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秦谦
相府大门开着，月见一下轿，就看见管家对她使眼色。
她莫名其妙的走进去，刚走到大厅，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那声音高低起伏，似乎很欢快。
月见走到门口，朝厅内看去，顿时一愣。
她爹和韩子宵正在大厅里，相谈甚欢。韩子宵还穿着朝服，头发束在帽冠里，。月见平日里看他都是穿着书生的便服，很少这般正式过，看是参加了什么活动回来，直接就到的相府。
“月见，你来了，怎么那么晚。”
柳相正说着，看见月见站在门口，朝她招手。
“是啊……”月见略犹豫的走进去，想了想，还是站到了韩子宵的身边。
柳相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娘说好久不见你了，我刚好在宫内办事见到子宵，就拉他回来，派人去叫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啊，这么突然……我刚刚才在外面吃完面条。”月见摸了摸肚子，她可不想和韩子宵一起吃饭。想到那日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
“还是下回吧，我改天陪娘去逛街好啦！”
她说着，看了一眼门口，就想往外退。
“你也太不孝了吧，才嫁出去几天，就不想回家了。”柳相痛心疾首的说，“女儿啊，莫非是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月见无语，她爹娘最喜欢扣大帽子给她，动不动就上升到一个品德人性的高度。
“爹……不要想太多，我是真的吃过了。”
“可是子宵还没吃过呢。”柳相不动声色的说。
韩子宵从月见进来，就开始手心出汗，他这十来天都避开月见，心情复杂。一是之前他自作多情去上人家的床被踢下来，自觉难堪；二是那晚月见坐到他身上打他，只是身穿肚兜，打斗中又有点位移，肌肤相亲，非礼勿视，让韩子宵更是乱了心神。
当时只知道匆匆离去，可是回屋之后回想一下，就浮想联翩，不禁觉得当时实在荒唐。
于是这几日都早出晚归，还问了小厮确定月见不在家或者睡下了才回去，搞的小厮都一脸奇怪的看他。
这回是在宫中，与太子一道和皇上汇报事情，正好遇到了柳相。太子踢他的脚，让他发挥女婿的优势去和柳相套近乎，希望柳相可以帮忙说服皇上答应太子的申报。
于是他开启讨好模式，在宫中和柳相大聊特聊，话题不外国家大事，说到后面柳相突然话锋一转，问其月见，韩子宵顿时心虚忐忑。还好柳相没有追问，说待会一起回相府吃晚饭，韩子宵想是讨好的机会，自然就来了。
“我……”韩子宵开口，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月见瞪着他，目光中依稀可见凶悍，顿时道，“回去吃也可以……”
“不用，你在这里吃，我回去，我真的已经吃过了。”月见说。
她虽然看见他就来气，但是也没有决绝到不让他吃饭的道理。
“没吃饭，喝喝糖水也好，急什么走呢，你夫君都还在这里呢。”柳相不紧不慢的说。
月见看他话中的子宵变成了“你夫君”，听出弦外有音，干干一笑，想找什么话晃过去。
“丞相！”
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连走路都是铿锵有力。
众人朝门外望去，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武官服饰的英俊男子。他皮肤被太阳晒出健康的麦色，星目剑眉，五官刚毅有力，脸微削瘦，下颌曲线深刻平滑，看起来有点严肃。
那武官身材笔挺，一手按在腰间插着的剑上，声音洪亮。
“秦副官，你来得正好，不如一起吃饭？”柳相口气悠悠的，看见是他，还是这般清淡。
门外那人是柳相麾下的副官，名叫秦谦，柳相本是武官出身，后来当丞相之后，一直跟着他的秦副官就到了兵部，成为了小将军。虽然不在柳相麾下，但是秦谦感谢柳相知遇之恩，经常会到丞相府中来，和柳相关系很好。
“丞相，下官来，是有事汇报的。”秦谦听柳相那么说，微微愣了一下，而他目光看见站在屋里的月见和韩子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事。
“说吧。”柳相也不避讳，当着韩子宵的面就让秦谦说。韩子宵看兵部的小将军和并不直接管辖他的丞相汇报，马上精神一振，竖起耳朵，掌握来之不易的情报。
他处心积虑不惜娶了奸相的女儿，不就是为了这些情报吗！
“这……”秦谦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前几日丞相让我去见的那个女子……”
韩子宵眉头一皱，女子？莫非是女间谍？或者又是女杀手？
“人是挺好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
韩子宵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柳相。
“我想，还是算了吧……”
算了？难道已经灭口了？韩子宵毛孔都放开了。
“那姑娘是京城大户王善人家的女儿，一直仰慕你，才求见你一面，想不到你们没有缘分。可惜呀……”柳相朝他走去，边解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子宵一头黑线，原来是相亲啊。
“谢谢大人厚爱。”秦谦面无表情的低头。
“秦谦，你曾是我的副官，又跟了我那么多年，早把你当作半个儿子。现在月见嫁出去了，你还没娶到良人，我很是不放心啊。”柳相语重心长的说。
秦谦闷着头没吭声。
柳相看看他，这孩子，一直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好不容易给他安排了相亲，他也是敷衍着去。
被秦谦打断了谈话，气氛终不至于那么尴尬，柳相说着说着，就拉他走到外面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月见和韩子宵两人。
“好了，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月见淡淡的说。
看见他那个讨好柳相的样子，她也心中了然，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家世好吗。当初柳相放话要招亲，韩子宵见也没见过她，就积极前往，还不是为人功利想巴结富贵。
“这个，你不生气了吧？”韩子宵问，他有点担忧，踌躇的用鞋底轻轻的蹭地面。
“嗯。”月见自然还是不高兴的，可是这又怎能承认，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那太好了，我就担心你不高兴，你没有生气就好了！”
韩子宵脑筋简单，看她说不生气，就以为不生气了，带着窃喜又坦然，“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去外面见见丞相。”
说完，走了。
月见站在原地，看他欢快的跑出去，又愣住。
他还真就这样走了啊……
她内心的怒气又翻腾上来，看什么都开始不顺眼。就算自己不喜欢他，可是这个态度也太过分了吧，他这么喜欢巴结丞相，怎么不嫁给丞相算了，要娶她呢！
月见朝着空气就狠狠挥了一拳，像打在韩子宵身上。她安慰自己，算了，不要和一个书呆子计较。“小红。”
“小姐？”站在外面守候的小红听到里面叫她，赶忙进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在相府住下，你自己回去，要是韩子宵问起来，就说我在这边。”月见交代。
小红睁大眼睛，婚后不回夫家，应该是一个不详的信号。可看月见的脸色阴沉，她也不敢多问，乖乖的就退下回去。
话说韩子宵追出去后，左右看看，却没了柳相的身影。
相府很大，皇上赐的好地方，比他的韩府整整大了三四倍。韩子宵顺着廊道走去，一直走到相府的后花园，也没看见柳相。
他在后花园里转了转，觉得不是办法，又想拔腿离开。
“少傅大人！”
秦谦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独身一人，已不见柳相在身边。
“秦将军。”
韩子宵看见他叫自己，礼貌的拱手行礼。论品阶，韩子宵还要高秦谦一等，但他素来谦逊，又是书生，惯性行礼。
秦谦面色有点冷漠，两人以前也是见过面的，但文武官之间，素来不相多谈，故没有什么交流。
“少将还未恭喜少傅大人新婚，真是抱歉。”他的声音带着冷意，听不太出来情感。
“呵呵，秦将军客气。”
“少傅大人和月见过的可好？”秦谦问。
“这个……挺好。”
韩子宵眼神飘忽了一下，有点点不悦。
秦谦却毫不避讳，目光直视韩子宵，顿时让他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力。
“月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她如亲生妹子一般，愿少傅大人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这一番话说得中气十足，秦谦一派坦然，气势高昂。
反观一边的韩子宵，眼神游离，一脸心虚的样子，他讪讪道，“秦将军你放心吧，我自然是知道的。”
秦谦不过是柳相的副将，韩子宵是柳相的女婿，可这二人站在这里，看起来身份相反，秦谦才是主人一般。
秦谦看了他一眼，沉默的转身离开。
韩子宵等他走后，那股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压才减轻，慢慢的挪动脚步。
秦谦的这些话，真像是在威胁自己，韩子宵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感觉在秦谦面前自己低人一等似的。韩子宵天才少年出身，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众星捧月，直升太子少傅，何时受过这分气。
那柳相对他可真好，还要亲自给他介绍姑娘成亲，原来他是柳府的红人，现在有了韩子宵，秦谦地位下降，自然就不高兴了吧。
韩子宵这样想，心里获得一点安慰，不过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他慢慢的沿着走廊原路回去，心情缓解过来，走到一半，忽然听到走廊后面的下人院子里谈到他的名字，韩子宵赶紧停下，又竖起耳朵来听。
“你说姑爷呀，那可是大官，太子老师呢。”
“得了吧，又不是什么实权职务，和秦将军比起来差远啦！”
“秦将军哪里有姑爷有才，姑爷可是京中第一才子呢。”
“有才了不起啊，你以为他为什么娶小姐，还不是因为想巴结老爷！贪慕虚荣！”
“说的也是，小姐从来没喜欢过他。”
“……”
韩子宵整个人定在那边，动弹不得。
这一句句的，如一把刀捅入他心脏，原来在其他人眼里，他是一个这样肮脏的人。
他引以为豪的接近奸相、献身妖女，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嫌贫爱富贪恋权贵而已。可是他却不能解释，因为他的目的也不干净。
而月见，他以前单纯的觉得月见就应该和普通女子一样喜欢他，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月见似乎对他并不那么在乎。
他突然觉得思维有点混乱了。
她莫名其妙的走进去，刚走到大厅，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那声音高低起伏，似乎很欢快。
月见走到门口，朝厅内看去，顿时一愣。
她爹和韩子宵正在大厅里，相谈甚欢。韩子宵还穿着朝服，头发束在帽冠里，。月见平日里看他都是穿着书生的便服，很少这般正式过，看是参加了什么活动回来，直接就到的相府。
“月见，你来了，怎么那么晚。”
柳相正说着，看见月见站在门口，朝她招手。
“是啊……”月见略犹豫的走进去，想了想，还是站到了韩子宵的身边。
柳相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娘说好久不见你了，我刚好在宫内办事见到子宵，就拉他回来，派人去叫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啊，这么突然……我刚刚才在外面吃完面条。”月见摸了摸肚子，她可不想和韩子宵一起吃饭。想到那日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
“还是下回吧，我改天陪娘去逛街好啦！”
她说着，看了一眼门口，就想往外退。
“你也太不孝了吧，才嫁出去几天，就不想回家了。”柳相痛心疾首的说，“女儿啊，莫非是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吗。”
月见无语，她爹娘最喜欢扣大帽子给她，动不动就上升到一个品德人性的高度。
“爹……不要想太多，我是真的吃过了。”
“可是子宵还没吃过呢。”柳相不动声色的说。
韩子宵从月见进来，就开始手心出汗，他这十来天都避开月见，心情复杂。一是之前他自作多情去上人家的床被踢下来，自觉难堪；二是那晚月见坐到他身上打他，只是身穿肚兜，打斗中又有点位移，肌肤相亲，非礼勿视，让韩子宵更是乱了心神。
当时只知道匆匆离去，可是回屋之后回想一下，就浮想联翩，不禁觉得当时实在荒唐。
于是这几日都早出晚归，还问了小厮确定月见不在家或者睡下了才回去，搞的小厮都一脸奇怪的看他。
这回是在宫中，与太子一道和皇上汇报事情，正好遇到了柳相。太子踢他的脚，让他发挥女婿的优势去和柳相套近乎，希望柳相可以帮忙说服皇上答应太子的申报。
于是他开启讨好模式，在宫中和柳相大聊特聊，话题不外国家大事，说到后面柳相突然话锋一转，问其月见，韩子宵顿时心虚忐忑。还好柳相没有追问，说待会一起回相府吃晚饭，韩子宵想是讨好的机会，自然就来了。
“我……”韩子宵开口，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月见瞪着他，目光中依稀可见凶悍，顿时道，“回去吃也可以……”
“不用，你在这里吃，我回去，我真的已经吃过了。”月见说。
她虽然看见他就来气，但是也没有决绝到不让他吃饭的道理。
“没吃饭，喝喝糖水也好，急什么走呢，你夫君都还在这里呢。”柳相不紧不慢的说。
月见看他话中的子宵变成了“你夫君”，听出弦外有音，干干一笑，想找什么话晃过去。
“丞相！”
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连走路都是铿锵有力。
众人朝门外望去，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武官服饰的英俊男子。他皮肤被太阳晒出健康的麦色，星目剑眉，五官刚毅有力，脸微削瘦，下颌曲线深刻平滑，看起来有点严肃。
那武官身材笔挺，一手按在腰间插着的剑上，声音洪亮。
“秦副官，你来得正好，不如一起吃饭？”柳相口气悠悠的，看见是他，还是这般清淡。
门外那人是柳相麾下的副官，名叫秦谦，柳相本是武官出身，后来当丞相之后，一直跟着他的秦副官就到了兵部，成为了小将军。虽然不在柳相麾下，但是秦谦感谢柳相知遇之恩，经常会到丞相府中来，和柳相关系很好。
“丞相，下官来，是有事汇报的。”秦谦听柳相那么说，微微愣了一下，而他目光看见站在屋里的月见和韩子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事。
“说吧。”柳相也不避讳，当着韩子宵的面就让秦谦说。韩子宵看兵部的小将军和并不直接管辖他的丞相汇报，马上精神一振，竖起耳朵，掌握来之不易的情报。
他处心积虑不惜娶了奸相的女儿，不就是为了这些情报吗！
“这……”秦谦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前几日丞相让我去见的那个女子……”
韩子宵眉头一皱，女子？莫非是女间谍？或者又是女杀手？
“人是挺好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太合适……”
不合适？
韩子宵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柳相。
“我想，还是算了吧……”
算了？难道已经灭口了？韩子宵毛孔都放开了。
“那姑娘是京城大户王善人家的女儿，一直仰慕你，才求见你一面，想不到你们没有缘分。可惜呀……”柳相朝他走去，边解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子宵一头黑线，原来是相亲啊。
“谢谢大人厚爱。”秦谦面无表情的低头。
“秦谦，你曾是我的副官，又跟了我那么多年，早把你当作半个儿子。现在月见嫁出去了，你还没娶到良人，我很是不放心啊。”柳相语重心长的说。
秦谦闷着头没吭声。
柳相看看他，这孩子，一直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好不容易给他安排了相亲，他也是敷衍着去。
被秦谦打断了谈话，气氛终不至于那么尴尬，柳相说着说着，就拉他走到外面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月见和韩子宵两人。
“好了，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月见淡淡的说。
看见他那个讨好柳相的样子，她也心中了然，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家世好吗。当初柳相放话要招亲，韩子宵见也没见过她，就积极前往，还不是为人功利想巴结富贵。
“这个，你不生气了吧？”韩子宵问，他有点担忧，踌躇的用鞋底轻轻的蹭地面。
“嗯。”月见自然还是不高兴的，可是这又怎能承认，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那太好了，我就担心你不高兴，你没有生气就好了！”
韩子宵脑筋简单，看她说不生气，就以为不生气了，带着窃喜又坦然，“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去外面见见丞相。”
说完，走了。
月见站在原地，看他欢快的跑出去，又愣住。
他还真就这样走了啊……
她内心的怒气又翻腾上来，看什么都开始不顺眼。就算自己不喜欢他，可是这个态度也太过分了吧，他这么喜欢巴结丞相，怎么不嫁给丞相算了，要娶她呢！
月见朝着空气就狠狠挥了一拳，像打在韩子宵身上。她安慰自己，算了，不要和一个书呆子计较。“小红。”
“小姐？”站在外面守候的小红听到里面叫她，赶忙进来。
“我今晚不回去了，在相府住下，你自己回去，要是韩子宵问起来，就说我在这边。”月见交代。
小红睁大眼睛，婚后不回夫家，应该是一个不详的信号。可看月见的脸色阴沉，她也不敢多问，乖乖的就退下回去。
话说韩子宵追出去后，左右看看，却没了柳相的身影。
相府很大，皇上赐的好地方，比他的韩府整整大了三四倍。韩子宵顺着廊道走去，一直走到相府的后花园，也没看见柳相。
他在后花园里转了转，觉得不是办法，又想拔腿离开。
“少傅大人！”
秦谦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独身一人，已不见柳相在身边。
“秦将军。”
韩子宵看见他叫自己，礼貌的拱手行礼。论品阶，韩子宵还要高秦谦一等，但他素来谦逊，又是书生，惯性行礼。
秦谦面色有点冷漠，两人以前也是见过面的，但文武官之间，素来不相多谈，故没有什么交流。
“少将还未恭喜少傅大人新婚，真是抱歉。”他的声音带着冷意，听不太出来情感。
“呵呵，秦将军客气。”
“少傅大人和月见过的可好？”秦谦问。
“这个……挺好。”
韩子宵眼神飘忽了一下，有点点不悦。
秦谦却毫不避讳，目光直视韩子宵，顿时让他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压力。
“月见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她如亲生妹子一般，愿少傅大人好好待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这一番话说得中气十足，秦谦一派坦然，气势高昂。
反观一边的韩子宵，眼神游离，一脸心虚的样子，他讪讪道，“秦将军你放心吧，我自然是知道的。”
秦谦不过是柳相的副将，韩子宵是柳相的女婿，可这二人站在这里，看起来身份相反，秦谦才是主人一般。
秦谦看了他一眼，沉默的转身离开。
韩子宵等他走后，那股压在自己身上的重压才减轻，慢慢的挪动脚步。
秦谦的这些话，真像是在威胁自己，韩子宵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感觉在秦谦面前自己低人一等似的。韩子宵天才少年出身，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众星捧月，直升太子少傅，何时受过这分气。
那柳相对他可真好，还要亲自给他介绍姑娘成亲，原来他是柳府的红人，现在有了韩子宵，秦谦地位下降，自然就不高兴了吧。
韩子宵这样想，心里获得一点安慰，不过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他慢慢的沿着走廊原路回去，心情缓解过来，走到一半，忽然听到走廊后面的下人院子里谈到他的名字，韩子宵赶紧停下，又竖起耳朵来听。
“你说姑爷呀，那可是大官，太子老师呢。”
“得了吧，又不是什么实权职务，和秦将军比起来差远啦！”
“秦将军哪里有姑爷有才，姑爷可是京中第一才子呢。”
“有才了不起啊，你以为他为什么娶小姐，还不是因为想巴结老爷！贪慕虚荣！”
“说的也是，小姐从来没喜欢过他。”
“……”
韩子宵整个人定在那边，动弹不得。
这一句句的，如一把刀捅入他心脏，原来在其他人眼里，他是一个这样肮脏的人。
他引以为豪的接近奸相、献身妖女，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嫌贫爱富贪恋权贵而已。可是他却不能解释，因为他的目的也不干净。
而月见，他以前单纯的觉得月见就应该和普通女子一样喜欢他，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月见似乎对他并不那么在乎。
他突然觉得思维有点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