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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candy

    段景修开车赶回“帝国”,把师丹丹的作案视频证据拿到手。

    曾予尔是“水弹狂人”没错,但她并未真正对受害者造成身体上的伤害,而师丹丹,这个在“齐百”砸伤拾荒老人的罪魁祸首,既然她自掘坟墓,他更不会手下留情。

    段景修还未到办公间,先接到了苏咏瑶的电话。

    原来从早上曾予尔的身份曝光后,顾语声和段怡心便一直在“帝国”等他的回应。

    顾语声考量到一旦曾予尔和段景修的关系被媒体掌握,加上“齐百”因为水弹狂人出没时曾遭遇到的公关危机,整个“华逸”难以避免受到牵连。

    从大局角度出发,段景修必须及早了断和曾予尔之间的关系来往。

    “Patrick——”先迎上来的是段怡心,“‘华逸’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整天不见你?幸好你回来了,我还以为……”

    段景修若有所思看眼段怡心,脱下大衣,放在沙发背上,声音冰冷:“你以为的没错,我是打算带着律师处理曾予尔被曝光的事。”

    “什么?”段怡心心下大惊,转头看了看顾语声变化的脸色,低声喝道,“为了那样的女人值得吗?她是,她是……她是‘水弹狂人’,是个精神病!你听听,看看,那些电视报纸上是怎么评价她的,啊?她有什么资格让你和‘华逸’律师替她出面,为她的变态行为买单!”

    段景修点了颗烟,深深吸一口,平静说:“妈,说到资格,你一不是‘华逸’的股东,二不是顾长计的合法妻子,你也没有什么资格为‘华逸’抱不平。”

    “你……你……”段怡心气的发抖,把那价值不菲的高级定制的手包摔到办公桌上,哗啦啦的声响贯彻偌大的办公间,歇斯底里地大喊:“但我是你妈!”

    一直未做声的顾语声够过来扶住摇晃的段怡心:“段姨,您不要这么激动,当心身体。”

    段怡心索性抽泣起来,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算了,语声,你和你弟弟谈,他从来不听我的,从来不……”

    顾语声站到段景修面前,声音低沉:“Patrick,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华逸’陷入多少麻烦?”

    段景修蹙了下眉:“我知道。”

    “既然知道,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拿捏清楚其中的分寸。”

    顾语声为人向来审慎严谨,远见非凡,谦逊中透着另一种桀骜,大概正因为他天生持重沉稳的性格,顾长计才那么放心将“华逸”交给他。

    段景修想到此,眉间反倒一松,事实上,无论他当初怎么说服自己,“华逸”从来不是他来到中国定居的目的,所以他没有段怡心那样担心丢掉“华逸”的顾虑。

    抬眼看向顾语声,段景修掐断烟:“对不起,哥,让你失望了。我并不知道爱上一个人,要怎么才能做到像你一样收放自如,更没有你的本事,可以在感情面前都精准地拿捏清楚。你可能会说我不顾全大局,不为‘华逸’着想,那我只能对你和爸爸说‘抱歉’。我绝对不会放弃帮助曾予尔,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知道,我输,就是因为我爱她。”

    顾语声沉默地回视,无奈一笑,没想到当初自己的一句调侃竟然一语成谶。

    即使相处短短一年多,他已深谙段景修的性格,此时,他多说无益,能做的只有想尽办法压制住媒体,避免“水弹狂人”和“华逸”之间的关联被大肆渲染报道。

    顾语声临离开前,推开办公间的门,听见段景修在身后沉声说:“哥,不管这件事过了之后,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弟弟……但,你是我从心里第一个佩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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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语声走后,段怡心想起身追已经晚了,举步维艰慢慢踱到儿子身旁,见段景修坐在电脑前无动于衷,哀声说:“Pat,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好,你和曾予尔再纠缠不清是在逼你自己离开‘华逸’!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顾长计的妻子,但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你一辈子也改变不了!”

    段景修将之前保存过师丹丹在“齐百”出现过画面的U盘从抽屉里取出,准备明天一早交给警方,作为替曾予尔辩护的证据。

    “妈,我知道‘华逸’在你眼里价值远远比我高,现在顾长计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如果我向他提出把本来留给我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你,就算他不允许你参股,也一定赞同你卖掉,到时候顾语声自然会买回去。这样,就算这次之后,我离开这里,你也不用担心落个人财两空。”

    段怡心扶着额头,恼羞成怒,唇颤着,却说不出话,身上那件貂绒披肩上绒毛都微微抖动,身子一歪,抬头看到了电脑荧幕上一闪而过的师丹丹,诧异地望向段景修,脸色蓦然发白。

    “这是什么?”

    段景修心中起疑,看了看段怡心异常的脸色,坦然道:“这才是真正的水弹狂人。”

    “两个……水弹狂人?如果她是的话,那曾予尔呢?”

    “曾予尔没有伤过人,在‘齐百’作案砸伤拾荒老人的,其实是她。”

    段怡心哑然,张了张嘴,过去响久,才失神说:“我先回去了。”

    段景修连续三天两夜没有休息,这晚回到别墅仍然无法入眠。

    现在正值隆冬,天气严寒,他担忧曾予尔在拘留所里的状况,便让侯大帅找相熟的人疏通。

    午夜的时候,楼下传来女人的高跟鞋声和窸窸窣窣的对话。

    是付嫂扶着利恩娜进门,大概喝醉了,利恩娜嘴里的吐字不清不楚。

    离开书房,他随手将一只U盘放在办公桌的书柜抽屉里。

    凌晨三点,卧室里黑着,段景修洗过澡后,换上睡袍,点颗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别墅外的雪景。

    和曾予尔愉快一些的记忆都留在这间卧室,他不仅没有属于曾予尔的一件可以用来思念和留恋的物件,甚至,除了曾予尔的公寓和那间废旧的仓库,都没有一处留下过两人欢乐印记的地点。

    是他认为她的隐忍和爱都太理所当然了,是他错估曾予尔放弃他的决心了。

    猩红的火星燃烧到了他的指尖,隔壁的书房传来动静。

    推开门,段景修按开电灯开关,段怡心和利恩娜满脸惊恐,狼狈地背着手站在书柜前。

    段景修走进来,站在她们面前,岿然不动:“来拿师丹丹的作案证据?看来你们是同一阵线上的了。”

    利恩娜攥紧手指,语气里有几分哀求,试图说服段景修:“Patrick……如果你把这个给了警方,不就意味着你曾经包庇过曾予尔吗?”

    段景修轻松笑道,双手插在浴袍的两侧兜中:“我确实包庇她,还不止一次。”

    段怡心已经拿段景修束手无策,指着他训斥道:“你——好,我是你的亲生母亲,Kelly曾经为了你甘愿送命,可现在在你心里的位置还不如那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段景修,你有一天一定后悔你现在做的决定!”

    段景修笔直立着,伸出手,手心向上,神色未见有变,声音却冷的瘆人:“Kelly,把证据给我。”

    利恩娜怯怯看向段怡心,又转过头来痛心地看着他:“Patrick,我没想到你为了她会对我们这样……我没想到……就在你今天赶过来救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爱我的……”

    段景修放下手:“Kelly,我也没想到,你有一天会用苦肉计算计我!如果之前我还对你留着一点感激,觉得亏欠你,也在今天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了!”他转过身,看向正在愤恨中的段怡心,“还有我的母亲,亲生母亲,竟然为了钱去绑架我喜欢的女人,不仅这样,向警方举报‘水弹狂人’,曝露给媒体消息的也是你,是不是?妈?从今天早上一得知消息,我就在怀疑,师丹丹是除了我之外的唯一知情人,也是另一个‘水弹狂人’,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牵连进去?而现在,你出现在这里,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师丹丹告诉曾予尔秘密的同时,也让你把她的作案证据偷出来或者解决掉,让她能够全身而退。对吗?”

    利恩娜蹙紧眉,诧异道:“Pat,你是故意引我们出来?”

    “没错,其实你不给我也没关系,‘帝国’和‘齐百’都有证据留下来,这只不过是个备份,如果你们要真正销毁,恐怕只有去这两个地方做手脚才行。”

    一室充斥着可怕的寂静,两个女人不再言语,段景修把U盘从利恩娜手中夺过来。

    “刚才我替你们订了机票,明天晚上七点。到了纽约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第二天,拂晓刚刚将至,段景修和墨兆锡一起来到曾耀华的公寓,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曾耀华还无动于衷,而且第一次见到了曾予尔曾经提过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黎欣。

    一路上,段景修面无表情,脸色极为糟糕,若不是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一定要由一位直系亲属,而邹慧听了曾予尔的意思,坚持不与他合作,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用最短的时间办理完手续,墨兆锡在这边走动下关系,告知还要至少等一天,曾予尔按照程序才会被批准暂时可以离开拘留所。

    段景修一行人迟迟没有离开,邹慧和律师也赶到,又过两个小时,拘留所那边通知他们去接曾予尔。

    段景修打开车门邀邹慧和他一同过去,邹慧拒绝说:“段先生,你和尔尔的事她都已经告诉我了。她现在不想见你,更不想见——”邹慧又看向段景修身后的曾耀华,眼神更加冷漠,“另一个人。手续是你们先办的没错,不过,如果你一定逼她跟你走,尔尔可以选择不接受,让我们重新办理。但你要考虑清楚,你是不是忍心让她还生着病,在拘留所里再呆一天一夜!”

    段景修犹豫着关上车门,心抽痛一下:“她生病了?”

    “是,从12月31日一直病到现在,不然,公安局会这么快批准她出来吗?”

    段景修无话可说,手指曲进自己手心,攥到发白了,是他的错,是他在天寒地冻里让她就那么满脸泪痕、连大衣都没顾得上穿好就离开的错!

    邹慧见段景修一脸后悔,气虽然解了,却更心疼女儿,又走到曾耀华面前,恨不得打他几巴掌,咬牙骂道:“还有你!也是帮凶!曾耀华,别指望尔尔再跟你一起过,回去穿好你的‘破鞋’,别再哪一天跟人跑了,你死了都没有人替你收尸!”

    尽管邹慧再三阻止,段景修最后还是跟到了拘留所,曾予尔是不是决定跟自己走都好,只要能看她一眼,确认她一切平安,他才能放心。

    可拘留所所在路口也外停了几辆可疑的面包车,墨兆锡望了望,笃定说:“有很多记者在等曾小姐出来。段先生,我们真的……”

    段景修没等他的话问完,兀自下车。

    果然,穿戴单薄的曾予尔被女警带出来之后,潜在周围的记者和摄像师一涌而出,把她团团围住。

    邹慧牵着曾予尔的手,为她戴上大衣的帽子,压低她的头,匆匆像车的方向行进,而律师在后面应付记者。

    “那不是‘华逸’的段景修吗?”有人发现了他,将他也一同包围,曾予尔在听见后,脚下迟疑着顿了顿,向声音的方向轻瞥。

    邹慧叫她:“尔尔——”

    曾予尔回过神,并未遇见他的视线。

    “请问段先生,您亲自到拘留所来,是什么目的?是为了代表‘华逸’声讨水弹狂人曾经在‘齐百’伤害无辜老人吗?”

    段景修的目光追随她的背影,摇头:“不是。我来与‘华逸’无关。”

    记者面上现出疑虑,一时鸦雀无声,场面陷入尴尬。

    段景修又开口,一只麦克风递到他的唇边:“与任何人都无关,只与她有关。”

    曾予尔知道他此话说出后,必定又会掀起惊涛骇浪,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一步步将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宁愿他装作不认识“水弹狂人”,那她就不会连累他,更不会连累“华逸”,她的内疚也少一些。

    记者发觉到了新闻点,乘胜追击:“段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曾予尔终是停下来,双腿打着颤,段景修微微一笑:“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段景修一语说罢,不仅曾予尔和邹慧大吃一惊,几乎所有记者也都惊讶着兴奋起来,纷纷过来纠缠追问。

    “您和曾予尔是男女朋友,那您对她就是水弹狂人有什么看法,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曾予尔忍住咳嗽时胸腔震颤的疼痛,甩开邹慧,大步走过去,记者呼啦一下,把她圈进去,站在段景修的面前。

    他还是面不改色,唇边带着对她来说那么残忍的笑意。

    曾予尔看着他墨黑的眼睛,看到了苍白疲倦一点生气都无的自己。

    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才用哑哑的声音嘶喊出来:“段景修,你真无耻,编这种谎话,你有钱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喜欢在你的地盘扔水弹!我真后悔没直接把水弹丢你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也~~~~~先更出来,一会儿可能小修

    这章后面的情节想了好久。。既想让段段在小鱼儿面前表现坚定一点,又要站在小鱼儿的角度考虑,不能让舆论真的连累他。。。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场戏。。。大家有意见可以提,琅琅会反思一下~~~

    段妈和K基本已经炮灰,下章有个大转折,估计也会很长,恩恩~~~承受能力要很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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