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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章

    那晚,后来,米小童醉了,醉在了不断的惊喜下,醉在了季明西温暖的怀抱里,醉在了这难忘的生日中。

    本来,季明西打算带她去山顶放烟花的。她说过,她最向往在绚烂的烟花下,旋转,憧憬,硕然绽放,颓然而殒,漫天华彩,美不胜收。想象自己是世间最美的精灵,落在了凡间,落在了这火树银花的娇艳下,即使昙花一瞬,即使稍纵即逝。

    打横抱起她,开了公寓的门,直抵那无数遐想的床畔。她迷离的眼眸,盈盈发亮,直勾勾的望着,望着。

    背抵薄被之时,亦是他压下的一刻,覆盖娇羞的身躯,纠缠不清,肆意放纵,抵死相依,引入一夜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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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夕撑着微突的腹部,徐徐走来。

    “哟!你早到了?”

    米小童悠闲的自顾搅着咖啡,不搭话。陈小夕倒也没指望她回应,约她出来,解闷用的,谁叫是孕妇最大,得顾虑着呢!

    “一杯柠檬汁!”服务生应声而去。

    “最近还好么?”怀了孕,陈小夕也不常出来。

    “还行。”

    “我看水润的很哪!哪是还行的样子,季明西滋润的够足呀!”陈小夕调笑她,发挥隐藏许久的八卦本性。

    米小童掀掀眼帘,没有起伏的语调,“注意胎教。”她真是无聊的紧。

    “没劲!我在家都快无聊死了,你就不能满足下我空虚的八卦心理吗?”陈小夕抱怨。在家安胎,除了吃,就是睡,把她当猪养了。不能玩电脑,有辐射;不能看电视,会劳累;不能这不能那的。

    “空虚找你家魏斌去,我可爱莫能助。”

    “我要能找他,就不找你出来了。”陈小夕叹一口气,喝一口可以酸掉牙的柠檬汁,“最近,他老在加班,好像很忙。”

    季明西也很忙 ,生日过后,他们很少见面了。她并不多问他公司上的事情,再亲密的情侣,总有禁入的领域,更何况,她并不懂这些。

    时间就在闲聊中过去。下午,陪孕妇逛母婴店,满眼都是可爱的粉红与粉蓝,各式各样,一应俱全。

    跟着她,米小童都有些母爱溢出了。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他应该会很高兴吧?一个像他的孩子???米小童对着手中的婴儿鞋发呆。粉红色的童鞋,柔软舒服,质地很好,做工倒是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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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米小童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宽厚灼热的胸膛包围着自己,很安全,很舒适。

    米小童稍稍抬起下巴,小心的从臂弯里钻出,季明西还在熟睡。他应该很晚才过来的,眼下幽青,光洁的额头蹭到他新生的胡渣,有点扎人。他,好忙,好心疼。纤细的指尖描摹着他凌乱的眉毛,伸手抱紧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心房,耳边是他强烈的心跳声。

    大掌落下,让她的脸完全埋进自己,鼻翼间是秀发的清香,她的味道,足以安神。季明西再次闭眼,凌晨3点才结束工作,铁打的身体也会疲倦。知道他醒了,怀里的人儿挣扎着要起床。

    “陪我再睡会儿。”制止她的动作。

    “我还要上班,再不起来,我要迟到了!”米小童抗议,“要不,你再睡会儿?”

    “别去了,中午我们还要赶飞机。现在,睡觉。”

    “啊?”米小童充分没明白。

    习惯的揉乱她的长发,低头看着她,解释,“我不是一直没空好好陪你么?前阵子,我把一个月内的工作提前结束,现在,我有很长的空余时间,可以带你去旅行,你说好不好?嗯~”

    “这几天你这么忙,就为了能空出时间好好陪我?”惊喜来的突然,米小童貌似反应不过来。

    “嗯。”给予确定的眼神,肯定的答案。

    “真的?”

    “真的。”搂着她,浅浅笑起,“傻瓜!”

    犯傻的她,迷糊的她,笑着的她,哭泣的她,倔强的她,胆怯的她,都是他的最爱。

    可是,掀起的笑容缓缓沉下,这次的旅行,是他能把她保护在安全范围内不受伤害的最好办法。

    只是,他算的了事情的发展,却握不住命运的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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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小童请了半个月的年假,又给陈小夕挂了电话。随后,与季明西赶去飞机场,他们是在飞机上解决了午餐。

    从S市出发,10个小时左右,飞机在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降落。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位于伦敦市中心以西22公里处,希灵登区南端。

    从机场出来,就有专门的司机候在轿车旁,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接走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Please get on the train!”司机帮他们打开车门,态度恭敬。

    米小童没想到会有人来接他们,事先并没有听季明西说起过,讶异的看着他。季明西牵着她的手,带向车旁,示意她可以,然后回头,一口同样流利的英文。

    “Give my best to jim,Thanks!”

    “OK!No problem。Please!”

    没多久,车子在Stevenson酒店门口停下,门口的服务生小跑过来,快速的打开车门。修长的腿率先迈出,季明西又转身引出车内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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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套房内,只剩她们俩。

    米小童一股脑的问出疑惑,“怎么会有人来接我们?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住在这儿?你,好像跟他们很熟?怎么回事儿?”

    好多问题,季明西好耐心的一一答疑,“我事先通知了Jim,是他安排人来接我们的;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酒店;至于Jim,他是我留学时的好朋友,之前,你见过的。”

    “Jim?”

    “嗯。”季明西走近她,突然抱起她。

    “啊!”正在搜寻记忆的她一声惊呼,仅仅攀着他的脖子,“干什么呀?”

    “这是我留学的地方,我要带你走遍当初我一个人经过的每个角落,欣赏我一个人看过的风景,有了你,会变得不一样的,相信我。”季明西抱着她转了一圈,忘情的一吻,“我要你陪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许离开!”这是他第二次,要她的承诺。

    “好,我陪你。”陪你走过你以前独自走过的路,陪你欣赏你以前独自看过的风景,陪你漫步在金黄的法国梧桐树下,踏着清脆的落叶;陪你穿过满是金发碧眼的繁华街区,听着混杂的音乐;陪你过尽千帆,享受本就寂寞的一世浮尘。

    这一刻,他暂时抛下沉重的不快,他是开心的,满足的,庆幸的。

    米小童收紧双臂,伏在他的颈边,闭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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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日,伦敦海洋生物水族馆。

    位于伦敦市中心的海洋生物水族馆,是全欧洲最大的海洋生物之家,栖居着来自全世界不同的海洋生物。

    在蜿蜒的地下过廊中,一对醒目的亚洲情侣,一前一后,一路看一路停。休整一晚上的季明西和米小童精神抖擞,从没有看过这么多鱼的米小童很兴奋,五颜六色,品种各异,大多都叫不出名。

    季明西看着她,牵着她,他告诉她,这里每天都会出现一种新鱼种,而今天的这种鱼是世界上决然不同的新品种,它是从未在海洋中畅游过的“机器鱼”。

    米小童觉得不可思议,那是一种浑身镶满钻石的鱼,用蓝宝石做鱼鳞,绚丽夺目,在特殊设计的鱼缸里,随意的摆动身体。她伸出手,触摸在透明玻璃上,“机器鱼”仿佛可以感应到,向她的位置游来。它悠然自得的来回游动,避开周围的障碍,终于成功的亲吻到她的手指,那感觉非常美妙,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

    米小童拉过身边的男人,傻傻的拿出他的指,同样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细掌覆着大掌,一同体会这奇妙的感觉,回头看着他,傻傻的笑。

    季明西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翘鼻,“小傻瓜!”

    米小童趁他不注意,突然献吻,倒把季明西惊到了,在他愣神间,以已跑出一段,马尾辫在空中飞舞,荡起欢快的弧形。

    季明西捂上嘴角,望着远处的女人,一会儿,大步追上她,搂在怀中,继续之前的“美事”,全然不顾其他在场的游客。只是,恼羞了某女人的脸,绯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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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泰晤士河畔。

    一身休闲装扮的季明西,挽着米小童,悠悠漫步在有着“母亲河”之称的泰晤士河畔,上游河道蜿蜒,下游河面宽阔,水流平缓,欣赏这“静态的美”。

    横跨泰晤士河两端,有一座世界闻名的桥,是伦敦塔桥,建于1986-1894年间,全长270公尺,具有维多利亚时期的独特风雅气质,被世人称为“伦敦之门”。

    凭栏桥上,凉风习习,任江风拂面,任不同语言飘过耳际。在茫茫暮色中,他们慢慢品味人生中那份难得的悠闲与自在,真有“妙处难与君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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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伦敦眼。

    它是一个疯狂的创举,带着明显的娱乐气息的摩天大转盘,调皮的对立于古板严肃的古迹建筑群前。这座为迎接千禧年的设计,有60个封闭座舱,每个座舱可容纳20人,摇摇晃晃,把人们带到了没有去过的地方。

    季明西单独包下了一个座舱,只有他们俩。转盘开始启动,米小童从座舱向外面看去,就像有一双翅膀。

    “飞起来啦!啊~~~”激动地欢呼起来,“呃?”太亢奋,以至于忘记这个座舱有些摇晃,站不稳,倒在了季明西的怀里。

    “小心!”季明西及时接住她。

    米小童鬼脸的吐出小舌,啊哦,出糗了!

    她从上面看,地球在自己脚下的样子,不同于在山上,不同于在高楼上,在“伦敦眼”上看,就像织锦一样展开,实在是一种特别的乐趣。

    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旋转过程中,天色渐渐暗下来,此时的座舱到达了整个城市中心的上空,“伦敦眼”幻化成巨大的蓝色光环,犹如身处梦幻的意境中。

    夜色下,他们欢呼,他们拥吻,他们大声呐喊,他们喜极而泣,为这伟大的建筑,为这巧妙的设计,为这亦真亦幻的夜景,为这似命运的齿轮,让他和她相遇,将他和她绑在了一起,放飞在伦敦的天空,携伴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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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很多天,他们还参观了号称“世界之首”的大英博物馆,典雅而庄重的建筑内,人潮总是络绎不绝;走过了唐人街,令人仿佛置身于中国香港或者是广州的小街,道路两旁的花柱街灯和瓦檐画亭极富中国民族风格,林林总总的店铺和餐馆招牌上写的是汉字,人们相互讲着汉语。

    后来,他们赶上了这里的“诺丁山狂欢节”,浓郁的加勒比海盗情调的狂欢节,孩子们盛装表演,大大人们紧随其后。

    钢鼓的强烈节奏足以令心跳立即合着节拍提速;卡里普索歌曲每每根据最新时政和社会热点即兴改动歌词,惟有词曲幽默讽刺的本色不变。大约100多万狂欢者涌上伦敦西区的诺丁山街头,庆祝这个欧洲规模最大的街头文化艺术盛会。

    “拉紧我,不要丢下我!”吵杂的人群中,米小童突然对他说。

    “什么?”这个到处充满震耳欲聋的扩音喇叭声中,季明西没有听清她的话。

    “我说!不要丢下我!一刻也不要丢下我!”米小童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大声的喊出来。

    可是,他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快的米小童觉得那只是幻觉,瞧不清他眼里的深邃,眨眼间变幻莫测。

    一瞬的犹豫,怔忪过后,季明西抬起他们紧握的手,牢牢地,手心相交,不分开,说,“好,跟着我!”

    米小童看着被牵住的手,弯起指间,回握他,就像终于抢到“糖果”的小孩子,满面欢喜。

    街上,到处是复古的花衬衫、凸显身材的红色裹胸、爆炸头、紧身裤和墨镜,一派强劲的热辣风情,显然正在势头上。

    丰富精彩的表演,色彩斑斓的服装,风格奇异的面具,结合着热情四溢的节日气氛,潮人们跟上节拍,载歌载舞。

    她跟着他,踏着他的影子,踩着他走过的路,一起奔向欢快与喜庆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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