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二章 不是苦，是凉
陈瑆离开家的时候，陈母正在接一个电话，表情很高兴，可她没有理会，拿了外套便离开了。她打车直接来到了市电视台，单晓丹在这工作。她打电话让单晓丹下楼，单晓丹因为开会走不开让她先到附近的咖啡厅等她。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单晓丹才风风火火地跑来。
“先给我一杯冰水”单晓丹坐下后先是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然后才忽闪着她那双活泼的杏仁眼问陈瑆：“找我干嘛？”
陈瑆看着此刻坐在面前情绪高扬的单晓丹，她竟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说话呀！”单晓丹一向不喜欢陈瑆吞吞吐吐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只要陈瑆一吞吞吐吐就准没好事。她故意当着送水的服务员面前打趣：“该不会是你家高旭背着你在外面乱搞吧？”
“晓丹！”陈瑆压低了声音喝道。
“到底怎么了？”单晓丹发现陈瑆的神色不对。
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陈瑆不再绕弯：“我看见杜绍翔了。”
听到杜绍翔的名字，单晓丹那阳光明媚的脸庞瞬间乌云密布。
“在哪？”单晓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简单而平淡地问。
“在高旭朋友办得一个宴会上。”
单晓丹低着头，注视着手上的玻璃杯，久久才说出三个字：“他好吗？”
“他现在是外贸局的副局长，而且······”陈瑆注意着单晓丹一点一点暗下去的脸色，就没敢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倒是单晓丹接过了下面的话。
“而且他要结婚了。”
陈瑆很惊讶单晓丹竟然知晓，不禁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单晓丹喝下一大口冰水，继续说道，“我只是猜他走累了，该到时候停下来休息一下了，找个地方加点油，然后继续前进。可惜，我不是他的那个加油站。十个月零八天的执着，换来的只是一个分手的结局，四年零八个月零八天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他的婚讯，瑆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晓丹，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苦，我喝的是冰水，冰水怎么会苦，只是凉。”单晓丹冷笑。
这话让陈瑆的心也凉了。她知道单晓丹并没有忘记那个让她享受过生命中最大的欢喜，也让她经历过生命中最大的伤痛的男人，她的病并没有痊愈，虽然单晓丹这些年来说说笑笑的过日子，但她心里那道没有人能看见的伤痕还是会时而复发，隐隐作痛。
“瑆子，你先回去吧！谢谢你来告诉我他的消息。”
“我们之间，用这么客气吗？”陈瑆有些责怪地笑了笑。
单晓丹也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是呀，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和你说谢谢。”
听了单晓丹这句话，陈瑆的心更凉了，她知道，单晓丹那道伤痕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可她却还得装作一幅没事的样子。
“我不急着回去，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我是偷着跑出来的，会还没完，一会儿叫头儿发现，我就······”单晓丹紧紧地握着拳，故作样子的往自己身上打了两下，意思她如果不回去，会受到处分的。
陈瑆知道单晓丹说的是假话，目的只是不想然她担心。她也明白，有些忧伤不是能够和别人一起分担的。
“晓丹，那你回去开会吧！但是要答应我，如果需要我，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陈瑆不停的重申：“一定要打电话。”
“我知道，真啰嗦。”单晓丹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转身的瞬间，她的泪落了下来，那泪水很凉，比她刚才喝得冰水有过之无不及。
陈瑆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陈父陈母在一起喝酒，这样的场面是不常见的。陈父见到陈瑆回来，忙笑着招呼陈瑆过来，“闺女，来，陪爸喝一杯。”
“有什么好事吗？”陈瑆嗅到了家里的喜气。
“是有好事，还是一件大好事。”陈母一边往桌上添碗筷，一边用眼神示意陈瑆问陈父。
陈瑆走到餐桌旁，把一支手搭在陈父的肩头，一只手托着腮，“让我猜猜呀？”陈瑆瞟了一眼满面春风的陈父，突然一惊一乍地喊道：“老爸，你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比中彩排还好，你爸爸升官了。”陈母在一旁揭晓了答案。
“真的。”陈瑆惊喜地叫到。
陈父没有回答，而是把酒杯放到陈瑆面前，命令道：“倒酒。”
陈瑆听话地给陈父把酒斟上，还恭敬地把酒杯放到陈父手里，故作文雅地说：“父亲大人，请。”
陈父倒也不觉得陈瑆做作，非常自然地把酒杯接到了手里，抿了一小口后，长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老爸，说得好！”陈瑆在一旁起哄。
陈母陪在一旁，满眼笑意地念叨：“这父女俩，真疯！”
这一夜，陈家的灯一直亮到深夜，时不时会传来笑声。出乎陈瑆的意料，对于陈父高升这件事，陈母显得格外冷静淡定，陈父却是异常的激动兴奋，他借着酒意，嘴里不停地念着苏轼《江城子》中的两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陈瑆有时也会应和两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每说到这句的时候，她都会不经意地看一眼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圆，但不知单晓丹窗前的月亮是否也是如此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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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瑆看着此刻坐在面前情绪高扬的单晓丹，她竟犹豫了，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说话呀！”单晓丹一向不喜欢陈瑆吞吞吐吐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只要陈瑆一吞吞吐吐就准没好事。她故意当着送水的服务员面前打趣：“该不会是你家高旭背着你在外面乱搞吧？”
“晓丹！”陈瑆压低了声音喝道。
“到底怎么了？”单晓丹发现陈瑆的神色不对。
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陈瑆不再绕弯：“我看见杜绍翔了。”
听到杜绍翔的名字，单晓丹那阳光明媚的脸庞瞬间乌云密布。
“在哪？”单晓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简单而平淡地问。
“在高旭朋友办得一个宴会上。”
单晓丹低着头，注视着手上的玻璃杯，久久才说出三个字：“他好吗？”
“他现在是外贸局的副局长，而且······”陈瑆注意着单晓丹一点一点暗下去的脸色，就没敢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倒是单晓丹接过了下面的话。
“而且他要结婚了。”
陈瑆很惊讶单晓丹竟然知晓，不禁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单晓丹喝下一大口冰水，继续说道，“我只是猜他走累了，该到时候停下来休息一下了，找个地方加点油，然后继续前进。可惜，我不是他的那个加油站。十个月零八天的执着，换来的只是一个分手的结局，四年零八个月零八天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他的婚讯，瑆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晓丹，你这又是何苦。”
“我不苦，我喝的是冰水，冰水怎么会苦，只是凉。”单晓丹冷笑。
这话让陈瑆的心也凉了。她知道单晓丹并没有忘记那个让她享受过生命中最大的欢喜，也让她经历过生命中最大的伤痛的男人，她的病并没有痊愈，虽然单晓丹这些年来说说笑笑的过日子，但她心里那道没有人能看见的伤痕还是会时而复发，隐隐作痛。
“瑆子，你先回去吧！谢谢你来告诉我他的消息。”
“我们之间，用这么客气吗？”陈瑆有些责怪地笑了笑。
单晓丹也笑了，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是呀，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和你说谢谢。”
听了单晓丹这句话，陈瑆的心更凉了，她知道，单晓丹那道伤痕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可她却还得装作一幅没事的样子。
“我不急着回去，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我是偷着跑出来的，会还没完，一会儿叫头儿发现，我就······”单晓丹紧紧地握着拳，故作样子的往自己身上打了两下，意思她如果不回去，会受到处分的。
陈瑆知道单晓丹说的是假话，目的只是不想然她担心。她也明白，有些忧伤不是能够和别人一起分担的。
“晓丹，那你回去开会吧！但是要答应我，如果需要我，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陈瑆不停的重申：“一定要打电话。”
“我知道，真啰嗦。”单晓丹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身向门口走去，转身的瞬间，她的泪落了下来，那泪水很凉，比她刚才喝得冰水有过之无不及。
陈瑆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陈父陈母在一起喝酒，这样的场面是不常见的。陈父见到陈瑆回来，忙笑着招呼陈瑆过来，“闺女，来，陪爸喝一杯。”
“有什么好事吗？”陈瑆嗅到了家里的喜气。
“是有好事，还是一件大好事。”陈母一边往桌上添碗筷，一边用眼神示意陈瑆问陈父。
陈瑆走到餐桌旁，把一支手搭在陈父的肩头，一只手托着腮，“让我猜猜呀？”陈瑆瞟了一眼满面春风的陈父，突然一惊一乍地喊道：“老爸，你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比中彩排还好，你爸爸升官了。”陈母在一旁揭晓了答案。
“真的。”陈瑆惊喜地叫到。
陈父没有回答，而是把酒杯放到陈瑆面前，命令道：“倒酒。”
陈瑆听话地给陈父把酒斟上，还恭敬地把酒杯放到陈父手里，故作文雅地说：“父亲大人，请。”
陈父倒也不觉得陈瑆做作，非常自然地把酒杯接到了手里，抿了一小口后，长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老爸，说得好！”陈瑆在一旁起哄。
陈母陪在一旁，满眼笑意地念叨：“这父女俩，真疯！”
这一夜，陈家的灯一直亮到深夜，时不时会传来笑声。出乎陈瑆的意料，对于陈父高升这件事，陈母显得格外冷静淡定，陈父却是异常的激动兴奋，他借着酒意，嘴里不停地念着苏轼《江城子》中的两句：“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陈瑆有时也会应和两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每说到这句的时候，她都会不经意地看一眼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圆，但不知单晓丹窗前的月亮是否也是如此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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