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章 （ 2 ） 送你一朵红杜鹃
2 送你一朵红杜鹃
韩笑喜欢出去玩，但是她的体力不行，走一会就觉得累了，在靴石那儿休息了好一会，山风很清凉，山石很洁净，绵延的风景尽收眼底，真想就这么坐在这里尽情的多玩一会，可是时间是不允许的，风景还很多，不抓紧的话就看不完了，必须马不停蹄的走走走，这是韩笑最不喜欢的，韩笑出去看风景就是不喜欢走马观花，最好就是走到哪里，喜欢的话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住够了再开始走。
可惜这只是她的一个美丽的梦，她没有充足的时间，更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她 。
从靴石下来就是一个荫在群山环抱之中的小村庄，三面环山，村前有小溪潺潺流过，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村子就是远近闻名的靴石村。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因为有靴石而名声大噪。
走到村口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王梅指着一户木门说：“姐姐，你看这幅对联怎么样？”
韩笑一看，是石墙，木门，很古老的那种木门，看起来也有很多年了，上面的对联还比较新鲜，上联是：文风通正气，下联是；淑德夺玉清。
韩笑一看很吃惊，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居然还会有这样大手笔的对联，一看就是书香门第，不像印象中的村民：“上联中的文风通正气，很豪迈，大气磅礴，应该是一种古往今来文人风范的代表，有大男子的阳刚与豪放；下联淑德夺玉清，又仿佛描写的是冰清玉洁，聪慧温柔贤惠，品行端庄的女子，觉得上联太阳刚，下联太阴柔。阳刚之气对上了阴柔，转的有点太快，过度不太自然……”
“哇，姐姐，你太厉害了 ，你说得对啊。”
“不过在山村，这样的对联真不多见，这家人家肯定不是一般种地的人，是个文化人吧？！”
“ 在别的村子不多见，这种对联我们村子里可是不少见呢。这是我二大爷家。我二大爷是个当教师的，当了一辈子的教师。这对联就是他写的，这对联里还镶嵌了我哥哥姐姐的名字和他们的职业呢，文风通正气，我哥哥叫王文正，在杭州日报社当记者，我姐姐叫王淑玉，是个教师，教音乐的，淑德夺玉清是说我姐姐，横批好像也不错，现在被风刮跑了。”
“ 想不到呢，在这深山僻壤之处还有这等奇人。”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别看我们这个村子不大，可是令人很费解的是，几乎家家户户有个当教师的，也不知为什么，村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一直这么流传下来的，也许是因为上面有个孙膑书院，孙膑曾在这里讲学。这里的人受熏陶……”
“那真的假的啊？”韩笑不由得好奇的追问。
王梅笑而不答。
李志伟敲了韩笑的头一下：“传说的东西，你还跟它较什么真呢，要是真的的话，就不是传说，而是历史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往上走，在村口一家的墙外有两株樱桃，正红的娇艳，枝条都伸到路上来，就送到嘴边了。几个游人在那里摘着吃，王梅说：“姐姐，我们去摘樱桃吃吧。”
“那怎么行，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吃，人家会不乐意的。”
“没事，这是我五爷爷家的，在山里有樱桃是卖钱的，这个就是让游人摘了吃的，吃完算完，也不指着这几个樱桃卖钱呢。再说，游人到这里来都好奇，城市里的人没见过樱桃长在树上，自己摘着吃觉得特别的开心，特别有趣。大家也就是图个新鲜，一般都是摘个十个八个的尝尝，都觉得自己摘着吃挺开心呢。”
|“真的啊，我也是农村的，吃过樱桃，可是真没自己摘过樱桃，在平原没有种樱桃的，村子里到处是槐树和梧桐。”
李志伟说：“你没见来的路上都是熟透了的樱桃吗？”
“看是看见了，没有这么近的看。”来到树下，边摘边吃边笑，韩笑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
边吃着樱桃 ， 便往更深的山里走， 再往里走就没有村子了，三面环山，只有中间这条路可以走。在靠近笔架山的时候，有一池碧水，像一面镜子一样。王梅说，这是传说中仙女早晨起来梳妆的地方，在大山深处，有这么一池碧水就像沙漠里的绿洲一样的让人心旷神怡。
那池碧水，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觉得在那里面洗洗手，也亵渎了她的圣洁，它就像一位高洁的仙女，盈盈立于山间，飘逸，高洁，神圣不可侵犯。
再往上走，过几级台阶，就到了一处开阔地。在大山之间居然有这么一处平地，有个球场那么大，周围全是高山树木，这一片开阔地煞是惹眼，传说这是孙膑操练士兵的地方。孙膑书院就坐落在这片操场的北边，三面环山，一面是悬崖，只有一段大概垂直的有七八十度角的台阶可以上去。韩笑拽着李志伟的衣服战战兢兢的上去的，巴掌大的地方建了间屋子，里面供着孙膑的塑像。屋子后面左右都是悬崖。王梅说：“姐姐，你看，旁边不是有块光滑的石头吗，人家说，这是孙膑读书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蚊子，怕打扰孙膑读书，夏天没有蚊虫的。”
“真的？”韩笑惊讶的表情，像一个孩子。
王梅依然是笑而不答。
“别傻了，这么高的山，夏天，山风这么凉，怎么会有蚊子呢。”李志伟嗔怪韩笑。
“ 这种事，你可别不信，我以前去诸城，那里有个叫沧湾的地方，满池的荷花，人家说那里的青蛙是不叫的，说是怕打扰了窦光鼐读书，可是一离开沧湾，青蛙就又叫了，你说奇怪不奇怪？”韩笑以前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跟父亲去诸城玩的时候去过沧湾，那个时候是一个水上公园，在市中心，正是夏天，荷花正开的热闹，满池塘碧绿的叶子，点缀着白色的红色的荷花，特别的美丽，韩笑至今还保留着那时候的照片。可是前几年去诸城玩的时候，诸城的变化太大了，建设的跟日照差不多了，那池荷花早已不见了踪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高楼大厦，荷花的美丽只留在心里和照片上了。
近年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到处都在建房子，韩笑以前的村中就有一个专门种荷花的池塘，在村子的东头，有半亩地大，满池塘是密密的荷叶，韩笑每次回家没事的时候的时候，她总是会去那里看看荷花，摘一个大大的荷叶来家，看着心情也变得清凉。
还是在前年的时候，韩笑回家，儿子说没见过荷花，韩笑说， 我们村子里就有啊 ，我带你去看，就带儿子去池塘看荷花，到了之后韩笑傻了，原先那个荷塘已经不见了， 代之而起的是一排排的新瓦房，韩笑无法言述自己内心的悲伤，一个荷塘的美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就体会不到它的珍贵 ，而是盖了这么多的水泥的棺材，都将把自己囚死在棺材里。
听了韩笑说的沧湾的青蛙不叫的事，王梅笑了，李志伟也笑：“你又没有亲见。”
“真的，我去的时候，青蛙就没有叫。”
“你去的时候，肯定是白天，你家的青蛙白天叫啊，再说青蛙一般是雨后叫的，你去的时候，又不是雨后……”
“不信算了，反正有些东西就是很奇怪。”
两个人一边争吵着一边穿过操场，走到南边两块并肩而立的时候头，一块高一点，一块低一点，一块粗壮一点，一块纤细一点，相依相偎。“这就是情侣石。”王梅说。给他们两个人照了几张相，三个人上了点将台。点将台是就着地势建了一个小高台子，东望可以看见笔架山和练兵场，西望，整个九仙山的绝大多数风景尽收眼底。站在上面，有一种一览众山小，唯我独尊的感觉，那种大将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豪气激荡全身。
远望风景，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突然三个人都沉默了，默默的看了一会风景。
笔架山近在咫尺，只是时间不允许，不能一一登上去看了。据说这是孙膑写完字搁毛笔的地方。这儿的山崖很奇怪，石头上都有黑乎乎的东西，说是孙膑写了字在这上面晾晒，将墨粘在了这石头上。下面一个池子叫洗墨池。
操场的西边有一口古井，游人都过去喝一口水，王梅说：“喝一口水吧，姐姐，据说这里的水喝了不会肚子疼呢。”
“真的吗？”韩笑惯性的问，问完了 自己也笑了。
李志伟就敲她的头：“猪。”边笑便按照韩笑的指示用纯净水的瓶子装了一瓶子井水。
游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这还没逛够十分之一的呢，其他的什么金牛岭万亩杜鹃园之类的都没有去看，杜鹃只是远远地看见过。韩笑赖在点将台上不走，说：“志伟，等将来咱们退休了，来这里买几间屋子，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你不怕这里不方便吗，交通不方便，通讯也不方便，是闭塞的，你住不了几天就会感到累的。”
“谁说的，我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喜欢陶渊明式的世外桃源的生活，再说了，老了，就不再羡慕外面的世界的精彩的生活了。”
“好，好，好， 老了陪你来。”
“王梅，听到了没有，到时候我找你打听着，在这里买所房子住啊，我就喜欢抬头见山，低头见水的地方，吹着山风，看月亮挂在树梢，用小溪水洗手洗脸，下雨了去树林采蘑菇。”
“姐姐，呵呵，是开玩笑的呢，都是往外走，没几个愿意回来的呢。”
“ 呵呵说不定呢，将来这里就是度假村，想来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了，都成了有钱人的别墅了呢。”
“你可别说，姐姐，真有有钱人在这里买房子的，就是在夏天来度假吧。”
“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韩笑转过脸来看着志伟。
“该走了，不早了，走出这山 ，要好长时间。”李志伟拉着韩笑的胳膊。
“不走，不走，我还没玩够呢。”韩笑不肯走。
“等以后有时间我还陪你来，有时间我陪你住个三天三夜，就住在王梅家里好不好？”
“好啊，好啊。”王梅很热情的说。
韩笑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嘟囔着：“也没去看看杜鹃。”
“那不山上有，这不就看见了。”
“可是离得那么远，我想近距离的看一看啊。”
“以后有时间我真的陪你来看。”
韩笑恋恋不舍得跟着李志伟走下山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刚回到宿舍，李志伟去打了一壶热水，让韩笑烫烫脚，她倚在床上，说；“我腿都疼死了，不想动了。”
李志伟把水端过来，硬把 韩笑的脚按在水里，边说话边帮她洗脚。
韩笑愣了，这一生在记忆中，李志伟是第一个为她洗脚的人 。小的时候，也许母亲为她洗过脚，可是太小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孩子多，母亲要照顾一家六口人的生活，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就是那么粗粗粗糙糙的长大的。
李志伟低着头，没有看见韩笑的表情，那一刻，她有落泪的冲动。
从小没有得到过如此的温暖，这一动作，李志伟做的那么自然，就好像就应该这样似的，可是在韩笑的心目中，她不仅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割舍不掉的依恋。
太冷的环境，外面男人的一点点温暖也坏让她无比的感动。
她把头微微扬起，怕眼泪掉出来。
洗完了脚，李志伟又掏出指甲刀给韩笑剪脚趾甲。
“志伟，别对我太好。”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声音哽咽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你是我媳妇，是陪我一辈子的人。”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依恋你的，我会什么事都依赖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的天空就坍塌了，我怕我自己撑不起整个天空啊。”
“别傻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离开我。”
“我不会的，我怕你会离开我。”
“别傻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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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喜欢出去玩，但是她的体力不行，走一会就觉得累了，在靴石那儿休息了好一会，山风很清凉，山石很洁净，绵延的风景尽收眼底，真想就这么坐在这里尽情的多玩一会，可是时间是不允许的，风景还很多，不抓紧的话就看不完了，必须马不停蹄的走走走，这是韩笑最不喜欢的，韩笑出去看风景就是不喜欢走马观花，最好就是走到哪里，喜欢的话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住够了再开始走。
可惜这只是她的一个美丽的梦，她没有充足的时间，更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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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就是远近闻名的靴石村。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因为有靴石而名声大噪。
走到村口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王梅指着一户木门说：“姐姐，你看这幅对联怎么样？”
韩笑一看，是石墙，木门，很古老的那种木门，看起来也有很多年了，上面的对联还比较新鲜，上联是：文风通正气，下联是；淑德夺玉清。
韩笑一看很吃惊，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居然还会有这样大手笔的对联，一看就是书香门第，不像印象中的村民：“上联中的文风通正气，很豪迈，大气磅礴，应该是一种古往今来文人风范的代表，有大男子的阳刚与豪放；下联淑德夺玉清，又仿佛描写的是冰清玉洁，聪慧温柔贤惠，品行端庄的女子，觉得上联太阳刚，下联太阴柔。阳刚之气对上了阴柔，转的有点太快，过度不太自然……”
“哇，姐姐，你太厉害了 ，你说得对啊。”
“不过在山村，这样的对联真不多见，这家人家肯定不是一般种地的人，是个文化人吧？！”
“ 在别的村子不多见，这种对联我们村子里可是不少见呢。这是我二大爷家。我二大爷是个当教师的，当了一辈子的教师。这对联就是他写的，这对联里还镶嵌了我哥哥姐姐的名字和他们的职业呢，文风通正气，我哥哥叫王文正，在杭州日报社当记者，我姐姐叫王淑玉，是个教师，教音乐的，淑德夺玉清是说我姐姐，横批好像也不错，现在被风刮跑了。”
“ 想不到呢，在这深山僻壤之处还有这等奇人。”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别看我们这个村子不大，可是令人很费解的是，几乎家家户户有个当教师的，也不知为什么，村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一直这么流传下来的，也许是因为上面有个孙膑书院，孙膑曾在这里讲学。这里的人受熏陶……”
“那真的假的啊？”韩笑不由得好奇的追问。
王梅笑而不答。
李志伟敲了韩笑的头一下：“传说的东西，你还跟它较什么真呢，要是真的的话，就不是传说，而是历史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往上走，在村口一家的墙外有两株樱桃，正红的娇艳，枝条都伸到路上来，就送到嘴边了。几个游人在那里摘着吃，王梅说：“姐姐，我们去摘樱桃吃吧。”
“那怎么行，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吃，人家会不乐意的。”
“没事，这是我五爷爷家的，在山里有樱桃是卖钱的，这个就是让游人摘了吃的，吃完算完，也不指着这几个樱桃卖钱呢。再说，游人到这里来都好奇，城市里的人没见过樱桃长在树上，自己摘着吃觉得特别的开心，特别有趣。大家也就是图个新鲜，一般都是摘个十个八个的尝尝，都觉得自己摘着吃挺开心呢。”
|“真的啊，我也是农村的，吃过樱桃，可是真没自己摘过樱桃，在平原没有种樱桃的，村子里到处是槐树和梧桐。”
李志伟说：“你没见来的路上都是熟透了的樱桃吗？”
“看是看见了，没有这么近的看。”来到树下，边摘边吃边笑，韩笑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
边吃着樱桃 ， 便往更深的山里走， 再往里走就没有村子了，三面环山，只有中间这条路可以走。在靠近笔架山的时候，有一池碧水，像一面镜子一样。王梅说，这是传说中仙女早晨起来梳妆的地方，在大山深处，有这么一池碧水就像沙漠里的绿洲一样的让人心旷神怡。
那池碧水，有一种纤尘不染的感觉，觉得在那里面洗洗手，也亵渎了她的圣洁，它就像一位高洁的仙女，盈盈立于山间，飘逸，高洁，神圣不可侵犯。
再往上走，过几级台阶，就到了一处开阔地。在大山之间居然有这么一处平地，有个球场那么大，周围全是高山树木，这一片开阔地煞是惹眼，传说这是孙膑操练士兵的地方。孙膑书院就坐落在这片操场的北边，三面环山，一面是悬崖，只有一段大概垂直的有七八十度角的台阶可以上去。韩笑拽着李志伟的衣服战战兢兢的上去的，巴掌大的地方建了间屋子，里面供着孙膑的塑像。屋子后面左右都是悬崖。王梅说：“姐姐，你看，旁边不是有块光滑的石头吗，人家说，这是孙膑读书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蚊子，怕打扰孙膑读书，夏天没有蚊虫的。”
“真的？”韩笑惊讶的表情，像一个孩子。
王梅依然是笑而不答。
“别傻了，这么高的山，夏天，山风这么凉，怎么会有蚊子呢。”李志伟嗔怪韩笑。
“ 这种事，你可别不信，我以前去诸城，那里有个叫沧湾的地方，满池的荷花，人家说那里的青蛙是不叫的，说是怕打扰了窦光鼐读书，可是一离开沧湾，青蛙就又叫了，你说奇怪不奇怪？”韩笑以前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跟父亲去诸城玩的时候去过沧湾，那个时候是一个水上公园，在市中心，正是夏天，荷花正开的热闹，满池塘碧绿的叶子，点缀着白色的红色的荷花，特别的美丽，韩笑至今还保留着那时候的照片。可是前几年去诸城玩的时候，诸城的变化太大了，建设的跟日照差不多了，那池荷花早已不见了踪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高楼大厦，荷花的美丽只留在心里和照片上了。
近年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到处都在建房子，韩笑以前的村中就有一个专门种荷花的池塘，在村子的东头，有半亩地大，满池塘是密密的荷叶，韩笑每次回家没事的时候的时候，她总是会去那里看看荷花，摘一个大大的荷叶来家，看着心情也变得清凉。
还是在前年的时候，韩笑回家，儿子说没见过荷花，韩笑说， 我们村子里就有啊 ，我带你去看，就带儿子去池塘看荷花，到了之后韩笑傻了，原先那个荷塘已经不见了， 代之而起的是一排排的新瓦房，韩笑无法言述自己内心的悲伤，一个荷塘的美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就体会不到它的珍贵 ，而是盖了这么多的水泥的棺材，都将把自己囚死在棺材里。
听了韩笑说的沧湾的青蛙不叫的事，王梅笑了，李志伟也笑：“你又没有亲见。”
“真的，我去的时候，青蛙就没有叫。”
“你去的时候，肯定是白天，你家的青蛙白天叫啊，再说青蛙一般是雨后叫的，你去的时候，又不是雨后……”
“不信算了，反正有些东西就是很奇怪。”
两个人一边争吵着一边穿过操场，走到南边两块并肩而立的时候头，一块高一点，一块低一点，一块粗壮一点，一块纤细一点，相依相偎。“这就是情侣石。”王梅说。给他们两个人照了几张相，三个人上了点将台。点将台是就着地势建了一个小高台子，东望可以看见笔架山和练兵场，西望，整个九仙山的绝大多数风景尽收眼底。站在上面，有一种一览众山小，唯我独尊的感觉，那种大将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豪气激荡全身。
远望风景，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突然三个人都沉默了，默默的看了一会风景。
笔架山近在咫尺，只是时间不允许，不能一一登上去看了。据说这是孙膑写完字搁毛笔的地方。这儿的山崖很奇怪，石头上都有黑乎乎的东西，说是孙膑写了字在这上面晾晒，将墨粘在了这石头上。下面一个池子叫洗墨池。
操场的西边有一口古井，游人都过去喝一口水，王梅说：“喝一口水吧，姐姐，据说这里的水喝了不会肚子疼呢。”
“真的吗？”韩笑惯性的问，问完了 自己也笑了。
李志伟就敲她的头：“猪。”边笑便按照韩笑的指示用纯净水的瓶子装了一瓶子井水。
游玩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这还没逛够十分之一的呢，其他的什么金牛岭万亩杜鹃园之类的都没有去看，杜鹃只是远远地看见过。韩笑赖在点将台上不走，说：“志伟，等将来咱们退休了，来这里买几间屋子，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你不怕这里不方便吗，交通不方便，通讯也不方便，是闭塞的，你住不了几天就会感到累的。”
“谁说的，我喜欢过平静的生活，喜欢陶渊明式的世外桃源的生活，再说了，老了，就不再羡慕外面的世界的精彩的生活了。”
“好，好，好， 老了陪你来。”
“王梅，听到了没有，到时候我找你打听着，在这里买所房子住啊，我就喜欢抬头见山，低头见水的地方，吹着山风，看月亮挂在树梢，用小溪水洗手洗脸，下雨了去树林采蘑菇。”
“姐姐，呵呵，是开玩笑的呢，都是往外走，没几个愿意回来的呢。”
“ 呵呵说不定呢，将来这里就是度假村，想来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了，都成了有钱人的别墅了呢。”
“你可别说，姐姐，真有有钱人在这里买房子的，就是在夏天来度假吧。”
“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韩笑转过脸来看着志伟。
“该走了，不早了，走出这山 ，要好长时间。”李志伟拉着韩笑的胳膊。
“不走，不走，我还没玩够呢。”韩笑不肯走。
“等以后有时间我还陪你来，有时间我陪你住个三天三夜，就住在王梅家里好不好？”
“好啊，好啊。”王梅很热情的说。
韩笑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嘟囔着：“也没去看看杜鹃。”
“那不山上有，这不就看见了。”
“可是离得那么远，我想近距离的看一看啊。”
“以后有时间我真的陪你来看。”
韩笑恋恋不舍得跟着李志伟走下山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刚回到宿舍，李志伟去打了一壶热水，让韩笑烫烫脚，她倚在床上，说；“我腿都疼死了，不想动了。”
李志伟把水端过来，硬把 韩笑的脚按在水里，边说话边帮她洗脚。
韩笑愣了，这一生在记忆中，李志伟是第一个为她洗脚的人 。小的时候，也许母亲为她洗过脚，可是太小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孩子多，母亲要照顾一家六口人的生活，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就是那么粗粗粗糙糙的长大的。
李志伟低着头，没有看见韩笑的表情，那一刻，她有落泪的冲动。
从小没有得到过如此的温暖，这一动作，李志伟做的那么自然，就好像就应该这样似的，可是在韩笑的心目中，她不仅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割舍不掉的依恋。
太冷的环境，外面男人的一点点温暖也坏让她无比的感动。
她把头微微扬起，怕眼泪掉出来。
洗完了脚，李志伟又掏出指甲刀给韩笑剪脚趾甲。
“志伟，别对我太好。”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声音哽咽了。
“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你是我媳妇，是陪我一辈子的人。”
“可是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依恋你的，我会什么事都依赖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的天空就坍塌了，我怕我自己撑不起整个天空啊。”
“别傻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离开我。”
“我不会的，我怕你会离开我。”
“别傻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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