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 第六章卧虎岭
1938年3月22日凌晨两点，燕叫岭断壁下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在断壁下默默观察了一阵子后又离开了。
不久这群人出现在燕叫岭北侧。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拿着铁镐在岭上走来走去的看了一阵子以后，跳下坡坎对同伙说：“没错，就从这里下手。”说完，便在地上挖了起来。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几天以后，洞口前出现了很大一堆新鲜泥土。
“大哥，这泥土堆在这不是办法。万一被日本人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小乐说。
“我正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洞子太深，引线燃到一半就熄灭了，咋办？再点燃，跑就来不及了，那样，军火库完蛋了我们也完蛋了……这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他原来以为进深一百米左右就和军火库一墙相隔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这个距离。洞子太深，引线燃烧是个问题，这样势必会影响爆破的成功率，咋办？他犯难了。
“甭怕，继续挖，实在不行，我留下来点引线。”小乐勇敢地对赵青山说。
“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让我再想一个安全的方法。今天就挖到这儿，我们下山。”
他们把洞口隐蔽好，就悄悄回卧虎岭了。
卧虎岭黄龙洞是独眼王经营多年的匪巢。这里地形险要，峭壁林立，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像擎天的巨人仰面而啸。
赵青山一到这里就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了，所以，他打算在这里驻扎一短时间，让兄弟们练练枪法摔打摔打身子骨。
昨天，他突然一个人下山去了，直到今天晌午也没有回来。太阳又快要落山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小乐说，该干啥就干啥去，大哥不会有事的，于是大家就各就各位忙自己的去了。
洞前左侧，钟子玉正在忙碌。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灶台。灶坑里一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空气里弥漫着馒头成熟的诱人香味。
几个小伙子，在坎上不远处练习搏斗刺杀，小乐在一旁指点。
“小乐，你们在国军里不打仗时也就天天这么练吗？真是够累人的。”
“那当然，我们团长说，平时不流汗，战场就流血。所以，只要从战场一下来，我们就天天连刺杀搏斗射击。”
“既然这样，国军怎么老吃败仗？”叶金生问。
“你以为国军的长官个个都像我们团长啊？如果个个都像我们团长，淞沪战役驴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你咋不跟你团长打仗去，却当逃兵了呢？”
“甭提了，如果团长不死，我也就没机会认识青山哥和你们。团长一死……”
“你团长咋死的？”
“我们团长才真是个爷们啊，淞沪战役开始，他奉命带领我们在外围阻击敌人。我们遇到了强劲对手川岛一个师的猛烈攻击，我们打退了小日本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小日本就用炮轰，我们好多弟兄，一枪没发就炸死在掩蔽体里，后来，小日本躲在坦克的后面向我们发起猛攻，我们的炸药包都用完了，才炸毁敌人三辆坦克，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子弹也快打光了，眼看阵地就守不住了，团长让剩下的几个弟兄后撤，他抱着几捆手榴弹向着敌人坦克冲了过去……”
“吃饭了，吃饭了。”洞前传来钟子玉的喊声。
“青山哥还没回来，我们等等他吧。”
“青山哥临走前交代了，甭等他，我给他留着呢，你们吃吧。”子玉说，于是大家就一手端汤一手拿馒头，随便一蹲，就美滋滋地吃起来。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尽了，赵青山还是没有回来。
“小乐，我们下山找青山大哥去。”子玉望着黑黝黝的山下说。
“不用找，我回来了。”赵青山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青山哥，你终于回来了。”子玉说。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把兄弟们都急死了——大哥，你受伤了？”小乐去接赵青山背上包裹时，闻到赵青山身上有血腥味。
“没事，就擦破一点皮。”赵青山故作轻松地说。
“快，把灯都点上，看大哥究竟伤在哪里了。”罗大伟对叶金生说。
进了洞子，在明晃晃的灯底下，大家都看见了赵青山脖子上的伤痕。那是子弹贴着脖子擦过的痕迹，殷殷鲜血，就是从那里慢慢沁出来的。
“好险啊，如果子弹再往里偏一毫米……”子玉不敢往下想了。
“大哥，你快说这究竟是咋回事？都急死人了。”大伟着急地说。
“你们知道周得彪这个人吗？”赵青山没直接回答大伟的问话，却给大家提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大哥你问他干啥，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大伟以前跟独眼王混的时候，常去那个方向踩点，对这个鱼肉乡邻的地痞有所耳闻。
“我今天和他遭遇了。”赵青山说，“我本打算去下塆碰碰运气，看能否从罗大叔那里打听到王师傅的下落，没想到竟遇上周得彪这条哈巴狗。”
“他又不认识你，你又没得罪他，他能把你咋样？”叶金生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哥才起事那会，第一次试身手就是拿这小子的爹开的刀。我碰见大哥的时候，大哥刚发财出来呢。”小乐眉飞色舞地说。
“大哥，真有这事？咋没听你说起过。快说来听听。”大家忽然来劲了。
“提它干嘛，那都是老黄历了。”
“还是听大哥说说怎么和周得彪那小子遭遇的吧，这事等空了我给你们说，大哥的事我全知道，谁叫你们不第一个认识大哥呐。”小乐说。
“八成是那小子看我不顺眼，我在大街上走，又没招惹谁，突然和这小子面对面对上了，他突然叫我站住，还要搜身。，我说‘凭什么搜我身呐？’这小子说，我看你像gf，像杀我爹的凶手。我说‘你说笑话了吧，你爹是谁我又不认识，怎么会杀你爹，再说，即便认识，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这小子说，看你不出，就凭你这张嘴，我就可以断定你是gf，还有你这走路的利索劲，就像杀害我爹的凶手。‘带走！’他一声喊，几个白匪就上来扭住我的胳膊，我想跟他们去就耽误大事了，乘他们不注意我挣脱了就跑，他们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开枪。还好，就擦破了一点皮。”赵青山轻松地说。
“好了，好了，还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饭菜都凉了。”子玉说。
“好，吃饭，吃饭。”大家跟在赵青山身后向厨房走去。
夜，春风吹拂，月光如银。华新街俆记杂货铺后院偏房，葛城地下党市委书记徐春生正在给几个支部书记传达党的最新指示。突然，后门边放风的韩冬走进来把嘴凑近徐书记耳边说了句什么，徐书记马上站起来对在座的各位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大家回去分头准备，一定要密切注意日本人的动静，种种迹象表明，武汉会战打响以前，葛城及其邻近几个县，日本人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几个书记走了以后，韩冬将齐愍章带到了刚才开会的暗室。
齐愍章是来向徐书记汇报靠山冲找寻赵青山情况的。
他说：“夏雨荷和高峰虽然在靠山冲没有找到赵青山，但赵青山确实回过靠山冲，后山坟茔前，有他祭奠乡亲留下的鬼子头骨，据夏雨荷和高峰分析，传闻中的勇士‘廿’就是赵青山。因为后山有二十座坟茔，而赵青山几个字的笔画正好也是二十。”
“这个分析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样，赵青山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是说日本人知道了会在那里守株待兔？”齐愍章很聪明，一点就透，徐书记如此一说，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对啊，如果赵青山杀了日本人就回去祭奠，早晚有一天会和日本人撞上的。应该尽快找到他才好。”徐书记担心的说。
“我们不妨也派几个同志在那里悄悄守着，万一……”
“不行，我们没有好身手的同志，再说目前形势紧张，我们的力量抽不过来。唉，这如何是好呢？“徐书记犯难了。
求金币，求打裳！
不久这群人出现在燕叫岭北侧。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拿着铁镐在岭上走来走去的看了一阵子以后，跳下坡坎对同伙说：“没错，就从这里下手。”说完，便在地上挖了起来。
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洞口。几天以后，洞口前出现了很大一堆新鲜泥土。
“大哥，这泥土堆在这不是办法。万一被日本人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小乐说。
“我正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洞子太深，引线燃到一半就熄灭了，咋办？再点燃，跑就来不及了，那样，军火库完蛋了我们也完蛋了……这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他原来以为进深一百米左右就和军火库一墙相隔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这个距离。洞子太深，引线燃烧是个问题，这样势必会影响爆破的成功率，咋办？他犯难了。
“甭怕，继续挖，实在不行，我留下来点引线。”小乐勇敢地对赵青山说。
“不行，这样太危险。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让我再想一个安全的方法。今天就挖到这儿，我们下山。”
他们把洞口隐蔽好，就悄悄回卧虎岭了。
卧虎岭黄龙洞是独眼王经营多年的匪巢。这里地形险要，峭壁林立，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像擎天的巨人仰面而啸。
赵青山一到这里就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了，所以，他打算在这里驻扎一短时间，让兄弟们练练枪法摔打摔打身子骨。
昨天，他突然一个人下山去了，直到今天晌午也没有回来。太阳又快要落山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小乐说，该干啥就干啥去，大哥不会有事的，于是大家就各就各位忙自己的去了。
洞前左侧，钟子玉正在忙碌。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灶台。灶坑里一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空气里弥漫着馒头成熟的诱人香味。
几个小伙子，在坎上不远处练习搏斗刺杀，小乐在一旁指点。
“小乐，你们在国军里不打仗时也就天天这么练吗？真是够累人的。”
“那当然，我们团长说，平时不流汗，战场就流血。所以，只要从战场一下来，我们就天天连刺杀搏斗射击。”
“既然这样，国军怎么老吃败仗？”叶金生问。
“你以为国军的长官个个都像我们团长啊？如果个个都像我们团长，淞沪战役驴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那你咋不跟你团长打仗去，却当逃兵了呢？”
“甭提了，如果团长不死，我也就没机会认识青山哥和你们。团长一死……”
“你团长咋死的？”
“我们团长才真是个爷们啊，淞沪战役开始，他奉命带领我们在外围阻击敌人。我们遇到了强劲对手川岛一个师的猛烈攻击，我们打退了小日本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小日本就用炮轰，我们好多弟兄，一枪没发就炸死在掩蔽体里，后来，小日本躲在坦克的后面向我们发起猛攻，我们的炸药包都用完了，才炸毁敌人三辆坦克，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子弹也快打光了，眼看阵地就守不住了，团长让剩下的几个弟兄后撤，他抱着几捆手榴弹向着敌人坦克冲了过去……”
“吃饭了，吃饭了。”洞前传来钟子玉的喊声。
“青山哥还没回来，我们等等他吧。”
“青山哥临走前交代了，甭等他，我给他留着呢，你们吃吧。”子玉说，于是大家就一手端汤一手拿馒头，随便一蹲，就美滋滋地吃起来。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尽了，赵青山还是没有回来。
“小乐，我们下山找青山大哥去。”子玉望着黑黝黝的山下说。
“不用找，我回来了。”赵青山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青山哥，你终于回来了。”子玉说。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把兄弟们都急死了——大哥，你受伤了？”小乐去接赵青山背上包裹时，闻到赵青山身上有血腥味。
“没事，就擦破一点皮。”赵青山故作轻松地说。
“快，把灯都点上，看大哥究竟伤在哪里了。”罗大伟对叶金生说。
进了洞子，在明晃晃的灯底下，大家都看见了赵青山脖子上的伤痕。那是子弹贴着脖子擦过的痕迹，殷殷鲜血，就是从那里慢慢沁出来的。
“好险啊，如果子弹再往里偏一毫米……”子玉不敢往下想了。
“大哥，你快说这究竟是咋回事？都急死人了。”大伟着急地说。
“你们知道周得彪这个人吗？”赵青山没直接回答大伟的问话，却给大家提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大哥你问他干啥，这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大伟以前跟独眼王混的时候，常去那个方向踩点，对这个鱼肉乡邻的地痞有所耳闻。
“我今天和他遭遇了。”赵青山说，“我本打算去下塆碰碰运气，看能否从罗大叔那里打听到王师傅的下落，没想到竟遇上周得彪这条哈巴狗。”
“他又不认识你，你又没得罪他，他能把你咋样？”叶金生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哥才起事那会，第一次试身手就是拿这小子的爹开的刀。我碰见大哥的时候，大哥刚发财出来呢。”小乐眉飞色舞地说。
“大哥，真有这事？咋没听你说起过。快说来听听。”大家忽然来劲了。
“提它干嘛，那都是老黄历了。”
“还是听大哥说说怎么和周得彪那小子遭遇的吧，这事等空了我给你们说，大哥的事我全知道，谁叫你们不第一个认识大哥呐。”小乐说。
“八成是那小子看我不顺眼，我在大街上走，又没招惹谁，突然和这小子面对面对上了，他突然叫我站住，还要搜身。，我说‘凭什么搜我身呐？’这小子说，我看你像gf，像杀我爹的凶手。我说‘你说笑话了吧，你爹是谁我又不认识，怎么会杀你爹，再说，即便认识，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呢？’这小子说，看你不出，就凭你这张嘴，我就可以断定你是gf，还有你这走路的利索劲，就像杀害我爹的凶手。‘带走！’他一声喊，几个白匪就上来扭住我的胳膊，我想跟他们去就耽误大事了，乘他们不注意我挣脱了就跑，他们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开枪。还好，就擦破了一点皮。”赵青山轻松地说。
“好了，好了，还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饭菜都凉了。”子玉说。
“好，吃饭，吃饭。”大家跟在赵青山身后向厨房走去。
夜，春风吹拂，月光如银。华新街俆记杂货铺后院偏房，葛城地下党市委书记徐春生正在给几个支部书记传达党的最新指示。突然，后门边放风的韩冬走进来把嘴凑近徐书记耳边说了句什么，徐书记马上站起来对在座的各位说：“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大家回去分头准备，一定要密切注意日本人的动静，种种迹象表明，武汉会战打响以前，葛城及其邻近几个县，日本人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几个书记走了以后，韩冬将齐愍章带到了刚才开会的暗室。
齐愍章是来向徐书记汇报靠山冲找寻赵青山情况的。
他说：“夏雨荷和高峰虽然在靠山冲没有找到赵青山，但赵青山确实回过靠山冲，后山坟茔前，有他祭奠乡亲留下的鬼子头骨，据夏雨荷和高峰分析，传闻中的勇士‘廿’就是赵青山。因为后山有二十座坟茔，而赵青山几个字的笔画正好也是二十。”
“这个分析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样，赵青山的处境会很危险。”
“你是说日本人知道了会在那里守株待兔？”齐愍章很聪明，一点就透，徐书记如此一说，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对啊，如果赵青山杀了日本人就回去祭奠，早晚有一天会和日本人撞上的。应该尽快找到他才好。”徐书记担心的说。
“我们不妨也派几个同志在那里悄悄守着，万一……”
“不行，我们没有好身手的同志，再说目前形势紧张，我们的力量抽不过来。唉，这如何是好呢？“徐书记犯难了。
求金币，求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