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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五章 貌合神离 上

    陈瑆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为了避免母亲的唠叨,她从开门起便是轻手轻脚的,但还是惊动了陈母。其实也不是她惊动了陈母,而是陈母一直就没睡,自从陈父高升后,每晚都要很晚才能回到家里,陈母等陈父等到深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又去哪疯了?这么晚才回来。”陈母打开客厅的灯,一张严肃而略显疲惫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苍老。

    “也不是很晚。”陈瑆抿嘴一乐。

    “这还不晚,都是新的一天了。真不知道你和你爸是怎么想的,外面就那么好,就这么不愿早回家。”

    听着母亲没头没尾地抱怨,陈瑆没敢回嘴,其实也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为她知道,母亲现在的心境其实是很尴尬的。陈父没有高升前,她总是盼望着陈父能够出人头地,让她妻凭夫贵,荣耀一番。现在陈父顺利高升了,她又嫌陈父应酬太多,一天不着家而冷落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时间是最公平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背后都是要付出相应的时间代价的。这道理陈母是懂的,可就是因为太懂却又无能为力去平衡而更加心烦。

    “妈,你别等爸爸了,还是早些休息吧!”陈瑆劝道。

    “我知道,你先睡吧!”陈母如是回答,但人却转身坐回沙发,打开台灯,准备继续等 下去。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更显消瘦的身躯,陈瑆有些心疼,但深知母亲执拗性情的她又不好再继续规劝下去,只能期盼着父亲能早些回来,好让母亲能早些歇息。

    在陈瑆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陈母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了她,“高旭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来过电话,说是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听,担心你出事,便往家里挂了电话。”转述完毕后,陈母还不忘“数落”陈瑆一番,责怪她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陈瑆这才想起了“北京时间二十二点”的约定,今天太贪玩,她竟然给忘了。她关上房门,掏出手机一看,N个未接电话,N条未读短信。打开短信一看,每条短信上都是清一色的关切话语,而且一条比一条紧张程度更深。看着这一条条带着温度的短信,陈瑆仿佛看到了高旭发短信时担心和急切的表情,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愧疚感,她立刻给高旭回了条短信。告诉他,她已经安全到家。

    短信才刚刚发过去,高旭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瑆子,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电话那头传来高旭少有的急促的声音。

    “我没什么事情,就是······”陈瑆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晚没接电话的原因。

    “你没事就好。”高旭并不追问陈瑆为什么没有接电话,而是放心地舒了口气。

    陈瑆一向很感谢高旭的体贴和理解,她感觉有时高旭就像在她心里装了个摄像头,她内心的一切活动他都看得见,她的忧伤,她的快乐,她的尴尬,她的落寞······陈瑆不知道这样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她感觉这样她无需开口,他就已经知道她所思所想的感觉挺好的,这让她感觉很舒服。

    “我可能还要再晚些时候才能回国,我想把这边的事情一次性处理完,这样回去后,就可以多些时间陪你。”

    “我知道了。”顾忌陈母在客厅可能听到,她压低了声音,简捷地回答。

    “就是知道呀!难道不想我早些回去吗?你不想我吗?”高旭的声音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

    陈瑆不说话,不说想,也不说不想,她只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在深夜里听起来连月亮都会脸红。

    电话那头的高旭也久久没有说话,两人拿着电话沉默许久后,高旭突然深情一语:“瑆子,我想你。”

    这静夜里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让陈瑆有些窒息,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静默的空气里跳动,那声音是带着旋律的,好像在回荡着“我想你”三个字,她听不清那是她的声音,还是他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软软的,带着微风,吹动着她的思绪,让她有些飘然,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挂掉的这通电话。

    第二天,陈瑆约难得休息一天的单晓丹一起去逛商场。自从上次和单晓丹在咖啡厅分手后,她就没见到过单晓丹,打电话给她,她也只是以“正忙着”为由匆匆挂断电话。陈瑆知道,单晓丹这是在有意躲她,怕她提到杜绍翔的事情。

    单晓丹不是一个害怕在朋友面前暴露自己软弱一面的女人,她也不是不愿和朋友倾诉自己忧伤,只是对于杜绍翔这件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再提起了。她知道,杜绍翔就是她心上的一道伤疤,永远也无法修复,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触碰,哪怕是善意的安慰,她也觉得伤口会隐隐作痛。

    作为单晓丹十几年的朋友,陈瑆自然明白单晓丹的苦衷,因此再次见到单晓丹,她没再提起杜绍翔,虽然她知道,杜绍翔就是她的心病,如果不治好,她就永远无法恢复“健康”。但毕竟现在不是最好的治疗时机,陈瑆也只能先让她的伤口暂且搁置一方,不去触碰。

    “瑆子,我们已经逛了八家精品屋了。你到底要买什么呀?”单晓丹一边捶腿一边不满地抗议。

    “我就是想找件合适的礼物。”陈瑆并不理会单晓丹的抗议,大步地走进了第九家精品屋。

    “礼物?”以单晓丹当主持人的敏锐,她很快抓住了陈瑆话中的关键词,快步跟了进去,问道:“送谁礼物?要这么精挑细选。”

    看着单晓丹一副暧昧加调侃的表情,陈瑆明白,此刻单晓丹一定是“想入非非”了,因此她忙正色道:“是给芸姐的儿子挑生日礼物。”

    对于这个答案,单晓丹有点失望,但很快她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芸姐的儿子过生日,怎么你还要送礼物?”

    “他现在是我的学生,我当然要送。”

    “我看不是真么简单吧!”单晓丹一脸怪笑。

    “什么呀?”陈瑆轻轻用胳膊挤了下单晓丹,想制止她继续开玩笑,却没想到自己因为没掌握好重心,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旁边的货架,她才没有出洋相。就在她扶住货架的时候,她看到了角落里放置的一个白色的水晶钢琴音乐盒,在灯光的映射下,白色的水晶钢琴音乐盒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美丽绝伦。

    “瑆子,瞧!那边围了好多人。”在陈瑆伸手要去拿货架上的水晶钢琴音乐盒时,职业病突发的单晓丹已经先把她拉离了精品屋,向一旁的街道走去。

    既然已经出来,陈瑆也只能先极不情愿地陪单晓丹去看热闹,等下在回店里细看

    那个白色的水晶钢琴音乐盒。

    单晓丹拉着陈瑆挤进人群,陈瑆顿时因眼前的情境惊住了。一向以端庄美丽示人的康雅此时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脚下一片血迹。

    “康雅姐,你这是怎么了?”陈瑆迅速扑了过去。

    康雅脸色惨白,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她根本就无力回答任何问题。

    “你认识这位女士就好。”旁边一个穿着商场制服的中年男子望向陈瑆,“刚才我推着商场的货物车从这里经过,这位女士低着头打电话朝我走来。我当时喊了好多声让开,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心不在焉的硬是往上撞。”中年男子语无伦次地努力解释着,嘴里重复着:“是她自己撞的,不关我的事。”

    “叫救护车了吗?”陈瑆并不关心到底是谁的错,她只是担心康雅在这样拖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120是打了,可救护车还没来。”中年男子吞吞吐吐。

    “那就赶快打车送医院呀!”单晓丹走向前厉声向中年男子喊道,并呼吁围观群众,“大家搭把手,帮忙把这位女士抬上出租车,这么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单晓丹是见惯场面的人,她临危不乱地指挥着大家把康雅抬上了出租车,这才顺利及时地把康雅送到了医院。

    “谁是病人家属,先去办下手续。”医生冷冷地指示。

    “办什么手续?”陈瑆不解。

    “流产手术,孩子怕是保不住了。”理智的医生语气依然僵硬。

    孩子?没了?陈瑆身子微微一颤,不知是吃惊,是悲伤,还是恐慌。倒是一旁的单晓丹显得格外镇静,在看到地上一滩血迹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只是没想到还是晚了。“瑆子,我去办手续,你在这守着,也许一会儿还有什么事。”

    陈瑆此刻还是惊魂不安,让她去办手续,恐怕她真是没法完成。她感谢地向单晓丹点了点头。

    单晓丹离开后,医生又责令陈瑆马上把康雅的丈夫找来,手术同意书上需要他的签字。陈瑆并不知道康雅丈夫江远东的电话,只好打给高旭,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高旭说他会安排,嘱咐陈瑆不要惊慌。后来医生便没有来找过陈瑆询问患者家属何时到,可陈瑆也一直没有见到江远东出现在医院。

    手术结束后,陈瑆和单晓丹一起去看望了被转到豪华病房的康雅,此刻的她已经清醒,但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磨难,此刻已经精疲力竭,但虚弱的她还是极力挤出一丝笑容给她们看。望着眼底还残留着泪光的康雅在微笑,陈瑆有些心酸,她走上前,轻轻地握住康雅那冰冷地手,轻声言语:“一切都过去了。”

    “康雅。”江远东这时气喘吁吁地奔进了病房,发现有人在,又立刻压住慌乱,放慢步调,大步走到病床前,语气关切轻柔:“康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康雅不回答,而是把头转向另一边。对于康雅的冷漠,江远东有些尴尬,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冷脸,而是轻轻地为康雅掖了掖背角,然后转头热情地向陈瑆和单晓丹道谢,并表示等高旭回来,一定要请他们吃顿大餐。

    陈瑆和单晓丹也识趣,一面推脱“不用客气”,一面适时地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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