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发仔想读书
“发仔，你爸爸为什么不给你读书？”小山妈夹过萝卜干正要往自己嘴里放，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撂在了唇边。
“不是爸爸不给读，是妈妈有病”
“有病？谁不知道她有病？她的脚是小儿麻痹症是神仙也治不好的病，叫你爸爸别折腾了。”小山妈把面汤喝得叭叭直响。
“可爸爸说，能看好的，就是要动个手术”卢海发咽了咽口水。
“这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小山妈将整个身子都探到了卢海发的面前，似乎在挖掘什么秘密。
“不，是我偷偷听到我爸爸对妈妈说的”卢海发露出了孩童才有的天真。
“呸，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没礼貌，偷听大人的说话？”
“我没有偷听，那是他们的声音硬是传到了我的耳朵”
“瞧，你这孩子小小学会了狡辩”“那你爸爸他们还说了什么？”
“妈妈说，如果她的病好了就能要小弟弟了”
“什么？你妈妈的病和要小弟弟有关？”小山妈就像看到了地震一样。
“什么事跟生小弟弟有关呢？”坐在院子里的小山妈一直琢磨着。她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是和生孩子有关系的。
“除非是不能生育。”
“什么是生育？”
“去去，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知道”小山妈妈把垂下眼帘的头发往上一撂，露出了贼贼的眼睛。就好象要把别人的秘密全部挖出来。
“到底是什么毛病呢？什么毛病呢？”小山妈思考着。似乎挖掘别人的秘密是她的专长。
吃过香喷喷的面条，卢海发就不管什么大事小事的，和小山仔匆匆走出了门。
李素英不能生育的事情，就像大风扬起的蒲公英，在每家每户的房顶上飞舞，在屋角里乱窜。粘在别人的舌头上由得别人怎么处置。
知道将这见不得人的事在村中传播后，李素英像个张牙舞爪的乌贼，看谁都不顺眼，对所有的东西都觉得是累赘。特别是对俩个自己认为不亲近的人，大的拳脚相加，小的随时打骂。
对于老婆的心情，卢家明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结婚已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大量的男性荷尔蒙以及女子的气味折腾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可又没有再多的房间，这种摸得着吃不着的，体肉上的精神折磨令他倾向崩溃的边沿。所以对于老婆如雨点打在身拳头及与小身块刺在脚般的疼痛，也是一种体肉的释放。
而对于发仔就不同了，那是一种恨，一种入骨的怀恨！每有看不顺眼，吃不合味的，都在发仔小小的身躯找‘责任’寻过错。起初，对于丈夫的劝说还忍让一点。久而久之，一天不叨唠几次就浑身不舒服。发仔就成了跛脚妈妈的出气筒。
“死野种，你别跑。你娘那婊子，有了野男人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要了。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素英举着一条篝火棍在厨房里转了几圈篝火棍还是没粘上卢家发的皮肉，气急败坏的她将铁锅打咣咣直响。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躲过她直击而来的棍子从门缝里专了出去。
“你这狗娘养的，今天你不要回来！”像个鸭子似的蹒跚地跑出门口的李素英，横手叉腰地站在那里，嘴里叽里旮旯地骂个不停，还边抖手边跺脚地，这时她因小儿麻痹而痪瘫的脚似乎完全好了，这一刻，她似乎是英姿涣发精神抖擞的。
李素英的娘家就在隔壁不远的小村庄，她妈妈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悍妇，不但吵架厉害，个头也长得跟大男人一般。她爸爸就像是妈妈口袋里的兔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她的个性简直就和她妈妈的一样，粗旷，凶猛，自私。既使到婚嫁的年龄也没媒人向门，她妈妈虽然托了几门亲，却没有一家是愿意将其聚进门的，最后不的不委屈于卢家明。
“发仔，你妈妈又打你了？”跑出来的时候遇到大眼蛙他正拉着他们家的老水牛往山村边的草塘方向赶。大眼蛙名叫卢海蛙，是个热爱放牛胜于学习的人，发仔知道他准是又逃学回来放牛了，用他的话说，上学怎比得上放牛自由？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整天他都会和牛呆在一起，成了牛得力的“保护神”。
八岁的卢海发用力地紧抿着嘴唇，象个大花猫的脸绷得紧紧得，一条又粗一长的鼻涕蔓延过他的人中。村里人爱讲辈份，议辈份发仔就是他的叔公。可这个小侄最喜欢在叔公头上动划手动脚的。
“不用说，准是你不听你妈妈的话叻”卢海娃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而且特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在读小学四年级的他，好象老牛就像他老妈妈，一天不呆在一起就不行，他宁可不上学也要回家放牛。
“呸，说要听她的话吃多个玉米棒都不要挨鞭子”卢海发的右手一举，袖子上就留下了皙白皙白的红痕。
“我都跟你说了，那个跛子不是你妈，你妈跟外来的野汉子跑了”卢海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卢海发绷紧的脸涨得暗红，他撂起瘦骨嶙峋的脚，重重地落在牛膀胱上。受了冲击的牛“哞”的一声，便发了疯一般往前冲。
“哎，我的牛”卢海娃被牛绳绊走往前冲，村前屋后响起了卢海娃“哞，晤晤”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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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爸爸不给读，是妈妈有病”
“有病？谁不知道她有病？她的脚是小儿麻痹症是神仙也治不好的病，叫你爸爸别折腾了。”小山妈把面汤喝得叭叭直响。
“可爸爸说，能看好的，就是要动个手术”卢海发咽了咽口水。
“这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小山妈将整个身子都探到了卢海发的面前，似乎在挖掘什么秘密。
“不，是我偷偷听到我爸爸对妈妈说的”卢海发露出了孩童才有的天真。
“呸，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没礼貌，偷听大人的说话？”
“我没有偷听，那是他们的声音硬是传到了我的耳朵”
“瞧，你这孩子小小学会了狡辩”“那你爸爸他们还说了什么？”
“妈妈说，如果她的病好了就能要小弟弟了”
“什么？你妈妈的病和要小弟弟有关？”小山妈就像看到了地震一样。
“什么事跟生小弟弟有关呢？”坐在院子里的小山妈一直琢磨着。她实在是想不出能有什么事是和生孩子有关系的。
“除非是不能生育。”
“什么是生育？”
“去去，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知道”小山妈妈把垂下眼帘的头发往上一撂，露出了贼贼的眼睛。就好象要把别人的秘密全部挖出来。
“到底是什么毛病呢？什么毛病呢？”小山妈思考着。似乎挖掘别人的秘密是她的专长。
吃过香喷喷的面条，卢海发就不管什么大事小事的，和小山仔匆匆走出了门。
李素英不能生育的事情，就像大风扬起的蒲公英，在每家每户的房顶上飞舞，在屋角里乱窜。粘在别人的舌头上由得别人怎么处置。
知道将这见不得人的事在村中传播后，李素英像个张牙舞爪的乌贼，看谁都不顺眼，对所有的东西都觉得是累赘。特别是对俩个自己认为不亲近的人，大的拳脚相加，小的随时打骂。
对于老婆的心情，卢家明是可以理解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结婚已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大量的男性荷尔蒙以及女子的气味折腾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可又没有再多的房间，这种摸得着吃不着的，体肉上的精神折磨令他倾向崩溃的边沿。所以对于老婆如雨点打在身拳头及与小身块刺在脚般的疼痛，也是一种体肉的释放。
而对于发仔就不同了，那是一种恨，一种入骨的怀恨！每有看不顺眼，吃不合味的，都在发仔小小的身躯找‘责任’寻过错。起初，对于丈夫的劝说还忍让一点。久而久之，一天不叨唠几次就浑身不舒服。发仔就成了跛脚妈妈的出气筒。
“死野种，你别跑。你娘那婊子，有了野男人就连亲生儿子也不要了。杂种，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素英举着一条篝火棍在厨房里转了几圈篝火棍还是没粘上卢家发的皮肉，气急败坏的她将铁锅打咣咣直响。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躲过她直击而来的棍子从门缝里专了出去。
“你这狗娘养的，今天你不要回来！”像个鸭子似的蹒跚地跑出门口的李素英，横手叉腰地站在那里，嘴里叽里旮旯地骂个不停，还边抖手边跺脚地，这时她因小儿麻痹而痪瘫的脚似乎完全好了，这一刻，她似乎是英姿涣发精神抖擞的。
李素英的娘家就在隔壁不远的小村庄，她妈妈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悍妇，不但吵架厉害，个头也长得跟大男人一般。她爸爸就像是妈妈口袋里的兔子，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她的个性简直就和她妈妈的一样，粗旷，凶猛，自私。既使到婚嫁的年龄也没媒人向门，她妈妈虽然托了几门亲，却没有一家是愿意将其聚进门的，最后不的不委屈于卢家明。
“发仔，你妈妈又打你了？”跑出来的时候遇到大眼蛙他正拉着他们家的老水牛往山村边的草塘方向赶。大眼蛙名叫卢海蛙，是个热爱放牛胜于学习的人，发仔知道他准是又逃学回来放牛了，用他的话说，上学怎比得上放牛自由？除了吃饭睡觉，几乎一整天他都会和牛呆在一起，成了牛得力的“保护神”。
八岁的卢海发用力地紧抿着嘴唇，象个大花猫的脸绷得紧紧得，一条又粗一长的鼻涕蔓延过他的人中。村里人爱讲辈份，议辈份发仔就是他的叔公。可这个小侄最喜欢在叔公头上动划手动脚的。
“不用说，准是你不听你妈妈的话叻”卢海娃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而且特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在读小学四年级的他，好象老牛就像他老妈妈，一天不呆在一起就不行，他宁可不上学也要回家放牛。
“呸，说要听她的话吃多个玉米棒都不要挨鞭子”卢海发的右手一举，袖子上就留下了皙白皙白的红痕。
“我都跟你说了，那个跛子不是你妈，你妈跟外来的野汉子跑了”卢海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卢海发绷紧的脸涨得暗红，他撂起瘦骨嶙峋的脚，重重地落在牛膀胱上。受了冲击的牛“哞”的一声，便发了疯一般往前冲。
“哎，我的牛”卢海娃被牛绳绊走往前冲，村前屋后响起了卢海娃“哞，晤晤”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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