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八章 再见耗子哥（上）
罗璇去上班了，我和小先在他打工的网吧里混了一个小时，瞅瞅时间差不多，就回到了宿舍，等李昭找上门。我照例搬了一把椅子，和小先坐在门口抽烟。看着阳台外面的树叶黄了，一片片地掉落，黄得灿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看着小先，大喊一声：“糟糕，我忘事儿了！”
小先说：“珉哥，是不是忘记买烟了？我床底下还有两包。”
我说：“不是，那狗头金忘记送给花姐了！我的天，礼物没送！我是猪啊！”
小先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我。我有些心烦意乱，当时聊天还说要给花姐看看，咋就把这个事抛脑后了？小先看我一时很紧张的样子，“珉哥，没事儿！要不你给嫂子打个电话说一声？或许她也忘了。要不，你这次回去就带回去？”
一时间，我想了各种可能把礼物送到花姐手里的办法，还在想着，身后就有同学路过，“还不回宿舍啊？纪检部的已经进楼了！”
小先说：“来得还够快的啊！”
我没空理会这些，不时地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之类的。
一会儿，李昭上来了，身后正跟着今天在餐馆碰见的那俩小子。老远看着我，他就说：“珉哥，你这样做就不对了！”
我依然没理他，抽了一口烟。李昭走到我身边，“珉哥，口头警告是‘我’让发的，有事你冲我来啊，欺负自己同学不好吧。”
我乐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是卖起人来不含糊啊！”
李昭说：“珉哥，我份内事啊！不好意思啊。我还是那句话，叫我入伙，这个警告我帮你搞定。”
我看着他，“谢谢李部长，不过我是良民啊，我又不是黑社会的，我还真不知道入伙你干什么？如果你真想入伙，你入吧，我同意了。咱们得起个名字，你看，叫纪检会怎么样？要不叫三K党？反正这个事儿，你就多担待了！”
李昭似乎有点动怒，“珉哥，我这俩同学受了欺负，今天要我来看看怎么处理，我得给个交代吧？”
我说：“好啊！你是想单挑呢还是群挑呢，单挑，我和小先你随便选一个。你找人来，群挑就全部上，我就和小先俩人。”
李昭说：“珉哥啊珉哥，什么年代了，还打架啊？我的意思嘛，他们那边思想工作我来做，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最近去挖坟了吧，我看看战利品，随便给我个什么就好了！你要觉得不行，那这边你看……”
我笑了笑，“李昭啊李昭，我说过了，我和小先就想好好学习，混个文凭。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他们道歉？好啊！”
我走到那俩人跟前，“兄弟，今天让你们受委屈了！我这儿过意不去，要不让你们两个随便打两拳，出出气？”
我个头比他们高，又离他们俩很近，他们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没说话。我说：“你们不打呢，我当是你们没意见了啊！”
我不说话了，看着这两小子，突然间，我大喊一声：“打啊！”
这一下把他们俩吓一跳，更没人敢动手了。
我转过身，对李昭说：“李部长，你两个兄弟怕是原谅我了！你看，就这么算了？”
李昭看着我，有些恶狠狠地说：“珉哥，这个事我觉得怕是过不去了！咱们山不转水转，总还有机会的。我们走！”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看着这伙人从身边走了过去。小先冲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珉哥，这帮混球，要不要让罗璇弄弄啊？”
我说：“不用了，今晚他只有一句话说得好，现在不是打架的年代了。我就是这么二一下，放心吧，咱们机会还多。毕竟大二了，不是大一新生，学校管得还不严，总有办法的。这样，你帮我找找学校的规章制度，我再问问老生，看看情况，明天晚上我们去班主任家里。”
我转身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给花姐发短信：“姐，我早就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我的战利品，一块狗头金，想送给你来着，没赶上，这次回家，我给你带来哦！”
过一会儿，花姐回了一条短信，“好好学习，我不要！”
我又发了一条，“那我回家给你买礼物好吗？”
结果她回的短信只有一个字：“哦！”
在领会这个“哦”字是要还是不要中，我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课，我就开始研究规章制度，我和小先坐在最后一排，一条一条看，简直比高考前看书还认真。就这时，我发现有一条很不错，意思是说只要有家人陪读，就可以申请在校外租房子住，而且住宿费也不用交了。这吸引了我，我一节课都在想要怎么办。
下课后，我和小先合计着。小先说：“我这儿好办，只要给家里那头打个电话，给几百块，到处是干爹，呵呵。可是你呢？”
我正为这个事发愁，以至于中午和罗璇他们吃饭的时候，我都闷闷不乐。罗璇问明了情况，“这个事简单啊。老师不知道你亲戚是谁吧，你找一个说是你大舅也没人不信啊，只要演得真实一点就可以了。”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想起了一个人——耗子哥。我也好久没和他联系了，都不知道他过得如何。饭后，我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我一下午干脆一直打，我就不信，他还不回了？
不知是我的诚心打动了手机那头的耗子哥，还是他被我骚扰得实在不行了，他终于接了电话，说了一声：“我忙，晚点回你！”
我当时正在听高数课，一听电话接通，就直接站了起来。耗子哥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结果高数老师看见我站起来，很意外地看着我。我快速放下电话，扫了一眼黑板，“老师，您刚讲的那题，我不是很明白，我……想了半天还是不懂，能不能再讲一遍啊？”
我煞有介事的样子感动了高数老师，他又很细致地讲了一遍。我坐下后，小先快笑晕过去了。我瞪了他一眼，“我估计这个事多半没问题了，只是时间问题。快关宿舍门前，咱们去班主任家问候一下。”
小先点点头，我又开始微笑着听课，看高数老师一边讲课，还时不时地看我听懂了没。
晚上的事儿也很顺利。班主任很客气，也很主动地收下了我买的大礼包。我顺便将我夜不归宿的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了过去。班主任义正词严地告诉我上学要认真，之后回忆了一下他们上学那会儿的艰苦和认真。我和小先默默地点头，陪着微笑。
为了为耗子哥的到来打伏笔，我说：“班主任，家里人这次着急了，我在我们那儿学习还不错。过去的一年，我的确没怎么用心，成绩掉得厉害，我家让我一个远房研究生毕业的舅舅来陪读了，他正好在南充药厂上班，非要看着我学习。唉，老师啊，我这次真的知道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老师似乎没听出我的阴谋诡计，挨个教育着我和小先，直到快关宿舍门，我们才起身告辞。
一出门，我就对小先说：“呵呵，咱们这次有戏！班主任实际上已经对咱们放松了警惕，不过，在我们出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处理，就是李昭。要把这小子彻底弄趴下！”
小先附和着说：“珉哥，这小子不是东西，现在了还贼心不死，别便宜了他！”
我们边走边说：“小先，我们下次回来之后，有两件事需要办。第一，你给我们俩在学校报个驾校班，咱们得想办法把驾照拿到手；第二，你得在完全入冬后，把我们的装备全部藏好，并且准备好出去游山玩水的所有行头。”
回到宿舍，果然，阴魂不散的李昭又来了。我侧卧在上铺，“李部长，每天这样查，累不累啊？别熬坏了身子哦！”
李昭说：“珉哥，我这是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我说的事，你要认真考虑呢！兄弟们的幸福生活，都在你一句话啊。”
我笑嘻嘻地看着小先，“小先，把你川师院的小妹妹们给李部长介绍几个？反正长相不好的，条子不正的，心理不健康的，不要介绍给他。人家谈论的，都是幸福生活嘛！”
小先也歪着头说：“李部长，那哪天我叫兄弟们开着车，去给你拉一车，一字排开，你慢慢地选？”
李昭似乎没有被刺激到，反而笑了，“珉哥，你说笑了，我说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别让兄弟难做啊！”
我也笑了，“李部长，我还真就没明白。你到底想让老哥帮你什么啊？钱你要借，兄弟借你个千八百的没问题啊，不过利息嘛，自然比银行高。如果要女朋友，那找小先啊。如果你钱和女朋友都不要，我就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什么能让你李部长看得上的。”我装作愣了一下，继续说，“你要是看上我的话，那我就没办法成全了！”
这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李昭倒是百毒不侵地走了出去，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正视着他。
深夜，我正梦见花姐的时候，电话响了。梦里花姐在给我做饭吃，我刚打算尝一口，就听见门铃响了，开门没人，刚转身，门铃又响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味，小先就把我推醒了，“珉哥，你电话响了两遍了，你接吧，大伙都等着睡呢。”
我拿起电话一看，哭笑不得，是耗子哥。我哆哆嗦嗦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穿上拖鞋，毕竟是深秋了，夜里有些凉。我接了起来，“耗子哥，你没事吧，这么晚了还打给我？”
耗子哥“嘿嘿”一笑，“今天白天你不也在我忙的时候一直骚扰我吗？”
我满脸黑线，原来等报复的都撂在今天晚上了。耗子哥说：“怎么样，最近？”
我说：“还行，耗子哥，我这儿有点事要麻烦你。”
耗子哥说：“啥事儿？要钱我不给哦，学了我一身本事，还问我要钱，就当我没教过你！”
我“嘿嘿”一笑，蹲下抱着身子，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口，算是取暖了。我说：“我才发了一小笔，有个20万吧，不多。”
耗子哥说：“也行了！我第一次才几个鸟钱，不是也屁颠颠地花着呢嘛。你说吧，啥事？”
我说：“我想让你装一回我小舅！”
耗子哥似乎很意外，“啥？你要我干啥？”
我清清嗓子，“让你装一回我小舅，就当我请你来南充玩儿两天，你看咋样？”
耗子哥考虑了一下，说了句暗语：“窝里的鸡是不是把鸡蛋踩破了（意思是不是在南充被抓了）？”
我说：“没有，蛋都好着呢，不过最近门口的蟑螂多（意思是遇见点小事情，需要帮忙）！”
这个暗号很有意思，如果遇见大麻烦，就是家门口的耗子是不是特别多。
耗子哥说：“行！装你小舅就小舅，装爸爸就爸爸，你看着来，到时候见面谈。”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道了别，挂了电话，我又哆哆嗦嗦地跑回屋里继续睡觉。但这么一闹，睡意算是全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容易折腾到了天亮。这一天的课，我上得是十分乏力，趴在那儿睡觉，一会儿就觉得腿脚冰凉，小先倒是很认真地做着笔记。
中午时分，耗子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到了。我把小先和罗璇叫齐，一起接耗子哥到了学校外面的馆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烧酒，边喝边聊了起来。我把我遇见的麻烦事告诉了耗子哥，耗子哥听完直摇头，“珉儿，你家里应该很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吧，你不如不要再在这挖坟的行当里摸爬滚打了，搞不好就折寿的！”
我撇撇嘴，“你都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不是也活蹦乱跳的吗？我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嘿嘿，耗子哥，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啊！”
耗子哥喝了一口酒，“行啊，不过南充好吃好玩的，一样都少不了哦，你也算半个财主了啦！”
我拍拍胸脯说：“多大的事儿，包我身上！”
说着，我将酒杯举起，喝了个精光，然后侧过身冲小先说：“你那边也得加快速度，不然你被李昭看紧了，那就麻烦了。”
小先说：“我家里有个老婶，很爱到处跑，这次我把她叫来，说是请她玩儿，肯定没问题！”
这下算是一切安心了。
饭后，我带耗子哥参观了一遍校园，接着去KTV。我们三人喝啤酒喝到十点半，我冲小先招招手，“咱们得赶快跑回去了，耗子哥，你得跟咱哥几个跑一段路了。”
这一下把耗子哥弄得很紧张，忙问：“怎么了？”
我故作无奈地说：“要赶回去了，要查宿舍，被抓上就惨了！”
说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催促他加快速度。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要让他老人家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还是需要加点料的，要不他出手帮我也没那么卖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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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李昭上来了，身后正跟着今天在餐馆碰见的那俩小子。老远看着我，他就说：“珉哥，你这样做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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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是卖起人来不含糊啊！”
李昭说：“珉哥，我份内事啊！不好意思啊。我还是那句话，叫我入伙，这个警告我帮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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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似乎有点动怒，“珉哥，我这俩同学受了欺负，今天要我来看看怎么处理，我得给个交代吧？”
我说：“好啊！你是想单挑呢还是群挑呢，单挑，我和小先你随便选一个。你找人来，群挑就全部上，我就和小先俩人。”
李昭说：“珉哥啊珉哥，什么年代了，还打架啊？我的意思嘛，他们那边思想工作我来做，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最近去挖坟了吧，我看看战利品，随便给我个什么就好了！你要觉得不行，那这边你看……”
我笑了笑，“李昭啊李昭，我说过了，我和小先就想好好学习，混个文凭。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他们道歉？好啊！”
我走到那俩人跟前，“兄弟，今天让你们受委屈了！我这儿过意不去，要不让你们两个随便打两拳，出出气？”
我个头比他们高，又离他们俩很近，他们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没说话。我说：“你们不打呢，我当是你们没意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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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对李昭说：“李部长，你两个兄弟怕是原谅我了！你看，就这么算了？”
李昭看着我，有些恶狠狠地说：“珉哥，这个事我觉得怕是过不去了！咱们山不转水转，总还有机会的。我们走！”
我掏出一支烟，点上，看着这伙人从身边走了过去。小先冲他们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珉哥，这帮混球，要不要让罗璇弄弄啊？”
我说：“不用了，今晚他只有一句话说得好，现在不是打架的年代了。我就是这么二一下，放心吧，咱们机会还多。毕竟大二了，不是大一新生，学校管得还不严，总有办法的。这样，你帮我找找学校的规章制度，我再问问老生，看看情况，明天晚上我们去班主任家里。”
我转身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给花姐发短信：“姐，我早就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我的战利品，一块狗头金，想送给你来着，没赶上，这次回家，我给你带来哦！”
过一会儿，花姐回了一条短信，“好好学习，我不要！”
我又发了一条，“那我回家给你买礼物好吗？”
结果她回的短信只有一个字：“哦！”
在领会这个“哦”字是要还是不要中，我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上课，我就开始研究规章制度，我和小先坐在最后一排，一条一条看，简直比高考前看书还认真。就这时，我发现有一条很不错，意思是说只要有家人陪读，就可以申请在校外租房子住，而且住宿费也不用交了。这吸引了我，我一节课都在想要怎么办。
下课后，我和小先合计着。小先说：“我这儿好办，只要给家里那头打个电话，给几百块，到处是干爹，呵呵。可是你呢？”
我正为这个事发愁，以至于中午和罗璇他们吃饭的时候，我都闷闷不乐。罗璇问明了情况，“这个事简单啊。老师不知道你亲戚是谁吧，你找一个说是你大舅也没人不信啊，只要演得真实一点就可以了。”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想起了一个人——耗子哥。我也好久没和他联系了，都不知道他过得如何。饭后，我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我一下午干脆一直打，我就不信，他还不回了？
不知是我的诚心打动了手机那头的耗子哥，还是他被我骚扰得实在不行了，他终于接了电话，说了一声：“我忙，晚点回你！”
我当时正在听高数课，一听电话接通，就直接站了起来。耗子哥说了一句话就挂了，结果高数老师看见我站起来，很意外地看着我。我快速放下电话，扫了一眼黑板，“老师，您刚讲的那题，我不是很明白，我……想了半天还是不懂，能不能再讲一遍啊？”
我煞有介事的样子感动了高数老师，他又很细致地讲了一遍。我坐下后，小先快笑晕过去了。我瞪了他一眼，“我估计这个事多半没问题了，只是时间问题。快关宿舍门前，咱们去班主任家问候一下。”
小先点点头，我又开始微笑着听课，看高数老师一边讲课，还时不时地看我听懂了没。
晚上的事儿也很顺利。班主任很客气，也很主动地收下了我买的大礼包。我顺便将我夜不归宿的事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了过去。班主任义正词严地告诉我上学要认真，之后回忆了一下他们上学那会儿的艰苦和认真。我和小先默默地点头，陪着微笑。
为了为耗子哥的到来打伏笔，我说：“班主任，家里人这次着急了，我在我们那儿学习还不错。过去的一年，我的确没怎么用心，成绩掉得厉害，我家让我一个远房研究生毕业的舅舅来陪读了，他正好在南充药厂上班，非要看着我学习。唉，老师啊，我这次真的知道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老师似乎没听出我的阴谋诡计，挨个教育着我和小先，直到快关宿舍门，我们才起身告辞。
一出门，我就对小先说：“呵呵，咱们这次有戏！班主任实际上已经对咱们放松了警惕，不过，在我们出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处理，就是李昭。要把这小子彻底弄趴下！”
小先附和着说：“珉哥，这小子不是东西，现在了还贼心不死，别便宜了他！”
我们边走边说：“小先，我们下次回来之后，有两件事需要办。第一，你给我们俩在学校报个驾校班，咱们得想办法把驾照拿到手；第二，你得在完全入冬后，把我们的装备全部藏好，并且准备好出去游山玩水的所有行头。”
回到宿舍，果然，阴魂不散的李昭又来了。我侧卧在上铺，“李部长，每天这样查，累不累啊？别熬坏了身子哦！”
李昭说：“珉哥，我这是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我说的事，你要认真考虑呢！兄弟们的幸福生活，都在你一句话啊。”
我笑嘻嘻地看着小先，“小先，把你川师院的小妹妹们给李部长介绍几个？反正长相不好的，条子不正的，心理不健康的，不要介绍给他。人家谈论的，都是幸福生活嘛！”
小先也歪着头说：“李部长，那哪天我叫兄弟们开着车，去给你拉一车，一字排开，你慢慢地选？”
李昭似乎没有被刺激到，反而笑了，“珉哥，你说笑了，我说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别让兄弟难做啊！”
我也笑了，“李部长，我还真就没明白。你到底想让老哥帮你什么啊？钱你要借，兄弟借你个千八百的没问题啊，不过利息嘛，自然比银行高。如果要女朋友，那找小先啊。如果你钱和女朋友都不要，我就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什么能让你李部长看得上的。”我装作愣了一下，继续说，“你要是看上我的话，那我就没办法成全了！”
这句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李昭倒是百毒不侵地走了出去，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正视着他。
深夜，我正梦见花姐的时候，电话响了。梦里花姐在给我做饭吃，我刚打算尝一口，就听见门铃响了，开门没人，刚转身，门铃又响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味，小先就把我推醒了，“珉哥，你电话响了两遍了，你接吧，大伙都等着睡呢。”
我拿起电话一看，哭笑不得，是耗子哥。我哆哆嗦嗦地从被子里爬出来，穿上拖鞋，毕竟是深秋了，夜里有些凉。我接了起来，“耗子哥，你没事吧，这么晚了还打给我？”
耗子哥“嘿嘿”一笑，“今天白天你不也在我忙的时候一直骚扰我吗？”
我满脸黑线，原来等报复的都撂在今天晚上了。耗子哥说：“怎么样，最近？”
我说：“还行，耗子哥，我这儿有点事要麻烦你。”
耗子哥说：“啥事儿？要钱我不给哦，学了我一身本事，还问我要钱，就当我没教过你！”
我“嘿嘿”一笑，蹲下抱着身子，又点了一支烟抽了口，算是取暖了。我说：“我才发了一小笔，有个20万吧，不多。”
耗子哥说：“也行了！我第一次才几个鸟钱，不是也屁颠颠地花着呢嘛。你说吧，啥事？”
我说：“我想让你装一回我小舅！”
耗子哥似乎很意外，“啥？你要我干啥？”
我清清嗓子，“让你装一回我小舅，就当我请你来南充玩儿两天，你看咋样？”
耗子哥考虑了一下，说了句暗语：“窝里的鸡是不是把鸡蛋踩破了（意思是不是在南充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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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暗号很有意思，如果遇见大麻烦，就是家门口的耗子是不是特别多。
耗子哥说：“行！装你小舅就小舅，装爸爸就爸爸，你看着来，到时候见面谈。”
我深深地抽了一口烟，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道了别，挂了电话，我又哆哆嗦嗦地跑回屋里继续睡觉。但这么一闹，睡意算是全没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容易折腾到了天亮。这一天的课，我上得是十分乏力，趴在那儿睡觉，一会儿就觉得腿脚冰凉，小先倒是很认真地做着笔记。
中午时分，耗子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到了。我把小先和罗璇叫齐，一起接耗子哥到了学校外面的馆子，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烧酒，边喝边聊了起来。我把我遇见的麻烦事告诉了耗子哥，耗子哥听完直摇头，“珉儿，你家里应该很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吧，你不如不要再在这挖坟的行当里摸爬滚打了，搞不好就折寿的！”
我撇撇嘴，“你都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不是也活蹦乱跳的吗？我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嘿嘿，耗子哥，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啊！”
耗子哥喝了一口酒，“行啊，不过南充好吃好玩的，一样都少不了哦，你也算半个财主了啦！”
我拍拍胸脯说：“多大的事儿，包我身上！”
说着，我将酒杯举起，喝了个精光，然后侧过身冲小先说：“你那边也得加快速度，不然你被李昭看紧了，那就麻烦了。”
小先说：“我家里有个老婶，很爱到处跑，这次我把她叫来，说是请她玩儿，肯定没问题！”
这下算是一切安心了。
饭后，我带耗子哥参观了一遍校园，接着去KTV。我们三人喝啤酒喝到十点半，我冲小先招招手，“咱们得赶快跑回去了，耗子哥，你得跟咱哥几个跑一段路了。”
这一下把耗子哥弄得很紧张，忙问：“怎么了？”
我故作无奈地说：“要赶回去了，要查宿舍，被抓上就惨了！”
说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催促他加快速度。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要让他老人家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还是需要加点料的，要不他出手帮我也没那么卖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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