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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我……我不会吹箫

    后面王一见前方二人眨眼走出数十丈距离,不禁暗中腹诽一句。[  ](】听他完,郎飞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身走到丫头跟前。

    “蛮莫急……乖……先不哭!”郎飞拍拍她的肩头,伸出食指,抹掉丫头眼角淌下的玉珠,安慰道:“只因为师的功法与你灵根相冲,若由我教导,怕耽误了你的将来,眼下叫你去随妙月师叔修行,只是权宜之计,一旦每rì功课做完,你可随意到这紫青别院来找我。”

    丫头闻如此,方才缓缓止住哭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郎飞。“真的?”

    “当然,这么jīng灵古怪的个丫头,我这做师父的怎么舍得拱手让给别人。”着,郎飞自须弥带中摸了半天,忽然心中一动,将那在丹门六脉大比中所得疏影剑拿了出来。因此处是积雷山,不用担心遭人识破,便将其放在丫头掌中,又叮嘱道:“蛮,这柄疏影剑,便当做师父给你的礼物了。千万记得,此剑不比寻常法器,莫要随意示人。”

    看着掌心轻若柳絮,寒如秋水的一抹疏影,儿心xìng一起,丫头捧定法剑,启齿一笑,露出两颗虎牙。脸上瞬间云收雨霁,面庞嫩红如三月桃花,美目流转似瀚海珍贝,那一刻笑颜烂漫,好便似雨后长虹。郎飞怔怔的有些愣神,不妨丫头扭头在他脸颊上猛地香了一口。“谢谢师父。”完,也不知是羞的,还是喜的,双手握着疏影剑,一路跑,一路欢叫。“我也有法剑咯,我也有法剑咯,若是叫琼花、琼艳姐姐看到,指不定如何羡慕哩。”

    她这边拿着疏影剑当做心爱的玩具一般抱着不撒手,那旁边憨厚脸的道人眼尖,一眼瞅得法剑灵光湛湛不似凡品,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步迈到郎飞跟前,沉声道:“云飞兄弟,这法剑怕不是比你前次拿出的那柄青霜剑还要玄妙的多,若论品质,即便不如法宝,当也相差不远矣。”

    见道人如此,郎飞淡然一笑,仍将此事推到缚魂子身上,言此剑与那八瓣梅花塑银锤皆由此而得,因此剑轻盈灵动,最适女用,此时刚好想起,便将之当做礼物赐给了丫头。道人心思不少,哪里肯信他这番话,不过忖度再三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兼与他无关,只好摇摇头,道声:“由他去吧。”遂将杂念摒除。

    一旁郎飞可不管他如何想,扭头看到琼心那子儿一脸艳羡的看着琼玉,不觉心中一动,叹口气,心权当看在那不辞辛苦的母亲身上吧,又将早先要给他,却被王一拦下的那柄法剑拿了出来,招呼他一声,抛了出去。

    琼心接剑在手,心中欢喜不尽,几步跑到郎飞跟前。“咚,咚,咚!”使劲磕了仨响头。王一见此一愣,打旁边走了过来,挥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指着琼心额头上的一片淤青骂道:“你这兔崽子,拜师父的时候都没磕的这么认真,眼见你师伯送了柄法剑,就如此感恩,白眼儿狼,忒没良心了。”

    别看那琼心长的粉雕玉琢,不想却是个憨厚朴实的孩子,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却仍搁那看着掌心法剑一个劲儿的傻笑。道人一恼,正待再赏他一巴掌,忽被郎飞一把带到身后藏了。“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左右不过两物,一个是玩儿,一个是吃。你又犯哪门子疯,莫不是看我这做师伯的给他好处,嫉妒不成?”

    早在郎飞送给丫头疏影剑作为礼物时,王一心中就有几丝惆怅,此时被郎飞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面上一红,闷头嘟囔道:“只你会做人情,难道我不会。”

    完,先招呼了丫头一声,随后又一面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再动手,一面将琼心拉到身边,自须弥带掣出一物,摆在琼心面前。

    郎飞侧头看去,见竟是一把瑶琴,通体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龙沼、凤池、环佩、束缨。纤瘦处,似西子扶柳。该丰腻处,若太真环肥。极尽jīng致之能势,果真天上rén jiān一妙物。

    琼心一半大子,哪看得出好坏,臂弯里夹着郎飞所赐法剑,双手又拖着这把瑶琴,左一眼管弦不识,右想想宫商不通。那蹙眉含怨的懵懂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郎飞在旁边打量瑶琴片刻,见不得一丝奇异,近前又摸了摸,却原来空有个好卖相,竟是把凡器。

    “我王一老弟,你没来由弄把瑶琴做什么?我观琼心师侄表情,想来也不会抚琴唱曲儿。又见此琴却是个银样镴枪头,空有个华表,却无妙里相衬。你若不将之拿出,穷则穷已,还有三分处。可你却非要弄此玄虚,硬充什么大尾巴狼。”

    那货听,竟不理郎飞的茬。待蛮一脸好奇的跑到跟前,一把拉她到旁边,鬼鬼祟祟的自袖子里抽出一物。

    视线被挡,郎飞却也不动,只将神识绕过二人,自旁边看去。只见那厮手里拿着一根玉打就,雕龙描金的紫箫,正往蛮手里塞哩。

    一瞬间邪火掀翻天灵盖,郎飞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五脏气上涌,一步踏出,展开法步,闪动间来到二人跟前,劈手夺过那尚未回过神的王一掌中紫箫。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当送出什么东西,却原来竟是这等肮脏之物,枉你身为师叔,竟做出这等为老不尊的事情来,没得,走……去找紫胤师伯评理去。”

    挨了郎飞一顿骂,他这才回过神来,忙道:“且住,且住,你听我解释!”又见郎飞要拉他去见紫胤子。想那紫胤子是个暴躁xìng子,若得知此事,还不敲折他那第三根儿。哪里敢去,拖着步子就往回挣。

    这里二人拉拉扯扯,吵得不可开交,那边丫头不明所以,掩口吃吃笑了半晌,蹦蹦跳跳的来到二人面前,歪头瞧瞧这个,偏头瞅瞅那个,将手扯了扯郎飞衣袖,指定紫箫道:“师父,这不是箫么?模样怪好看的,怎么妙月师叔好意给我,你非但不让收,还要拉了他去见师伯祖,这是为什么啊?”

    丫头这一问,将那二人唬了一跳,郎飞看了眼手中所攥紫箫,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总不能告诉丫头,你这师叔没安好心,今rì教你吹箫,不得明rì就去看金鱼了,再过些rì子,谁知道会不会拿香蕉给你吃。

    “哪里来的这许多问题,师父不行就是不行,便连方才要你随他修行的话,一概作罢。”

    一旁的道人闻,拉了郎飞一把。“别介,云方兄弟。你听我解释啊。”着,一使劲,生拉硬拽的将郎飞拖过一旁。

    道人见郎飞横眉冷对,讪讪一笑,解释道:“云方兄弟,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不是这般不堪,却是哪般不堪?”

    道人苦着脸,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详详细细解释了一遍。

    却道是幼来心,大来行,叶浮萍恋着根。这道人生来有九斤八两四钱重,见天儿长,见天儿壮。到得八岁之时,已有六尺高,一百三十斤重。如此牛犊子般的顽童,没得,自然是城中有名的孩子王。一年之中,过了农忙季节,孩儿们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上树掏鸟,下河捞鱼,尽干些调皮捣蛋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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