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倾舞旋国 6第六章 拜师
低头扫了一眼周身的衣饰，成俊抽了抽嘴角，郁闷地看着那鲁提。
这套衣服镶金挂银，华丽昂贵，穿着它，感觉连手臂都抬不起来，真的好重……头发上也被套上了发饰，害得他都不敢乱动脖子，生怕掉下来。
那鲁提倏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略带歉意道：“六哥的母妃非常注重细节，每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必须要穿戴得尽善尽美才行。暂时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六哥，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大概一辈子也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吧。”
那鲁提的眼神柔了几分，摸了摸成俊的头道：“夏拉穿这套衣服很好看哦，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是族里最俊美的男子。”
成俊看了他一眼，没再出声。乖乖跟着他出了浴房，走入一处庭院。
最俊美么？也许吧，不过，方才他穿戴好后在浴室镜子中的匆匆一瞥，已足以让他完全看清。
跟旋族人的长像相比，夏拉的身上，可能真的流有异族血统。
飘逸的粉色薄纱似拢非拢，一室弥漫清甜的熏香。兄弟两人踏入宁静的主殿，立刻有侍女现身，引领他们入内。
“母妃。”那鲁提走上前，对着主位上的女子恭敬地鞠躬。
“娜妃殿下。”成俊也有样学样，向其行礼。
主殿中央的长卧榻上侧躺着一名女子，一手倚腰，一手托腮，似在假寐。衣着繁丽，身段婀娜，单瞧那静态，已是诱惑动人至极。只可惜整张脸被遮掩在同样华丽的面纱后，窥不得真颜。
娜妃缓缓睁开眼眸，看向面前两人，随即慵懒地抬了抬手，便有侍女送来两套坐垫，服侍两人坐下。
只是那轻轻的一抬手，就让成俊联想起了白天鹅的脖颈，也是如此地婉约优雅。
娜妃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个来回，眼底几丝笑意浮现，竟似眼光挑剔的商人在长途跋涉，多番挑拣无果后，终于找寻到了满意的货物一般，令成俊忐忑。
“你和你母亲的现况，本殿已从那鲁提那儿得知了。”慵懒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本殿可以解除你们的痛苦，让你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不过……你必须承诺下一件事，夏拉。”
成俊还未响应，那鲁提已经先他一步：“母妃，您要夏拉去做什么？他还小，您不能利用他！”
“哦？本殿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娜妃双眼一横，那鲁提瞬间闭嘴，不敢再出声。
视线重新转回成俊身上，似乎对他静观其变的做法甚为满意。
“你变了，夏拉。”
“人总是会长大的，娜妃殿下，特别是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里。”成俊此时才接口道，“六哥不必担心我，既然尊敬的娜妃殿下愿意帮助我们母子摆脱原来的生活境地，那么要我承诺去做的事必然不会糟于我已经承受的事，请殿下告知夏拉，需要去做什么？”
娜妃深深地望进成俊的眼眸里，沉吟半晌，道：“本殿要你从明日起，拜王宫里的上级舞者为师，学习旋舞。”
“学舞？？旋族之舞不是历来只传女子吗？”这回轮到成俊惊讶了，而那鲁提更是早他一步提出了心中疑问。
“话是不错，但你是块习舞的良才，不愿见你就此埋没，此事本殿自会妥善安排。”
“娜妃殿下是因为我的外貌，才作此安排吗？？”成俊攥紧身侧的拳头，心下恼怒。方才他已考虑了无数种可能性，娜妃会让他去做什么，却没想到，竟然让他一个堂堂男儿去学女子跳的舞蹈。
就算现在夏拉的长像偏向中性，但将来总会长大，单是想象自己跟着一群女人扭腰摆臀起舞的样子，就忍不住作呕。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夏拉，本殿向来不强人所难。”
高傲的女人侧了侧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适。
“不过你们母子不可能在王宫里住一辈子，本殿很想知道，将来出了王宫，你既没有本族男人一样强壮的体魄，也不如本族女子一身精绝舞艺，那么，你靠什么去谋生，靠什么来养活你的母亲？”
成俊汗颜地垂头，他确实想过将来带母亲离开这个王宫牢笼，但也的确没有考虑过谋生的问题。
主殿里沉静了下来。
“你的母亲，本殿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似乎也不在乎成俊的回应，娜妃突然开口道，“本殿入宫前，娘家便与她家相邻。她小时个性单纯，天真可爱，本殿长她五岁，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爱护。有一年本殿因出色的舞技被选入宫为妃，当时她极是羡慕，立誓也要努力学舞，追随本殿的脚步。”
成俊抬头注视她，没有出声，事实上，每回阿姆提起往事时都过于情绪化，以致他一直无法了解到真实的经过。
不过，曾经亲如姐妹的两人，为何会像如今这样针锋相对呢？娜妃又为了什么而置阿姆于此境地？
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疑惑，娜妃继续说道：“那之后过了五年，她也如愿被选入宫中，与本殿一样的年纪，一样的优秀。当时，王非常宠爱她，才入宫一月，她便怀上了小少主。而已经在宫中摸爬滚打，扎稳根基的本殿，也暗暗发誓要倾尽全力，保护好她。”
“怀胎十月，本殿明里暗里为她挡下无数厉害，王宫中权势错综，人脉复杂，以她那个单纯的性子，如何能提防得完？终是挨到了接近生产的日子，她高兴极了，本殿也着实放下了心。”
叹了口气，娜妃的眼眸望向远方，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
“那是在一个满月之夜，当时本殿于睡梦中被宫女唤醒，听闻她要生了的消息，连忙起身披衣赶去，行至宫门口，就得知她已产下小少主的喜讯，知她如此顺利，本殿也着实松了口气，脚步不停地赶去探望，却在到达后见到一脸哀戚的她。”
“整个主殿里的人都被她遣了出去，而她身子虚弱地趴在床上，满脸惊恐的泪水，拽住我的衣摆哭着说，刚生下的小少主，一出世就没气了……”娜妃说到这，憋了眼成俊，眼里浮起一丝嘲讽，“可是她从小到大，哪份心思能逃过本殿的眼睛？本殿便不动声色地问她，小少主的尸体在哪里？她惊慌地抬头，说尸体已派人埋掉了。只是本殿同为女子，又是生过孩子的过来人，实在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刚生下的孩子断了气，不多看几眼，就急着埋掉的母亲。”
成俊和那鲁提交换了下无奈的眼神，不由心下感叹，即使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也能看出当时的蹊跷了，不得不说，阿姆的演技实在是……
“即使本殿再疼她，旋族王室的血脉却是开不得玩笑。毕竟本殿先是旋族的王妃，后才算是她的姐姐。于是本殿当即派人清查她宫中人数，发现宫女皆在，唯独少了一个准备等小少主诞下后给他喂奶的奶妈。”
“发生了奶妈与刚诞下，且生死不明的小少主同时失踪的情况，本殿不得已，派人报告予王。于是整个王宫在深夜灯火通明，王派出侍卫搜寻于宫中各处，并清查各个宫门，而她惨白着脸死死哀求于本殿，却始终不愿说出奶妈的去向。”
冷冷的眼神扫过成俊的脸，娜妃的脸上不再有笑意。
“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愚蠢的奶妈怀抱着活生生的婴儿，想要趁夜混出宫门去。王夺过襁褓中的小少主，命人把奶妈押下处死。却在一转眼看清襁褓中的孩子时，瞬间愣住。”
成俊一脸了然地听着，后面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
娜妃的眼神从成俊的黑色头发上掠过，滑向他白皙的脸，摇头道：“如焦炭般不掺杂色的黑发，如驼奶般细腻无暇的白肤，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旋族王的血脉！”
“旋族人都是棕发吗？就从来没有黑发的？”成俊忍不住问出口。如果这一切只是巧合的话，他要怎么向这里的人解释基因突变呢。
那鲁提借口道：“夏拉在说什么呢，旋族怎么会有人是黑发呢？据我所知，我们这个大陆上所有的族群，都没有生出过以焦炭为发色的孩子啊。”说完瞥见成俊的脸色，忙加了句，“其实，六哥觉得黑发也挺好看的……”
“旋族是大陆上最靠近东方的族群，旋族以西的所有能接触到的族群中，有棕发、金发甚至金偏红的发色，肤色也多是漂亮的蜂蜜色，的确是没有遇见过你这般发色怪异，肤色病态的长像。”娜妃适时地以权威身份为成俊解惑。
“额……”成俊揉了揉头发，为难地沉默了。生成这个世界的异类真的不是他能选择的啊。不过墨黑的头发，偏白的皮肤，又让他觉得很是安慰，至少孤身活在这个陌生世界里，还有这些熟悉的符号能勾起他对心中那个东方家乡的怀念……
“娜妃殿下，我想我不用再考虑了。”成俊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与我阿姆间的恩怨，我已经了解了，关于学舞的事，请殿下告知具体的时间地点，明日我会准时过去。”
娜妃兴味地挑了挑眉，眸中又染上几分笑意，悠然道：“本殿给你三年时间，如能使舞技达到旋族上等舞者的水准，那么三年后的今天，便是你们母子离开旋族王宫的日子。”
轻盈起身，娜妃头也不回地迈向后殿，马上有侍女出现，拾起她迤逦在地的华服后摆，小跑着跟上。
“夏拉，不要辜负本殿的期望。”
声音与背影，同时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套衣服镶金挂银，华丽昂贵，穿着它，感觉连手臂都抬不起来，真的好重……头发上也被套上了发饰，害得他都不敢乱动脖子，生怕掉下来。
那鲁提倏然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略带歉意道：“六哥的母妃非常注重细节，每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必须要穿戴得尽善尽美才行。暂时委屈你了……”
“不委屈啊，六哥，要是没有你的照顾，我大概一辈子也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吧。”
那鲁提的眼神柔了几分，摸了摸成俊的头道：“夏拉穿这套衣服很好看哦，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是族里最俊美的男子。”
成俊看了他一眼，没再出声。乖乖跟着他出了浴房，走入一处庭院。
最俊美么？也许吧，不过，方才他穿戴好后在浴室镜子中的匆匆一瞥，已足以让他完全看清。
跟旋族人的长像相比，夏拉的身上，可能真的流有异族血统。
飘逸的粉色薄纱似拢非拢，一室弥漫清甜的熏香。兄弟两人踏入宁静的主殿，立刻有侍女现身，引领他们入内。
“母妃。”那鲁提走上前，对着主位上的女子恭敬地鞠躬。
“娜妃殿下。”成俊也有样学样，向其行礼。
主殿中央的长卧榻上侧躺着一名女子，一手倚腰，一手托腮，似在假寐。衣着繁丽，身段婀娜，单瞧那静态，已是诱惑动人至极。只可惜整张脸被遮掩在同样华丽的面纱后，窥不得真颜。
娜妃缓缓睁开眼眸，看向面前两人，随即慵懒地抬了抬手，便有侍女送来两套坐垫，服侍两人坐下。
只是那轻轻的一抬手，就让成俊联想起了白天鹅的脖颈，也是如此地婉约优雅。
娜妃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个来回，眼底几丝笑意浮现，竟似眼光挑剔的商人在长途跋涉，多番挑拣无果后，终于找寻到了满意的货物一般，令成俊忐忑。
“你和你母亲的现况，本殿已从那鲁提那儿得知了。”慵懒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本殿可以解除你们的痛苦，让你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不过……你必须承诺下一件事，夏拉。”
成俊还未响应，那鲁提已经先他一步：“母妃，您要夏拉去做什么？他还小，您不能利用他！”
“哦？本殿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娜妃双眼一横，那鲁提瞬间闭嘴，不敢再出声。
视线重新转回成俊身上，似乎对他静观其变的做法甚为满意。
“你变了，夏拉。”
“人总是会长大的，娜妃殿下，特别是从小生长在那种环境里。”成俊此时才接口道，“六哥不必担心我，既然尊敬的娜妃殿下愿意帮助我们母子摆脱原来的生活境地，那么要我承诺去做的事必然不会糟于我已经承受的事，请殿下告知夏拉，需要去做什么？”
娜妃深深地望进成俊的眼眸里，沉吟半晌，道：“本殿要你从明日起，拜王宫里的上级舞者为师，学习旋舞。”
“学舞？？旋族之舞不是历来只传女子吗？”这回轮到成俊惊讶了，而那鲁提更是早他一步提出了心中疑问。
“话是不错，但你是块习舞的良才，不愿见你就此埋没，此事本殿自会妥善安排。”
“娜妃殿下是因为我的外貌，才作此安排吗？？”成俊攥紧身侧的拳头，心下恼怒。方才他已考虑了无数种可能性，娜妃会让他去做什么，却没想到，竟然让他一个堂堂男儿去学女子跳的舞蹈。
就算现在夏拉的长像偏向中性，但将来总会长大，单是想象自己跟着一群女人扭腰摆臀起舞的样子，就忍不住作呕。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夏拉，本殿向来不强人所难。”
高傲的女人侧了侧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适。
“不过你们母子不可能在王宫里住一辈子，本殿很想知道，将来出了王宫，你既没有本族男人一样强壮的体魄，也不如本族女子一身精绝舞艺，那么，你靠什么去谋生，靠什么来养活你的母亲？”
成俊汗颜地垂头，他确实想过将来带母亲离开这个王宫牢笼，但也的确没有考虑过谋生的问题。
主殿里沉静了下来。
“你的母亲，本殿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似乎也不在乎成俊的回应，娜妃突然开口道，“本殿入宫前，娘家便与她家相邻。她小时个性单纯，天真可爱，本殿长她五岁，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爱护。有一年本殿因出色的舞技被选入宫为妃，当时她极是羡慕，立誓也要努力学舞，追随本殿的脚步。”
成俊抬头注视她，没有出声，事实上，每回阿姆提起往事时都过于情绪化，以致他一直无法了解到真实的经过。
不过，曾经亲如姐妹的两人，为何会像如今这样针锋相对呢？娜妃又为了什么而置阿姆于此境地？
似是看透了他心中疑惑，娜妃继续说道：“那之后过了五年，她也如愿被选入宫中，与本殿一样的年纪，一样的优秀。当时，王非常宠爱她，才入宫一月，她便怀上了小少主。而已经在宫中摸爬滚打，扎稳根基的本殿，也暗暗发誓要倾尽全力，保护好她。”
“怀胎十月，本殿明里暗里为她挡下无数厉害，王宫中权势错综，人脉复杂，以她那个单纯的性子，如何能提防得完？终是挨到了接近生产的日子，她高兴极了，本殿也着实放下了心。”
叹了口气，娜妃的眼眸望向远方，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
“那是在一个满月之夜，当时本殿于睡梦中被宫女唤醒，听闻她要生了的消息，连忙起身披衣赶去，行至宫门口，就得知她已产下小少主的喜讯，知她如此顺利，本殿也着实松了口气，脚步不停地赶去探望，却在到达后见到一脸哀戚的她。”
“整个主殿里的人都被她遣了出去，而她身子虚弱地趴在床上，满脸惊恐的泪水，拽住我的衣摆哭着说，刚生下的小少主，一出世就没气了……”娜妃说到这，憋了眼成俊，眼里浮起一丝嘲讽，“可是她从小到大，哪份心思能逃过本殿的眼睛？本殿便不动声色地问她，小少主的尸体在哪里？她惊慌地抬头，说尸体已派人埋掉了。只是本殿同为女子，又是生过孩子的过来人，实在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刚生下的孩子断了气，不多看几眼，就急着埋掉的母亲。”
成俊和那鲁提交换了下无奈的眼神，不由心下感叹，即使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也能看出当时的蹊跷了，不得不说，阿姆的演技实在是……
“即使本殿再疼她，旋族王室的血脉却是开不得玩笑。毕竟本殿先是旋族的王妃，后才算是她的姐姐。于是本殿当即派人清查她宫中人数，发现宫女皆在，唯独少了一个准备等小少主诞下后给他喂奶的奶妈。”
“发生了奶妈与刚诞下，且生死不明的小少主同时失踪的情况，本殿不得已，派人报告予王。于是整个王宫在深夜灯火通明，王派出侍卫搜寻于宫中各处，并清查各个宫门，而她惨白着脸死死哀求于本殿，却始终不愿说出奶妈的去向。”
冷冷的眼神扫过成俊的脸，娜妃的脸上不再有笑意。
“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愚蠢的奶妈怀抱着活生生的婴儿，想要趁夜混出宫门去。王夺过襁褓中的小少主，命人把奶妈押下处死。却在一转眼看清襁褓中的孩子时，瞬间愣住。”
成俊一脸了然地听着，后面的事情，他已经猜到了。
娜妃的眼神从成俊的黑色头发上掠过，滑向他白皙的脸，摇头道：“如焦炭般不掺杂色的黑发，如驼奶般细腻无暇的白肤，这个孩子，绝对不是旋族王的血脉！”
“旋族人都是棕发吗？就从来没有黑发的？”成俊忍不住问出口。如果这一切只是巧合的话，他要怎么向这里的人解释基因突变呢。
那鲁提借口道：“夏拉在说什么呢，旋族怎么会有人是黑发呢？据我所知，我们这个大陆上所有的族群，都没有生出过以焦炭为发色的孩子啊。”说完瞥见成俊的脸色，忙加了句，“其实，六哥觉得黑发也挺好看的……”
“旋族是大陆上最靠近东方的族群，旋族以西的所有能接触到的族群中，有棕发、金发甚至金偏红的发色，肤色也多是漂亮的蜂蜜色，的确是没有遇见过你这般发色怪异，肤色病态的长像。”娜妃适时地以权威身份为成俊解惑。
“额……”成俊揉了揉头发，为难地沉默了。生成这个世界的异类真的不是他能选择的啊。不过墨黑的头发，偏白的皮肤，又让他觉得很是安慰，至少孤身活在这个陌生世界里，还有这些熟悉的符号能勾起他对心中那个东方家乡的怀念……
“娜妃殿下，我想我不用再考虑了。”成俊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殿下与我阿姆间的恩怨，我已经了解了，关于学舞的事，请殿下告知具体的时间地点，明日我会准时过去。”
娜妃兴味地挑了挑眉，眸中又染上几分笑意，悠然道：“本殿给你三年时间，如能使舞技达到旋族上等舞者的水准，那么三年后的今天，便是你们母子离开旋族王宫的日子。”
轻盈起身，娜妃头也不回地迈向后殿，马上有侍女出现，拾起她迤逦在地的华服后摆，小跑着跟上。
“夏拉，不要辜负本殿的期望。”
声音与背影，同时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