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九章 自由的国度 下 欠你一支舞
直到满天的霞光消失殆尽，萧天牧和陈瑆才下山。山上虽然修了车道，但坡度很大，所以下山的时候，萧天牧是推着摩托车和陈瑆步行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树林里灰蒙蒙一片，偶尔会有风吹过的痕迹。由于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所以车道两旁的路灯显得有些微弱，荧荧点点，路上的人影也是若有似无。陈瑆和萧天牧走得很近，可却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萧天牧沉着头，满腹心事。陈瑆这才想起问萧天牧今天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她知道，萧天牧决不只是带她来观赏美景这么简单。
可萧天牧偏偏就是不正面回答，一口咬定是带陈瑆来寻找自由的国度，这要是工作以前的陈瑆，她也许还会相信，而且还会觉得很浪漫，可现在，有了职场经历的她已经不在能够随便相信这么一个“唯美”的说法。
“说你是小孩儿，你还不承认。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个小孩儿。”陈瑆无心的一句抱怨，却惹得萧天牧情绪大变。
“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孩儿，你就很大吗？”萧天牧不满地反驳。
“至少比你大。”陈瑆对于自己这一答案似乎很满意，得意地向前快走了几步，把萧天牧落在了后头。
萧天牧不服气，推着摩托车快步追了上来。问道：“你多大？”
陈瑆没想到萧天牧对于年龄这个问题这么执着，她停下脚步，反问：“你多大？”
“过了今天晚上就20岁了。”萧天牧诚实准确地回答。
“过了今天晚上就20岁？”陈瑆小声重复着萧天牧的话，突然恍然大悟：“今天是你生日？”
“是，一个被遗忘的生日。”萧天牧的声音由激昂转向低落，他垂着头，冷笑了几声。
这真是一个被遗忘的生日，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记得。
萧天牧下午放学后曾去找过母亲，想和她一起渡过自己二十岁生日。其实庆生不过是个托辞，哄母亲开心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可还没等见到母亲，他就已经收到母亲发来的短信，告诉他：晚上自己解决晚饭。一条短信上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只字未提他生日的事情。他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想母亲可能是因为最近操劳父亲的后世一时忘了。直到他在图书馆门前看到母亲笑盈盈地上了一位中年男士的车，他才彻底明白，原来母亲不是因为忙碌忘了他的生日，而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更让他难过的是，他发现，能哄母亲开心的人并非是他。
陈瑆看出了萧天牧的忧伤，但并不想多问，她知道这忧伤的原因里一定有芸姐的因素，以她和芸姐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不问为好，她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这附近有能吃饭的地方吗？我饿了。”
只顾着带陈瑆上山，却疏忽了解决吃饭问题，萧天牧不禁满脸歉意。“没有吧！不过山脚下有个小超市，我们可以先买些吃的垫点。”
“那我们就出发吧！”陈瑆扬了扬手上的安全帽，冲萧天牧甜甜一笑。
“出发！”萧天牧急忙收起自己的忧伤，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陈瑆和萧天牧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繁星满天，萧天牧把摩托车停好，两人一路小跑地冲进了超市。
“老板，有什么吃的最顶饿？”两人异口同声。
超市老板早已对这种下山后“饥饿如狼”的情况见惯不怪，他指了指货架，冷淡地说：“自己找。”
陈瑆没有让萧天牧和她一块寻找食物，而是指示他到门外的休息庭等她，萧天牧不知道陈瑆这样做的原因，但却听话的先到休息庭等着。
萧天牧等了好久，陈瑆才从便利店里出来，她手里端着两碗方便面，一边朝休息庭走来一边嚷着“好烫。”
“等急了吧！”陈瑆把一碗方便面放到萧天牧面前，一边坐下一边埋怨超市老板太不通人情，要点热水都啰嗦半天。
陈瑆数落超市老板的样子特别可爱，因气愤而扬起的眉毛在那明媚的眼睛上忽上忽下，让看着的萧天牧很想笑，“既然这么麻烦，你买点面包就好了。”
“那怎么行，过生日怎么能吃面包。最起码也要吃碗长寿面呀。不过以现在的条件，你也只能将就吃方便面了。”陈瑆说这段话的时候本不想煽情，所以故意说得很漫不经心，但萧天牧还是被感动了。
“我会全吃光的，连汤都不剩。”萧天牧也没有感激涕零的说“谢谢”之类的感激之语，他只是以他的方式表达了对陈瑆的谢意。
“不但要吃光，还不能咬断面，这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陈瑆把母亲过生日时叮嘱她的一套如数兜售给了萧天牧。
萧天牧笑了笑，端起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萧天牧很领情，真的把面都吃光了，连汤都没剩下，吃的过程中还时刻注意着别咬断了面，吃的很艰辛，表情却很幸福。
吃完面后，萧天牧还不忘竖起拇指称赞：“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泡面。”
“那当然，我泡面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吃饱后的陈瑆心情出奇的好，不自觉地开起了玩笑。
笑容凝在陈瑆的嘴角，却漾在萧天牧的心头。望着眼前这个自称比他大但看起来和他年纪相差相仿的女孩，他不禁萌发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为什么这两次当他感到孤独落寞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他面前。第一次是在医院，当他为父亲的去世而伤心自责的时候，她突然出现，给予了他最真实的温暖，第二次是今天，当他因为母亲忘记他的生日和陌生男人离开而失望神伤的时候，她正巧出现，陪他渡过了一个最简单却又异常温馨的二十岁的生日。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快乐是真实的。
萧天牧把陈瑆送到家的时候，莫名地问了陈瑆一句话。
“我还能来找你吗？”
对于这个只需回答“能”还是“不能”的简单问题，陈瑆慎重地想了许久，最后她选择一种玩笑的方式来结束这个有些“放松”自己的夜晚。
“当然能，我不是还欠你一支舞嘛。”
陈瑆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高旭的电话，邀她明天一起去参加个宴会。这是高旭第一次邀请陈瑆正式陪他参加宴会，高旭知道陈瑆不喜欢应酬，因此从不要求陈瑆陪他出去交际，再说他也不希望过早把陈瑆暴露在人前，让事事非非的舆论打扰他们的感情。这次之所以会邀陈瑆去，是因为这次宴会是他的老朋友江远东办的家宴，形式很随意，去的又多是些朋友熟人，没有太多拘束。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觉得，是时候把陈瑆正式介绍给他亲近的朋友了。高旭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每一步都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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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天牧偏偏就是不正面回答，一口咬定是带陈瑆来寻找自由的国度，这要是工作以前的陈瑆，她也许还会相信，而且还会觉得很浪漫，可现在，有了职场经历的她已经不在能够随便相信这么一个“唯美”的说法。
“说你是小孩儿，你还不承认。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个小孩儿。”陈瑆无心的一句抱怨，却惹得萧天牧情绪大变。
“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小孩儿，你就很大吗？”萧天牧不满地反驳。
“至少比你大。”陈瑆对于自己这一答案似乎很满意，得意地向前快走了几步，把萧天牧落在了后头。
萧天牧不服气，推着摩托车快步追了上来。问道：“你多大？”
陈瑆没想到萧天牧对于年龄这个问题这么执着，她停下脚步，反问：“你多大？”
“过了今天晚上就20岁了。”萧天牧诚实准确地回答。
“过了今天晚上就20岁？”陈瑆小声重复着萧天牧的话，突然恍然大悟：“今天是你生日？”
“是，一个被遗忘的生日。”萧天牧的声音由激昂转向低落，他垂着头，冷笑了几声。
这真是一个被遗忘的生日，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记得。
萧天牧下午放学后曾去找过母亲，想和她一起渡过自己二十岁生日。其实庆生不过是个托辞，哄母亲开心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可还没等见到母亲，他就已经收到母亲发来的短信，告诉他：晚上自己解决晚饭。一条短信上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只字未提他生日的事情。他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想母亲可能是因为最近操劳父亲的后世一时忘了。直到他在图书馆门前看到母亲笑盈盈地上了一位中年男士的车，他才彻底明白，原来母亲不是因为忙碌忘了他的生日，而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更让他难过的是，他发现，能哄母亲开心的人并非是他。
陈瑆看出了萧天牧的忧伤，但并不想多问，她知道这忧伤的原因里一定有芸姐的因素，以她和芸姐的关系，有些事情还是不问为好，她故意岔开话题，问道：“这附近有能吃饭的地方吗？我饿了。”
只顾着带陈瑆上山，却疏忽了解决吃饭问题，萧天牧不禁满脸歉意。“没有吧！不过山脚下有个小超市，我们可以先买些吃的垫点。”
“那我们就出发吧！”陈瑆扬了扬手上的安全帽，冲萧天牧甜甜一笑。
“出发！”萧天牧急忙收起自己的忧伤，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陈瑆和萧天牧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繁星满天，萧天牧把摩托车停好，两人一路小跑地冲进了超市。
“老板，有什么吃的最顶饿？”两人异口同声。
超市老板早已对这种下山后“饥饿如狼”的情况见惯不怪，他指了指货架，冷淡地说：“自己找。”
陈瑆没有让萧天牧和她一块寻找食物，而是指示他到门外的休息庭等她，萧天牧不知道陈瑆这样做的原因，但却听话的先到休息庭等着。
萧天牧等了好久，陈瑆才从便利店里出来，她手里端着两碗方便面，一边朝休息庭走来一边嚷着“好烫。”
“等急了吧！”陈瑆把一碗方便面放到萧天牧面前，一边坐下一边埋怨超市老板太不通人情，要点热水都啰嗦半天。
陈瑆数落超市老板的样子特别可爱，因气愤而扬起的眉毛在那明媚的眼睛上忽上忽下，让看着的萧天牧很想笑，“既然这么麻烦，你买点面包就好了。”
“那怎么行，过生日怎么能吃面包。最起码也要吃碗长寿面呀。不过以现在的条件，你也只能将就吃方便面了。”陈瑆说这段话的时候本不想煽情，所以故意说得很漫不经心，但萧天牧还是被感动了。
“我会全吃光的，连汤都不剩。”萧天牧也没有感激涕零的说“谢谢”之类的感激之语，他只是以他的方式表达了对陈瑆的谢意。
“不但要吃光，还不能咬断面，这样才能活得长长久久。”陈瑆把母亲过生日时叮嘱她的一套如数兜售给了萧天牧。
萧天牧笑了笑，端起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萧天牧很领情，真的把面都吃光了，连汤都没剩下，吃的过程中还时刻注意着别咬断了面，吃的很艰辛，表情却很幸福。
吃完面后，萧天牧还不忘竖起拇指称赞：“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泡面。”
“那当然，我泡面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吃饱后的陈瑆心情出奇的好，不自觉地开起了玩笑。
笑容凝在陈瑆的嘴角，却漾在萧天牧的心头。望着眼前这个自称比他大但看起来和他年纪相差相仿的女孩，他不禁萌发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为什么这两次当他感到孤独落寞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他面前。第一次是在医院，当他为父亲的去世而伤心自责的时候，她突然出现，给予了他最真实的温暖，第二次是今天，当他因为母亲忘记他的生日和陌生男人离开而失望神伤的时候，她正巧出现，陪他渡过了一个最简单却又异常温馨的二十岁的生日。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快乐是真实的。
萧天牧把陈瑆送到家的时候，莫名地问了陈瑆一句话。
“我还能来找你吗？”
对于这个只需回答“能”还是“不能”的简单问题，陈瑆慎重地想了许久，最后她选择一种玩笑的方式来结束这个有些“放松”自己的夜晚。
“当然能，我不是还欠你一支舞嘛。”
陈瑆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高旭的电话，邀她明天一起去参加个宴会。这是高旭第一次邀请陈瑆正式陪他参加宴会，高旭知道陈瑆不喜欢应酬，因此从不要求陈瑆陪他出去交际，再说他也不希望过早把陈瑆暴露在人前，让事事非非的舆论打扰他们的感情。这次之所以会邀陈瑆去，是因为这次宴会是他的老朋友江远东办的家宴，形式很随意，去的又多是些朋友熟人，没有太多拘束。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觉得，是时候把陈瑆正式介绍给他亲近的朋友了。高旭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每一步都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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