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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渝州童

    连生神通已经打开,要不是避开官府追缴,早已动用神足通,旦夕之间,便达帝京。连生一行仍然挑选小路偏路,避开官道,偶尔运起真气,奔如疾风,却也节省了不少时间、脚力。

    不消几日,他们便离开了益州地界,来到了渝州。话说这渝州,自古以来都是形胜之地,地无平路,山多奇峰,号称山城,有大江穿越其间,形成诸多山峡险壁,有书为证:“自三峡七里,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连生等人穿梭山城小村之,刚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就看见远远看见大批的警察四处查视,不得已,只好收了神足通,混迹于围观的人群之,等待逃跑的时机,由于他们一身邋遢的打扮,再加上杜家蛇皮的易容,倒也相安无事,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仔细打听,原来是一家农户家生了命案,四处熙熙攘攘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连生睁开慧眼,望向那件小砖房,看见了令人诡异的一幕,一个小男孩穿着一件女式游泳衣,外面套着大红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每处为十二圈,脚上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房梁上,仰面朝天,离地一尺,早已断气多时。令他感觉奇特的便是,这里有股熟悉的气息,令人顿生厌恶、恐惧之意。

    连生正想和杜萌交谈,只见他双瞳也是青光熠熠,似乎也察觉到案现场的蛛丝马迹,道:“表弟,你感觉到这里的气息没有?”

    “唔,这里还残留着一丝法力波动,倒是跟乱葬岗那遇见的老头的气息差不多。”杜萌微微怒道,“上次的账,我们还没有跟他好好算算!”

    “这个小男孩倒是死得蹊跷。”连生沉思道,“你能现什么吗?”

    “那就必须靠近尸体仔细检查才可能知道。”

    正说话间,警察就将尸体用白布蒙住,抬了出来,送上了法车,围观的人群这才开始散去,由于家里死了人,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小孩的父母便暂住其他亲戚家里,连生等人也暗跟去。

    “我想梦问一下这家父母,这男童遇难的细节。”连生边走边说道。

    “噢?难道这睡梦之法还有如此妙用?”杜萌奇道,“但我们还必须到警察局去亲自检查尸体。”

    “不用了。我们小孩父母梦,便会看到当时的场景,与真实无二。”连生吩咐道,“阿柴就不用跟我们入梦了,外面护法。”

    “喵!”

    连生来到了另一处农户家外,便旁边的树林里隐蔽身形,静待夜色的降临,杜萌算准时机,往房内施了个小术,让他们沉沉睡去。连生撑动双手,掐太极决,耳垂的阴阳轮转动起来,鼾声配合姿态,施放出了睡梦之法,将死者父母连同杜萌的真灵引导进入了他所制造的梦境。

    梦境内,若虚若幻之,一片大雾遮掩住天地,杜萌却是现出原形空飘动,乃一条遍布鳞甲的青眼白蛇,双额微微突起,万余来丈,竟然有一丝丝化龙的征兆,连生端坐蛇上,早已不是现实颓废邋遢的样子,披着一件红黑大褂,宛若神人。

    杜萌吐着巨大的蛇信,鼻孔喷出股股白气,由于连生梦,无法保持人形,加之他也一向避讳自己为蛇属的事实,所以心颇有不爽。

    “原来这就是你的梦,怎么全是雾气啊?”杜萌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片雾才能消散啊?”连生望着满天雾气笑道。

    “呜呜,呜,孩子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浓雾。

    “这里!”

    连生带着杜萌循声而去,来到一间农家,正是男孩死掉的那间平房,男孩的尸体仍然被吊房梁上,他的父母趴地上哭诉着,连生杜萌现出法相从天缓缓降下,道:“哭者何人,报上冤情来!”

    男孩父母抬头看见连生骑着白蛇,只以为是天神下凡,忙不迭的倒地便拜,连连说道:“神仙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这男童是怎样死的?你们当时哪里?有何征兆没有?”连生慢慢问道。

    男孩母亲看见杜萌的真身,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不能吐出半字,好父亲较为胆大,一一回道:“警察说是自杀的,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们当时外打工,孩子他妈出事前两天晚上,便梦见有一个高个的男人,催促我们回家,可惜,还是晚来了一步。”

    “噢?”连生不解,“高个的男人?”

    “嘶,报上男童的八字来。”杜萌吐着蛇信,两只灯笼般大小的青眼瞪着男童父亲道。

    “啊?”男童父亲不敢直视蟒蛇,眼睛望向一边,说出了男童的生辰八字。

    “唔。这样算下来,此童总共活了十三岁十三天。”杜萌转动青眼说道,“原来又是至阴的命格,可以把他们送回去了,我想要看看尸体。”

    “好。”连生用手一挥,将男童父母送出了梦境,自己则和杜萌的蛇体靠近男童尸体,分别睁开慧眼和青瞳仔细查看着周身。

    “嗯,五行摄魂术!”杜萌对连生说道,“难道那死老头是茅山的人?”

    “此话怎样?”

    “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杜萌分析道,“施术者先把男童制服,给他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这就是留魂。再把男童杀死,并用浸过尸油的分魂针插入他的头顶,这是泻魂,据我估计,凶手真是那死老头的话,他身上那个黑色葫芦应该就是用来装魂魄的法器。后再将男童尸体挂梁上,房梁属木代表生命,有引魂的效果,这样才能把男童的魂魄获取干净。至于十三岁十三天,女性亲属水性红衣,无非是把魂魄提升到至阴的地步!”

    “这样说来,当时彭小弟碰见那老头时,却是不慎吓丢了一魄,所以并没达到他三魂七魄俱的要求,这才捡来了一命。”连生恍然大悟道,“表弟,你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吗?”

    “唔,依我所见,不是炼制邪器,养小鬼,就是延人寿命。真实用途,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如此,我推算恐怕还有十二名儿童要遭其毒手,方成其道!”

    “罪大恶极!”连生怒道,“此地久留无益,我们出去再说!”

    大雾散去,连生梦醒,回到了隐蔽的树林之,阿柴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没有?”

    “我感觉凶手十有八是那老头,我定要除掉此等妖邪!”连生不平道。

    “我也何尝不想,定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杜萌附和道。

    “喵,怎么回事?”阿柴看着激动的二人,“难道是上次的那个老头?”

    “对,我用慧眼看见那老头的残余法力,不能再任由他四处残害无辜的儿童。”

    “那个老头不是个善茬。”阿柴缩缩耳朵道,“你又想冒险了?”

    “还有,我觉得上次跟老头后面的极有可能是江紫城,那银色的剑气,我怎么也不可能忘的,看来他也跟老头有所仇怨,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加大一点。”连生回想那天道,“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那老头,否则还会死人!”

    第二天,令人讶异的是男童的惨案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仅仅是街边小报及网络有所讨论,警方公布的是意外死亡,不予立案,后也不了了之,空余那对可怜的夫妇,每日以泪洗面。

    连生吩咐杜萌用五鬼运财术,收刮当地的不义之财,留给那家人一笔小财,权当慰藉。为了寻找到老头,阿柴每次用八卦爻推算,也不过是零零散散的卦辞,唯一有作用的便是连生用他的慧眼,依着残余的法力痕迹,一步一步的寻找跟踪,但此法也消耗掉他不少的真气法力。

    连生等人一直渝州附近,但什么消息也没有,直到某天,他们来到一个小镇,连生盘腿坐路边,用慧眼不断看着往来的人群。

    “有消息了,报纸上说越州又出现儿童命案了。”阿柴不知从哪叼来一张报纸,放连生的跟前道。

    连生遂拿着起报纸一行扫去,原来远几万里的越州,又连续几名儿童无故死去,连生心一动,道:“出现了,那老贼现身了!走!”

    连生遁起神足通,浑身燃起般若烈焰,夹带着杜萌等人,千里奔袭,急忙赶到了越州阻止那鬼老头的进一步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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