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惩罚（1）
早晨的太阳从半山腰冉冉而上，小小的卢村便铺上了一层灿烂的金黄。露珠从绿叶的怀抱中挣脱，咕碌地坠让红红的泥土。金色的野山菊花盛开了比太阳还娇艳的笑脸。
卢海发面无表情地拉着一头黄牛从牛栏栅里走出。衣衫不整的他故意将脚用力往上扬，好让扬起的尘土全吸入牛肚子里去，虽然生的是妈妈的气，却把所有的愤怒都发到了牛身上。走向绿草油油的田埂卢家发的头就不那么低了，脚步也轻快起来。“吁，吁吁”看到流着口水的黄牛张开大大的嘴往草丛里啃，他急忙嘞住了它。只要再拐过一片土坳，就能看见二牛和小山子他们一伙在那里赌纸牌了。于是他急忙加快了脚步。
果然，在绿风峦山处五六条牛犊正在一草坪上努力地啃着，这僧多粥少黄粮高的场面牛就很有自明。卢海发把牛赶入牛群就跑到人堆里了。
“你们玩什么？我也来一份”卢海发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你？”大眼蛙矛尖似的眼神望得他心发毛。
“玩就玩叻”小山子摸了摸他的小平头说，“谁输了的就得蹲茅坑！”
“蹲茅坑？这样不好玩。又不要脱裤子”大眼蛙挥动着粘有泥巴的手说。
“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脱？”二牛不满地说。
“上次是上次，这次来个新的”大眼蛙眼睛一招手，大伙的头都黏在一块了。
“什么？输了要去偷番薯？”
“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没偷过”
“我，我就真的没偷过别人的东西”只有七岁大的虎子咛咛的说。
“我偷过。”卢海发仿佛在显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很多时候我对是觉得肚子空空的，饿了我就会到地里扒点红薯来吃。开始觉得很害怕，偷了几次以后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我输了，你帮我去偷号不号？”缺了几颗门牙的虎子口齿不清地说。
“好，如果你输了我就帮你去偷，你就看我的好戏好了。”拍拍胸前豪情壮志地说。
大眼蛙半眯着眼睛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偷窃的好手，怪不得前几天，我听廖三娘说他们家的东西被老鼠或者是黄鼠狼什么的偷了许多，正准备放点老鼠药作诱饵。”
“我也只不过是肚子饿了才偷。”发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
“不过这也没什么的，大人也有偷的时候。”大眼蛙拍拍他的肩，似乎在安慰他说，“记住呀，谁输了就一定要偷对面李家村最大那奎土的”大家点点头。
“啊！？偷我外婆的呀？”卢海发觉得这样不太好。
“什么你外婆呀，那是条恶狼！”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小山子将手上的袖子往上一撂，便露出几道新旧交替的伤痕。“看，你那个跛脚妈妈就会欺负你，你还帮着她？”
“我没有帮着她，只是，只是我不想，不想偷她的。”
大眼蛙逼了上来：“什么？你不敢偷？她是村里的悍户又怎样？我们偏偏要她作对！”
不知是大家都在使诈，还是卢海发的运气不好，最后的输家不得不是属于发仔一个人。
卢海发心甘情愿在枯叶下捡了尖厉的枝丫，娴熟地向番薯地窜去。
发仔刚刚转身，卢海家就“窃窃”地笑起来。“你笑什么？”小山子瞄了瞄四周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便感到奇怪。“我看见，我刚刚看见发仔的外婆进了旁边那块玉米地。”
“你？你怎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早说？这不更有好戏看？”
“你？。。。。。。”看着大眼娃得意的样子，小山子鼓了一肚子的气。
正挖得尽兴的卢海发骤然感到耳根热辣辣的，像刀割一样的疼痛。“啊！啊！谁在扭我的耳朵？”他怒眼一瞪，顿时泄了气。揪住他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对面村头的悍妇，他的外婆——何小花。
“外，外。。。。婆”歪嘴斜眼的发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谁是你外婆？你外婆都不知道在那个山头陪大树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小杂种，竟然偷到自家人头上了？”说着何小花手一加劲，卢海发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活生生地割下来一样。疼得他哇哇直叫，泪水像泉水一样汩汩往外流。
“外婆，你放手，我。。。。。。我下次不敢了。”卢海发想搬掉外婆那粗而大得手掌。
“不敢？我看下次说不定要被锹来撬我的墙角。”
“我，我真的不敢了，你，你放开我的耳朵好不好？”
“好好好”何小花的手刚刚在耳朵放下，却又移到了膀上，像抓小鸡似的，将他拎在手中。
回到自家门口的一杆柱子上用粗绳捆绑起来。
“嘿，小花，这不是你家素英家的孩子呀？怎么你就把他绑在柱子上了呢？”村里的老叔公路过，看见她这样对自己的外甥感到好奇。
何小花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流汗说。
“你别说，真不知是前世造的什么孽，捡了个破小孩子。专偷自家人的东西。以后叫我家素英怎么受咯？”
老叔公抖了抖手中的烟袋，稍作停顿说：“你是说他偷东西？哦，怪不得附近经常有人家得番薯呀，玉米被偷，想来是他作的孽喽。”
“可不是，我家素英奈何不了他，我可有办法冶冶他。”何小花说着就往卢海发的脚板上重重踩了一踩。
“啊”发仔感到自己的脚板就跟是被石磨碾过一般。杀猪般的嚎叫立刻引来了不少的村民。
看见已有不少人围在一旁观看，何小花便像是跑了100米获胜的运动员。高举胜利的奖品，不断地在周围显耀着。
“我看你还偷不偷？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看见我女儿腿脚不方便就欺负她是不是？”每说一句话都会在卢海发的屁股上，小腿处留下细小的竹篾痕。开始发仔还尖叫几声，后面就只剩下愤怒的眼光了。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快速发芽，并在眼中喷出熊熊的烈火。看见这火焰何小花骂得更欢了。
“家明，家明”正在耕地上除草的卢家明听看老远就人在喊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大佑。
“怎么了，大佑”看见满头大汗的大佑，他放下手中的活儿。
“家明，你家发仔，发仔被他外婆绑在了杆子上，正用辨子往死里抽呢。”
“哦？这是为什么？”
“听，听说是你家发仔偷了他的番薯。”
“啊？！”他到这卢家明丢下锄头就跟大佑向何小花家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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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海发面无表情地拉着一头黄牛从牛栏栅里走出。衣衫不整的他故意将脚用力往上扬，好让扬起的尘土全吸入牛肚子里去，虽然生的是妈妈的气，却把所有的愤怒都发到了牛身上。走向绿草油油的田埂卢家发的头就不那么低了，脚步也轻快起来。“吁，吁吁”看到流着口水的黄牛张开大大的嘴往草丛里啃，他急忙嘞住了它。只要再拐过一片土坳，就能看见二牛和小山子他们一伙在那里赌纸牌了。于是他急忙加快了脚步。
果然，在绿风峦山处五六条牛犊正在一草坪上努力地啃着，这僧多粥少黄粮高的场面牛就很有自明。卢海发把牛赶入牛群就跑到人堆里了。
“你们玩什么？我也来一份”卢海发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你？”大眼蛙矛尖似的眼神望得他心发毛。
“玩就玩叻”小山子摸了摸他的小平头说，“谁输了的就得蹲茅坑！”
“蹲茅坑？这样不好玩。又不要脱裤子”大眼蛙挥动着粘有泥巴的手说。
“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脱？”二牛不满地说。
“上次是上次，这次来个新的”大眼蛙眼睛一招手，大伙的头都黏在一块了。
“什么？输了要去偷番薯？”
“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没偷过”
“我，我就真的没偷过别人的东西”只有七岁大的虎子咛咛的说。
“我偷过。”卢海发仿佛在显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很多时候我对是觉得肚子空空的，饿了我就会到地里扒点红薯来吃。开始觉得很害怕，偷了几次以后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我输了，你帮我去偷号不号？”缺了几颗门牙的虎子口齿不清地说。
“好，如果你输了我就帮你去偷，你就看我的好戏好了。”拍拍胸前豪情壮志地说。
大眼蛙半眯着眼睛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偷窃的好手，怪不得前几天，我听廖三娘说他们家的东西被老鼠或者是黄鼠狼什么的偷了许多，正准备放点老鼠药作诱饵。”
“我也只不过是肚子饿了才偷。”发仔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
“不过这也没什么的，大人也有偷的时候。”大眼蛙拍拍他的肩，似乎在安慰他说，“记住呀，谁输了就一定要偷对面李家村最大那奎土的”大家点点头。
“啊！？偷我外婆的呀？”卢海发觉得这样不太好。
“什么你外婆呀，那是条恶狼！”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小山子将手上的袖子往上一撂，便露出几道新旧交替的伤痕。“看，你那个跛脚妈妈就会欺负你，你还帮着她？”
“我没有帮着她，只是，只是我不想，不想偷她的。”
大眼蛙逼了上来：“什么？你不敢偷？她是村里的悍户又怎样？我们偏偏要她作对！”
不知是大家都在使诈，还是卢海发的运气不好，最后的输家不得不是属于发仔一个人。
卢海发心甘情愿在枯叶下捡了尖厉的枝丫，娴熟地向番薯地窜去。
发仔刚刚转身，卢海家就“窃窃”地笑起来。“你笑什么？”小山子瞄了瞄四周并没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便感到奇怪。“我看见，我刚刚看见发仔的外婆进了旁边那块玉米地。”
“你？你怎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早说？这不更有好戏看？”
“你？。。。。。。”看着大眼娃得意的样子，小山子鼓了一肚子的气。
正挖得尽兴的卢海发骤然感到耳根热辣辣的，像刀割一样的疼痛。“啊！啊！谁在扭我的耳朵？”他怒眼一瞪，顿时泄了气。揪住他耳朵的不是别人，正是对面村头的悍妇，他的外婆——何小花。
“外，外。。。。婆”歪嘴斜眼的发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谁是你外婆？你外婆都不知道在那个山头陪大树了。你这不知好歹的小杂种，竟然偷到自家人头上了？”说着何小花手一加劲，卢海发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活生生地割下来一样。疼得他哇哇直叫，泪水像泉水一样汩汩往外流。
“外婆，你放手，我。。。。。。我下次不敢了。”卢海发想搬掉外婆那粗而大得手掌。
“不敢？我看下次说不定要被锹来撬我的墙角。”
“我，我真的不敢了，你，你放开我的耳朵好不好？”
“好好好”何小花的手刚刚在耳朵放下，却又移到了膀上，像抓小鸡似的，将他拎在手中。
回到自家门口的一杆柱子上用粗绳捆绑起来。
“嘿，小花，这不是你家素英家的孩子呀？怎么你就把他绑在柱子上了呢？”村里的老叔公路过，看见她这样对自己的外甥感到好奇。
何小花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流汗说。
“你别说，真不知是前世造的什么孽，捡了个破小孩子。专偷自家人的东西。以后叫我家素英怎么受咯？”
老叔公抖了抖手中的烟袋，稍作停顿说：“你是说他偷东西？哦，怪不得附近经常有人家得番薯呀，玉米被偷，想来是他作的孽喽。”
“可不是，我家素英奈何不了他，我可有办法冶冶他。”何小花说着就往卢海发的脚板上重重踩了一踩。
“啊”发仔感到自己的脚板就跟是被石磨碾过一般。杀猪般的嚎叫立刻引来了不少的村民。
看见已有不少人围在一旁观看，何小花便像是跑了100米获胜的运动员。高举胜利的奖品，不断地在周围显耀着。
“我看你还偷不偷？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看见我女儿腿脚不方便就欺负她是不是？”每说一句话都会在卢海发的屁股上，小腿处留下细小的竹篾痕。开始发仔还尖叫几声，后面就只剩下愤怒的眼光了。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快速发芽，并在眼中喷出熊熊的烈火。看见这火焰何小花骂得更欢了。
“家明，家明”正在耕地上除草的卢家明听看老远就人在喊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大佑。
“怎么了，大佑”看见满头大汗的大佑，他放下手中的活儿。
“家明，你家发仔，发仔被他外婆绑在了杆子上，正用辨子往死里抽呢。”
“哦？这是为什么？”
“听，听说是你家发仔偷了他的番薯。”
“啊？！”他到这卢家明丢下锄头就跟大佑向何小花家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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