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的靠山冲 第十九章废墟上的舞者
赵青山在碧云寺夺枪终于惹恼了日本人，宫本一声令下，身穿和服的日本武士一下全都出动了。
“你赶紧离开这里，恐怕小日本下午就会到镇上找人。”王师傅知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预防万一，他让赵青山赶紧离开下塆。
老伴在给赵青山收拾包袱。赵青山接过沉甸甸的包袱，跪在地上向王师傅和大娘磕了几个响头，便千恩外谢地背着包袱从后门出去了。
赵青山来到藏枪的地方，一头钻了进去。他知道日本人正在搜山，他不敢大白天背着枪上路，只有等到天黑。
就在赵青山在石洞里等天黑的时候，
葛城保安团团长夏保中带着他的队伍到下塆兴师问罪来了。他的身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中村荣黩，队伍后面是身佩刀剑的日本武士。
王师傅真有预见，不然，赵青山是难逃死劫了。
在中村鞍前马后忙乎的依然是那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二狗子。
“全部的人都听着，夏团长有令，不管男女老少都到北门集合，违令者一律处斩”说完，在铜鼓上“当当当”敲了几下。
男女老少从家里慢慢出来了。
“全部的人都听着，夏团长有令，不管男女老少……”
“当——当当——当——当当——”铜鼓敲得得人心都紧缩了。
不大一会，北门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中村荣黩站在台上，一脸的杀气。台下的娘们胆儿小的腿都在发抖了。
看各家各户人都到齐了，夏保中就站到台上开始训话。他说：“今天晌午前，到角山烧香的两个日本武士被一名中国娘们给杀了，这里离尖角山最近，那个小媳妇肯定就藏在你们中间，说出来你们会没事的，如果不说……”
“如果不说就没你们好果子吃。”二狗子突然将夏团长的话接了过去。
“对，如果你们包庇罪犯，窝藏凶手，就别怪我和中村先生不客气，如果交出凶手，我和中村先生保你们平安无事。”夏保中接着说。
“夏团长，你是中国的保安团长是是日本人的保安团长？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现在又占领了平津，眼看上海也危在旦夕，你不把枪口对准日本强盗，却用来对付老百姓，你还是中国人吗？你还是国民政府任命的团长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质问夏保中。
“八嘎！”老者的一席话说的中村恼羞成怒，日本武士全都举起了佩剑。
“简直是反了，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还不说是吧？那就看中村先生怎么制裁你们，中村先生，请你训话。”夏保中说完，对中村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中村便站到台前开始讲话。
“夏团长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今天来是搜查凶手的。只要你们交出凶手，我们就不和你们计较，如果不说……你们应该清楚是什么结果。”中村说完，拿着战刀下台来了。
没人回答。全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说出来就没事。不然，统统死啦死啦的。”二狗子跟在中村身后狐假虎威。
“你的，说，是不是你杀死了大日本的优秀武士？”中村突然将刀架在一个身穿花布衣服的小媳妇颈子上。
“我，我没，没……”小媳妇吓得语无伦次，
“你看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媳妇，能有胆儿杀人吗？”小媳妇身边的老太太说话了。
“那——你的知道？”中村把刀拿开，又架到老太太脖子上。
老太太厌恶的将脖子上的刀推开，慢条斯理的说：“别拿那玩意吓唬人。你们既然认识凶手，那就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何必拿大伙撒气哩。”
老太太七十多岁，个子不高，但身子骨还挺硬朗。说起话来不快不慢很在理。老太太的勇气感染了大家，立即有人七嘴八舌和中村争论起来。
“是啊，你们既然认识凶手，就将他抓走好了……”
“我们又没杀人，放了我们吧。”
“放了我们吧，我们没杀人。”
“放了我们吧……”
下面有抗议的呼声，但更多的是哀求声。
“巴嘎！”中村突然将刀高高举了起来。武士立即跑过来，将男人赶到一边去了。立刻有两个武士跑上前来辨认人了。
辨认完了，两个武士跑到中村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中村阴沉着脸，将手一挥，跨上战马，说：“你们的记住，看见凶手必须给我们报告，隐瞒的不要，死啦死啦的！”说完，两腿在马肚子狠狠一夹，带着他的队伍嗒嗒嗒地走了。
夏保中一见，赶紧带着队伍跟在日本人后面也走了。
“去你妈的小日本，你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耍什么威风啊？”
“有本事你跟国军打去，拿我们撒哪门子气哩。”日本人走远了，刚才一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这下突然胆儿壮了，说话高声大气，生怕没人听见似的。王师傅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在想，赵青山安全离开这里了吗？
夜半，皓月悬空，亮如白昼。靠山冲山梁上的土堆前跪着一个男人。土堆前燃烧着几柱香，他的膝前放着两套日本武士的和服，两杆短枪，旁边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匕首，飞虎爪等工具。
“大爷大娘大叔大嫂……我赵青山看你们来了。今天我终于亲手杀了两个日本人，他们还欠我一百七十一颗人头，请大爷大娘保佑我，我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说完，赵青山趴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着枪提着篮子向废墟走去。他在一堵挺立的高墙上画了一个日本人的头像，借着月光练习射击来。
“啪——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的沉寂。
枪声响过一阵以后，废墟上出现了一个不停跳跃的身影，就像皮影戏中的一个小矮人被人用绳索牵引着翩翩起舞。
赵青山缴获的两杆枪一共只有四十发子弹，他不停地练习射击刺杀拳击，饿了就啃几个馒头，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只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才躺下来歇息。
如此过了三天，子弹打光了，馒头也吃完了，他决定再去葛城，从日本人那里搞子弹。
从靠山冲到葛城有近百里的路程，如果绕道下塆。路程就会远一些。。赵青山心理惦记着王师傅，决定先到王师傅家看看。
鉴于上次离开的情况，他不敢冒然撞入，只有等到天黑再做计较。
月满则亏，今晚的月色很朦胧。就着朦胧的月光赵青山站在山上向下塆眺望。
下塆很平静，街头行人寥寥。
天黑尽时，赵青山叩响了王师傅家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有泪痕的俊脸。“你是青山哥吧，快进来。”女子把身子一侧，等赵青山便进去后，门又轻轻关上了。
求金币，求打裳！
“你赶紧离开这里，恐怕小日本下午就会到镇上找人。”王师傅知道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预防万一，他让赵青山赶紧离开下塆。
老伴在给赵青山收拾包袱。赵青山接过沉甸甸的包袱，跪在地上向王师傅和大娘磕了几个响头，便千恩外谢地背着包袱从后门出去了。
赵青山来到藏枪的地方，一头钻了进去。他知道日本人正在搜山，他不敢大白天背着枪上路，只有等到天黑。
就在赵青山在石洞里等天黑的时候，
葛城保安团团长夏保中带着他的队伍到下塆兴师问罪来了。他的身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中村荣黩，队伍后面是身佩刀剑的日本武士。
王师傅真有预见，不然，赵青山是难逃死劫了。
在中村鞍前马后忙乎的依然是那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二狗子。
“全部的人都听着，夏团长有令，不管男女老少都到北门集合，违令者一律处斩”说完，在铜鼓上“当当当”敲了几下。
男女老少从家里慢慢出来了。
“全部的人都听着，夏团长有令，不管男女老少……”
“当——当当——当——当当——”铜鼓敲得得人心都紧缩了。
不大一会，北门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中村荣黩站在台上，一脸的杀气。台下的娘们胆儿小的腿都在发抖了。
看各家各户人都到齐了，夏保中就站到台上开始训话。他说：“今天晌午前，到角山烧香的两个日本武士被一名中国娘们给杀了，这里离尖角山最近，那个小媳妇肯定就藏在你们中间，说出来你们会没事的，如果不说……”
“如果不说就没你们好果子吃。”二狗子突然将夏团长的话接了过去。
“对，如果你们包庇罪犯，窝藏凶手，就别怪我和中村先生不客气，如果交出凶手，我和中村先生保你们平安无事。”夏保中接着说。
“夏团长，你是中国的保安团长是是日本人的保安团长？日本人占领东北三省，现在又占领了平津，眼看上海也危在旦夕，你不把枪口对准日本强盗，却用来对付老百姓，你还是中国人吗？你还是国民政府任命的团长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中质问夏保中。
“八嘎！”老者的一席话说的中村恼羞成怒，日本武士全都举起了佩剑。
“简直是反了，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还不说是吧？那就看中村先生怎么制裁你们，中村先生，请你训话。”夏保中说完，对中村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中村便站到台前开始讲话。
“夏团长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今天来是搜查凶手的。只要你们交出凶手，我们就不和你们计较，如果不说……你们应该清楚是什么结果。”中村说完，拿着战刀下台来了。
没人回答。全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说出来就没事。不然，统统死啦死啦的。”二狗子跟在中村身后狐假虎威。
“你的，说，是不是你杀死了大日本的优秀武士？”中村突然将刀架在一个身穿花布衣服的小媳妇颈子上。
“我，我没，没……”小媳妇吓得语无伦次，
“你看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媳妇，能有胆儿杀人吗？”小媳妇身边的老太太说话了。
“那——你的知道？”中村把刀拿开，又架到老太太脖子上。
老太太厌恶的将脖子上的刀推开，慢条斯理的说：“别拿那玩意吓唬人。你们既然认识凶手，那就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何必拿大伙撒气哩。”
老太太七十多岁，个子不高，但身子骨还挺硬朗。说起话来不快不慢很在理。老太太的勇气感染了大家，立即有人七嘴八舌和中村争论起来。
“是啊，你们既然认识凶手，就将他抓走好了……”
“我们又没杀人，放了我们吧。”
“放了我们吧，我们没杀人。”
“放了我们吧……”
下面有抗议的呼声，但更多的是哀求声。
“巴嘎！”中村突然将刀高高举了起来。武士立即跑过来，将男人赶到一边去了。立刻有两个武士跑上前来辨认人了。
辨认完了，两个武士跑到中村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中村阴沉着脸，将手一挥，跨上战马，说：“你们的记住，看见凶手必须给我们报告，隐瞒的不要，死啦死啦的！”说完，两腿在马肚子狠狠一夹，带着他的队伍嗒嗒嗒地走了。
夏保中一见，赶紧带着队伍跟在日本人后面也走了。
“去你妈的小日本，你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耍什么威风啊？”
“有本事你跟国军打去，拿我们撒哪门子气哩。”日本人走远了，刚才一直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这下突然胆儿壮了，说话高声大气，生怕没人听见似的。王师傅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在想，赵青山安全离开这里了吗？
夜半，皓月悬空，亮如白昼。靠山冲山梁上的土堆前跪着一个男人。土堆前燃烧着几柱香，他的膝前放着两套日本武士的和服，两杆短枪，旁边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匕首，飞虎爪等工具。
“大爷大娘大叔大嫂……我赵青山看你们来了。今天我终于亲手杀了两个日本人，他们还欠我一百七十一颗人头，请大爷大娘保佑我，我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说完，赵青山趴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着枪提着篮子向废墟走去。他在一堵挺立的高墙上画了一个日本人的头像，借着月光练习射击来。
“啪——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夜的沉寂。
枪声响过一阵以后，废墟上出现了一个不停跳跃的身影，就像皮影戏中的一个小矮人被人用绳索牵引着翩翩起舞。
赵青山缴获的两杆枪一共只有四十发子弹，他不停地练习射击刺杀拳击，饿了就啃几个馒头，渴了就喝几口山泉水。只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才躺下来歇息。
如此过了三天，子弹打光了，馒头也吃完了，他决定再去葛城，从日本人那里搞子弹。
从靠山冲到葛城有近百里的路程，如果绕道下塆。路程就会远一些。。赵青山心理惦记着王师傅，决定先到王师傅家看看。
鉴于上次离开的情况，他不敢冒然撞入，只有等到天黑再做计较。
月满则亏，今晚的月色很朦胧。就着朦胧的月光赵青山站在山上向下塆眺望。
下塆很平静，街头行人寥寥。
天黑尽时，赵青山叩响了王师傅家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有泪痕的俊脸。“你是青山哥吧，快进来。”女子把身子一侧，等赵青山便进去后，门又轻轻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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