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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归去来兮(3)

    夜凉露寒,幕容曜站在江边,江风不断撩拔着他的衣袍,一抹残月倒挂在广亵的江面上,疏疏淡淡的光辉随着江水一浪翻过一浪直拍打到岸上。

    蝶眸身着白色的斗篷,提着一盏小小的青纱灯,缓缓走到幕容曜身边。摘下斗篷上的帽子,一头青丝如漆似墨地铺泄下来,更衬白雪容颜仙姿玉骨,波光月影中,缈远的像是天外谪仙。

    幕容曜侧身看向女儿,心头不禁一荡,喃喃道:真是越来越像了。

    以前父亲这样说,她会觉得父亲说得是她像自己的母亲,自从见过慕容飞雪之后,她心中存了疑惑,她与幕容飞雪倒真有七八分相像,看父亲的神情,以及幕容飞雪对父亲的切骨恨意,密密匝匝地结成千百个结,一结环着一结,看着松松散散的一团,真要解开也并非易事。她此刻心中猜到父亲要对她说什么,心下觉得悲凉,默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幕容曜叹了气道:爹知道对你不起,你与贺兰慎的相遇,是爹一手安排的,你们的婚事,从头至尾也是权利的使然,你心高气傲,决然离开,爹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自己的女儿不用活在权利斗争中。蝶眸听得心里一阵阵惊悚,纵然早已料知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今天见他这般坦然地说出来,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玉珠般大颗大颗地滴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泣声。

    突然,幕容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颤着声音求道:眸眸,你救救幕容一脉吧。

    蝶眸见父亲如此举动,亦屈膝复跪,幕容曜原本沉稳严谨的眼神带了几分哀求无奈。她自幼出显贵,耳濡目染权力更迭。此次南伐,不是贺兰慎的一个借口而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如何不懂。此时,心思百转千回间,对父亲的怨气已是荡然无存,她一字一顿地说:我幕容蝶眸活在这世上一天,誓与幕容家族共存亡。幕容曜微微一笑,拍着女儿的肩道:好,好,好,不亏是我幕容曜的女儿,果然没让我失望。蝶眸双手扶起爹爹,眉间带了轻愁,无端脑海里那张清泠俊逸的脸越来越清晰,以后的路还长,总还有相见的那天,想到这儿,她心里一暖,一点轻红在脸上晕开,真如三月桃花般灿烂妩媚。

    将近十月的天是愈来愈泠了,天空不时飘洒着雪粒,桓洵与袁行涯左右无事,每日点了小泥炉,炉上温了酒。袁行涯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喝个酒也甚不老实,东走西顾,片刻都不爱闲着的。桓洵则是一脸沉静地坐在火炉旁,用火钳拨着里面的黑炭。想那日幕容曜带兵来犯,关键时候,桓渊竟然对他的生死袖手旁观,意图非常明显,桓渊容不下他,自然也容不下其它的兄弟,若不是蝶眸,他这会儿恐怕早已利箭穿心而死,一想到蝶眸,仿佛觉得她娇俏婉丽的笑容犹在眼前,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他的嘴角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袁行涯瞧在眼中,无名火起,把手中酒杯顺手砸向了桓洵,桓洵反应奇快,手一抻,便执在了手中,他瞪了一眼袁行涯,袁行涯若无其身往榻上一躺,哼了一声,道:现在可不是想女人的时候,你二哥一个不高兴你和我都得,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桓洵扔下手中的火钳,立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窗,泠风夹着雪片呼呼地灌了进来,一室温暖消失贻尽,袁行涯拉过榻上的绣褥裹在了身上,呲牙裂嘴地吼道:桓洵你发什么神经。桓洵扭过头,眼中泠 意比雪还寒三分。袁行涯还想说什么,一接触到桓洵的眼神,愣是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只听桓洵淡淡说道 :我们去安城。

    作品做了调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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