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新年
开了药方，吃了几贴药，头晕发热的才渐渐好了，因为是琼澜带她出去的才会生病的，陈氏少不了要责怪大女儿，就要出嫁的人还这么胡闹，她做娘的能容得，做婆婆的可就没这个好事了！没几天就过年，你妹妹身体病着还怎么过年，一边数落着大女儿一边对琼萝叹气道：“你姐姐气我，你爹也气我，我这脑袋被你们气的要疼死了。”
琼萝穿着单衣，身上堆着锦裘，乖乖躺在床上，一头长发柔顺披在双肩，眨着水灵大眼看着母亲道：“父亲又怎么气您了？”她爹最近还蛮老实的啊，娘说什么他都不顶嘴，不吭声的。
陈氏叹口气道：“都说傻人钱多，我看你爹就是，买什么不好，非买个荒山头压在那，不知道买了有什么用，活遭遭的浪费银钱。”
琼萝顿时心头狂跳，爹真的买了那个座山！
心底狂喜，脸上却是不露神色，微笑着劝陈氏：“兴许以后会涨呢，娘亲不要生气了，过年喜庆着呢，烦心的事想了做什么。”
陈氏苦笑一声：“我想也没用，你爹就是这样的人，我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琼萝已经开始在心底盘算，到时吴中柳家想买这个山头建别苑的时候，会出什么价？或者到时自己也有实力建上那样一座巧夺天空连皇帝见了都要惊叹的别苑？！
陈氏见她眼神闪烁，嘴角含笑，不由笑道：“怎么，娘说的话让你发笑了？”
琼萝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最近爹对娘还算好，觉得安心。”
陈氏一点她额，啐道：“小丫头，你还懂这些。”
琼萝一缩脖子，嘿嘿笑了笑，陈氏站起身叹道：“你该睡啦，明天就是腊月三十了，要守夜，今晚早点睡，别跟琼澜躲一个被窝说悄悄话，你身体还没好透，别跟着姐姐一起胡闹。”琼澜要守着琼萝睡，却被母亲赶了出去，说是她影响琼萝休息了。
说罢给幼女掖好被角，出了屋，守夜的丫环送陈氏回了大房间。
灭了灯，琼萝却是兴奋的睡不着，在床上左右翻身，恨不得起身跑上两圈，探出身子趴在床沿上叫梨花，梨花缩在碧纱窗里，听三小姐叫她，忙起了身过来，琼萝拉过她床上的棉袄给她披上又拉她缩上了自己的床，想起前几日的事便问：“我让你打听的事问到了吗？”
梨花坐在被角下，忙道：“问到了，是个外乡人，姓柳，吴中人氏。”
不是汴京人？柳，吴中？琼萝蹙起眉，那个男子的穿着十分奢侈，恨不得将金子银子全披身上一样，难到是那个柳家，吴中一带，不，是江南一带最有钱的柳家，也是后来在苏州城外建别苑的柳家？！
这么一想她又问：“那你还问到什么了？那个人住在哪？什么时候回吴中？”
“这个……奴婢没有问到，只打听到是半个月前来的，兴许过年就回去的。”
“哦，这样啊……”可柳家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汴京那边的贵妃会来苏州呢，又在来之前建好别苑？想不透，难道这就是生意人天生的灵敏么。
白天事情特别多，忙个没完，梨花坐了会直打哈欠，琼萝又让她回去睡了，自己则躺在床上静静思索，过了年除了姐姐出嫁的事还有一件大事要发生，这件事大房只是旁观者，二房则是彻头彻尾的表演者，而真正要出血的是老太爷。
***
过年这天，前一晚守夜，过了凌晨才睡的，早上要去给长辈们拜年，琼萝哈欠连天起了床，大饭厅里一家人齐齐聚在一起吃早饭，几个孩子早早就到了，宋老太爷在两个妾室的陪同下，最后一个到，琼芝，琼澜，琼萝，琼然，还有最小的琼濂，他已经会说话了。
琼然第一个上前给祖父拜年，宋老太爷难一张长脸带着笑，琼然说了喜庆话，二老太太从袖袋里掏出红包，又去老太太面前说吉利话，老太太拿出红包，再去二老太太面前，三老太太，还有陈氏，宋广谦面前拜年说吉利话，各位长辈给了红包，再行礼，才坐下吃早点。
余下的几个孩子也依次这般，等红包拿好了，吃完早点已经是小上午时候了，那边灶房早早的就在准备午饭，十个荤菜，八个素菜，再加上碟子汤菜之类的，比平时里的菜色要多了一倍，乡下庄子里的人也已经赶过来拜年，中午要留在宅子里吃饭，这是每年雷打不动的旧例。
琼澜看到琼辛跟着刘桂兰去了老太爷屋里，她眼角一扫在旁磕瓜子的琼然，走了出去，坐在廊下晒太阳，一边想过年也没什么意思，小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期盼呢？
不一会就听有人走了过来，琼萝咳嗽一声站了起来，这里是回二房的必经之路，琼然回屋肯定会走这里，琼然一见是她，打了个恙，脸色舒展了下，算是打了招呼了，他不习惯跟琼然她们过于熟稔。
琼萝手背在后面踢踢新裙子上暖玉的压角笑笑拦在他面前问道：“什么时候回学堂？”
琼然夏天的时候比琼萝要矮上半个头顶，这次回来两个人已经是差不多高了，他看看四周，他虽然离家很久回来，但他可没往琼然以前是怎么捉弄他的，他又是怎么会去吴中那么远的地方念书，便道：“过了十五便走。”
“哦，那也快了，”琼萝也不拐弯抹角，直问道，“你还记的叔伯家的琼辛么？曾跟你一起玩过骰子的。”
琼然想了想道：“记得，我刚才还碰到他的，怎么了？”他警备的看着琼萝，就是跟琼辛玩骰子才被祖父送去吴中的！听她又提骰子的事，他心底直发憷，在吴中的时候闲的无聊跟几个同窗玩了一阵，被管家知道了，居然告诉了祖父，祖父更狠，断了他的月钱，害的他那一个月都没吃饱过！
琼萝笑的十分可亲道：“也没什么，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念书辛苦，琼辛他年岁与你相当，又玩的过来，我想兴许他陪你一起去吴中作伴，你日子会好过些。”
“琼辛？去吴中？”琼然惊诧了下，“祖父会答应吗？琼辛作伴的话，确实没那么无聊……”他有些犹豫了下，琼萝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会这么好心？他不信。
琼萝甩甩手上的帕子，抽抽鼻子看着树上开的正香的腊梅道：“你去说祖父会同意的，琼辛也是宋家的孩子，给你作伴可比找个外人好多，不管怎么说，要比刘叔跟在后面强吧。”
她这一句比刘叔强可真是说到琼然心坎里去了，刘叔每天跟在他身后，烦的要死，简直就是祖父的第二双眼睛！他一点点的动静立刻就会写信告诉祖父，害的他在吴中只敢念书，其余的事根本不敢想，要是琼辛跟着他，那两个人一起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这么一想他心动了，皱着脸道：“如果祖父不同意怎么办？我就说是你让我去说的！”要是祖父骂他，他就说是琼萝怂恿的，那样就不会骂他一个人了。
琼萝点头无所谓笑道：“嗯，不同意就说是我说的。”
琼然更加不解看着她，她想干什么！不过他从来不是费心思考的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找琼辛玩去了。
琼萝穿着单衣，身上堆着锦裘，乖乖躺在床上，一头长发柔顺披在双肩，眨着水灵大眼看着母亲道：“父亲又怎么气您了？”她爹最近还蛮老实的啊，娘说什么他都不顶嘴，不吭声的。
陈氏叹口气道：“都说傻人钱多，我看你爹就是，买什么不好，非买个荒山头压在那，不知道买了有什么用，活遭遭的浪费银钱。”
琼萝顿时心头狂跳，爹真的买了那个座山！
心底狂喜，脸上却是不露神色，微笑着劝陈氏：“兴许以后会涨呢，娘亲不要生气了，过年喜庆着呢，烦心的事想了做什么。”
陈氏苦笑一声：“我想也没用，你爹就是这样的人，我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琼萝已经开始在心底盘算，到时吴中柳家想买这个山头建别苑的时候，会出什么价？或者到时自己也有实力建上那样一座巧夺天空连皇帝见了都要惊叹的别苑？！
陈氏见她眼神闪烁，嘴角含笑，不由笑道：“怎么，娘说的话让你发笑了？”
琼萝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最近爹对娘还算好，觉得安心。”
陈氏一点她额，啐道：“小丫头，你还懂这些。”
琼萝一缩脖子，嘿嘿笑了笑，陈氏站起身叹道：“你该睡啦，明天就是腊月三十了，要守夜，今晚早点睡，别跟琼澜躲一个被窝说悄悄话，你身体还没好透，别跟着姐姐一起胡闹。”琼澜要守着琼萝睡，却被母亲赶了出去，说是她影响琼萝休息了。
说罢给幼女掖好被角，出了屋，守夜的丫环送陈氏回了大房间。
灭了灯，琼萝却是兴奋的睡不着，在床上左右翻身，恨不得起身跑上两圈，探出身子趴在床沿上叫梨花，梨花缩在碧纱窗里，听三小姐叫她，忙起了身过来，琼萝拉过她床上的棉袄给她披上又拉她缩上了自己的床，想起前几日的事便问：“我让你打听的事问到了吗？”
梨花坐在被角下，忙道：“问到了，是个外乡人，姓柳，吴中人氏。”
不是汴京人？柳，吴中？琼萝蹙起眉，那个男子的穿着十分奢侈，恨不得将金子银子全披身上一样，难到是那个柳家，吴中一带，不，是江南一带最有钱的柳家，也是后来在苏州城外建别苑的柳家？！
这么一想她又问：“那你还问到什么了？那个人住在哪？什么时候回吴中？”
“这个……奴婢没有问到，只打听到是半个月前来的，兴许过年就回去的。”
“哦，这样啊……”可柳家的人为什么会知道汴京那边的贵妃会来苏州呢，又在来之前建好别苑？想不透，难道这就是生意人天生的灵敏么。
白天事情特别多，忙个没完，梨花坐了会直打哈欠，琼萝又让她回去睡了，自己则躺在床上静静思索，过了年除了姐姐出嫁的事还有一件大事要发生，这件事大房只是旁观者，二房则是彻头彻尾的表演者，而真正要出血的是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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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天，前一晚守夜，过了凌晨才睡的，早上要去给长辈们拜年，琼萝哈欠连天起了床，大饭厅里一家人齐齐聚在一起吃早饭，几个孩子早早就到了，宋老太爷在两个妾室的陪同下，最后一个到，琼芝，琼澜，琼萝，琼然，还有最小的琼濂，他已经会说话了。
琼然第一个上前给祖父拜年，宋老太爷难一张长脸带着笑，琼然说了喜庆话，二老太太从袖袋里掏出红包，又去老太太面前说吉利话，老太太拿出红包，再去二老太太面前，三老太太，还有陈氏，宋广谦面前拜年说吉利话，各位长辈给了红包，再行礼，才坐下吃早点。
余下的几个孩子也依次这般，等红包拿好了，吃完早点已经是小上午时候了，那边灶房早早的就在准备午饭，十个荤菜，八个素菜，再加上碟子汤菜之类的，比平时里的菜色要多了一倍，乡下庄子里的人也已经赶过来拜年，中午要留在宅子里吃饭，这是每年雷打不动的旧例。
琼澜看到琼辛跟着刘桂兰去了老太爷屋里，她眼角一扫在旁磕瓜子的琼然，走了出去，坐在廊下晒太阳，一边想过年也没什么意思，小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期盼呢？
不一会就听有人走了过来，琼萝咳嗽一声站了起来，这里是回二房的必经之路，琼然回屋肯定会走这里，琼然一见是她，打了个恙，脸色舒展了下，算是打了招呼了，他不习惯跟琼然她们过于熟稔。
琼萝手背在后面踢踢新裙子上暖玉的压角笑笑拦在他面前问道：“什么时候回学堂？”
琼然夏天的时候比琼萝要矮上半个头顶，这次回来两个人已经是差不多高了，他看看四周，他虽然离家很久回来，但他可没往琼然以前是怎么捉弄他的，他又是怎么会去吴中那么远的地方念书，便道：“过了十五便走。”
“哦，那也快了，”琼萝也不拐弯抹角，直问道，“你还记的叔伯家的琼辛么？曾跟你一起玩过骰子的。”
琼然想了想道：“记得，我刚才还碰到他的，怎么了？”他警备的看着琼萝，就是跟琼辛玩骰子才被祖父送去吴中的！听她又提骰子的事，他心底直发憷，在吴中的时候闲的无聊跟几个同窗玩了一阵，被管家知道了，居然告诉了祖父，祖父更狠，断了他的月钱，害的他那一个月都没吃饱过！
琼萝笑的十分可亲道：“也没什么，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在外念书辛苦，琼辛他年岁与你相当，又玩的过来，我想兴许他陪你一起去吴中作伴，你日子会好过些。”
“琼辛？去吴中？”琼然惊诧了下，“祖父会答应吗？琼辛作伴的话，确实没那么无聊……”他有些犹豫了下，琼萝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会这么好心？他不信。
琼萝甩甩手上的帕子，抽抽鼻子看着树上开的正香的腊梅道：“你去说祖父会同意的，琼辛也是宋家的孩子，给你作伴可比找个外人好多，不管怎么说，要比刘叔跟在后面强吧。”
她这一句比刘叔强可真是说到琼然心坎里去了，刘叔每天跟在他身后，烦的要死，简直就是祖父的第二双眼睛！他一点点的动静立刻就会写信告诉祖父，害的他在吴中只敢念书，其余的事根本不敢想，要是琼辛跟着他，那两个人一起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这么一想他心动了，皱着脸道：“如果祖父不同意怎么办？我就说是你让我去说的！”要是祖父骂他，他就说是琼萝怂恿的，那样就不会骂他一个人了。
琼萝点头无所谓笑道：“嗯，不同意就说是我说的。”
琼然更加不解看着她，她想干什么！不过他从来不是费心思考的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找琼辛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