”徐昕见史柱国不爱理他,想要把自己的打算跟李森说说。毕竟李森是代理副连长,也是支部委员。

    “没错,但是部队后撤,总得有人压阵。”李森硬气地说。

    徐昕向远处抬头看,“你看看,南边哪里还有什么部队了。”

    “没有上级命令,困死这也不能后退一步。”李森故意大声。

    “我们现在不是联系不上嘛!”徐昕努力劝说,“万一上级允许我们撤退,而通信又出现失误,我们在这不是傻等嘛!”

    “你的意思是?”李森斜着眼睛问。

    “你也应该做做连长工作,尽快做好撤退准备。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向后撤。”

    “门都没有,你这是违反军纪。”李森瞪起了眼睛。

    “好好,你不说,我自己去说。”徐昕仍不肯罢休,迈步去找史柱国。

    三四六高地共有三个山头,卡在谅山通往北部山区的一条公路旁。

    只要有中国部队守住这里,越军大部队就甭想通过,更甭想对我军实施反包围。

    七连的任务就是担任阻击。

    日落西山,夜幕渐浓。眼睁睁看着整整一个白天在寂静中度过,阵地上一点战事没有发生。

    快到半夜时,一个战士来到阵地壕沟旁,喊,“吴江龙,轮你上岗了。”

    吴江龙从猫耳洞中爬出来,打着哈欠,望着满天星斗。

    站在高岗上远远望过去,山峦与天空非常明显地分成两层。高出山尖部分,明亮的星光映衬着晶莹的天空,灰白色的世界包着浩瀚的苍穹,蒙蒙胧胧,茫茫苍苍。只有星光,不见月亮。

    山尖下,浓黑的山体阴沉沉,漆森森,满世界里都溶入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像人,像兽,像地狱,像深渊,像种种明亮时界里绝没有过的吓人生灵。什么都有了,可就是绝没有仙境般地漂眇与神异。

    吴江龙卧在战壕里向外观察着。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响。

    人一旦静下来,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陈年旧事。记忆帐本会自动打开,无论是你欠人家的,还是人家欠你的,总要翻过几个来回才肯罢休。

    吴江龙想家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老爸。

    部队后撤,意味着战争即将结束。他这个跟老爸闹翻了的儿子,还是要回家,还是要与父亲见面。想想跟老爸闹翻时的情景,老爸拂袖而去的身影。吴江龙现在什么都理解了。老爸虽然出于私心,但毕竟还是基于父子之情。战争打的这样残酷,死了这么多人。万一自己也在死亡通知单里,老爸面对这样的结果又将会如何呢!他会痛骂,还是会痛哭!

    接着他又想到了刘岳,这个比他早一年的老兵。一同过境作战,一同出生入死,在战场上凝结成了生死战友情。

    “刘岳,你一定要活下来,再过几天我就回去看你。”吴江龙难得地在心里叨念出这句话。

    在十七天的战争中,吴江龙还是第一次静下来有了回想的心情。也许是要回家了,也许是战争要结束了,也许是不再死人了。种种遐想一下子便充斥到了他的大脑中。

    “妈的,怎么婆婆妈妈起来了!”吴江龙暗骂自己一句,想努力回到现实中来。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总觉得他们的仇还没有报完。战争就这样结束了,不再有龟儿子找打了。诺言没法实现,自己凭什么去面对死去的兄弟,拿什么去对他们说呢!

    看看那些伤残了的战友,看看那些烧白了的骨灰,看看那些不停倒换的生面孔,吴江龙总觉得心里压抑,总觉得战争不应该这样结束。“我们的血不能白流!我们的战士不能白死!我还要报仇。”他竟然把心里的话叨念出了口。

    一个脚步从战壕的另一端走来,吴江龙警觉地将枪一横,大声问,“口令。”

    “北京。”对方答对了口令。

    “排长,你没睡。”吴江龙听出是李森声音,于是问。

    “该我查哨了。怎么样,有情况吗?”李森来到近前问。

    “没有,龟儿子们静的很,可能是打怕了吧!”

    “不会。”李森说,“兴许是他们没反应过来,一旦追过来,仗还是要打的。”

    “那我们还撤吗?”

    “当然要撤,上级命令一到咱们就走。”

    “噢!”吴江龙不再说话。

    李森扒着战壕沿向远处张望,“吴江龙,想家吗?”

    “不想。”吴江龙脱口而出。

    “哼,你是怕你老爸收拾你吧!”李森直截了当地说。

    吴江龙沉吟了一下,说,“收拾就收拾呗,反正我完整无缺地回来了。”

    “在这一点上,你比你爸要强。国家需要永远是第一位,哪能为了点私心,而不顾国家利益呢!谁家的子女不是子女!谁家的孩子,父母不心疼。所以,在这一点上我非常佩服你。”李森说着,在吴江龙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干,就凭你这一点,回去后,你会有前途的!”

    “排长,我可不是为啥前途来的!”吴江龙边想边说,“我是想,既然来当兵,就不能怕打仗。当兵的不打仗,那还要兵干什么?”

    “好,这话太对了。”李森来了兴致,“我提干时,咱们连长也这样说过,‘仗可以不打,但国家不可一日无兵,兵不可一日不练。’咱们这茬还算不错,总算赶上了一次打仗,说明咱这兵没白当。”

    “哈哈,”吴江龙轻声笑了,“我也这么想,打仗才过瘾,没打过仗的兵,那算什么军人!”

    “哼,你小子,天生的兵油子,”李森也笑着说,“子弹见了你都绕着走。”

    吴江龙嘿嘿笑了。

    “好了,注意观察,我去那边再看看。”李森说完,又顺着壕沟向前走。

    李森刚走,吴江龙就发现山坡下面有几个黑影向山坡顶慢慢摸过来。

    “敌人上来了。”吴江龙大声喊。

    那几个黑影听到坡顶有人喊,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于是便将几颗手雷扔了过来。

    扔过来的一颗手雷滚进壕沟内。

    吴江龙听见声响急忙向一侧猛扑,刚一卧倒,手雷在壕沟内爆炸了。

    一股浓烟,连同土屑一齐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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