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章 冬至
今天是冬至，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日子来临。冬至节有吃羊肉的习俗，今天D城的羊肉价格比平日翻了几番。今天整个城市羊骚气更胜于人气。杨飞一伙人约好中午到西巷子吃羊肉米线儿。姜咏儿从来不吃羊肉，嫌味道太骚。但是今天留自己一个人吃“好口味”也未免太冷清，她决定跟大伙儿一起去西巷子，试一试羊肉米线儿。
西巷子羊肉米线儿馆子生意爆好，尤其是今天，吃米线儿只有排队，出现位置便见缝插针。杨飞他们四个人定了单，然后守在还在吃的客人身后，伺机候补。其他等候的人也是这种哨兵站点的模样。吃着的人和准备吃的人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所以气氛也并不尴尬。
“一碗羊肉米线儿有这么好吃吗？”姜咏儿觉得这种吃面场面太夸张。
“中国人，吃的就是气氛，米线儿咋样不重要！”杨飞对姜咏儿说，“看着有位子就机灵点，待会儿我们可没有时间照顾你。”
“说得跟打仗一样！”关合不屑的说。
“年年都是这种惨烈景象！”魏胖佩服的说，“好东西不怕巷子深，不策划搞噱头但生意同样好。”
谈话间，有两位客人擦嘴闪人。杨飞和姜咏儿正好候补上。
“承让！”杨飞笑得灿烂，得意的朝站着的两人拱手。
有了位置，羊肉米线儿立马就上了桌。姜咏儿光闻着这味儿就把眉头皱到一起，有些痛苦。
“吃呀，要多放点辣椒才有感觉！”不等姜咏儿反对，杨飞已经自作主张给姜咏儿下了半盘切碎的生辣椒，剩下的一半倒进自己碗里。
姜咏儿一怕骚二怕辣，这碗米线儿光是看着她额头就开始渗汗。
“你赶快试试，味道绝对霸道！”杨飞对自己的推荐很有信心。
姜咏儿不忍心驳杨飞的面子，硬着头皮夹了一小撮米线儿，羊肉味不是很浓，味道还可以。她吃又了点羊肉，那味道她没法忍受。
“羊肉不够可以另加。”杨飞一边吃，一边提示姜咏儿。
“你没有看出她根本受不了羊肉味儿吗？只顾自己吃，太粗心了！”关合批评杨飞。
“受不了？”杨飞遗憾的说，“那你没有口福了。也不要浪费，羊肉都夹给我吃吧。”
姜咏儿把碗里的羊肉统统夹到杨飞碗里，翻来覆去的找，一点羊肉渣也不剩。
“有口水！”魏胖不无嫉妒的说。
“你还吃不到！”杨飞得瑟的说，打算气死魏胖。
“关合姐，那边有位置，赶快上，不要被胖哥抢先了！”姜咏儿激动的提醒关合。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夏菲给杨飞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到她父母那里过冬至节。
“不行！我们上周不是都和我妈说好了晚上和她们一起过节吗？她那天就把羊肉都买好了。”杨飞不同意。
“我姐和姐夫都要过去，我们能不去吗？”夏菲说。
“但是先和我妈约好，估计这时候羊肉都下锅了，她那边又没有电话联系，我咋办？”杨飞为难的说，“要不你去你爸妈那里，我和我妈她们过节。”
“这不可能，必须一起！”夏菲的口气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没有道理吧，弄得那么突然……”杨飞还没有把话说完，夏菲已经没有耐性了，她说：“随便你，想分开过就分开过，你自己看着办！”她说完便挂了电话。她话里的分开过似乎就比杨飞说的分开过节要严重得多。
杨飞无可奈何，决定先到母亲那里通知一声然后再去岳父岳母那边过节。
“你老婆好凶！我都听到她吼你的声音了。”关合说。
杨飞没有心情搭理关合。
下班后，杨飞直奔母亲那里，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对母亲说。
“咦，你咋一个人过来？”母亲问杨飞。
“夏菲说她姐和姐夫又在闹矛盾，她过去看看，就不能过来了。”杨飞撒了个谎。
“那两口子咋搞的，三天两头闹？”佩玉瘪瘪嘴说，“两口子一个忍点一个让点，日子就过去了。”
“道理都明白。”杨飞说，“别人的家事不要议论。”
“那就说这锅炖羊肉吧。你打算吃几碗？我和你婆都不稀奇羊肉。”母亲问杨飞。
吃几碗？杨飞希望最好一碗都不要吃，不然待会儿到岳父岳母家里什么都吃不下就不好了。但是杨飞看着母亲炖的热气腾腾一锅羊肉，其实专门就是为自己劳神准备的，他怎么忍心不大吃一碗呢？
“妈，很好吃！”杨飞边吃边说。
“是么？”佩玉干瘪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说，“我还担心洋葱放少了，怕压不住骚气。”
“合适，合适。”杨飞连连称赞。
“那多吃一碗，锅里多的是。”佩玉说，“回去的时候再带一些给夏菲。”
母亲居然还想到了夏菲，杨飞心里有些惭愧，他说：“不用管她，不会少了她吃的！”
“啥话？不能只顾自己！”佩玉批评杨飞。
母亲连萝卜带羊肉一起舀到奶奶碗里。婆婆嚼不烂羊肉，只能吃萝卜和喝汤。杨飞帮她把碗里的羊肉都挑了出来。他突然意识到奶奶已经很老很老，需要人悉心照料。他一直很忽略对奶奶的照顾。杨飞暗想，等以后有了房子，大家住在一起，一定好好照顾奶奶。
“不知道房子开工修了没有？”杨飞说，“好想快点住进新家。”
“那边还在打地基，估计没有一两年是住不进去吧。”母亲说。
这时候夏菲那边电话在催促。杨飞找了个理由，赶紧抹嘴离开。
“把这个给夏菲带回去。”母亲把打包好的炖羊肉塞到杨飞车上。
但是半道上爬坡的时候，杨飞发现车子电已将近耗光。他想，这下大事不妙。不出两公里，车彻底没电，罢工了。杨飞赶紧跟夏菲打电话，对方通话中。他推着车又走了两三公里，热得汗流浃背。他又给夏菲打了电话，这下接通了。
“我还要晚点到，我的车没电了，现在只能推着走。”杨飞说。
“不用来，我已经走了。”夏菲冷冷的说。
“你……”杨飞要疯了。
杨飞只好有改变方向，往尚水苑走。这一折腾，到晚上十点钟才到家。夏菲已将关灯睡觉，有没有睡着杨飞不知道，但一宿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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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巷子羊肉米线儿馆子生意爆好，尤其是今天，吃米线儿只有排队，出现位置便见缝插针。杨飞他们四个人定了单，然后守在还在吃的客人身后，伺机候补。其他等候的人也是这种哨兵站点的模样。吃着的人和准备吃的人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所以气氛也并不尴尬。
“一碗羊肉米线儿有这么好吃吗？”姜咏儿觉得这种吃面场面太夸张。
“中国人，吃的就是气氛，米线儿咋样不重要！”杨飞对姜咏儿说，“看着有位子就机灵点，待会儿我们可没有时间照顾你。”
“说得跟打仗一样！”关合不屑的说。
“年年都是这种惨烈景象！”魏胖佩服的说，“好东西不怕巷子深，不策划搞噱头但生意同样好。”
谈话间，有两位客人擦嘴闪人。杨飞和姜咏儿正好候补上。
“承让！”杨飞笑得灿烂，得意的朝站着的两人拱手。
有了位置，羊肉米线儿立马就上了桌。姜咏儿光闻着这味儿就把眉头皱到一起，有些痛苦。
“吃呀，要多放点辣椒才有感觉！”不等姜咏儿反对，杨飞已经自作主张给姜咏儿下了半盘切碎的生辣椒，剩下的一半倒进自己碗里。
姜咏儿一怕骚二怕辣，这碗米线儿光是看着她额头就开始渗汗。
“你赶快试试，味道绝对霸道！”杨飞对自己的推荐很有信心。
姜咏儿不忍心驳杨飞的面子，硬着头皮夹了一小撮米线儿，羊肉味不是很浓，味道还可以。她吃又了点羊肉，那味道她没法忍受。
“羊肉不够可以另加。”杨飞一边吃，一边提示姜咏儿。
“你没有看出她根本受不了羊肉味儿吗？只顾自己吃，太粗心了！”关合批评杨飞。
“受不了？”杨飞遗憾的说，“那你没有口福了。也不要浪费，羊肉都夹给我吃吧。”
姜咏儿把碗里的羊肉统统夹到杨飞碗里，翻来覆去的找，一点羊肉渣也不剩。
“有口水！”魏胖不无嫉妒的说。
“你还吃不到！”杨飞得瑟的说，打算气死魏胖。
“关合姐，那边有位置，赶快上，不要被胖哥抢先了！”姜咏儿激动的提醒关合。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夏菲给杨飞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到她父母那里过冬至节。
“不行！我们上周不是都和我妈说好了晚上和她们一起过节吗？她那天就把羊肉都买好了。”杨飞不同意。
“我姐和姐夫都要过去，我们能不去吗？”夏菲说。
“但是先和我妈约好，估计这时候羊肉都下锅了，她那边又没有电话联系，我咋办？”杨飞为难的说，“要不你去你爸妈那里，我和我妈她们过节。”
“这不可能，必须一起！”夏菲的口气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没有道理吧，弄得那么突然……”杨飞还没有把话说完，夏菲已经没有耐性了，她说：“随便你，想分开过就分开过，你自己看着办！”她说完便挂了电话。她话里的分开过似乎就比杨飞说的分开过节要严重得多。
杨飞无可奈何，决定先到母亲那里通知一声然后再去岳父岳母那边过节。
“你老婆好凶！我都听到她吼你的声音了。”关合说。
杨飞没有心情搭理关合。
下班后，杨飞直奔母亲那里，心里还在琢磨怎么对母亲说。
“咦，你咋一个人过来？”母亲问杨飞。
“夏菲说她姐和姐夫又在闹矛盾，她过去看看，就不能过来了。”杨飞撒了个谎。
“那两口子咋搞的，三天两头闹？”佩玉瘪瘪嘴说，“两口子一个忍点一个让点，日子就过去了。”
“道理都明白。”杨飞说，“别人的家事不要议论。”
“那就说这锅炖羊肉吧。你打算吃几碗？我和你婆都不稀奇羊肉。”母亲问杨飞。
吃几碗？杨飞希望最好一碗都不要吃，不然待会儿到岳父岳母家里什么都吃不下就不好了。但是杨飞看着母亲炖的热气腾腾一锅羊肉，其实专门就是为自己劳神准备的，他怎么忍心不大吃一碗呢？
“妈，很好吃！”杨飞边吃边说。
“是么？”佩玉干瘪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说，“我还担心洋葱放少了，怕压不住骚气。”
“合适，合适。”杨飞连连称赞。
“那多吃一碗，锅里多的是。”佩玉说，“回去的时候再带一些给夏菲。”
母亲居然还想到了夏菲，杨飞心里有些惭愧，他说：“不用管她，不会少了她吃的！”
“啥话？不能只顾自己！”佩玉批评杨飞。
母亲连萝卜带羊肉一起舀到奶奶碗里。婆婆嚼不烂羊肉，只能吃萝卜和喝汤。杨飞帮她把碗里的羊肉都挑了出来。他突然意识到奶奶已经很老很老，需要人悉心照料。他一直很忽略对奶奶的照顾。杨飞暗想，等以后有了房子，大家住在一起，一定好好照顾奶奶。
“不知道房子开工修了没有？”杨飞说，“好想快点住进新家。”
“那边还在打地基，估计没有一两年是住不进去吧。”母亲说。
这时候夏菲那边电话在催促。杨飞找了个理由，赶紧抹嘴离开。
“把这个给夏菲带回去。”母亲把打包好的炖羊肉塞到杨飞车上。
但是半道上爬坡的时候，杨飞发现车子电已将近耗光。他想，这下大事不妙。不出两公里，车彻底没电，罢工了。杨飞赶紧跟夏菲打电话，对方通话中。他推着车又走了两三公里，热得汗流浃背。他又给夏菲打了电话，这下接通了。
“我还要晚点到，我的车没电了，现在只能推着走。”杨飞说。
“不用来，我已经走了。”夏菲冷冷的说。
“你……”杨飞要疯了。
杨飞只好有改变方向，往尚水苑走。这一折腾，到晚上十点钟才到家。夏菲已将关灯睡觉，有没有睡着杨飞不知道，但一宿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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