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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雄傲烟京 第六十三章 感情升温

    皇宫大殿之中,天颜微怒,除了被困家中的柳柏之外,各大臣都列位而立,只等着墨宁王的旨意。

    墨邪跪在殿中,墨君皇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墨宁王。

    “你可到算是回来了。”墨宁王沉着脸道。“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儿臣接到密报,就按父皇的意思去了那偏远郊外,想不到那不起眼的茶室底下别有一番天地。”墨隐站出来面不改色回应着,口吻轻巧仿若此事与他并没有半分牵扯。“儿臣到的时候里面是人山人海,想不到八弟竟在那方招兵买马。”

    招兵买马,这是何等的罪名!纵使皇帝偏爱墨君皇,这有意叛乱之事,岂可不顾!

    “太子哪只眼睛见着本宫招了兵,买了马?”墨君皇微微抬起下巴,斜过眼睛看着墨隐,冷漠道。

    “如若不是,为何那柳府的三小姐在那擂台之上竞拍,不是招兵选人,又是什么?”墨隐反唇相讥,不动声色地将柳寰牵连进来。

    墨君皇的眼神微微一沉,手心悄然捏紧。“这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有无关系八弟心里自是清楚的,不然又怎会带着她避开了追查,是心里有鬼还是不把父皇的旨意放在眼中。”墨隐毫不退让,趁机一跪地,对着墨君皇郑重道,“八弟一直不理朝政,若不是被人教唆利用想来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八弟如若不给臣民们一个交代,怕是说不过去。”

    该死!

    墨君皇心头发狠,“本宫做事从不用给谁交代,那是本宫的自由,再者本宫的事何以轮到你插嘴!”

    “放肆。”墨宁王一拍龙椅震怒道。“做错了事情还在这里张牙舞爪,是朕平日偏疼了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龙威一震,使得朝下的人皆是惶恐跪地,齐齐呼喊。“皇上息怒。”

    “八皇子你可知错。”墨宁王问。

    “在乎一个人何错之有?儿臣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墨君皇不卑不亢,要说喜欢一个人在众人见来就是错,那墨君皇就绝对不会去顾忌任何东西,也要坚持他的喜欢。

    墨宁王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你的性子越发像朕,朕忽然念起了你母妃。”

    倘若是她还在,会教皇帝如何做?一方是墨宁王用了生命去疼爱的儿子,一方却是不得不削弱的柳家势力,今次事件本可以简而化之,但却是打击柳家的打好机会,墨宁王到底是该怎么办?

    当日让了柳柏为丞相,也是因为借用他的智慧与求生之欲来更好的效忠北烟国,只是四国交际越发不如想象,墨宁王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在这之前,墨宁王只能选择清楚他所有的疑虑,交给后辈子孙一个完好无缺的国家才放心!

    闻听此言,墨君皇微微一愣,更加沉默。

    此时此刻,墨宁王提及了那个他永远无法忘掉的女人,眼中的怒意渐渐转化为柔情,而又说墨君皇像极了他的性格,那就是变相性告诉众人他的犹豫。

    墨隐看在眼中心里发急,若是墨宁王因此不治了墨君皇的罪,那他的计划岂不是扑空不说,若被墨君皇反咬一口惹怒了墨宁王,墨隐自己也难逃干系。一不做二不休,墨隐追击道。“若是琴思母妃在世,恐是也不忍看着对父皇不敬的八弟。只怪那柳家人太藐视天威,所以才让八弟一时失了心智。儿臣愚见,还求父皇将那心术不正的柳寰就地正法,防范日后再施妖术,怀里父皇与八弟的和睦。”

    墨君皇那样在乎那个草包女人,定是会想尽办法去揽责任,而这正是墨隐等待的。一旁跪着的墨邪一直未曾有说话的契机,此时是慌忙直起了半截儿身子悄然狠狠拽了拽墨君皇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冲动。

    这会子傻子也能看得出这是墨隐的激将法,但深知墨君皇我行我素的性子,且他是一个有自我主见颇有担当的人,墨邪不得不担心,虽是说他自我也明白这根本不会被墨君皇接受。

    “你若敢害她一分,本宫定十倍还之。”果不其然,墨君皇浑然不顾墨邪的提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愤怒,往着墨隐的方向进了一步,狠狠道。“她是本宫的人,对付她就是对付本宫。”

    语毕,场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只有那墨隐心中狂喜,表面上却还是惊讶道。“那柳家三女儿怎成了八弟的人?这是何时有了的事情,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墨君皇啊墨君皇,枉是一生都想与帝王之家撇清个干净,可却在今日竟也为了一个女子与墨宁王的意思背道而驰。明晓得这日积月累,墨宁王因了他言对柳家有所顾虑,现今墨君皇还这般护着那柳家的女儿,更是触碰了墨宁王的底线。

    “混账!”墨宁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愣是觉得胸口难受。“朕何时养出个你这么个不孝的混子,平日放着你不管就罢了,非要在这件事上气朕!”想着那日在大殿之上,两个儿子为了柳寰那样魂不守舍,墨宁王更是生气,扬声道。“传朕的旨意,柳府的子女不许与皇子公主有任何婚媒之事,违者视为欺君之罪。”

    好一个柳寰,倒是用了什么方法,连同墨宁王最放心的儿子也神魂颠倒了!一个柳家已是不可全信,现在又多了一个柳寰出来碍眼,墨宁王就更是不可能放纵了墨君皇。

    “父皇,此时蹊跷,还望明察。”墨无忧拧着眉也不顾是否惹恼墨宁王,扬声说出心中疑虑。“八哥素来与朝臣没有任何来往,又怎会受了一个草包的利用。再者若八哥有意招兵买马,又何意会敞开了门让太子皇兄去查了究竟,就算里面的一切转移了去,也不会这样干净。而且要说来,太子皇兄怎么的就这么准确的接到了密报。”

    墨宁王皱着眉不说话,这些问题又岂不是墨宁王考虑的,只是一事连着一事,但看这样简单就处理了也就不会这样动怒了。

    “父皇!”墨君皇拧着眉叫了一声,在众人的沉默之中,一扬衣角便是重重跪了下来,“儿臣从未有过任何请求,只因现在明白我在意她,我爱她,我想作为一个男人去保护,就连这样的机会,父皇也不给儿臣?”

    他墨宁王的儿子,这样有胆色,这样坚定,是让墨宁王为之骄傲。只是文武百官当前,墨君皇犯事在前,就算是有着算计成分,可是不这样做,担保他日后不会再受到更深的算计。这一切,墨宁王都是有他的考究,此时左右难办不觉心口觉得更是疼痛。

    墨宁王心里想着:琴思,你可告诉朕该如何做?

    “若当时父皇在意一点,母妃也不会奔赴黄泉。”想到母亲,从未有过母爱的墨君皇忍不住伤感,但也被他暗暗压了下来,这也是他恨墨宁王的缘由。到底母亲是怎么死去的,他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这后面的人他墨君皇是一定要查个清楚。

    “你……”虽说这一点墨宁王一直有愧于他,但当众说出使得他牙齿一咬,“朕看你是不知悔改,地下竞技场的事未结却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来非要对你严加惩治不可。”

    “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严惩孩儿。”墨邪见着这水火不容的两人就要动上真格,要是真对墨君皇下了死令那就难办,所以墨邪毫不犹豫地扛了这是非。

    “既然这事由你而起,你当然是要罚,从今起,你就去北地好生修过。来人,拟旨。”墨宁王一挥手,冷道。“六皇子墨邪欺君纵容之罪,即刻封了北邪王派去北地驻守,明日出京。从此查封地下竞技场,且日后不得再以此事提起只字半语。”

    金言玉口,说了话便不再更改,众人表情不一,却都因墨宁王下重手感到惊愣,不敢有半分疑问。只是墨宁王这样一说,也就把墨隐所状告墨君皇的不是,全然推给了墨邪,墨君皇在地下竞技场招兵买马的事算是安全了。

    “谢父皇。”别人不知,墨邪心里明白,这是皇上保全他与墨君皇的做法,虽是也有感伤,但还是毫无异议叩谢了。

    墨隐见这一出没戏唱,赶紧朝着身侧的泽澈使了个眼色,会意的泽澈连忙上前跪拜。“皇上英明,北地虽然荒凉贫瘠,但若有北邪王助阵此地,也定会有所文章,皇上是往后考量周全。但皇上日夜操劳,还求皇上为了天下人爱惜着龙体啊。上朝之日小女还一再嘱咐,不要烦了皇上的心情,叫老臣定要忠心不二替皇上分忧。”

    老混账东西,这个时候提起泽蝶又是何居心!墨君皇冷冷的看着他,直叫泽澈心中发慌。

    “也罢。”墨宁王挥挥手,示意殿上的墨邪与墨君皇退到一侧去,纵然墨君皇心里堵闷,还是被墨邪拽到一边去,见着墨宁王沉吟片刻道。“难为泽尚书的女儿有这份孝心,朕记得你上回偶然提过一回,泽蝶心仪着八皇子?”

    听罢,一旁的墨君皇皱起了眉,那指关节发出的脆响让墨邪忧心渐起。

    “八弟,切勿乱动。”墨邪轻声道。“我知你心中着急,但是父皇的脾气你不是不知,在这台面上与他较劲,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这件事也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柳府那方父皇早就想着打压,你如今再去气他,那还不让墨隐和泽澈的奸计得逞?”

    是,他平日里怎是那个争强好斗的人,墨君皇从不喜欢过问这些事,总是不屑不理,可是如今当着他的眼要强安了罪名在柳寰的头上,他又怎肯?方才他是动了怒气所以也没有估计皇上的颜面争执起来,但要让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泽澈胡作非为,墨君皇还是不爽。

    “只是我害了你去了北地。”墨君皇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带着歉意道。

    “这还算是幸运,反正早晚要去的,只是六哥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替你挡着,你要好生应对。现在泽澈出来说这些话,明摆了就是要让父皇定了这门亲事,但父皇一日没开口,就还有变动,你不要在这时候惹急了便是。”墨邪语重心长道,“日后我怕是不便在查墨隐军火交易的事,但这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八弟你要多长个心眼,虽然我知你不爱料理朝政,但被人早早算计了再想对策总有损伤。”

    从小到大,墨邪就发自真心的疼爱着墨君皇,这是墨君皇心中最最清楚的事情,他所有的忠告与处事都是为了墨君皇着想,这让墨君皇在此刻觉得更是愧疚。不得当下轻轻握了墨邪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六哥,只有你最懂我。”

    虽明白皇家人就有比其命运更亦变的道理,可是墨君皇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这边的泽澈一听墨宁王这样一说,赶紧道。“老臣不才,养了这样一个性子烈的女孩儿,说着非八殿下不嫁的胡话,八殿下这等尊贵之躯,臣不敢高攀。”

    “嗯……”墨宁王颔首若有所思,一眼扫过那一直未发言的墨少白,问道。“四皇子一向沉稳,朕听听你的说法。”

    墨少白微微一愣,早是因为柳寰的事情闹得他心向不定,此时知道墨隐是借着柳寰铲除墨君皇的势力,不便多言,现在又被问道这种难题,那就是墨宁王在试探他。不由得深深看了墨君皇一眼,方才道。“儿臣愚昧,却也是在上次夜宴之时看出了泽蝶的心意,只是这等事情还要父皇做主。”

    就算是私心吧,墨少白是希望墨君皇与柳寰无缘的,这样的话,他是不是有了机会与柳寰重叙旧缘?

    “皇后甚是喜欢泽蝶的歌舞,明日送了北邪王出京,后日得空就让泽蝶进宫来舞一支吧。”墨宁王接着皇后的由头,暗暗定了局面。“顺道,也让柳丞相父女一同观赏,只因朕担心八皇子安慰着人去府上坐了坐,是让他为难了。”

    墨君皇淡漠视之,若不是一旁的墨邪与墨无忧按着,那心中怒气怕是就要在大殿上发作。此时有想着柳寰,她那样有主见的女子,直到此时会不会难过?那伤又好些了没有?不见她一刻,他的心就备受挣扎。

    ==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潇==湘==首==发==

    虽是入了夜,但柳寰的寝殿依旧灯火通明。

    昨夜的事情柳柏了解了个大概也不愿细问,只让柳寰好好休息便罢,柳寰告退了之后就匆匆回了房里。

    屋内檀香袅绕,传来安神的清香,却又有着淡淡的惆怅。

    刚一进屋,柳寰就看着早被墨君皇派过来的炎正在细心地为床榻上半昏迷的男子喂药。

    “三小姐。”见着柳寰进来,炎立刻放了手中的药碗站起来,注视了她的脸,“主子让送来的去痕膏小姐可用了?”

    “之前已给三小姐上过了药,说是很清凉,感觉还好。”翠儿取下柳寰的遮风外袍,一边挂一边说。“咱三小姐的医术可也一流,虽然怪是怪了点,但你配的那些药小姐都能分得出来。”

    “墨君皇心中想到我很感谢,也是扰了你的休眠来守着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柳寰忧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问道。

    知道她心中担忧之事,炎便省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正经道。“我已检查过他的伤口,说来奇怪,那些针刺上虽然有毒,可是他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反倒是毒性在他的体内被——融合了。”

    “融合了?”柳寰奇怪道。“那为何又昏迷过去?”

    “总是长年囚禁又被服了软骨散导致了体质变弱,加之那夜又突然使用全部内力,以至于无法适应过来精神匮乏。只是……”说着,炎望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忧心忡忡。

    只是他发现,在这个男人的体内有着和墨君皇一样的毒性,但是男人的毒性不如墨君皇一般备受折磨,反倒是增强了他不少的内力,这又是作何解释?那蛊毒神秘而隐蔽,连炎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能够依靠医术解决的办法,墨君皇要解读就只能用修炼《玉惊经》来实现,那这个男人又是在哪里,被谁下了这样毒,为什么这毒是随着日子的久远反被他化作自我之用?

    “只是什么?”柳寰径直坐了床边,接过翠儿递过的帕子,轻轻拭去了男子额上的冷汗。

    “没什么,怪是属下自己多心了。”炎断定墨君皇是没有告诉柳寰他中毒的事,所以也就遮掩过去。“只是三小姐千万要保护好身子,不然属下怎敢去见了主子,都无法交代。”

    “三小姐你瞧这厮又耍贫嘴,也不怕告了你主子去。”翠儿打了炎的肩头一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假怒道。“快喝了吧,我家小姐也不是个难为人的主儿,膏药定是会每每都按时按量用着。”

    “好姐姐果然是面恶心善之人。”炎露出一丝笑,也就翠儿来了讲讲话扫去了好些疲倦之意。

    “你们俩个还没洞房呢就在这里吵嚷,现下有了针就叉了你们的嘴。”柳寰轻松看了一眼脸颊通红的翠儿,随而又把目光转向床上的男人。“要是有银针就好了,就可以与他施几针,也让他醒得快些。”

    此时他闭着眼睛,沉沉睡着像是一个婴孩,令人疼惜。但当他睁开眼眸,那血瞳便是会多了好些凛冽与锋芒之感,他到底为什么会被墨隐囚禁?要不就是他对墨隐来说有利用价值,要不就是他知道墨隐的秘密?

    本来因为柳寰的话不好意思的翠儿,见着柳寰这番样子,也不免担心起来。

    此时,屋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三小姐。”

    “管家何时这般急切。”得到柳寰的意思,翠儿开了门让管家进来,却见着管家手捧着一只木盒子。“这是什么?”

    “刚不久有人送来这个盒子,说是关乎性命必定要交到三小姐手上,我见此人面色严肃也耽误不得,就赶紧着给三小姐送了过来。”管家如实道。“那奴才先退了。”

    “去吧。”柳寰看了一眼翠儿,拿过盒子轻轻打开,竟见着那看上去不起眼的木盒子里面,整齐排放着医用之物,最难得的是有着一排大小不一却正和柳寰心意的银针。

    “三小姐!这些东西竟是谁送来的!”翠儿惊讶道,这才担心完银针的事,就有医用盒子送来,若不是有人一直关注着柳寰的动态?

    柳寰微微拧了一下眉,着了一枚银针在手里,片刻忙道。“翠儿,快去门口探探,定是那老乞丐!”

    是他!

    柳寰认得这银针,与别的银针皆不相同的东西,原是让翠儿查探他的下落,可是至今未果,不曾想他会一直关注着她。

    “奴婢遵命。”翠儿不多言,赶紧转身离去。

    “这样齐全的器具可连属下也并未见过。”炎自认在墨君皇身边服侍多年,与药材医道接触紧密,一些医馆用的器材也左不过就是常用的几种罢了,而这盒子就像个百宝盒,所有未想到的也都备齐了。

    “炎,你且脱了他的衣裳。”柳寰将老乞丐的事暂且放下,现在是救人要紧。

    “啊?三小姐,这个恐怕……”一个女儿家怎么这样轻松的就叫男人脱了衣服,炎有些为难。“要是主子知道我让你见了别的男人的身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三小姐好歹同情同情我?”

    “屁话,我看不看还要他管着?”柳寰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提到墨君皇她心里还是有些小甜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顺利处理了那件事,只希望墨宁王对他的疼爱不减,让他化险为夷。不过现在也不是甜蜜的时候,她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行医救人哪有时间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再是耽搁一分钟,他醒不了的话我唯你是问。”

    “是是……”看着柳寰严肃的样子,炎忽而对她充满了敬畏,作为一个女人她不缝缝补补反倒如此奋不顾身的救人,这样独特的性格也难怪墨君皇会欲罢不能。

    等炎脱了男子的衣服,六块腹肌登时毫无保留的裸现在视野中,几缕长发轻轻垂在胸口,彰显着他男性的魅力。柳寰拿了银针,小心准确的扎进他的血脉中。

    头顶、脸部、身子,甚至是脚底板,一针一针落下,几度封锁的气脉就被连通,过了半会儿,柳寰又将之前的银针收回,只拿了一根中长的直直刺进了他的胸口去,原本昏迷的男子忽然眉心轻轻一皱,嘴里也含糊的说着。“嗯…。三、小姐,别,有毒,快、快跑……”

    这孩子,在模糊的意识里也能想着她的安全,倒算是柳寰没有救错人。

    “三小姐的医术属下算是有眼福见着了。”看着那逐渐清醒的人,炎对柳寰的佩服又多了几许。

    “醒醒。”柳寰轻轻摇着男子的胳膊。

    “嗯。”他猛然一把抓住柳寰的手腕,紧接着人也快速的清醒过来,怔怔地对上了柳寰的双眸。

    是那张脸,是那张清秀而带着自信的脸庞,她浅浅勾起的唇角是让人心中平静的最好良药,是给他带来光明与希望的动力。

    而炎亦注意到,他的右眼瞳仁竟是一片带着戾气的血红,睁开眼的他与闭上眼的他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这是哪儿?”注意到炎,男子再怀疑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

    屋内青纱帐罗,檀香缭绕,偶有清风带着花草的清香从窗外拂来,感染着他最敏感的神经。是空气,是新鲜的空气,是新鲜的环境,他,终于出来了?

    “这是柳府,我的卧房。”柳寰看着那张仿若小孩子见了最喜欢的糖果一样的样子,心下却为他难过,他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是受了多久的折磨?

    柳府,卧房……

    “我离开了那里,我真的离开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寰,不忍放开握着他手的指尖,生怕一松开他这个美梦就会清醒。见柳寰笑着点点头,还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血瞳深处渐渐升起一团蒙雾,郑重道。“我的命是三小姐救回来的,只愿能得准许让我留在你身边,忠心不二。”

    “你可知跟了三小姐可是福气,那还不快告诉三小姐你的名字。”炎拿起衣裳给他披在了肩上,轻松道。

    “名字…。?”对,他的名字是什么?他是谁,他从什么地方来,他全然忘却了。“夜……”是这个字吗?在脑海中飘过,惹得他头疼不已的这个字,是他的名字吗?

    看着那一脸痛苦捂着脑袋的男人,柳寰与炎对视一眼,明白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被囚禁以后。

    “名字不重要,如若真的认了我这个主子,我赐你一个名字如何?”柳寰不愿他才醒来就被这样的残痕记忆折磨,转移话题道。“当日是在夜里碰到你,且烛火只映出了你的影子。你既姓夜,那就暂叫夜留影吧。”

    “夜留影……夜留影。”他喃喃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抬眼看着柳寰,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谁向你下毒手,又是为什么?”柳寰问。

    “北烟国二皇子墨隐。”夜留影冷言道,眼中充满了阴翳,“原是我身上有一种奇毒,他很久之前遇到我就逼我说出此毒的制法,后来就把我囚禁在那里,每日用了针刺染上我的血液,这样针上也全部是这样的毒。只是要让针上毒发挥作用,必然依靠我的血。可是我现在记不起来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毒,也记不得我究竟是……”说道此处,夜留影的回忆再次被无情中断,那些残破的记忆碎片让他的脑袋疼痛不已。

    “那个人渣,表面不是人,做起事来更是禽兽不如。”这一点产生了共鸣,柳寰一想到墨隐在地下竞技场贼喊捉人的一幕,就恨不得一刀抽死他!墨君皇看上去骄傲冷酷我行我素,可是内心里却是个单纯不会算计人的孩子心态,他那样正义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墨隐缠着不放,此时的柳寰很是担心墨君皇的安全。

    而一旁的炎也没再说话,由着夜留影这一番说辞,他的心中疑虑就更是多。

    忽然想起什么,夜留影看着柳寰脸上的伤口急切问道。“三小姐之前被酒坛的针刺伤,毒性可有清除干净?”

    “毒?三小姐中了毒?”炎瞬间回过神,瞪大了眼睛,因他完全没看出来柳寰是中过毒的人。

    “这个我也奇怪,当时无缘无故昏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第二日却没什么事。”这个说起来柳寰还是觉得有些怪异的,对于古医术上的什么毒性柳寰还真没好好研究过,那些又不像现代的什么三聚氰胺看得见摸得做,可以申述的。“墨君皇说是给我服了药,就好了。”

    “主子?”炎脸色一变,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想不到主子在乎她竟到了那种地步,明知他自己身上的毒都难以控制,还要再增加毒进去,这可怎么承受得住?

    “服药?”夜留影不知炎的担心,只疑惑分析道,“可是这种毒非同一般,一般的服药是绝对无法解除的,除非是有人利用内功将你身上的毒性转移开去了,不然就是三小姐你中的毒不深?”可是不深的话,此刻观察到柳寰毫无毫无中毒迹象也不太对啊?

    内攻转移?

    忽然,柳寰的胸口好想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所有的一切的回忆就像倒放一样在她脑海过了一遍。当她醒来,墨君皇还抱着她的身体;当她醒来,墨君皇的眉心还皱着;当她醒来,墨君皇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还有什么是被她忽略了的?

    该死,种种迹象与说辞都表明了,墨君皇对她隐瞒了真相!

    柳寰的分心让炎看在眼中,这让他不知是喜是悲。

    “三小姐。”正在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翠儿已经回来了,“苦是我走了半条街也没有发现半个乞丐的身影,他来无影去无踪非是高手不可。呀,他醒了。”

    “翠儿,我有些累了,你先照顾着他。”柳寰不动声色收了盒子,淡淡道。“安排了炎去客房休息,我去偏殿躺躺,无事不要来扰我。”

    “是三小姐,可这是……”等着柳寰不回头地离开了,翠儿这样奇怪的看了一眼炎,问道。“这是怎么了?”

    炎不回答,只冲着柳寰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饶是这两人都钟情对方就好,这样主子练成了《玉惊经》就必定能解了毒。可也正是因为他们钟情于对方,恐怕主子就更是不会让她受了半点伤害。==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潇==湘==首==发==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这失眠的状态,除开第一回从生死线上救下一个婴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柳寰的世界里。饶是她谈恋爱几次,也都是悠闲自在,倒是对她心仪的男人睡不著吃不下。

    今日到了这古代,反是破了例,竟为了一只菜鸟一直折腾到三更天才浅浅睡过去。

    夜里短,清晨就来的快。

    翠儿忧心着柳寰昨晚的不正常,天刚放亮就打了温热的洗脸水,蹑手蹑脚进了偏殿候着。还没坐稳,就见着门口站了一个人,稍微是吓了一跳,才看清楚了那居然是墨君皇。

    他锦衣翩然,依旧高贵傲然,只是英俊的脸颊上多了一些疲惫。

    “八殿下安。”翠儿忙过去请安,想不到他竟来得这样早。

    “嘘。”墨君皇温和的看了看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将修长的食指轻放在唇边示意翠儿小声。“她可睡得好?”

    “昨儿小姐把主卧让给了夜留影,哦,就是三小姐救回的那个男子,可惜他连自己姓名都记不住,所以三小姐给他取了名字叫夜留影。现下睡了偏殿,也不知换了床习不习惯,只是看着三小姐昨天的情绪不见好。”翠儿低语道,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心。虽说柳寰没有告诉她什么,但翠儿服侍在她身边长久,也能猜测出她的几分心思,“只听了说三小姐身上的毒只有内功转移才能清除,所以就没在说一句话,独自来了这边。”

    内功转移,她那样聪慧,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墨君皇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这是代表她心里在担心他吗?

    “本宫知道了,这里交给本宫吧。”墨君皇走向床边,轻轻坐了下来,看着那眉头微拧的女人,心下动容。

    “奴婢这去给殿下和三小姐弄些早点。”翠儿扶了扶便退出去掩了房门。

    墨君皇注视着睡的不安的柳寰,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指头温柔的抚平她拧着的眉。“你说我做了噩梦,现今你也梦魇了不成?”

    这张脸,看上去那样惹人怜爱,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将他空虚的心填得满满的了?未见她,每一日都会想她,想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想她会不会被算计受伤,吃饭想她,睡觉想她,她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墨君皇的脑海中。

    他本是不愿意去与朝廷的任何事做牵扯,权势、金钱,他向来高傲得不看一眼,可是现在,她睡得这样不安,墨君皇下定决心接受这功名利禄的挑战,愿意为了她去做他一直不喜欢做的事!逼迫他无用,但若伤害她,那墨君皇一定会掀翻了整个北烟国也不会让对手好过!

    “嗯……”正在墨君皇思索的片刻,睡意本就浅显的柳寰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脸,便是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墨君皇,心被温暖着。“菜鸟,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

    “见你好容易睡下,没忍心吵醒你。”墨君皇一扫忧愁,换上连他自己也不知有多柔情的笑,扶起她道。“这伤口愈合得很好,长久用了那去痕膏就连疤也会去掉。”

    柳寰看着墨君皇,想着昨晚夜留影分析的事情,本想问他个细致,但是见他一脸疲惫,就将这些问题浅浅压在心底,先问了近况。

    “这是小事,你那边情况怎样了?”柳寰拉着他的手臂问,殊不知这二人相对而坐说的话,已是很暧昧的了。

    “一切都好。”墨君皇也没有犹豫,简单说着。他是太知晓柳寰的性子,若是此刻告诉她泽澈那档子事儿,指不定这丫头就会提了刀去掀了泽澈的尚书府。而柳寰也没问起那毒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先开口让她更加担心,也就顺着柳寰的意思回答。“在父皇面前墨隐是有备而来的,但是好在他算计还是破空了。”

    “真的吗?”果然,听到墨君皇没事,柳寰就一扫之前的愁绪,眼中露出一丝邪恶之意,那口气就根本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那杀千刀的别惹毛了我,不然非剁了他。也是你太正直了,越是讲义气念情意,就越是让那些人蹬鼻子上脸。”

    柳寰一直都相信,只要墨君皇愿意,别说这北烟国,就连了天下都会是他的!他绝对有那个能耐让国家兴旺国民富裕!

    “呵呵……”看着柳寰的样子,墨君皇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多好的女人,总是在无形间给了他自信与面对一切困难的力量。但听她一说起正义,墨君皇还是想到了墨邪,微微收敛了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轻声道。“只是六哥替我扛了罪名,昨天圣旨以下,封他为北邪王去了北地。”

    “北地?”柳寰微微一愣,“那地方鸟不拉屎哪里是人呆的?”

    说来墨邪一向与大家和睦,也是墨宁王心中的一块肉,却也说罚去了北地就去了?

    “是我害了他。”墨君皇垂下眼帘,睫毛在风中无奈的荡漾着。“我无能保护我的母妃,现在也没办法替他分担。”

    这样一个不羁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缺乏关爱、孤单的孩子,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却只留下一抹让人不能不心痛的悲凉。他静静呼吸着,仿若不存在一样。

    柳寰看着那英俊的侧面,心口忽然没来由的一痛,这是除开那夜在湖边轻轻唱着歌谣他有着这种悲凉后,第二次在柳寰的面前暴露他的没有遮掩的情绪。

    柳寰明白,墨君皇的亲生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就离开了人世,所以被乌纳慧明养着。虽然备受墨宁王的疼爱,但他心中伤又是一时半会能够抚平的?乌纳慧明是因此被封后,可墨君皇却变得孤独,只用那一脸的冷漠保护自己,在这深宫中活下去。

    墨邪与墨无忧从小与他形影不离,已经算得上是至亲,现在一块骨髓从他的身上分离出去,他是有多难受?

    “皇上料理天下,是一个明白人。”柳寰轻轻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将所有的温暖都倾向与他,轻声道。“现在太子一档的势力在隐隐壮大,皇上也有他的考量,只有将六殿下送到那荒凉的地方,才不会引起墨隐等人的威胁,也算是给六殿下一个安稳的生活。北地虽然贫瘠,但是以六殿下的才气定会有一番作为。”

    闻言,墨君皇微微抬起眼,注视着那双深黑的眸子,此刻只有她,才会让他感觉到别样的安稳,只有她才能这般温柔地化解他心中的伤痛。所以不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再痛苦,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在这个地方。”柳寰伸出手轻轻放在墨君皇的心口,道。“在心里这个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只要你信任他,有着他,那么一切不如意就会迎刃而解。”

    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

    “你说的是对的。”墨君皇反握住柳寰的手心,郑重道。“寰儿,我这一生能够遇见你已经足够。”

    他们之间的这份情意何时开始升温也无法琢磨,只是他的心里话只愿与她说,他也只愿接受她的安慰。而像她说的一样,这个重要的地方装着重要的人,这里还装着柳寰,一个永远无法被替代的人!

    “那我可荣幸了?”柳寰晃了晃脑袋,咧开嘴笑着。

    “所以你要珍惜。”墨君皇也换了心情,轻松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站起身来拧了洗脸巾过来,“来,闭上眼睛,我可是第一次给一个女人洗脸的。”

    柳寰闭着眼睛,任由他轻缓温柔地给自己拭擦脸颊,“那什么时候给我洗脚呢?”

    “等你给我洗了我就给你洗。”说完,墨君皇忽然觉得这话说得好像两夫妻的感觉,不免微微脸红,轻咳一声转过身假装取来柳寰的衣服,躲过她的目光,道。“六哥就快启程,不如你和我去送送他吧。”

    “遵命。”柳寰抬起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二人相视一笑,之前的一切不放心都在这温暖的笑中慢慢融化。

    ------题外话------

    泽澈和墨隐的如意算盘是不是会打响,墨宁王会不会把泽蝶许给墨君皇破坏他与柳寰之间的感情?墨君皇如何才能化险为夷,柳家命运又是如何,请关注下一章!谢谢大家对双哥的支持,么么么,祝阅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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