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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攀上的天梯 47探望

    一句“小宝贝”,使得梁盛林脸色一黑,想也没想就伸手把俞训生的手指头掰下来,恨不得拗断了,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回过头,夏孟秋已经站起来了,先冲床上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又和护工讲了一句:“今天就这样吧。”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我先回去做饭,后面的,就麻烦你了。”

    护工点头表示说知道,就着掀开的被子继续给病人做按摩。

    夏孟秋回头四顾,瞧着那边李致远差不多了,才停止收拾手边的东西,站起来迎着李致远说:“李医生。”

    从始至终,她就好像没有听到俞训生那句话似的,只这会儿才顺便着和那两人打招呼,“梁医生,俞医生,你们好啊。”即便是这时候,她也还有心配合着他们的小小恶搞,并没有揭穿他们是伪医生的事实。

    俞训生就被她逗得笑咧了嘴,冲她眨了眨眼睛。

    李致远笑睇了三人一眼,说:“原来是早认识的吗?”

    夏孟秋未置可否地笑笑。

    梁盛林则是莫测高深的样子,只有俞训生,呵呵笑了一笑,他刚被前者教训了,这会儿不敢再乱说话,只是晃了晃手,说了一句:“小妹妹好。”

    夏孟秋便淡淡地补充说:“我叫夏孟秋。”

    “哦,夏妹妹好。”俞训生一点忘记人家名字的尴尬都没有,从善如流。

    夏孟秋就有些无语地转过脸去,专心地和李致远讨论起她父亲的病情。

    梁盛林就那么一直看着她,这么短的时间,她瘦得让他吃了一惊。因是在照顾病人,她脱了外套只着一件暗紫的高领毛衣,修身的仔裤,衣服都极贴身,所以越发地显得小腰只有盈盈一握。脸蛋儿比起以往足足小了一圈,整个人瞧着也没以前那么水润了,干巴巴的,就像是脱了水份的花,眼睛周围一圈青黑,即便是打了遮瑕膏也没办法遮住。

    她的疲累,藏无可藏。梁盛林心头涌起的,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别的,总之就是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不舒服让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身边传来俞训生的痛呼:“哎呀妈啊,老五你是想要谋杀?”

    梁盛林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眼。俞训生被他看得发毛,忍痛将才出魔爪的手伸上去:“要掐就掐轻点啊,好疼的。”

    梁盛林无语地看着伸到面前来的手,拍开。

    正和夏孟秋说话的李致远听到动静,微微一笑。

    梁盛林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一出病房,就忍不住问:“她爸爸那是什么病。”

    “中风啊。”李致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这个病人就是我刚刚在办公室里跟你们说的那个,因为病情有些延误,送过来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她运气好,我家老头那会正在,就抢救过来了,现在病人转到我手上。”

    俞训生就说:“呵呵,我看你对别的病人家属都没什么表情,对她倒是挺和气的,话也说得多,怎么着,你是瞧出什么来啦?”

    李致远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我一直都那样,我是可怜她,独生女,忒不容易,你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么?就是开头那三天照顾病人得的。”

    “那不她还请了护工吗?”

    “护工能有自己家人细致?再说了,人家也不管晚上,只白天来帮帮忙,她白天要做饭送饭,晚上还要护夜,能不辛苦?说来这姑娘其实也是个极孝顺的,又体贴又心细,头三天都没睡过囫囵觉,说是衣不解带也就那样了。不说我同情她,你看整间病房,哪个不说这闺女生得好的?”李致远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原则,滔滔不绝地说着,“病人刚来的时候,我爸问她晓不晓得她爸爸有过晕眩症状,晓不晓得病人曾经肢体有短暂地麻痹过?一问三不知的,你们也知道我家老头的脾气,当时就把她骂得哭,我瞧着,啧啧,真是可怜呐。”

    说到最后,他睨了一眼梁盛林,笑了笑,好声好气地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呐?”

    话题突然转换,不要说俞训有些意外,就是梁盛林也有点吃惊,他愣了愣,才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严重吗?”

    李致远笑:“你很关心?”

    梁盛林顿了顿,瞥一眼他,懒洋洋的:“爱答不答。”

    他这态度,李致远倒是摸不着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了,也不隐瞒,说:“生命危险是没有了,但说不好会不会偏瘫,要看接下来的恢复情况,老头建议是中西医结合,总之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俞训生听了,嗤道:“你们医生就喜欢吓唬人,谁问都还没个准话了?”

    李致远这回被他一噎,倒是痛快了,答说:“80%的把握。”不过他到底是谨慎,“不到最后不晓得的,有时候坏事就坏在那20%上头。”

    梁俞二人听到那80%本来就觉得有些乐观的,一听他后面这句,脸立即就黑了。

    李致远也不再多说,嘿嘿一笑,办公室眼看着就到了,三人推门进去,各自脱了衣服出门去不提。

    晚上十点半,内科病房这边一片安静,走道上尤其凄清,隐隐约约能听到的,只有病房里病人传出来的一两声咳嗽。

    梁盛林提着东西走近这里,忽然倒有了些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抬起头,从门上的窗口看过去,其他两床的病人和家属都在看电视,就只有夏孟秋半伏在病床上,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他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在门外伫立半晌,夏孟秋一直都毫无动静,显见她是累得狠了。正想放弃回转,病房门却忽地打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见着阴影里的他,疑惑地问:“这时候了,来探病?”

    夏孟秋听到声响,抬起头望过来,原来她并没有睡着,只不过是在假寐罢了。看见梁盛林,她有些意外,打量了一眼夏哲言,给他拽了拽被角后,这才轻悄悄地走出来。

    梁盛林退到走廊上,迎着她的目光说:“伯父还好吧,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

    夏孟秋的声音还有些迷蒙的暗哑,口气却是疏淡的:“您有心了。”

    她如此的冷淡而疏离,梁盛林就知道该如何为继,两人站在那,一时也没多话可以说。

    天气有些冷,寒风透过走道上窗户的缝隙灌进来,冰得人发凉,她不由劝道:“今天晚了,天气又冷,我爸爸他睡着了,就不请您进去了,谢谢您来看他。”

    这就是有送客的意思了,梁盛林一时有些着恼,望着她:“你就这么不想再看见我了。”

    语里有不悦,口气却是耍赖似的,夏孟秋又是惊异又是无奈,哑然片刻才体贴地说:“你腿伤才好没多久,我怕你受不住。”

    这回好歹亲近了些,梁盛林的语气还是硬梆梆的:“放心,这点冷我还没放在眼里。”

    说完,干脆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椅面冰冷,倒是凉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夏孟秋看一眼他,转回头进了病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两个小毛垫子。

    梁盛林沉默地站起来,看着她将垫子铺在凳上,请他坐下,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抱歉:“对不起,因为有些晚,就只能请你在这里坐一坐了。”

    倒是忘了不久之前,她还驱赶过他一样。

    梁盛林瞥一眼她,终究放过那一茬,问:“累吗?”

    夏孟秋就笑了笑,没说话。

    梁盛林问:“我可以帮着做些什么么?”

    夏孟秋垂下眼睛,摇了摇头:“谢谢,暂时还不需要。”

    她这样,梁盛林莫名有些烦躁,声气也粗了些:“不用跟我客气,好歹我也喝过伯父不少汤,尽尽心意也是应当的。”

    说起那些汤,就不由想起给他汤喝的缘由,他之所以躺医院那么久,还是为了救她。夏孟秋想想自己一路行来,早忘了要粉身碎骨报答人的初衷,此时被他这么不禁意地一提,倒是真的觉得有些汗颜了,顿了顿才苦笑着说:“谢谢你,你这样,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梁盛林就盯着她,冷然一笑:“不用你感谢我,做这些,我自己乐意。”

    换言之,他要是不高兴,求他他都不一定会做。

    夏孟秋懂他的意思,就因为懂,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两人又坐了一会,梁盛林看她确实累得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把那一袋子东西递到她手里:“送给伯父的,我问过老二……就是李致远医生,他说伯父现在还只能喝些流食,所以我也就只拿了些奶粉,还有米糊糊之类的。”顿了顿,“里面有一罐营养粉,是给你的,得空了就泡着喝一喝。”

    看看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不要病床上的人才好,自己倒是倒下了。

    最后这一句话,他忍了没说,深深地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站起来就那么走了。

    夏孟秋只来得及同他说了句“谢谢”,怔在那里目送着他都走得没影了,才想起提着那些东西回去病房。进里间她打开来一看,果然如他所说,两罐奶粉,两袋米粉,还有一大袋营养粉。看着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些东西的包装上,全是英文字母,应该是由国外带进来的原装货,内地一般都买不到的。

    她看着这些东西,一时感慨良多,心头乱乱的,什么滋味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实现我的话,努力写啊写。

    话说这两人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偶也终于抹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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