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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父赴任 62、较劲

    有关军队的描述,冉轶成写了足有六七张信纸,不但讲述了各种军队的差别,尤其讲了京畿守备军的构成以及他们的驻守区域,更着重提到了易寒山,并说易寒山是皇上特意安插在京畿守备军中的,用以牵制正统领段云德和三皇子。

    石槿柔读到这里,不由吸了口气冷气,因为她忽然想到,既然皇上已经安插了易寒山牵制三皇子,那还有必要让冉轶成再接近三皇子吗?

    在石槿柔的印象里,冉轶成和六皇子是那种生死相交、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上午收到的六皇子的来信中,六皇子却对冉轶成表露出了极度的失望和不满。

    “阿成以前不是对我说过‘信任’吗?若他投靠三皇子是皇上的安排,那他没理由不告诉六皇子的!除非,他有意在疏离六皇子。”

    想到这里,石槿柔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虽然她没见过三皇子,但在她听说过的评价中,没有一人对三皇子是正面的、积极的、好的评价,更何况,若没有三皇子的命令,墨剑又岂敢焚烧缘来客栈?又怎能剿杀赵掌柜他们?

    眼下,当石槿柔已经决定支持六皇子的时候,冉轶成却改弦更张了,这又如何不让石槿柔感到沮丧和纠结?更别说冉轶成投靠的是三皇子了。

    一边是大义,一边是爱情!石槿柔该何去何从?

    石槿柔手里拿着信,坐在床边呆呆地出神。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深深叹口气,重新集中精神继续阅读信件中剩余的内容。

    接下来冉轶成信中的内容多少与“爱情”沾了点边儿,他已经知道了石原海高升了,他期盼着石槿柔能尽早随父进京,并嘱咐石槿柔在进京之前要恢复“女儿身”,因为京城不比义安,京城之内都是达官贵人,更有皇廷,若石槿柔依旧女扮男装,万一被人识破了,弄不好会被问一个“欺君”之罪,另外,石原海也不是七品县令了,作为三品大员,若家里没有规矩,同样会被人诟病的。

    石槿柔心道:“这不算什么,不用等到了京城,现在就可以恢复女儿身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义安了。”

    冉轶成在信中对石槿柔说的第三件事,也是最后一件事,是告诉石槿柔,为了不引起流言蜚语,等她到了京城之后,应尽量避免或减少与他见面。

    冉轶成的理由是,他现在是御林军统领了,公务繁忙,难有机会与她见面,此其一;其二,现在大皇子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作为护卫皇廷的御林军统领,他的一举一动必会引人关注,他不想让石槿柔卷入储位之争,所以,应尽量减少与几位皇上的交往,也包括与他的交往。同时,他还让石槿柔转告石原海,更需注意尽量不要与六皇子直接往来,以免引起大皇子反感和三皇子的不悦。

    写到这里,冉轶成忽又笔锋一转,写道:

    “若与六皇子有紧急事务需要相告,可派人到位于京城西华街的‘望月茶楼’找肖掌柜,第一次你须亲自前往!切记!若有事找我,也可让肖掌柜代为转达。”

    写到此,信件戛然而止!只在署名旁另有一行工整的小字写道:

    “此信阅罢一定焚毁!千万千万!”

    …………

    窗外的天光已渐渐暗了下来,石槿柔点燃油灯,又将信从头至尾地看了一遍,没有蜜语缠绵,没有倾诉相思,更没有“爱你、想你、抱你”等等令石槿柔渴盼的词语。

    石槿柔的心里异常烦闷,她预感到冉轶成一定有了什么变化,不然,不会长达十多页的信里竟没有一句相思情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在改弦更张投靠三皇子的同时,也打算要移情别恋吗?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七公主吧?不行,我一定要尽快进京,我要当面去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心念至此,石槿柔再也坐不住了,她将信就着油灯的火苗烧毁,然后快步出屋,向父亲的院子走去!

    …………

    京城,三皇子府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为冉轶成夸官的贺宴已准备妥当,只等靖江侯父子“大驾光临”!

    被三皇子请来一同恭贺冉轶成的宾客中,绝大多数是来自京畿守备军的各级将领,其中当然便有统帅段云德,而副统帅易寒山并未前来。另有一小部分是来自御林军的统领和各部的文官。

    同一时间,大皇子府内也毫不逊色,同样的灯光璀璨,亮如白昼!亦同样是为冉轶成夸官而特意准备的,大皇子与六皇子站在正堂门口,看到院子里的文官老臣基本已经到齐,而冉轶成和靖江侯却迟迟未见踪影,大皇子不免心中有些不满,他招手叫来旁边一个护卫头领,对他吩咐道:

    “带人即刻前往靖江侯府,催请靖江侯父子前来赴宴!”

    那名头领躬身应是,正欲转身离去,一旁的六皇子忽然开口说道:

    “若靖江侯不愿前来,让冉将军自己来也可以,另外,你告诉冉将军,就说本王也在这里等他呢!”

    那名头领点头答应着,带着几名护卫匆匆走了。大皇子看了看六皇子,不满地说道:“老六,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还怕冉轶成不来吗?还是你觉得你比大哥我的面子还大啊?”

    六皇子立刻惶恐而恭敬地说道:“大哥误会小弟了!我倒不是担心冉轶成不来,而是担心他父亲靖江侯管束着他!我也不是觉得比大哥面子足,而是觉得我和冉轶成私交甚笃,他父亲不会不知道的。”

    大皇子看着六皇子诚惶诚恐的样子,更是不屑地说道:

    “靖江侯吗?哼!我谅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阻拦,蔑视本王?我吓死他!至于你与冉轶成的私交,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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